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2)
侯。
旁邊的人群中不斷響起恭賀聲。滿朝文武大臣,人人縱聲高喝。
燕寒見得周圍的恭賀,心情更好,放聲大笑着走到了花轎前。
“掀轎簾!”老媽子忙跟在一旁,喊着。
早有丫鬟送上了碧玉羅杖。
燕寒接過,深深吸一口氣,冷峻的臉上滿是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花轎簾子,小心翼翼的握住碧玉羅杖挑開了簾子。
“哇!好美啊!”
驚訝、羨慕、嫉妒的呼聲突然從人群中爆起。
只見花轎中的夜清并沒有蓋着紅蓋頭,她絕美白淨的臉蛋便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燕寒看着濃妝豔抹的夜清,一時間驚呆,竟然沒有覺察到她應該蓋着紅蓋頭。
“罂粟!”燕寒喉間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低呼。
老媽子聽到周圍衆人的驚呼聲,忙朝花轎中看去,這才看到夜清已經自己掀掉了紅蓋頭。
老媽子驚愕了半晌,才揚聲喊道:“看看我們的新娘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自己掀了蓋頭了!”
“好美!”
衆人的驚呼聲再次響起,壓住了所有的聲音,連王府門前鑼鼓唢吶的聲響都被壓了下去。
夜清輕笑着,看着眼前的燕寒,明眸如水,似有波光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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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王還不接我下去嗎?”夜清笑道。心中再次泛起了厭惡的感覺,可惡的嘯王!
“啊?恩!”燕寒呆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忙伸出手來。
夜清嬌滴滴的伸出纖纖玉手,搭在了燕寒的手上,緩緩從花轎中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夜清,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
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只見夜清已經緩緩走出了花轎,将她整個人展現在了衆人面前。一時間,衆人都愣在了原地,眼中只有驚豔、羨慕、嫉妒、不甘……
夜清并沒有佩戴鳳冠,蓬松的頭發讓她整個臉蛋更加迷人、性感。
她身上雖然穿着寬大的紅色婚服,但是卻并不掩飾她火爆的身材。
前胸隆起,後臀微翹,将她完美、火爆的身材襯得若隐若現,讓人遐想萬千。
燕丹、風惟雪看着出現的夜清,也驚呆在了原地。他們本以為舞臺上的夜清是最美的,她耀眼而妩媚。
但是他們發現自己錯了,現在的夜清才是最美的,她穿上婚禮服的時候,妖媚的氣質稍斂,身上清靈、秀麗、端莊的氣質更濃。仿若九天仙女般純淨。
“罂粟!”燕丹口中喃喃而語,目光發直。
風惟雪驚訝的半張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一時間,嘯王府門前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夜清的美貌鎮住了,他們看着……望着……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就連吹奏鑼鼓唢吶的樂隊也都停止了,人人伸長了脖子看來。
嘯王府門前墳場一般寂靜。
還是老媽子有經驗,她見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便高聲喊道:“準備接新娘子入府了!”
經過老媽子一喊,衆人才回過神來。
侍從們忙端上了火盆,擺在王府門前。
“罂粟。”燕寒眼神有些呆滞,口中呢喃。
“恩?你有話跟我說嗎?”夜清清媚一笑,沖着燕寒道。
夜清這一笑,讓所有的人再次愣住了,人群中鴉雀無聲。
衆人只覺得眼前如有百花萦繞,周圍的景色變得空濛、渺遠。只有她的笑容那麽真切、那麽迷人。
“你從今之後便是我的嘯王妃!”燕寒嘴角幾動,才說出一句話來。心中溢滿了幸福的感覺。
夜清再次挑眉而笑,絕美的臉上滿是調皮的神色。燕寒不覺間看的有些癡呆。
“趁着人都在,我還有些話要對大家說,可以嗎?”夜清稍微朝他的懷中依偎,嬌聲說道。
燕寒心神意亂,怎麽會拒絕,忙道:“你要說什麽?”
“自然是說我們兩人的事情了,讓他們嫉妒一下!”夜清再次調皮的笑道。
“恩!好!”燕寒忙答應着。
此時,他冷峻的臉上已經毫無生冷之色,滿是希冀、失神的神色,嘴角、眉宇間、眸中滿是笑容。
“真乖!”夜清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摸了一下,嬌笑道。
嘭嘭嘭!頓時,燕寒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懷中像是揣着一只小鹿一樣,讓他不能自已。
“啊!”衆人見他們兩人如此親切,再次一愣,吞咽口水的聲音再次響起。
夜清見他的臉色竟然泛起了潮紅,心中鄙夷、冷笑。
她扭頭環顧四周,目光從周圍掃過,只見嘯王府門前占滿了人群,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麽多人!正好!
夜清心中冷笑,目光微微眯起,眸中陡然出現了寒芒。
緊接着,她身影猛然原地旋轉了起來。
衆人見夜清原地轉了一圈,都驚訝不已。
新娘子要做什麽?難道是跳舞嗎?衆人心中如此想着,個個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啪然而,卻在這時,只見夜清掄圓了胳膊,用力朝燕寒的臉上甩去。
聲音清脆無比,尤其是在周圍靜悄悄毫無聲響的時候,這扇耳光的聲音尤其顯得突兀。
這次,夜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力道十分大。
她的一耳光,直把燕寒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啊!哇!”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新娘子做什麽?!她伸手打了嘯王一巴掌。
“罂粟!你?”嘯王燕寒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不想被夜清一巴掌甩到了臉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一下子回過神來,睜大了眼睛看向她驚訝道。
“你……你……為什麽打我?”
夜清扭頭沖着他柔柔一下,清媚酥骨。
燕寒看到她的笑容便愣住了,再次杵在了原地,暗自心想:可能這是她表現的方式吧?曾記得她似乎會親嘴!親嘴是燕國之外的習俗,難道她并非燕國人?而且她喜歡在結婚的時候打丈夫?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爆響。
燕寒心中正兀自思忖的時候,不想又被她打了一耳光。
這兩耳光夜清用上了最大的力氣,兩耳光下去,只把燕寒的臉兩側打的紅紅腫腫,他冷峻的臉頓時便成了一個豬頭。
“啊?怎麽回事?”衆人見此,更加驚呆。
燕丹、風惟雪早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麽打我?!”燕寒心中不解,勃然喊道。
“哇!我不過一個命運多舛的女子,嘯王!你為何要這般對我?!”突然,夜清雙手一甩,大哭了起來。
晶瑩的淚珠不斷從她白淨的臉上滾下,哭的梨花帶雨,人見猶憐。
圍觀的賓客們見此,都愣住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新娘子哭了?衆人都不解,面面相觑。
“我……我怎麽了?”燕寒一時間大鬧有些短路,傻乎乎的問道。
“嘯王!想不到你堂堂燕國王爺,竟然是一個龌龊、肮髒、無恥、卑鄙的小人!”
夜清一邊哭着,一邊大聲罵開了。
“嘯王憑借着自己的戰功,借着朝廷對你的信任,恣意妄為!喪失人性,殘忍霸道。”
“而且,你龌龊不堪!心理變态!”
“你身體更是有毛病!嘯王不屑與男女歡愛,竟然變态到喜歡玩虐待!”
“泯滅人性的畜生!”
夜清大聲罵着,聲音傳出去了好遠好遠,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靜靜的聽着,人們的眼中透着疑惑,都朝燕寒看去。
“你瘋啦!”燕寒見她大罵,心中頓時大怒,厲聲吼道。
“大家請看!”夜清停止了哭泣,一下子跳到了花轎上面,猛然用力,撕下了自己身上的大紅婚禮服。
只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衣,白衫已經有些破碎,白衫上面帶着道道血跡,每一道血跡都觸目驚心。
殷紅的血、白色的衣。
樣樣都顯示着她曾經有過什麽樣的經歷。
“嘯王有着病态的心理,每次見了罂粟,都會折磨我!”夜清繼續哭道。
她說着挽起了雙臂上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帶着道道傷疤,每一道傷疤都殷紅、皮肉外翻、慘不忍睹。
人們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都倒吸一口冷氣。
“啊!”
有一些膽小的人看到夜清身上的道道傷口,早已經吓得尖叫起來。
好一個嘯王!外表風光,想不到是一個變态!
罂粟被嘯王侮辱之後,之所以要參加花魁大賽便是要出名,如今她已經出名了。
出名有一個好處,便是可以帶動所有人的目光。現在,她說嘯王是個變态,衆人便會有些相信,而且這個消息會越傳越遠、越傳越多,到時候人們都會知道燕國的花魁被嘯王侮辱過。
“嘯王身體有毛病!不能進行歡愛,便每夜用皮鞭抽打罂粟,讓罂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罂粟取樂!”
夜清說着,從護腿上摘下了長鞭,右手一抖,将皮鞭展示在衆人面前。
只見原本黑色的皮鞭已經呈現暗紅色,上面帶着斑斑血跡。
衆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已經開始相信了。
“罂粟每次見到嘯王,都要忍受他的折磨,現在大家在此,我要揭露這個畜生的所作所為,大家為了做主啊!”
夜清繼續帶着哭腔道。
燕丹見此,臉上閃過徹悟的神色,似乎明白了夜清的目的,他身影一縱,也跳上了花轎上,振臂大呼道:“本王可以作證!嘯王是個變态!喜歡虐待!”
“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詢問嘯王府的侍衛們!他們看到過!”夜清再次添油加醋的說道。
此時,整個人群中已經沸騰了,人人目光兇狠,都朝燕寒狠狠盯視而去。
這個嘯王竟敢抽打燕國花魁!夜清已經在衆多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人們得知嘯王的所做之後,自然都向着夜清。
“燕寒!可有此事?!”旁邊的康寧王爺看不下去了,勃然吼道。
“沒有!”燕寒被驚的一悚一悚的,周圍人們的謾罵聲、嘲弄聲,還有人們惡毒的目光,讓他亂了章法。
康寧王爺見衆怒已犯,只得沖着夜清喝道:“罂粟!你說嘯王抽打你!可有證據?”
“罂粟說過,嘯王府的侍衛可以作證!”夜清傲然道。
“你放肆!”燕寒勃然大怒,滿臉黑線,鷹目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嘯王府侍衛何在!?”康寧王爺大聲喝道。
随着康寧王的喝聲,幾名嘯王府侍衛怯怯諾諾的走了出來。
康寧王冷厲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盯視了一圈,喝問道:“軍法如山、本王的詢問便是王法!若你們膽敢隐瞞,本王便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懂了嗎?!”
“聽懂了!”這些兵士自然知道康寧王的厲害,忙回道。
“好!我問你們,嘯王可有抽打罂粟?”康寧王喝道,目光如刀。
那幾名兵士楞了片刻,沒有人說話,終于有一個身材高挑的侍衛上前一步,深深埋着頭,低聲道:“有……”
“有……”
嘯王府親衛的話一出,人群中頓時便炸開了鍋。
群情亢奮、激昂,大有暴動的趨勢。
康寧王目光如炬,氣的渾身發抖!老眼中射出的火花幾乎将燕寒吞沒。
這個無恥的嘯王!竟敢瞞着自己。康寧王氣憤至極,真想上前将嘯王一刀斬了。
燕寒聽自己的親衛竟然如此說,早就愣在了原地。他曾在嘯王府中抽打罂粟不假,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侍衛分得清形勢,不可能出賣他的!怎麽回事?這個侍衛竟然說有!
嗖啪夜清趁着衆怒已犯,用力甩圓了手中的長鞭,拼勁了全力朝燕寒的身上甩去。
啪啪啪皮鞭在他的身上爆開!因為她用力極大,而且她特意挑選了一個帶着鐵刺的皮鞭,皮鞭抽打在燕寒的身上,頓時便打碎了衣服,打爛了皮肉。
“啊!你放肆!”燕寒吃痛驚呼,便要朝夜清沖來,搶奪她手中的長鞭。
衆人見燕寒還有動手,騷動了起來。
燕丹、風惟雪見此,忙跑到他的身後,兩人合力将燕寒死死抱住。
嗖啪夜清見此,知道時機不可錯過,便用力甩着長鞭,一下下的抽打在了燕寒的身上。
皮鞭破空的聲響不斷爆出,燕寒被打渾身傷痕,但是夜清仍然不解氣,她要報複嘯王,徹底的報複。
“打得好!”
“打得好!打死他!”
人群中騷動越來越大,猛烈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康寧王雙眼噴火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氣的直打顫。
夜清将這麽多天來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了燕寒身上,一陣狂風暴雨的鞭打。
康寧王見夜清打的如此兇狠,心知再打下去肯定會出人命,便忙喝止:“住手!”
夜清聽到康寧王喝聲,便停下了鞭打,因為她也打累了,只見燕寒已經被打的渾身傷口,不成人形了。
“啊!女人!”突然,燕寒發瘋了。
他奮力甩開了燕丹、風惟雪,雙手齊用,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哧啦哧啦衣服被撕裂的聲響不斷暴起,只見燕寒雙眼猩紅、圓睜,眼中滿是暴戾的神色,臉色潮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将自己身上放衣衫撕裂了。
“啊!流氓啊!”
“嘯王耍流氓了!”
“嘯王發病拉!”
人群中見燕寒竟然撕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光光的上半身,頓時人群中又尖叫了起來。
“啊!”燕寒瘋狂的叫着,身影猛撲朝人群中沖去,見人就踹、就撕。
燕寒有着一身的功夫,發起瘋來自然無人能夠阻擋,沖進人群的他威猛無比,就像是狼入羊群,一下子撲倒了一大片,又一大片。
“啊!救命!”人群這次徹底的騷亂了,人人争先恐後的逃命。
“嘯王發病拉!大家快跑!”夜清站在花轎頂上,大聲喊道。
她一邊喊着,臉上故意表現出緊張、懼怕的神色,不過她心中卻樂開花,舒爽無比,她故意在長鞭上抹了藥,是一種奇異而且毒性強烈的藥,能讓燕寒喪失心智,而且,這種藥無藥可解,甚至會留下病基。
哼!燕寒!你所做的一切,現在是償還的時候,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夜清心中憤憤想着,見燕寒在人群中瘋狂的發飙,便冷酷的挑了挑眉。
“啊!”燕丹、風惟雪見燕寒如此反常,不禁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伸長了脖子看着燕寒發瘋。
罂粟!果然很強啊!而且還很記仇呢!燕丹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愣生生的扭頭朝夜清看去,目光灼亮。
“這便是報應!”風惟雪憤憤說着,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無恥!丢人!”康寧王老頭也發飙了。
只見他憤憤說着,蒼老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一雙老眼中滿是冷厲、失望、羞憤的神色。
“旺我還給他做媒!丢人吶!”康寧王看着發瘋的燕寒,心中只有想死的沖動。
想康寧王一生征戰無數,在燕國中聲望很高,想不到現在竟然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情。人們以後談論起“變态嘯王”的時候,肯定會說到康寧王的。
“哎!”康寧王喟然長嘆,老臉羞憤的無地自容。
嘯王府門前的人群中一陣陣的躁動,還有一些人則杵在了原地,愣生生的看着嘯王發瘋。
賓客中雖然有些人不相信嘯王會做如此變态的事情,尤其是嘯王的屬下們,但是事實在眼前擺着,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這次婚禮幾乎宴請了燕國所有的貴族、王室,今天的事情一發生,“變态嘯王”的名頭便會響徹京城,深知整個燕國。
夜清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已經成功的報了仇。
現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夜清目光看向了燕丹、風惟雪,心中有些不舍,他們兩人是她的牽挂呢。
還有西門晨風,也不知道他現在何處!
夜清輕嘆一聲,看向了嘯王府門前的一個侍衛,那個侍衛也擡頭朝她看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眼神交流,心中了然。
夜清身影一閃,便要朝遠處跑去,此時不走何時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忽然,街道盡頭出現了長長的儀仗隊伍,大黃頂蓋,黃色龍旗,前方身着黃色铠甲的兵士開道。
“靠!是燕皇來參加兒子的婚禮了!”夜清不禁低罵一聲。
“啊!護駕!”突然,騷亂再次爆起。
只見燕寒竟然瘋狂的沖進了燕皇的儀仗隊伍中。
皇宮侍衛頓時便亂開了,急忙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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