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小人魚被抓走了
蘇衡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海南雁回答他, 擡起眼睛一瞧,發現他正站在窗前發呆,蘇衡微微撇嘴, 知道他又在認真的思考問題。
貢寧匪悄無聲息的來到常府,這裏的守衛還是比較松,稀稀拉拉的幾人, 到了三更時分, 基本上人已經睡了。
他輕巧的翻身進了常府,在常府轉了一圈找到了書房。
他思索了一下,進了書房。
從懷裏取出火折吹燃,這件書房很大,放了好幾排書架, 上面滿滿當當全是書, 什麽書都有,應該是沒有專門的歸納整理, 因此放的很亂。
貢寧匪擰着眉頭找了幾層, 出了書還是書, 他幹脆放棄去書桌上找。
書桌很幹淨, 上面只放了硯臺毛筆其他什麽也沒有。
他打開書桌的抽屜, 裏面放着裁好的宣紙和墨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快速的挨個兒翻了一遍, 什麽有用的都沒有找到。
貢寧匪擰着眉頭環視一眼房間, 這個房間大的出奇, 反到讓一向無所畏懼的他心中有些喘喘不安。
他擡頭看了一眼房梁,很深,民間幾乎沒有人會把自家的書房蓋成這樣子, 他又去了書架上找了一番, 書太多了, 一時之間肯定是翻不完的。
他再一次放棄這個,蓋住火折離開了書房。
書房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那應該就是在卧房了,或者會放到一間不易找到的密室裏去。
夜裏進卧房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很容易被發現,只能白天的時候混進來,找個沒人的時候進去找。
他又在整個常府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此刻天泛起了青色,眼見着就要天亮了,他顧不上太多,從後門瞧瞧的離開。
海南雁悄悄的起來,穿好衣服,出了門。
在貢寧匪屋裏瞪着他。
回來的貢寧匪見了海南雁行禮,海南雁道:“可查出了些什麽?”
貢寧匪搖頭:“并沒有,常貴生的卧室屬下未曾去查,今兒天一亮,屬下喬裝進常府,去常貴生卧房查一查。”
海南雁搖頭:“不急,你先歇着,我讓蘇子卿去。”
貢寧匪一愣,眉頭擰了起來,腦海裏冒出蘇子卿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書呆樣子,猶豫片刻道:“公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由屬下去吧,他沒幹過這種事情,若是被發現了,估計逃跑也跑不了。”
海南雁點頭,起身離開了。
他回來之後一直睡不着,外面吹着小風,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不知是誰家的公雞一直叫着,不停歇的叫了一個時辰,還在锲而不舍的叫着。
吵得他腦子有些混沌,想什麽事情腦子裏都會出現公雞的打鳴聲。
蘇衡今天醒的早,昨天他想了想,之所以他的身體現在不好起來,完全是因為他太懶了,不去運動,導致做一些事情,會讓他出現勞累。
沒穿來之前,他每天着急的趕車,跑來跑去也算是運動了,當魚的時候,他為了讨好海南雁,不停的跳來跳去,這也是在運動。
變成人之後,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就算不睡覺,他也是坐在馬車上,什麽也用不着他幹。
既然他知道自己的病症在哪兒,那麽他決定他每天起床做跑步!
早晨一大早,蘇衡頭蒙着被子,身子在被子外面,海南雁他們一行人打算在寧波府轉一轉,問問關于藍家的事情,昨天那家酒店的店小二,肯定知道些什麽,不過是不敢說而已。
他們要去找一找那個店小二,讓他老實交代。
海南雁穿戴好,等着蘇衡醒來,發現他蒙着個頭,淺淺的呼嚕聲從被子裏傳出。他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他醒來,只能自己過去掀開被子叫他。
掀開被子的一剎那,蘇衡皺起眉頭,手胡亂的在床上亂摸,摸到被子後又蓋在了頭上。
海南雁看着好笑,問他:“我們要去玩兒,你去不去?”
蘇衡猛地掀開被子,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去哪兒玩兒?”
“去一些茶舍酒館之類的,打聽一些藍家的事情。”海南雁以為他這是要起了,沒想到他又将被子蓋在了頭上。
悶聲悶氣道:“好,那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海南雁看他那瞌睡的樣子,也不舍得再叫醒他,這裏有貢寧匪在,想來也出不了什麽事。
海南雁在客棧留了趙青,其他人全部出動去查問有關藍家的事情。
店小二看着他們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客棧,眼睛一轉,拿着托盤下了樓,去了後院,走到一砍柴人面前小聲道:“大人,他們都出去了,只留下一個不用功夫的小公子了。我看他們對着小公子格外的上心,應當就是他們的頭兒了。”
砍柴匠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眼角至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嘴裏叼着旱煙站起了身,打算向客房走去。
又被店小二攔下:“大人先別着急,他門口還留了一個壯漢,看樣子功夫應該不得了,想讓小人将他引開,大人再去抓那小公子。”
砍柴匠點頭,将砍刀別在後腰,跟在店小二身後,進了客房。
店小二端着托盤放了米粥還幾碟小菜,走到了蘇衡房門前,笑嘻嘻道:“客官,這是那位白衣客官要的早飯,讓送過來。”
趙青擡手接過托盤,應了一聲進了屋子,随手關上了門,掏出銀針在每盤菜裏都驗了一番,并沒有什麽問題,便将早飯放在了桌子上,騰開托盤,瞧瞧的退了出去。
他剛出來就看見店小二皺着眉頭,捂住肚子,雙腿并攏,這姿勢,趙青最清楚不過,肚子疼着急上茅房的姿勢。
店小二見他出來,像是見了親爹一樣,道:“客官有紙嗎?能否勞煩客官幫小的送一趟紙,小的實在是憋不住了,來不及取紙。”
這種情況誰也會遇上,還沒有跟海南雁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忽然之間肚子就疼的很厲害,一秒鐘取紙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薛三穗給他取的呢。
他看了一眼房間,心想他們剛來寧波府,沒有什麽人認識他們,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
他點了點頭,轉身去給店小二取紙。
店小二到了後院,沖砍柴匠點點頭,進了茅房。
砍柴匠放下旱煙,将裏面的煙絲磕掉,別進腰間上了二樓。
蘇衡這一覺睡得還好,長時間的不運動讓他腰背有些酸疼,他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走到桌子前看樂一眼飯菜,雖說清淡了些,不過倒是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門口停了腳步,蘇衡回頭看了一眼沒理,新加了十三名成員,有陌生的腳步很正常,他繼續洗臉。
門紙上破開一個小洞,伸進來一根竹棍,一道霧氣從竹棍裏飄了出來。
蘇衡幾乎是在聞到這幾味道的同時,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他驚恐的眨着眼睛,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打開門進來,用麻袋将他裝進去,靠在肩上離開了房間,走時還不忘将門關上,營造出裏面的人還未起的假象。
蘇衡渾身發軟,說不出話,但他的意識很清醒。扛着他的男人,走了沒幾步,便開始跑了幾步,他只覺得男人上蹿下跳了一會兒,将他扔在了一輛馬車裏,和另外一個人說道:“這人就是他們的頭兒,回去交給大人。”
“是。”
馬車開始上路了,蘇衡轉着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只能用靈敏的耳朵去聽,很雜亂,賣什麽的都有。
走了半個時辰,逐漸的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馬蹄聲走着。
蘇衡在心裏狂喊着海南雁,他嘗試着動了動手腳,發現一點勁兒也提不起來。
這是什麽藥!他們又是什麽人!我這剛來怎麽就得罪人了啊。
蘇衡有苦說不出,想逃身上又沒勁兒,只能讓人帶着亂跑。
又行了大約半個時辰,蘇衡已經有些瞌睡了,馬車停了。
他立即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外面人的對話。
馬夫道:“人已經抓來,并無人跟着,可以放心。”
“嗯。”
這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至少有四十歲左右了。
他正努力記着走過的路線,聽到的聲音,忽然馬車被人打開,有好幾個人将他擡了出來,步履匆忙的走着。
走了一段距離後,進了一個房間,又進了一道石門,聲音聽着向石門,蘇衡便将他記成了石門。
進了這道石門後,明顯的冷了下來,他能聽到“滋滋”的燃燈聲,空氣裏混雜着燈油味和一些較為刺鼻的嗆人的粉塵味。
這個味道他沒有聞過,不知道這是什麽。
又走了一段距離,擡他的人将他放了下來,交待道:“鬼大人說這就是他們的頭兒。”
他們說完話後沒人應,只能聽見那兩人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腳步。
蘇衡警惕的盯着他,自己被套在麻袋裏,看不見面前的這人,但他睜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好似要穿透麻袋,看清他找的什麽樣。
忽然麻袋被抽走了,一個穿着鬥篷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臉上帶着一具黑色沒有花紋的面具,只露出兩只眼睛,似乎戲谑的看着他。
蘇衡将他仔細的大量了一番,偷偷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他可以确定,他并不認識這個人,他身上的味道,他沒有聞到過,那他抓自己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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