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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嘯王要大婚,身為嘯王的父皇,燕皇自然要來參加了。

燕皇正興沖沖的乘坐官轎趕來,本想對燕寒顯示一下博大的父愛,好證明一下燕皇雖然身居皇位,但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的,以為天下樹立一個父慈子孝的榜樣。

然而,燕皇卻不想,儀仗隊伍還沒到嘯王府便遇到了麻煩。

只聽到街道上亂哄哄的,群情聒噪,煞是吵鬧。

燕皇剛想喝令停下官轎,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還沒有等他下令,便聽到皇宮親衛喊道:“保護皇帝!”

緊接着,便聽到了兵器碰撞、鐵甲猙獰之音,一陣陣的騷亂。

“發生了什麽事情?!”燕皇心中疑惑,忙問道。

“禀報陛下!嘯王來了!”皇宮親衛見嘯王燕寒正朝儀仗隊沖來,正在猶豫要不要阻止,聽皇上詢問,便忙說道。

燕皇聞言,心中暗喜,看來皇兒還是蠻孝順的,知道前來接駕。

“讓嘯王過來!”燕皇整理了下身上的黃袍,便令侍衛落轎準備下轎。

砰轟!燕皇尚未下轎,忽然覺得轎身劇烈的搖晃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撞到了官轎上,緊接着,便聽到了外面人們的尖叫聲、嗷叫聲。

“嘯王發瘋啦!”

“救命啊!”

“嘯王變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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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麽事情?!”燕皇心中大驚,一邊大喝着,不等侍衛便自己掀開了轎簾,長身而出。

“陛下!小心!護駕!”

燕皇周圍的衛士見燕皇出來了,忙沖到他身邊将燕皇團團圍住,護在中間。

周圍圍着大群的侍衛,擋住了燕皇的視線,他看不到前方發生的事情,只能看到街道上的人群正在瘋狂的奔跑。

“讓開!”燕皇心中大急,沖着侍衛喊着,便要朝前方走去。

侍衛見此,哪敢讓燕皇前去!?若是皇帝的安危出現了問題,他們都得掉腦袋。于是,侍衛們将燕皇擁簇的更緊了。

“陛下!不可啊!”侍衛忙上前阻攔。

“滾開!”皇帝心中早已經大怒,他一腳踹在前面侍衛的身上,便不顧侍衛的阻攔,朝前方走去。

皇帝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了全身血跡、烏發淩亂、渾身衣着破碎、形态瘋狂的嘯王朝自己沖來。

“那是嘯王?!”皇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驚悚的下颚的胡須一抖一抖的。

“是!聽說嘯王已經發瘋了!”侍衛們忙回道。

“放肆!誰敢再亂言,朕便斬了他!”皇帝看着自己的兒子如此,心中早已經發怒。

“燕寒!你給朕過來!”皇帝沖着燕寒嚷道。

“啊!”燕寒被夜清當衆鞭打,并被責罵為變态,心理遭受了極大的侮辱,再加上夜清準備的長鞭上的藥力發作,燕寒一時間有些神志不清,他已經分不清現狀,只覺得體內火燒火燎的急躁,便在街道上瘋狂的發瘋。

燕寒瘋狂沖撞之下,驚了聖駕。

“快!快保護陛下!”侍衛們見燕寒瘋瘋癫癫的沖來,哪敢大意,忙集結隊伍,組成了防禦陣型。

燕皇氣的渾身發抖,明亮的眼中滿是犀利的鋒芒,想燕皇一世英名,竟然有如此瘋狂的兒子,豈不是笑話。

“讓燕寒給朕滾過來!”燕皇仍在叫嚣着。

終于,燕寒沖到了皇帝面前,他的速度太快,一下子便撞倒了數人,結果燕皇一個冷不丁,便被撞倒在了地上,甩了個趔趄,四仰八躺……

朱玉皇冠摔在地上,跌得粉碎,朱玉明珠滾落滿地。

“撞了聖駕了!”

“沖撞聖駕拉!”

人們正在狂奔間,見到此等情景,不禁都愣住了,緊接着,瘋狂的叫喊聲傳遍了整個大街。

燕皇身邊的侍衛、太監見皇帝的皇冠摔壞,朱玉明珠滾落滿地,忙不疊是的去撿地上散落的明珠。

朱玉明珠散開之後,滾的遍地都是。

有些大膽的民衆見到地上的明珠,心中貪財,便也開始瘋搶起來。頓時,街道上更亂了。

嘯王府門前的衆人見此,早已經大驚,慌忙朝皇帝的儀仗隊跑去,忙着去護駕。

夜清見街道上已經大亂,便趁着亂,夾雜在人群之中,朝城外跑去。

因為燕寒沖撞了聖駕,街道上更加混亂,嘯王府衛隊和皇宮衛隊正在忙活着解救聖駕,自然沒有人注意夜清。

燕丹、風惟雪雖然擔心夜清,但是街道上太過混亂,急切之間,竟然找不到她了。

夜清通過騷亂的人群掩護,一路奔到了城門前。

“靠!為何關閉了城門!”夜清沖到城門前,卻見城門緊閉,頓時心中怒起,罵道。

“嘯王要舉行婚禮,所以城門關閉了!看來只能等明天出城了!”一個身穿黑色甲胄的嘯王府侍衛也奔到了城門前,見城門緊閉,便笑道。

“月白!我們現在去哪裏?”夜清急忙問道。

剛才她當衆鞭打了嘯王,嘯王肯定會報複的,就算是嘯王不報複,那燕國的皇族豈會善罷甘休?!所以要盡快離開京城!

夜清本想說去西門晨風的府上的,但是怕朗月白不同意,便詢問與他。

這個侍衛自然是朗月白假扮的,為了報複嘯王。夜清知道嘯王府的侍衛對燕寒忠心耿耿,所以便讓朗月白假扮成侍衛,在嘯王府門前應對。

朗月白脫下身上的甲胄,變回原來的樣子,清秀的臉上滿是凝重的神色,沉吟道:“客棧是不能去了!罂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朗月白說完,便拉着夜清掉頭朝京城中央跑去。

“月白。這是要去哪?”夜清見朗月白拉着自己狂奔,便急忙問道。

“罂粟!你相信我嗎?”朗月白忽沉聲道。

“額……相信。”夜清見他如此嚴肅,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便道。

“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朗月白正色道。

朗月白說完,便不等夜清回話,拉着她一路朝京城中央跑去。

朗月白拉着她直跑到一處建築的後院門前才停住。

夜清擡頭見這座建築坐落在皇宮不遠處,宮宇重重疊疊,透着莊嚴,不禁道:“這是?外使館?”

“恩!是外使館後門!”朗月白急促道。

“罂粟,你在這裏等下!”

朗月白說着,走到後院門前,輕輕叩起門來,叩門聲三長兩短。

不多時,使館門被打開,一名身着武士服的女兒國侍從開門,那侍從見是朗月白,他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忙将朗月白拉進了使館中。

“罂粟!來!”朗月白喚着罂粟,一同走進了使館中。

一路上,女兒國侍從帶着朗月白、夜清躲躲閃閃,進入到了側院一處房間中。

“請在此等候!我去通知太師。”侍從将兩人領到房中,告退一聲,便走出了房門。

那侍從在走出房門前,深深朝夜清看了一眼,目光幽深。

夜清看到那侍從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有些疑惑。

“我們來這裏是見朗太師的嗎?”夜清聽到那侍從是去找朗太師了,便問道。

朗月白點頭笑道:“恩!燕國不會搜查使館的!我們在這裏很安全的。”

夜清聞言,便不再堅持,昨日在花船上的時候,她見朗月白似乎跟朗太師很熟的樣子。

“來了!”不多時,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朗月白欣喜的迎了上去,但是他剛打開門,臉上的笑容頓消,只見門外來了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郎平風,另一個則是身穿白衣的胖子—铎龍。

“這不是朗月白嗎?”铎龍首先開口笑道,肥胖的臉上笑容虛假,小眼睛中滿是狡猾的光。

“朗月白見過铎丞相!”朗月白臉上微愣過後,忙沖着沖着铎龍行禮道。

“恩恩!好好!多日不見朗月白,又清瘦了呢!”铎龍一面說着,臉上的笑容更加虛假。

“朗太師啊!朗月白在燕國京城,你也不跟本相說一聲,本相可以派人保護他嘛!”铎龍又沖着郎平風笑道。

郎平風冷笑一聲,清攫的臉上閃過幾分厭惡的神色,笑道:“怎敢麻煩丞相大人?!您可是我們女兒國的大忙人啊!想不到在燕國也有你的人呢!”

郎平風的話中含着譏諷。

铎龍聞言,卻并不介意,笑道:“本相責任重大,自然要多做安排了嘛!”

接着,铎龍便看到了房中的夜清,他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把夜清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看了個遍,笑得猥瑣,問道:“咦?這位姑娘是?”

郎平風看到房中的夜清時,已經有些疑惑,便朝朗月白看去,目光中隐有詢問之意。

“哦,她是……”朗月白目光飄忽,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我是罂粟!”夜清清媚一笑,沖着铎龍行禮說道。

“罂粟?!”铎龍眼睛一亮,小眼睛中滿是猥瑣的光,笑問道。“你就是燕國的花魁罂粟姑娘?!”

“恩!正是小女。”夜清笑得甜美,回道。

朗月白見此,心中松了一口氣。

郎平風的目光在夜清和朗月白的身上看來看去,臉色神情複雜,似乎在考慮這個“罂粟”是什麽人。

“哈哈早就聽說罂粟姑娘大名,今日有幸相見,不知道姑娘用過午飯了沒?”铎龍已經笑眯眯的走到了夜清的身前,伸手便朝夜清的手抓來。

夜清見他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心中頓生鄙夷,她輕輕後退了一步,笑道:“多謝相爺賞識,罂粟已經用過飯了。”

“哦,是嗎!真是可惜啊!本想跟罂粟姑娘喝兩杯的!”铎龍沒有抓到夜清的手,肥胖的臉上閃過陰鸷的神色,兀自搓着手道。

“罂粟姑娘已經跟我定下婚約了。”朗月白見铎龍如此無禮,便站到夜清面前,瞪視着铎龍道。

“哦,是嗎?”铎龍小眼睛中陰芒閃爍,笑問道。

從剛才的談話中,夜清已經看出這個铎龍是個危險的人物,整就是一個笑面虎。

而且這個人十分陰鸷,對他還是小心點為好。

“月白,我可沒有答應跟你定下婚約的,你是女兒國的人,而罂粟是燕國人,怎麽能夠生活在一起呢?!”夜清故意說道。

铎龍一聽,肥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奸詐的笑容,說道:“罂粟姑娘此言不虛,女人的婚姻大事還是要慎之又慎的!豈能兒戲!”

铎龍一邊笑吟吟的說着,又朝夜清走來。

在旁的郎平風看不下去了,正色道:“相國大人!罂粟雖是青樓女子,但是相國大人如此未免有些無禮了吧!”

铎龍臉上的笑容一僵,小眼睛中滿是陰鸷,但是仍笑道:“太師大人說的極是!倒是本相無禮了呢!”

“朗月白,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先安頓罂粟姑娘住在使館吧。”朗太師肅容道。

“多謝太師大人!”夜清忙沖着朗太師清靈一笑,又道。“罂粟已經脫離了賤籍,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份,相信不會給貴使們造成影響的。”

朗太師見她臉上笑容清透,雙眸水靈,覺得夜清是一個鐘靈秀麗的女子,太師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罂粟姑娘不必客氣,在使館中住下便是。”

铎龍聽聞夜清已經脫離了賤籍,心中欣喜,着急的問道:“這麽說來,罂粟姑娘可以嫁人了?”

夜清心中冷笑,卻不露聲色,笑道:“至于婚姻之事,罂粟現在還沒有想呢!”

“恩!好好!慎重!要慎重!”铎龍肥胖的臉上堆起笑容道。

“相國,我們不要打擾罂粟姑娘休息了吧!”朗太師見铎龍一副猥瑣的摸樣,心中早已經厭惡,便正色道。

“恩!好好!罂粟姑娘先休息!”铎龍說着,便随着朗太師走出了門外。

然而,铎龍剛走出門外,卻又停下了腳步,小眼睛色迷迷的朝夜清看來,又道:“罂粟姑娘!婚姻之事一定要慎重!要慎重啊!”

“是!多謝相國關心!”夜清笑着回道。

“好好!這就好嘛!”铎龍又盯視了夜清一番,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哼!貪婪的相國!”铎龍跟朗太師一走,朗月白便在一旁憤憤道。

“這樣也好,最起碼我們在這裏安全了!”夜清卻不以為意的笑道。

朗月白聞言,心中不解,問道:“這個铎龍對你有企圖!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夜清俏皮一笑,道:“我自然看出來了,這樣一來,我們住在這裏便安全了,即便是有燕國的軍隊來使館,相信铎龍也不會将我供出來的。”

朗月白思忖了片刻,覺得夜清說的有理。但是他心中仍然不是滋味,又道:“不過,我們住在這裏要小心這個铎龍!他可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現在女兒國便掌控在這個人的手中。”

夜清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來了,這個铎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老奸巨猾,一副奸人的嘴臉。

“罂粟,你是否想過換個名字?”朗月白兀自思忖了片刻,忽然說道。“罂粟是你在風月樓時用的名字!現在你已經離開了風月樓,而且還得罪了嘯王,恐怕再用罂粟這個名字不妥吧。”

“恩!是應該換個名字了。”夜清輕嘆了一聲。

這些天來,她聽慣了別人叫她“罂粟”,現在要換名字,她倒是有些不舍呢。

“我的真名是夜清!”夜清覺得沒有必要隐瞞朗月白,便認真道。

“夜清?!”誰知朗月白聞言,臉色一怔,玉面上滿是驚訝的神色,問道。“你真的叫夜清?”

“恩!怎麽了?”夜清見朗月白滿臉驚訝,便問道。

“沒……沒什麽……”朗月白臉上愈發慌亂,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你真的叫夜清?你從小便叫夜清嗎?”朗月白又問道,滿臉嚴肅。

夜清眨巴着眼睛,見朗月白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便笑道:“真的!我的真名是夜清,我怎麽會騙你呢!”

“哦!”朗月白答應了一聲,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朗月白呆愣了片刻之後,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夜……清,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朗月白說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門,神态急躁。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為什麽告訴他自己的真名之後,他這麽着急?夜清見此,心中不解。

不過,夜清餓了,早上起來只吃了一點東西,到現在肚子裏早就空了。

“呵原來你的名字是夜清啊!”恰在這時,忽然一聲陰森的話語從窗外傳來。

聲音如鬼魅,透着冰冷的韻味,霎時,整個房間中也一下子陰冷了起來。

“誰?!”夜清清喝道。

突然,夜清感覺到一陣寒意森森。剛才明明空無一人的房間角落,此時竟然靜靜地站着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

他就好象是從牆壁的那一邊無聲地穿過來的一樣,沒有留下絲毫行動的痕跡,但是随着他的出現,房間中的氣氛一下了陰森了起來。

夜清心中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心中直發冷。

他緊身黑衣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健美的線條。背負寶刀、五官宛如刀刻,眼神如刀般犀利,身周萦繞着一股讓人不敢輕掠的銳氣和煞氣。

夜清看着來人,頓時想了起來,失聲道:“你是在長樂城中出現的那個人!”

他這種人太特別,只需看一眼便不會忘記。夜清自然記得在她剛穿越來的時候,在那月黑風高的夜晚、在那房頂上看到的人。

當時,夜清見到他時的情景記憶猶新:在房屋頂端的圓月下那孤絕的剪影和刀鋒般犀利的眼。

對!這個人就是他!

“哈!罂粟姑娘好記性啊!竟然還記得我!啧啧!哦,對了,你叫夜清!”沙寧哈哈一笑,很随意的走到桌邊坐下,将一包東西扔到了桌上。

“這是什麽?”夜清見他往桌子上扔了一包東西,便問道。

“吃的!你打嘯王打的那麽賣力,肯定餓了吧!”沙寧笑吟吟的說着,打開了油紙包,露出裏面金燦燦的烤雞。

夜清看着那只燒雞,肚子直咕嚕咕嚕的叫喚個不停。如此誘人的食物,自然讓人垂涎。

“那就多謝你了!”夜清也不拘禮,道謝一聲,便走到桌邊,撕下一條雞腿大吃了起來。

沙寧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豪放,而且她竟然不擔心食物中有毒。

“哈!我倒是小看你了!難道你不怕這裏面有毒嗎?”沙寧見夜清狼吞虎咽,不禁笑問道。

夜清餓極了,已經顧不得跟他說話,便沖着他擺了擺手。

沙寧說着,眯起眼睛,色迷迷的看着夜清道:“而且像你這般迷人的尤物,說不定我會下藥,将你帶走哦!”

夜清一邊大吃特吃,一邊含糊不清道:“你即便下藥也不會現在下的,或許你下次便要下藥了。”

沙寧聞言,英俊的臉上露出贊許的神色,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女子,的确有膽有識。

“你的性格!我喜歡!”沙寧劍眉一展,朗聲笑道。

“你叫什麽名字?”夜清一邊吃着,又問道。

沙寧皺了皺眉頭,道:“夜清,你問的太直接了吧?”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自然要知道你的!”夜清說的很自然。

沙寧抽了下嘴角。這個女人真有意思!這是什麽邏輯?!

“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我自己聽到的!若是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就自己打聽去!”沙寧黑如水晶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笑道。

“哦,你不說就算了!”夜清應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吃着東西,不再理會沙寧。

沙寧見此,心中有些癢癢,便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夜清點了點頭:“你不說就算了!我可沒有閑工夫去打聽你的名字!”

沙寧悻然,英俊的臉上竟閃過幾分尴尬,抽着嘴角說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我對你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忽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沙寧聽得門外已經有人走了過來,便忙站起身來欲離去。但見夜清正在吃着他拿來的燒雞,他便又忙折身返回桌邊,雙手齊下将夜清手裏的燒雞搶了過來。

“別告訴他人我來過,否則,我便殺了知情之人!”沙寧冷冷扔下一句話,身影輕動,便消失在了房中。

夜清一臉怔然,靠!這個人的速度太快了吧!她還沒有吃完燒雞呢!

只見剛才他沖回桌邊,三下五除二竟将桌上的燒雞收拾了幹淨,連雞骨頭都沒有剩下。

好功夫!夜清心中不禁暗嘆道。

吱呀房門打開,朗月白快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着幾分急色。

“夜清,誠王派人來了!我們應該避一避。”

“誠王?”夜清一怔。

對了!誠王是負責禮部的王爺,他來使館應該是為了招待女兒國來使,并非為了她而來。

“沒事!誠王不是來找我們的,即便他發現了我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夜清笑着安慰道。

“你确定?誠王跟嘯王的關系很不錯的!誠王一直把燕寒當做榜樣!他會不會為了嘯王出賣我們?”朗月白仍然有些擔心的說道。

夜清胸有成竹,她知道燕辰不會這麽做的!

“放心!沒事的!”夜清笑道。“我有些餓了呢!”

剛才她雖然吃了一點東西,但是還沒有吃飽呢,燒雞就被沙寧都拿走了。

“哦!是了,你還沒有吃東西呢!”朗月白也想起了夜清今天還沒有吃午飯呢。

“罂粟,哦,不。夜清,你先在這裏等着,我幫你去弄點東西吃!你不要出去,誠王即便見了我也不會懷疑的,他已經知道我是女兒國的人!”

朗月白說完,便敞開房門出去了。

夜清一個人呆在房中有些無趣,便在房中轉悠着。

“剛才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呢?”夜清在窗戶旁邊轉悠了一圈,沒有看到腳印,又擡頭看了看屋頂,也沒有洞。

啧啧!這個人的功夫真好!夜清心中兀自感嘆着,她閉上眼睛,凝神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沒有任何聲響,看來那個人是離開了。

“罂粟,你在裏面嗎?”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詢問聲。

燕辰?!夜清心中大驚,聽這個聲音沒錯,的确是燕辰。

夜清忙走動門前,低聲問道:“你一個人嗎?”

“唔……恩!”聲音輕微,語氣中透着羞澀,不是燕辰是誰!

夜清打開了房門,只見一身藍衣的燕辰正站在門前,白淨的臉上帶着柔柔的笑意,一雙明亮的眼中滿是複雜的光、卻有帶着幾分羞澀。

“我……我看到你們來到了使館。”燕辰聲音很低的說道。

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夜清一把将他拉進了房中,緊接着,快速關上了房門。

“你……罂粟,你要做什麽?”燕辰見她如此,臉色一紅,急忙問道。

這個小正太想什麽!?夜清見他臉色紅了起來,心中長嘆一聲,看來這個小正太又誤解了!她只不過把他拉進了房中,他用得着這麽緊張嗎?!

不對!他之所以會這麽想,肯定是因為潛意識的。

“哈哈,燕辰,你是不是想玩親親呢?”夜清嬌媚一笑,水眸直直盯視着他,魅惑的問道。

“唔……沒!沒有的!”燕辰忙将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否認道。“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總是有些……不妥。”

“我看你是起了色心!”夜清走近他身旁,伸手輕輕挂了一下他的鼻頭,笑道。

燕辰臉色頓時更紅,他猛然擡頭朝夜清看來,眼中湧動起不明所以的**。

“罂粟!我喜歡你!”就在夜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突然伸手将夜清抱住,急急說道。

夜清被他的舉動吓到了,沒想到燕辰突然變得這麽開放了,他以前可是一個害羞的大男孩呢!

看着眼前的燕辰,容如冠玉,唇齒含笑,明眸輕霧,眉蘊雅韻。夜清心中總是覺得有犯罪的沖動。

“姐姐也喜歡你!”夜清淺笑道。

“姐姐?”燕辰聞言,有些不樂意了,說道。“我不要你當我的姐姐!”

“呵!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呢!你的手!”夜清笑罵道。

燕辰将夜清抱着之後,手臂竟然緊緊的環住了夜清的腰身,讓她掙紮不得。

“唔……哦!”燕辰手臂生硬的将夜清松開。便在原地,怯懦的低着頭,手攥住了自己衣衫的衣角。

夜清見他臉上再次泛起了潮紅,他的臉蛋像是熟透的紅蘋果一樣,讓人看得垂涎三尺。

管他呢!她就是喜歡眼前這個小正太!夜清心中一橫,索性擁在燕辰的懷中,昂頭湊上小嘴,輕輕印在了他紅紅的臉蛋上。

“額……”燕辰楞了一下,緊接着,他雙手再次将夜清攬入懷中,緊緊的不曾放開。

他雙目灼亮的盯着夜清,臉上神色癡迷。

“總是這麽抱着我!多沒有情調!姐姐教你的接吻呢!”夜清見燕辰緊張的不行,便打趣道。

“額……這是在使館中,外面還有很多人呢!”燕辰急忙說道。

雖然他現在很想吻她,但是他心中害怕,使館中還住着女兒國的來使,燕辰害怕被別人發現。

夜清聞言,心中更加興起,一股獵奇、刺激的想法沖上心頭。

人有時候很奇怪,越是危險的事情越想去做,夜清現在便有這樣的想法。

在這裏房間中親熱,随時會有外人闖進來、被發現的危險。不過這樣卻更刺激。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夜清的吻便熱切了起來,将他的小嘴吃的幹幹淨淨,全部吞進了嘴中。

“唔……罂粟。”燕辰面色變得更紅,仿佛夢吟一樣。

夜清移開雙唇,見他臉色燒紅,卻一副羞答答的摸樣。她心中那股犯罪的**更加強烈,惡念更高,再次猛然咬了下去。

燕辰身體僵直的杵在原地半晌,終于有了回應。

他心吓得撲通撲通直跳,夜清感覺的分明。

此時的燕辰就像是即将脫缰的野馬,臉上滿是狂躁的神色,一雙明亮的眼睛已經被**充斥。

夜清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心中激動。她太喜歡這個小正太了,陽光而純情。

忽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夜清,幫我開門!我給你弄吃的來了。”

是朗月白回來了!

燕辰聽到朗月白的聲音,心中大急,忙松開了夜清,急急道:“怎麽辦?有人來了。”

夜清雖然也被吓到了,但是卻沒有燕辰驚悚,她反而覺得有些刺激。

“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看門!”夜清沖着他笑道。

“唔……開門?”燕辰傻在了原地,心中急躁的不行,着急的直在原地跺腳。

“你又沒有光着身子,難道你害羞嗎?”夜清笑道。

夜清是現代女性,對于接吻這種事自然覺得很正常。在現代的時候,她經常看到大街上擁吻的情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燕辰太過純情,他覺得接吻是一件很親密、很重要的事情,很害怕被別人發現。

兩人的唇上都沾了些口水,亮晶晶的。夜清指着燕辰笑了笑道:“擦擦你的嘴,偷吃的小東西。”

燕辰窘迫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在房中坐立不安。

夜清已經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燕辰見房門被打開,直有想逃跑的沖動。但是房間這麽小,而且窗子也是關着的,他既多不起來,也跑不掉,便只好杵在了原地。

“誠王?!”開門之後,朗月白見燕辰站在房中,不禁驚訝道。

“郎公子,你好!”燕辰臉上紅暈未退,心中怦怦直跳。忙打招呼道。

朗月白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卻見燕辰滿面潮紅,不禁有些不解,道:“怎麽了?誠王你很熱?”

“唔……恩!”燕辰結結巴巴的答道。“這個房間怎麽關着窗戶呢!”

朗月白皺起了眉頭,心中狐疑了起來。他扭頭看向了夜清,眼中滿是思忖的神色。

“放心!燕辰不會出賣我們的!”夜清見朗月白看來,便笑道。

“是嗎?”朗月白再次轉頭看向燕辰。

燕辰正心中窘迫,急切之間,竟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說什麽。

“什麽?什麽出賣你們?”燕辰傻乎乎的問道。

朗月白見燕辰神色異常,不禁更加疑惑,道:“誠王,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本王……我在嘯王府門前看到你們了,所以……一路跟着你們到了這裏。”燕辰之支支吾吾的回道。

朗月白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十分擔心燕辰會将夜清的行蹤透露出去。

夜清見此,自然明白朗月白的擔憂,便道:“燕辰,你不會跟燕寒說我在這裏吧?”

燕辰聞言,楞了片刻,才鄭重道:“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二哥的!雖然你今天在大街上當衆抽打了二哥,有些殘忍,但是我并不怪你。我知道你心裏有委屈的。”

“謝謝。”夜清有些感動,燕辰能夠如此理解她,她自然感動了。

“誠王!您是不是要離開了?女兒國的使臣還在等你呢!”朗月白似乎并不喜歡燕辰,便下了逐客令。

燕辰眼神有些飄忽,他也覺得站在這裏很尴尬,便忙道別一聲,離開了房間。

“夜清,難道你喜歡誠王?”朗月白送走了燕辰,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哈你看出來了?”夜清笑吟吟道。

朗月白點了點頭,心裏已經開始吃醋了。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将飯菜放到了桌上,道:“夜清,你先吃吧,我再去給你拿個湯!”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夜清見桌上的飯菜已經足夠,便笑道。

朗月白不說話,只是臉色有些冷的走出了房間。

“難道他吃醋了?”夜清苦笑着走到桌邊,抓起筷子吃了起來。

通過這些天跟朗月白的接觸,夜清發現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溫柔體貼,雖然有時候很霸道,但是從來不做任何傷害夜清的事情。

夜清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有些喜歡他呢。

話說,拜夜清所賜,嘯王府門前亂哄哄的場面已經已經退去。

嘯王燕寒在沖撞了燕皇之後,被皇宮近衛按到在了地上。

當街受辱,讓燕寒的自尊心重重挫傷,幾乎喪失了理智。

燕國皇帝雖然大怒,但是燕寒終究是他的兒子,便也并沒有責罰,而是讓侍衛将他押回了王府中,看守了起來。

燕寒被關在嘯王府中整整一天,藥力才慢慢消去。他的神智也漸漸清醒了起來。

燕寒記得自己被夜清當衆侮辱,心中恨得深切,然而,找尋夜清不到,便也無可奈何。

嘯王大婚當日,經過夜清一鬧,嘯王燕寒當真身敗名裂,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了燕寒是一個變态、虐待狂。

更因為有嘯王府侍衛的指證和燕寒當衆在王府門前發瘋,人們更加确信嘯王心理變态。

燕皇回到皇宮之後便坐立不安,他急急召來了康寧王,詢問燕寒之事。

“老皇叔!燕寒真如京城傳言所說嗎?”燕皇清攫的臉上滿是急躁的神色。

康寧王聞言,沉默不語,老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老皇叔為何不語?”燕皇心中着急,便問道。

咚康寧王一下子跪倒在了燕皇面前,老臉哀切,差一點就哭起來了,哀聲道:“陛下,都是老臣的錯,若不是老臣為嘯王做媒,嘯王便不會娶罂粟,這樣一來,嘯王便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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