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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夜清只覺得身上一沉,燕寒已經壓到了她的身上,像是一只發狂的野獸一樣在她身上肆意咆哮。

他的動作粗魯而急切,弄得夜清有些疼。

“嘯王爺真夠心急的!罂粟還沒有脫衣服呢!”夜清并不避開燕寒的激情狂吻,反而譏笑道。

“果然是個賤人!”燕寒見她并不害怕他的狂吻,他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異樣的沖動,冷哼呵斥着,卻并不停止狂吻。

“嘯王爺也好不到哪裏去!”夜清冷哼着,一面細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哼!賤人,今天你是本王的!”

“啊!救命!”就在燕寒即将把她身上的衣衫全部撕開的時候,夜清忽然放開了嗓子大叫起來。

燕寒一時呆愣,目光呆滞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茫然。

“賤人!你叫什麽!”燕寒臉色陰沉,鷹目中欲火正旺,急促的呵斥道。

夜清不理會他,繼續喊着:“啊!救命啊!救命!”

夜清大聲呼救着,一邊瘋狂的扭動身體,試圖拜托燕寒的控制。

燕寒楞了片刻之後,目光更加灼熱,但見她烏發淩亂、一張絕美的臉上滿是委屈、恐懼的神色,卻更加楚楚動人。

“哈哈哈!賤人,你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不知為何,燕寒心中竟然騰起了一股最原始的獸性,他一邊狂笑着,再次壓到了她的身上狂吻起來,手忙腳亂的撕扯着她身上僅存的衣衫,迫不及待的……

面對如此誘人、絕美的女子,即便是最文雅的紳士也會瘋狂,燕寒自然按捺不住。

“救命啊!”夜清的喊聲中開始帶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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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恰在這時,房門被大力撞開,緊接着,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燕寒!你這個畜生!”燕丹冷厲的吼聲在房中響起,只聽一聲長刀出鞘的銳利聲響之後,燕丹從旁邊侍衛的手中奪過了長刀便朝燕寒劈來。

燕寒亢奮的情緒正處在頂峰,冷不丁被別人突進了房中。他心中一楞,便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刀光朝自己的頭頂上劈來。

燕寒終究是軍旅出身,身手不同凡響,他忙從夜清的身上彈起,朝一旁躲去。

“畜生!”燕丹一刀劈空,心中盛怒至極,再次舉刀朝燕寒沖去,奮力劈砍。

“莊王!住手!”燕寒見來人是燕丹,只見他英俊的五官扭曲,身上帶着殺氣騰騰的怒氣,正舉刀劈來,他忙躲閃着,一邊沖着燕丹喊道。

燕丹早已經恨透了燕寒,現在見他竟然強罂粟,心中更加憤怒,他恨不得将燕寒劈成兩半,哪能輕易住手。他武功雖然不濟,但是長刀在手,更加上心中的憤恨,劈砍起來刀鋒嚯嚯,氣勢逼人。

燕寒一邊躲避着他的長刀,目光在房中轉了一圈,頓時心中更加震驚,只見帶着燕丹沖進王府的竟然是老皇叔—康寧王爺。

康寧王爺乃是現任燕皇的叔叔,為人耿直、戰功卓著,當年更是因為扶植燕皇登基,而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燕國雖然有不少王爺,但是這些王爺中最有權勢的便是這位康寧王爺。而且不同于其他的王爺,年過花甲的康寧王爺還是京城北府衛的統領。

“老皇叔!快讓莊王停下!”面對燕丹瘋狂的劈砍,燕寒心中已有畏懼,當下顧及不了太多,忙沖着康寧王喊道。

康寧王正一臉憤然的看着燕寒,剛毅的眼神中滿是鄙夷、憤怒的神色。

燕寒因為也是軍旅出身,所以康寧王對嘯王很是重視,但是現在見他竟然行此強民女之事,心中自然又恨又怒。他勃然吼道:“莊王!砍死這個混賬!一個王爺竟然如此龌龊!”

燕丹終歸武功不如燕寒,一陣瘋狂的劈砍,竟然沒有傷到他。

跟在康寧王爺身旁的風惟雪見燕丹急着追砍嘯王,便将目光投到了床上,只見夜清正被繩索縛住,衣衫淩亂。他忙走了上去,将自己身上的王莽朝服脫了下來,披到了夜清的身上,關切的問道:“罂粟姑娘受傷了嗎?”

夜清偷偷看了一眼被燕丹追砍的燕寒,心中大快,但是她臉上卻滿是委屈的神色,淚眼朦胧。

“多謝侯爺相助,若不是侯爺即時趕到,罂粟便遭了嘯王的毒手了!”

風惟雪聞言,心中舒暢無比,這幾日來,每次見到夜清的時候,總有其他人在場,尤其是燕丹和西門、星魂等人。

而現在燕丹正忙着追砍燕寒,西門、星魂不在此地,只有他守護在夜清身旁。又見她對自己如此感恩,他心中比吃了蜜還甜。

“罂粟姑娘不必擔心,我們會救你出去的!”風惟雪臉上露出絕美的笑容,雖然房間內光線很暗,但是他唇紅齒白笑起來依然明亮動人。

“莊王!不要放過他!有什麽後果我跟你一起承擔!”風惟雪轉頭沖着燕丹大喊了一聲,便伸手扶起夜清。

“風惟雪!你住手!”燕寒正被追砍,但是他見風惟雪已經扶起了夜清,頓時心中大急,急忙吼道。

燕寒一邊吼着,避開燕丹便俯身朝夜清沖來,要阻止風惟雪。

砰燕寒還沒有沖到夜清身邊,只見站在一旁的康寧王突然出手,康寧王雖然年過花甲,但是身體依舊強健,他蒼老的身影一弓,閃到燕寒身前,揚手便是一擊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燕寒的臉上。

燕寒被康寧王一拳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

“哼!不要臉的混賬!”康寧王老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沖着燕寒大喝。

唰恰在這時,燕丹瞅準了燕寒趔趄的身影,抽刀砍來,毫不留情。

刀鋒閃過,結結實實的披在了燕寒的肩上。燕寒感覺到刀勢的時候,為時已晚,來不及躲閃,他身體微微側了一下,長刀便砍過他的右肩,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啊莊王!你!”燕寒右肩中刀,登時大怒。

燕丹一刀看中了燕寒,心中氣消了一半,他站定原地,持刀瞪着他吼道:“嘯王!我早就跟你說過,罂粟是我的人!若是你以後再敢難為罂粟,我便殺了你!”

“你敢!”燕寒心中也憤怒至極,怒目回瞪了過去。

康寧王在旁看到燕寒受傷,心中不免有些心疼,生怕燕丹再次舉刀追砍嘯王,便厲聲喝道:“你們兩人住手!燕丹你回去!燕寒你跟我去書房!”

康寧王說完,轉頭瞅了夜清一眼,老眼中滿是思忖的神色。

夜清見燕寒被砍,心中正高興,但是她見康寧王看來,忙蹙起眉毛,水眸中淚水湧動,臉上滿是委屈、不甘、羞憤的神色。

康寧王見夜清長相絕美,水眸楚楚動人,眸底透着真誠,不似一般水性楊花的女人。看來嘯王是真的犯了錯。他沖着夜清點了點頭,便大步走出了房間。

康寧王一生戎馬生涯、閱人無數,不過這次他真是看走眼。

在房中康寧王、莊王、長亭侯還有跟着進來的北府衛官兵們見到了一幕正是夜清特意安排的。她在花魁大賽上奪得花魁,便是要報複燕寒。而燕寒這個蠢蛋自己一頭撞了進來,非要夜清跟她回府,正中了夜清的下懷。

夜清跟着燕寒進府之前,知道燕丹肯定會來嘯王府,便知會了朗月白,讓燕丹去找康寧王爺。因為夜清知道,嘯王府的大門只有康寧王爺能夠撞開。

而如今,事情已經按照計劃分毫不差的進行着,夜清心中自然歡喜。

“燕寒!你跟我來書房!”康寧王走出房間,見燕寒沒有跟來,而是杵在房中怒目瞪視着燕丹,便爆吼道。

燕寒氣的渾身顫抖不止,右肩上的傷口仍在兀自流血,他聽到康寧王的命令不敢耽擱,便沖着夜清喊道:“賤人!你早晚是我的人!”

燕寒說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間,憤憤然跟着康寧王爺去了書房。

“罂粟!你沒事吧。”燕丹扔開了長刀,便朝夜清跑來,關切的問道。

“恩!謝謝你為了報了仇!”夜清破涕為笑,沖着他溫和的笑道。

燕丹見她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大喜,展眉笑道:“罂粟放心,若是燕寒再敢欺負你,我便要了他的命!”

夜清心中卻不免長嘆了一聲,這一切只不過是她設的一個局,為的是敗壞燕寒的名聲,報自己被他鞭打之仇,恐怕燕丹還不知道吧。而且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恐怕燕丹更是始料未及。

接下來便是夜清要複仇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要實行,燕丹肯定會受到傷害,因為他是一個至情之人。但是無論如何,夜清不能放棄這個計劃,燕寒對她的所作所為她豈能不報?!

她心中心疼燕丹,便沖着他笑道:“燕丹!我欠你一個人情!”

燕丹揚眉長笑:“罂粟,我們兩人之間還用得着說這麽客氣的話嗎?”

風惟雪聞言,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悻然道:“我們先離開嘯王府吧。”

燕丹回過神來,見風惟雪正攬着夜清,便皺起眉頭道:“是要離開這裏!罂粟我來扶你!”

燕丹說着,不顧風惟雪的臉色便拉過夜清。

“等等!還是把我身上的繩索解開,讓我自己走吧。”夜清見他們兩人鬥雞眼一樣對視,忙岔開話題說道。

“我來!”燕丹忙道。

“為何要你來!”風惟雪毫不避讓的說道。

燕丹臉色一滞,凝視向他:“風惟雪,罂粟跟我……”

“等等!”風惟雪打斷他的話,笑道:“據我所知,罂粟乃是自由之身,并不是你的!”

“我們兩人有感情!”燕丹正色道。

“莊王!我之所以讓着你是為了顧及罂粟姑娘的感受,但是從此之後不會了!你口口聲聲說會保護罂粟,結果呢?!還不是被嘯王搶擄來了嘯王府!本侯已經向燕皇求情賜婚了。”風惟雪肅容道。

“什麽?賜婚?風惟雪你以為憑借着你姐姐就可以讓我皇兄賜婚嗎?!”燕丹心中怒起。

夜清看着争執的兩人,苦笑着搖了搖頭,便自顧自的朝門外走去。都說女人争吵起來煩人,兩個男人争吵起來的時候也同樣讓人為難呢。

燕丹正和風惟雪争執的面紅耳赤,回神間卻不見了夜清,便忙追出了房去。

“罂粟!等等我們!”兩人一直追到嘯王府門外才看到夜清。

夜清剛走到嘯王府門前,便覺得眼前一亮,雖然現在已是深夜,夜色濃重,但是眼前着一襲簡單的白布長袍的男子卻讓着濃郁的夜色為之一淡。

西門晨風正凝立在嘯王府門前,他依然只是穿着簡單的長衫,卻樸素如未經絲毫雕琢的白玉,渾然天成、高潔無瑕,一雙眼睛清澈幽深如碧潭,卻無波無緒,卻又空濛似湖間薄霧,澄寧而悠遠。

他随意的站在簡陋的馬車前,卻似站在九天之上,而那簡陋的馬車卻也像是鍍上一層光華,仿佛随時将騰雲駕霧而起,載走這風采絕世的白衣公子。

“西門公子,你怎麽來了?”夜清驚訝之餘,淺笑道。

西門晨風臉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容,輕嘆道:“星魂一直放心不下你,所以我便來接你了。”

夜清聞言,心中有一絲失落,其實她想聽到,是西門晨風擔心她所以來接她的。

西門晨風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心中了然,卻并不露聲色,而是擡頭朝夜清的身後望去,笑道:“侯爺、莊王,我正要接罂粟姑娘去我在京城的住處,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一同前往?”

“願意!”燕丹、風惟雪見到西門晨風也不免驚訝,兩人正驚訝之餘,聽到他的話,不經過大腦思考便異口同聲的回道。

但是兩人剛說出來,立刻就後悔了。為何不将夜清接到自己的府上去呢?

西門晨風似乎知道他們兩人心中所想,繼續道:“罂粟姑娘本應雖兩位回府,但是嘯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的住處便在京城,兩位若是想來,西門随時恭候。”

燕丹、風惟雪聞言思忖了片刻,覺得西門的話有理,而且兩人若是争搶罂粟,肯定會讓罂粟為難。更重要的是兩人都看的出來西門晨風似乎對罂粟不感興趣,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既然如此,便勞煩西門公子了,本王定當前往拜訪!”燕丹展眉拱手笑道。

風惟雪自然不甘落後,沖着夜清道:“罂粟姑娘好好調養身體,風惟雪明日便去看你。”

“多謝兩位關心了!”夜清正愁夾在兩人中間犯難,現在見此,忙沖着兩人道謝一聲便鑽進了車中。

“兩位告辭!”西門晨風沖着兩人抱拳行禮,便也鑽進了車中。

馬車隆隆駛離了嘯王府。燕丹、風惟雪見馬車一走便各自忙着回府了,兩人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能求得燕皇賜婚,便能跟夜清長相厮守,兩人自然是回府準備忙着求燕皇去了。

“罂粟姑娘,你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西門晨風坐上馬車之後,見夜清擁着風惟雪的衣服坐在一旁不說話,便提醒道。

“恩?”夜清動了一下胳膊,果然她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

“你什麽時候幫我解開了繩索?”夜清大驚,她并沒有看到西門晨風出手。

“就在你上馬車的時候。”西門晨風淡淡笑了笑,遞上了一方手帕,笑道。“擦一擦臉吧。”

夜清接過手帕,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入鼻,心中頓覺得清爽,她心中一動,笑問道:“你手帕上的茶香是一種藥吧?”

西門晨風目光微滞,笑道:“罂粟姑娘果然聰慧,這是彌陀羅茶,有安心提神的功效。”

夜清用手帕擦了擦臉,臉上留有餘香,喘息間能夠聞到淡淡的香味,不覺心中暖洋洋的。

她偷偷看了西門晨風一眼,只見他目光已經望向了別處,神情間一派高潔,并未露出擔憂、關切的神色。

夜清見此,心中不免嘆息了一聲,不得不說,她心中似乎有些喜歡西門晨風了呢!

“罂粟姑娘,你當真要行嫁給嘯王之計嗎?”西門晨風忽然開口問道。

夜清聞言,心中猛然悸動了一下,忙擡頭朝他臉上看去,只見他臉上神色淡然,一雙空濛的眸子深不見底,黝黑如深淵,卻像是能看透人的心底。

“西門公子如何知道的?”夜清咽下了一口唾沫,問道。被人看透心中所想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玩。

西門晨風淡然而笑:“不得不說,你要嫁給嘯王,的确是一個好計策,不過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麽?”夜清追問道。

西門晨風擡眼看來,一雙空濛如霧的眸子,仿是隔着萬水千山望來,那麽的遙遠卻又那麽的深摯:“從此以後,恐怕再難見到罂粟姑娘了吧。”

夜清聞言,只覺得心中翻江倒海,所有的思緒随着他這句話湧起。西門晨風看透了她的計策。

夜清在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她要報複嘯王。讓嘯王身敗名裂,若是有可能還要殺了嘯王。

而夜清要複仇必然要有代價的,而這個代價便是不能繼續留在燕國了,她既然将燕國的嘯王爺弄得身敗名裂,也就是得罪了燕國皇室,自然不能留在這裏。

而夜清通過花魁大賽已經擁有了享用不盡的錢財,即便不能留在燕國也無所謂,反正她對燕國也沒有什麽好感,天大地大任我游,豈不是更好!

在燕國,夜清的确有放心不下的東西,重情重義的燕丹、純情的小正太燕辰、邪魅心誠的風惟雪。

但是還有一個是夜清放不下的,便是西門晨風!雖然她與他相識時間并不長,而且西門一直與她淡然相處,并沒有表現的多熱心,但是夜清就是游戲喜歡他。而他剛才說了一句“恐怕再難見到罂粟姑娘”,難道他對她有意思嗎?

夜清心中想着,凝視向了西門晨風,想從他的眼睛中找到答案。

但是西門晨風的眼神依舊清澈卻空濛,一點都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夜清心中有些洩氣。

“不過,還有一點值得慶幸,燕丹和風惟雪應該不會讓你嫁給嘯王的,他們兩人會争搶的。所以罂粟姑娘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西門晨風淡然而笑。笑得風輕雲淡,只是眸中卻透着一抹怆然的神色。

“西門公子更喜歡看到罂粟嫁給誰呢?”夜清挑眉、玩味的笑道。

西門晨風淡笑不語,他籠住眉頭思忖了片刻,忽又說道:“罂粟姑娘心中早有算計,又何必相問呢?”

“哦?”夜清眼眸锃亮盯視着西門道。“我以前不喜歡聰明的人,但是現在我有些喜歡你了呢!”

“哈哈,罂粟姑娘是說我聰明咯?”西門晨風長笑道。

夜清點頭道:“你已經看出了我的計策了吧?”

西門晨風淡淡點了點頭,說道:“罂粟姑娘孤身前往嘯王府,故意跟嘯王起沖突,并且事先讓朗月白知會了莊王要找康寧王爺。而罂粟姑娘之所以選定了康寧老王爺有兩層意思,整個燕國只有康寧王爺能夠闖進嘯王府的大門,救出你來。而康寧王爺最喜歡的便是嘯王,他眼見嘯王欲強你,肯定會為了保住嘯王的名聲,讓嘯王迎娶你。所以,罂粟姑娘只會嫁給嘯王。”

夜清聽着西門晨風的解釋,心中不禁暗嘆:風神俊雅如他,竟心機似海、聰慧絕頂,自己的計策竟然被他一眼看穿了。

“你不會舉報我吧?”夜清笑問道。

“舉報?”西門晨風微微楞了片刻,旋即展眉笑道。“罂粟若是要嫁給嘯王我倒是不擔心,因為你不會真的嫁給他。若是你要嫁給莊王或者長亭侯,說不定我會傷心呢!”

夜清聞言,心中微愣。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也喜歡自己?

“不過,星魂未必會像我這樣守口如瓶了。”西門晨風側耳傾聽了片刻,忽笑道。“他來了。”

夜清凝神聽去,果然聽到馬車外面傳來一陣衣袂破風之聲,緊接着,咚一聲,似是有一重物砸到了馬車頂上。

靠!星魂不是什麽江湖第一殺手嗎?!輕功怎麽這麽差?她本來還以為星魂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輕輕的落在馬車頂上,輕如鴻毛,而現在竟然砸了下來。

“哈哈哈,罂粟,吓到你沒!哈哈哈……”夜清心中正鄙視星魂的時候,他便已傻不啦幾的在馬車頂上大笑起來。

夜清一時間有些無語:“恩!你這傻鳥的确吓到我了!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旁邊的西門看到夜清臉上無奈的神色,不禁長笑道:“星魂總是如此,我也覺得他有點傻。哈哈。”

馬車頂上的星魂聽到兩人的嘲笑聲,嗖一聲從馬車頂上掠進了車中,只見他長長的眼眸眯起,臉上滿是危險的神色,怒目瞪着兩人道:“我跟你們兩個開個玩笑,你們兩人竟然如此不識趣!”

“你的智商也只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吧。”夜清見星魂怒目瞪視的神情,心中莞爾,笑道。

星魂正冷冷瞥着她,忽然看到她的手臂上帶着瘀傷、烏發淩亂,身上還穿着男人的衣服,他臉色頓時變冷,長長眸中透出幾分關切,卻冷嘲的問道:“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嘯王真的對你感興趣?!”

夜清聽出他口氣中冷嘲熱諷的味道,心中不快,冷然道:“嘯王為何不能對我感興趣!我還打算嫁給嘯王呢!”

“什麽?”星魂心中大急,差點急的在馬車上跳跳,喝問道:“你還打算嫁給那個牲口?!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不瘋跟你有什麽關系!”夜清見星魂又露出他讨厭的一面,便冷淡道。

有什麽關系?!星魂聞言,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輕咳了一聲,長長的眼眸眯起盯視了夜清片刻,嘲笑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春花樓中最便宜的姑娘也比你好看!你還想嫁給嘯王,做夢吧你!醜女人!”

夜清聽到他竟然拿風塵女子跟自己相比,心中更怒,冷笑道:“呵我長得什麽樣子,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來評價!要是沒什麽事你就滾下車去吧,我懶得看見你!”

星魂臉色泛紅,急的翻白眼道:“這是西門的馬車,不是你的馬車,我願意留在這裏便留在這裏!”他憤憤說着,一股坐在了西門晨風的旁邊,還用屁股頂了頂西門。沖着他嚷道:“我就是要坐在這裏,你能怎樣!?”

西門晨風見星魂耍起了無賴,唯有苦笑一聲,身子朝旁邊挪動了一下,讓出能讓星魂坐下的空間,笑道:“好吧,看在你碰釘子的份上,我就讓你坐在我的車上。”

“什麽碰釘子?!你是說罂粟?切!她不過是我的仇人而已,我早晚會降服她的!”星魂聽西門晨風挖苦自己,心中羞愧,卻不甘心的憤憤然嚷道。

“哼!我就是你的仇人又怎樣?!當初我就應該用柳條抽掉你的根子,把你倒挂在樹上,曬成肉幹,讓你做一輩子的幹屍太監!”夜清針鋒相對的喝道。

這個星魂!一天不修理他就炸毛了!

“你敢?!”星魂聽她又提起了那晚的事情,心中憤恨,臉色漲的潮紅,憤然道:“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夜清見星魂發怒,冷笑一聲,沖着西門道:“西門公子,我這邊的座位寬敞,你能不能坐到我這裏來,順便保護我!這個人喪失了心智,不知道他的諾言還算不算話。”

西門晨風見他們兩人杠上了,本不願摻和的,但他不會拒絕夜清的要求,便起身坐到了她旁邊笑道:“放心,星魂在江湖上名聲如此響亮,既然他說過不會動武力傷害你,他就不會食言的!”

“有你在我身邊,我還是覺得安全點!”夜清回西門晨風清媚一笑,伸手挽住了他的臂彎,形态親昵,嬌笑道。

西門晨風看到她清媚無雙的笑容,心中頓時一滞,眼神也變得呆愣,他忙移開了目光,看向了星魂。

她的眼神幽深卻清透,西門晨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與她對視之下隐藏住心中的情感。

星魂見夜清竟然讓西門晨風坐到了她旁邊,而且還表現出了親熱的神态,他心中大怒,故意挑釁道:“哼!雖然我在衆人面前發過誓,但是只要我不在衆目睽睽之下傷害你不就好了嗎!等我把你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定好好收拾你!”

夜清臉色一寒,目光陡然變得犀利,她突然伸手朝星魂的臉上扇去。

啪清脆的耳光聲爆起,星魂俊俏的臉上頓時顯露出了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你打我?”星魂一時間有些呆愣。這個女人剛才做了什麽?她竟然扇了他一耳光!

“哼!你這只龌龊的狐貍!在你教訓我前,我先教訓你!”夜清冷聲說着,轉頭看向西門晨風,只見他臉上也滿是驚訝的神色。

“西門公子,你都看到了,是他先威脅的我。我可沒有發誓不能對他動武!”夜清沖着西門晨風俏皮一笑,便再次揚起右手,快速的朝星魂的俏臉上打去。

“還打?!”星魂正驚訝間,見她又揚手打來,他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吼道:“你再打我我還手了!”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爆起,夜清早就料定他會抓住自己的右手,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左手,趁着他吼叫的時候,左手上用盡了全力扇在了他的右臉頰上。

“啊!你瘋啦?”星魂只覺得自己的臉蛋兩頰火辣辣的疼痛,他一把扔開夜清,忙用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蛋,沖着她吼道。“你為什麽打我!”

“哼!你不是要教訓我嗎?所以我就趁着西門公子在的時候教訓你!”夜清俏皮一笑,清透的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

“額……”坐在夜清旁邊的西門晨風早已驚呆,他扯着嘴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無語。可憐的星魂,又被揍了!不過倒是他自找的,為何非要找她的麻煩?!每次他都會吃虧,卻越挫越勇。

星魂看到她眼中閃動的幽芒,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面退去。她是一個危險的女人!他已經吃了不少虧了,理智告訴他,靠近她便會有危險。

“你個魔女!我不是傻子,不會被打不還手的!”星魂嘶吼道。

夜清擡腳便朝他身上踹去,喝道:“那你倒是還手看看!”

星魂見她擡腳踹來,忙朝旁邊躲去,但是馬車中的空間并不大,更因為他剛才被扇了兩耳光,心煩意亂,動作不免有些踉跄,他身子一閃卻剛好撞在了馬車壁上,他忙伸手撐住身體。

夜清見他撞了個趔趄,瞅準這個機會,身子一動便長身而起,雙手左右開弓。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過後,星魂的臉蛋頓時腫了起來,腫的老高。

“你這個魔女!我不會放過你的!”星魂萬萬沒有料到她的動作竟然這麽快,可以說快似閃電。只見她又打了星魂兩耳光之後,身影一閃又回到了西門晨風的身邊,一臉壞笑的着看着他。

在西門晨風的面前被這個女人打了四個耳光,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想他星魂出道江湖近十年,與人交手從未落敗,現在竟被一個女子整的慘兮兮的,星魂心中羞憤交加,大吼道:“我要降服你!”

星魂嘶吼着,便朝夜清撲來。

“西門公子救我!”夜清見他撲來,心中冷笑一聲,忙拉住西門晨風的胳膊朝他身後躲去,臉上滿是驚慌的神色。

“額……”西門晨風再次的無語了,他剛才看的真真切切,夜清打了星魂四個耳光,而且從剛才的動作中他看的出來,她并不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相反,她的功夫不錯,而且反應十分迅捷。

“星魂,別忘了你的諾言。”西門晨風見星魂已經撲到了眼前,而夜清卻躲在他的身後,絲毫沒有準備的樣子,他不得不出言制止道。

“怎麽?西門,難道你也要跟我作對!來呀!”星魂心中憤怒,見西門護住了夜清,心中更加憤怒,仿佛喪失了理智一樣嘶喊道。

“星魂!”西門晨風見他要發瘋,便沉下了臉色,正色道。“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

“哼!現在不是!什麽時候是!西門我忍你很久了。現在我要把你一塊揍了!”星魂憤憤然吼着,便要沖上來。

“星魂!住手!”西門晨風臉色微寒,空濛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清澈起來,卻清寒凜冽,眸中滿是犀利的鋒芒,雪亮如劍。

星魂瞥見他清冽的眸子,心中一驚,臉色已變,他知道西門晨風要動真格的了。他忙停了下來,怒目瞪視着西門喝道:“你真要為了她跟我作對?”

“她是我們的朋友,并非我們的敵人,難道真要翻臉嗎?”西門晨風毫不避讓,冷然道。

星魂咬了咬牙,心中憤怒稍減,的确,他從來都沒有把夜清當成敵人,他只不過是喜歡她,想得到她,但是她卻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而且時不時的教訓一下他。

星魂心中雖然不爽,但是對于這樣的夜清,他卻是更加感興趣了。

“哼!你們就卿卿我我吧!我走!”星魂憤憤盯視了西門片刻,轉身撩起車簾,跳下了馬車,疾步奔遠。

西門輕嘆了一聲,轉頭看向夜清道:“其實星魂挺喜歡你的,他沒有惡意。”

“哼!這個臭狐貍,總是改不掉自高自大、唯我獨尊的臭毛病,我要幫他改改。”夜清笑道。

西門晨風聞言,淡淡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你的眼神很有威懾力!”夜清輕嘆一聲又道。

剛才她看到了西門晨風變幻的眼眸,他那雙眼睛前面空濛的薄霧退去之後,仿若冰河破堤而出,寒意浸膚、眸光冷寒、微微透明,飛目神光流動,不可方物,令人不可平視。

“呵罂粟姑娘過獎了,你的功夫也不錯哦。”西門晨風淡然笑道。

夜清回他清媚一笑,不錯,她的功夫已經慢慢恢複了,這麽多天以來,她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現在她的身體素質可比穿越來的時候好多了,只要再多加鍛煉一些時間,要恢複以前的身手并不難。

所有曾傷害過她的人,等着吧。

兩人乘坐馬車剛到達西門晨風的院落前,忽然道路盡頭奔來數匹飛騎,為首一名太監,身後跟着幾名身穿玄黃馬甲的衛士。

“你可是罂粟姑娘?”策馬而來的太監望見從馬車中下來的夜清,扯着尖細的嗓子問道。

“不錯!”夜清淡然走下馬車,回道。

太監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白嫩、不長胡子的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道:“嘯王爺的眼光果然不錯呢!風月樓罂粟接旨!”

太監說着,緩緩展開了手中的黃絹,繼續用尖細的嗓門喊道:“燕皇有令,嘯王妃身亡之後,嘯王終日郁郁寡歡,聞得風月樓罂粟舞技超群,贏得花魁大賽魁首,特下赦令,為罂粟免去賤籍,賜于平民身份,嘯王可于三日後迎娶罂粟!領旨謝恩!”

太監念完聖旨,十分小心的将聖旨合起,一邊笑道:“罂粟啊!你能嫁給嘯王爺做側室,可多虧了康寧王爺的推薦,你得……”

太監的話還沒有說完,忽見夜清竟然站在原地,他臉色大變,喝道:“罂粟,剛才接聖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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