23 暴君回宮了
天微亮,城門剛開,門口冷冷清清的,一隊外出采辦的商隊進城。
再過個一兩日便是立冬,天氣愈發寒冷,守城門的官兵各個困的睜不開眼,随便看了一眼便放了行。
商隊在京城各巷轉了四五圈,最後進了刑部尚書府。
府裏現在這個時辰起床幹活的寥寥無幾,只有幾個守門的下人在打瞌睡。
張廷飛屏退左右,親自沏了茶,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陛下,都怪微臣保護不利,讓陛下在外受苦了。”
海南雁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揉揉眉頭道:“看來是在朕不在的這些日子,海祯沒少搞事情。”
他吐了一口濁氣繼續道,“過兩日便是立冬,到時整個皇室都要去延和寺禮佛,這是個回宮的好機會。廷飛,進宮時不可被人發現,朕和寧匪要悄無聲息的進去。”
“陛下放心,臣一定辦好此事。”張廷飛道,“陛下,臣已經讓下人備好了房間,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海南雁也确實有些累了,一夜不曾休息,此刻腦袋裏昏昏沉沉,有些發悶,最重要的是腦袋疼。
他揉着眉頭,跟在下人後面,慢悠悠的去了房間。
估計是張廷飛特意命令下人,在屋子裏放了一盆炭火,進去時迎面而來一股暖意,就連平時不怕冷的海南雁都覺得暖和。
尾巴被凍僵的蘇衡就更不必說了,暖和了許久整條魚尾才開始有知覺起來,随之而來的便是從魚臀到魚尾陣陣發麻。
麻的蘇衡不敢動,好似整條尾巴沒有了,無論是劃水還是撞擊到琉璃,都沒有感覺,整條魚直邦邦的趴在水底。
海南雁洗漱了一番,脫下衣服,留下亵衣,走到蘇面前,敲了敲魚缸,喝了一杯水走了。
蘇衡将這種行為稱之為手欠。
太累了,海南雁幾乎是沾床就睡,一雙眼睛早已幹澀的泛着刺痛,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那股幹澀才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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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衡探出魚缸,看着睡覺的人,書中寫着他們會順利潛進皇宮,沒有被海祯的人發現,也就是從這次開始,海南雁有意無意的開始打壓海祯,但是并沒有明目張膽的和他撕破臉。
直到海南雁發現海祯和宋金秋有私情,才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蘇衡微微撇嘴,不愧是萬人迷受,男主和反派各個為他癡為他?狂。
唉~蘇衡嘆了一口氣,活該你最後死的那麽慘!
就你這樣的舔狗,要我我也不喜歡你!
轉眼到了立冬,皇室禮佛需各位官員陪同,且過後半月每日食素,祈求上蒼憐憫百姓,來年風調雨順,國運昌隆,以表誠心。
每日寅時禦膳房會有一批新鮮的食材被送進宮,那裝菜的車下面有層空隔間,可容納下一人。
這空隔間是買菜的小太監給宮裏的小宮女買東西藏的地方。
宮門的侍衛已與他們相熟,并不會多去查看食材,因此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皇宮裏,這個辦法是最穩妥的一種。
海南雁和貢寧匪醜時時分便起來穿好衣裳,準備出發。蘇衡同海南雁隔着魚缸相望,大喊:“你進了宮可別忘了接我,我只在尚書府等你一天,你要是不來接我,我就一尾巴呼死你!”
海南雁自然是聽不見他說話,只看了他一眼便和貢寧匪出門。
蘇衡生怕他不來接自己,看到他出門連個頭也不回,着急的跳起來,躍出水面吐了個泡泡。
“記得接我!記得接我!別忘了我,不然給你好看!”
嗯?
海南雁忽然頓住,他怎麽好像聽見蘇衡的說話聲了?
他回過頭,正巧看到那條魚在跳水,每次跳出魚缸,就會沖他吐個泡泡,來來回回幾次,似乎是跳累了,整條魚趴在魚缸地下不動了。
海南雁:“……”
走過去屈指敲了敲魚缸,蘇衡立馬游了上來,含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冒出水面,緩緩的吐了一大口水。
海南雁忽然笑了一聲,用食指點了點魚頭,極其的溫柔。
蘇衡幾乎是瞬間就沉迷在了他的溫柔裏,然而下一刻,魚嘴被猝不及防的彈了一下,麻麻地,辣辣的。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海南雁,然後慢慢的掉進水裏。
蘇衡:“??”
“!!”海南雁和貢寧匪走了,蘇衡才反應過來,“他喵的!竟然彈我嘴!從現在起,我與海南雁不共戴天!!”
海南雁二人出了尚書府後巷,已經有一名小太監等着了,瞧見海南雁過來,急忙下跪行禮:“奴才郭清參見皇上。”
冬季的清晨天亮的遲,此刻黑沉沉的四周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籠。
“起來吧。”海南雁道,“不必多禮。”
那郭清倉惶的起來,打開了貨車隔間,小心翼翼道:“委屈皇上了,這裏面奴才為皇上和貢大爺鋪了棉被,應當是不會冷的。”
海南雁看着矮矮小小的一個隔間,蹙起了眉頭:“無礙。”
二人躺進隔間裏,幾乎鼻尖與木板挨到了一起,這樣的空間給人一種壓迫感,感覺呼吸也不順暢起來。
海南雁微微撇頭,冷氣順着木板之間的空隙吹進來,盡管有棉被抵擋着,那風也吹的他骨頭發疼。
尤其受傷那條腿,好的還不是很利索。
到了東華門,守門的侍衛看到郭清很是自來熟的扒拉了幾下車上的食材道:“今天的菜看起來可真新鮮。”
郭清笑着道:“那是,夜間時分太後可是要回宮的,咱們禦膳房的自然不敢怠慢。”
侍衛點頭,揮揮手示意可以走了:“走吧走吧,一堆菜沒什麽可看的。”
馬車順利的進去了皇宮,入了東華門一直往下走,便是禦膳房,在過了景運門往下走便是海南雁的寝殿旭陽殿。
貨車進了禦膳房,郭清讓幾位小太監下去,見整個禦膳房只剩下他一人後,急忙關好門窗,掀開了隔間。
貢寧匪深皺着眉,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郭清誠惶誠恐:“皇上贖罪,讓皇上受苦了。”
海南雁不想聽他們說這些話,擺擺手根本不在意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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