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暴君吃醋了
那些死衛一瞧形勢不對, 為首那人從腰間掏出一只哨子,連吹了三聲,他們反應很快, 快速的脫離了戰鬥,準備撤離。
海南雁眼眸一沉:“全數捉拿,留一活口!”
聽到海南雁下令後, 張廷飛立即應到, 全數官兵紛紛出動,捉拿那些死衛。
村子哭聲哀嚎,火龍吞噬着房屋,跳動的明黃色火光在衆人的臉上輝映,海南雁皺着眉看着漫漫火光, 血腥味陣陣穿過人群。
那些大哭的村民沉浸在痛苦之中, 這樣的場面海南雁不止一次見過,每次都能牽動他疼痛不已的心髒。
蘇衡從海南雁身後出來, 火龍映在他的瞳孔裏, 這一幕比剛才直視現場還要讓他震驚。
他微微喘着氣, 雙唇顫抖着, 不知道該說什麽。
海南雁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将他輕輕摟在懷裏, 在他耳邊低聲道:“別看, 這些性命會讓他們一個一個來嘗還的。”
“寧匪!”海南雁陰沉着眸子, 火光在他的眼神裏跳躍,仿佛為他畫上了金瞳,使得更加的可怖, “地圖拿到了嗎?”
貢寧匪道:“回陛下, 已經拿到, 不過那兄妹二人已經被殺。”
海南雁垂眸道:“立即從各州縣衙調取三千人,将整個圓形山圍住,捉拿山中所有人等,不能放過一人!”
“屬下遵命!”貢寧匪領命,跨上馬兒同蘇子卿一同去各州縣調兵去了。
臨明時候,村中火勢漸小,一共幾戶人家幾乎被燒了個精光,村中活下之人不過寥寥幾人。
狹小的馬車裏坐着三人,海南雁聽着張廷飛的報告,輕輕的給枕在腿上的人扇風。
聽他禀告完村中的情況後,回道:“整個村子災後重建,每戶每年發補償金一貫,其後代可享入縣衙一職。”
“是。”張廷飛将這些記在了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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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雁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蘇衡,忽然想起了問張廷飛為什麽會和蘇子卿碰上。
張廷飛收好本子,道:“臣接到皇上的密旨便連夜出了京,不曾想路上遇上了海世子的侍衛路晨飛,那路晨飛一心想要臣的命,被一些黑衣人救了下來,行至兖州府時,無意與一些五大三粗的镖師起了沖突,才幸得蘇大俠所救——”
海南雁了然的點點頭:“下浙江一事你不必去了,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于你——”
張廷飛聽後,跪下領旨,離開了馬車。
馬車安靜下來,麻雀在樹枝上唱歌,海南雁揉着眉頭,看着車外燒盡的村莊。
縣令在指揮着手下清理村民屍體,見張廷飛過來,急忙上前行禮道:“張園縣縣令張柯參見張大人,不知張大人來此,未能保護好大人,使得轄區出現此等惡劣案件,實在是下官疏漏之罪,請大人降罪。”
張廷飛看向馬車,海南雁并沒有理會到他們這裏,此事太過惡劣,不到半年時間,大燕國出現了兩起屠殺百姓的案件,朝廷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案件一出,看陛下的反應便知這件事情上有牽扯的都會懲罰。
張廷飛細想之下,明白了自己要怎麽做了,他轉過頭嚴厲道:“張縣令,這可不單是你疏漏之罪,還是你放縱之罪!此事波及重大,待本官查明之後,一一向你詢問!”
張柯瞬間整個人癱坐下來,急忙磕頭饒命:“張大人,下官并不知這裏會有這些匪徒,還請大人念下官不知者無罪上饒恕下官——”
張廷飛垂着眼眸看他道:“張縣令,我要是你,就趕緊回縣衙從去年開始便有關這些匪徒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寫下來,交由陛下。而不是在這裏求別人來饒恕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事态擴大,你認為還有誰會出手幫你?人人都在自保,人人都需要一個替罪羊,你自己想清楚,等圓形山圍剿成功後,你還有多少希望保住你的命?還有你家人的命。”
張柯怔怔的看着張廷飛,許久說不出話來,他環顧四周,僅剩的七八名村民坐在樹蔭下大哭,眼神是不是的停在他身上,他知道這次他是逃不了了,但怎麽也不能連累了家裏人。
想明白這些後,他匆匆起身上了馬車回了縣衙。
張廷飛去做別的事情去了,海南雁坐在馬車裏等着貢寧匪回來複命。
蘇衡睡了會兒醒了,天空吹起了小風,将炎熱稍微吹走了些許。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趴在車窗上吹了會兒風,漸漸清醒過來。
不一會兒烏雲遮住了日頭,黑壓壓的一團壓在了頭頂,大風自東南而來,吹得馬車晃晃悠悠的,蘇衡穿好衣裳,下車擡頭一望,轉進了車廂裏道:“這天看着要下一場暴雨,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這些百姓也要先處理一下。”
海南雁點頭:“張廷飛已經去辦了,一會兒進縣衙,住的地方你不要操心了。”
蘇衡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從包裹裏取出一些吃的,遞給他道:“一整天未進食,先吃點吧,不然身體扛不住。”
海南雁接過食物,随便吃了一些進去,便給了蘇衡。
蘇衡微微撇嘴,拿起吃了起來。
衙役們一瞧天氣不對,便去找了張廷飛,說明了想先回衙門,等到雨停了再進來清理。
這件事情張廷飛解決不了,只能去問海南雁。
海南雁看着放一排的村民,微微皺眉,其中就有村長一家,他記得,村長兒子在縣城裏做小二,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家中已經遭受到了這種慘無人寰的事情。
他讓衙役們先将屍體送去縣城的義莊裏頭去,趕着馬車進了縣衙。
還未進縣,大雨便接踵而至,進了縣衙蘇衡下車扶着海南雁下來。
蘇衡撐開傘不讓海南雁淋着,他沒有海南雁高,只能墊着腳尖替海南雁打傘。
海南雁用餘光看見了他,嘴角彎起,伸手接過雨傘跟在了張廷飛身後。
他們現在身份只是張廷飛家中的表兄,其他的并不表露。
剛進了縣衙大堂,一名慌慌張張的衙役便從後院跑來,見了張廷飛一行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摔在了海南雁腳下大喊:“縣太爺,縣太爺上吊自殺了!”
張廷飛已經,慌張的看向海南雁,向他行禮道:“表兄,我有話要說。”
海南雁微微蹙眉,點頭示意去張柯屋中瞧瞧。
他們屏退了衆人,三人往後院走去。
張廷飛四下看着沒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有罪,這張柯的死可能與微臣有關。”
海南雁道:“朕知道,先去張柯屋中瞧瞧,看有什麽線索。”
張廷飛站起來,這次換成了他跟在海南雁和蘇衡身後,三人來到張柯屋中,這裏亂七八糟,很明顯是在關鍵時候找什麽東西翻亂的。
張廷飛将張柯從梁上弄了下來,放在地上,在身上摸了些許什麽也沒有找到。
他道:“不應該的,微臣說的那些話,他聽了進去,應該會留下那些人的罪證,不能什麽都沒有。”
海南雁在馬車上時,便聽見了張廷飛和張柯的對話,張廷飛這樣的威脅是最有效的,因此他便默認了。
他掃視了一番屋中,走到書桌前随意看了一眼,問身邊的蘇衡:“看出什麽了?”
“啊?”蘇衡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等海南雁重新說了一遍,他才開始認真的掃視起整個書房。
他看了一會兒搖頭:“這啥也不缺啊,該有的都有,我看不出什麽來。”
海南雁無奈的輕彈了他一下道:“你這個小笨蛋,這書桌上一本書也沒有,你就沒覺得奇怪?”
蘇衡下意識的順着海南雁的這條思路走去,草!還真是沒有書!
怪不得他覺得哪裏怪怪的。
“被人搬走了!?”蘇衡恍然大悟的道,“硯臺有水,墨未幹,毛筆沾着墨掉在了地上,這明顯便是寫過什麽東西後,被人闖進來搶走了,而後将硯臺清洗幹淨,當做沒有發生過什麽。”
海南雁誇獎道:“有進步。張廷飛,将第一時辰發現張柯屍體的那位衙役帶來審問一番。”
張廷飛領旨,讓人抓來了那名衙役。
那名衙役一見了張廷飛立馬跪了下來,眼神虛晃,神情緊張。
蘇衡立着腳尖,悄悄趴在海南雁耳邊道:“這人一看就有問題,肯定是他拿走了張柯的供詞!”
海南雁問他:“那你說說他藏在哪裏了?”
這個問題蘇衡可回答不上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回答上來。這時貢寧匪和蘇子卿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見地上躺着張園縣縣令張柯,便乖乖的立在了海南雁身後,蘇子卿站在了蘇衡的旁邊。
蘇子卿俯下身子,貼在蘇衡的耳邊說道:“小魚,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蘇衡搖頭:“沒有,你是有不舒服嗎?”
海南雁看着俯首帖耳,好的仿佛要親到一塊兒去了,皺起眉頭,心中暗暗有些不爽,一直注意着他們二人的動作。
蘇子卿猛然拉住了蘇衡的手,拿起打算查看一番他的身體狀況,還未來得及瞧,手中的手便被一人搶去了。
海南雁不滿的看着蘇子卿道:“他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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