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采着花瓣時,得不到花的美麗。]

我喜歡西索最自信最意氣風發的模樣。無法自拔。

=====================================================================BY:伊路米

三天後,黛茜就被殺掉了。

因為西索帶回了一個比她更加美豔,卻神色冷淡的女子。得知消息的黛茜本是憤恨地去找到西索想要讨個說法,結果西索直接摸出了撲克牌。

“小黛茜,我是喜歡你的吆~~喜歡你戴着純真天然的面具,私底下的陰狠與幹淨利落。也喜歡你佯裝天真,暗地裏卻擁有着自己那些小聰明與打算的吆~”西索似乎有些遺憾不舍地轉着撲克牌,緊接着微微一笑,那笑容帶着一些小孩子惡作劇的意味:“當然,你的身體也是十分美味的吆~”

黛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壓根沒有了讓臉染上羞紅的餘興了。

于是她就在這種表情下,被西索一張撲克牌解決掉了。

我站在西索身邊完整地看完了全程,心情卻異常地沒有一絲波動。

“可惜啊~你的聰明不僅越界了——而且~你被玩膩了吆~”看着躺在面前的屍體,西索将眼彎成月牙形,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有些扭曲的肢體,無趣地聳了聳肩。

“好了,走吧,小伊~”西索用與往常無二的笑容看着我,接着轉身。我最後看了黛茜的屍體一眼,想起之前她對我做的那些小動作,呼了口氣,接着心裏再無留戀地轉身。

“西索,我會陪着你的。”我們沉默地走了很久,我看着他獨自一人向前的背影,追了上去。

他停下腳步,我也依他一起停下。他靜靜地凝視着我的臉,突然伸手撐住了額頭,哈哈笑了起來,就連眼角都笑得溢出了點點淚光。

“小伊~我突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麽我很久都不曾覺得你膩味的原因~~”他笑着看我,灰藍色的丹鳳眼變成了耀眼的金。

他伸手摟過我,而我則任由他摟進懷裏,不發一言。

即使有一天會膩味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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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這之前……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我伸出手,也緊緊地環住了他。

就讓這一刻,讓我們相擁。

==================================更新的分界線=================================

西索帶回來的女人名字叫做“瑪奇”,她有一頭漂亮的藍紫色頭發,神色冷淡掩不住眼睛裏不耐煩的神情。

“叫我來做什麽,西索。”她眼睛冷冷地看着西索,表情不耐。

“哎呀~瑪奇醬~這麽久不見了,就只有這一句話說嘛~~人家好傷心哦~”西索捧心哀怨的表情讓我想起了“怨婦”這個詞。

看樣子,瑪奇的反應比我更大。她皺起眉頭,看了似笑非笑的西索幾眼,再瞟過站在西索身邊的我,冷冷道:“西索,你比以前更惡心了。”

西索哀怨的表情更添了幾分:“瑪奇醬~~~你果然是有了新歡嘛~所以這麽冷淡麽~~”

“別搞錯了。我願意和你回來,只不過是因為有事情要問你。至于其他的,我們還沒熟到那個地步。”

聽着他倆的對話,我心裏不由得猜測起他倆的關系來。

看樣子他們似乎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不然西索不會說“好久不見”,而瑪奇也不會說“比以前”。于是……他們倆,果然是舊情人的關系麽?

我看着西索本是空無一物的手指突然變出一張撲克,夾在指間,他用它輕輕掩住自己的唇,似乎在遮掩唇線上翹的弧度,用一雙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瑪奇:“是嘛~~~~瑪奇醬現在跟着的人是庫~洛~洛~吧~”他一字一字地念出“庫洛洛”的名字,眼睛緊緊地盯着瑪奇的反應。

瑪奇表情毫無波動。

她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是又如何。”而我則是被西索剛剛說出的那個名字喚起了久遠的記憶。就好像……曾經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似的?可是,是在哪裏呢,我又不記得了。

也許是因為和自己預想的問題不同,瑪奇皺起眉頭狐疑地看向西索:“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西索聳肩,一臉無辜地回望:“不~正因為沒有才問問吆~”

這個表情更讓瑪奇感到懷疑。不過不知道她是感覺到了什麽,很自然地轉移開了話題:“我過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恩哼~”

“那時候的魔術……是你策劃的嗎?”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瑪奇扭過頭去,似乎是掩下了自己黯然的神情。這個問句一出,就連西索也愣在了原地。他将手指間的撲克變消失了,走到瑪奇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什麽?!”在感覺到西索的手的瞬間,瑪奇渾身細小地顫抖了一下,緊接着便往後彈開,手指間瞬間拉出一條念線,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西索漫不經心地笑:“哦呀~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的情誼你早就忘記了呢~~”

瑪奇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西索,站直身體收回念線。“不說算了,我走了。”瑪奇利落地轉身,西索卻出口說話了。

“不是吆~”

瑪奇欲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她幾個起躍便離開了。

西索鼓起臉頰:“真狡猾啊~小瑪奇~~明明人家是看她成長到了這麽好~想要好好交手的~~而且~~人家只是~對于她居然會屈居人下感到好奇而已嘛~居然這麽防備呢~~弄得人家無論是蘋果還是消息都沒有弄到手~~~~”西索撫了撫紅發,語氣一轉:“庫洛洛~~~究竟會是怎樣的家夥呢~~~哼哼~”西索掩唇輕笑,閃爍着的灰藍色眼睛瞬間轉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庫洛洛!

啊,這個名字好像和……以前在流星街裏那個人有點像?

“我叫庫洛洛·魯西魯。請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少爺。”當時似乎是在漫天火光中,黑發少年似乎是丢下了類似的這麽一句話就帶走了飛。

“啊。”我短促地驚叫了一聲,左手成拳敲了敲右手板。“是他啊。”

“哦~小伊知道麽?~~”

看着西索挑眉一臉興致高昂的樣子,我點點頭:“在流星街見過一次。”

“哦~是怎樣的家夥呢~~”

我歪頭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唔——大概是瘋狂、自大、自我感覺良好、以自我為中心的誘拐犯……吧?”

“哼哼~庫洛洛嗎~”我看着西索扶着下巴,眼睛閃耀成了明亮的金光,心裏不由得對那個叫做庫洛洛的家夥默哀。

啊,他果然被西索看上了啊。

不過,他不僅帶走了我的師弟,還引起了西索的注意,我壞心地诋毀他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西索,你要找他嗎?”

“哼哼~現在先不吆~不過,瑪奇醬居然願意當他的團員,并且還來這個地方搶那個‘沙漠之星’~讓我~不由得非常感興趣呢~~”

想起之前莫安的那顆蛋,我眨眼:“沙漠之星?那個委瑞拉獸嗎?”

“哦——小伊你居然知道那個魔獸呢~那可是S級珍稀魔獸哦~傳說它們都是将蛋下在沙漠底部,很多都因忍受不了熱量而死掉了吆~活下來的都是擁有彩色羽翼,如女王下臨的光輝一般的沙~漠~之~星~吆~”西索笑着搖了搖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傳說,這種鳥已經絕種了~不過似乎博物館裏出現了它的蛋呢~這種魔獸的羽毛不僅有治愈傷口的作用,傳說用來做成護身符的話,可以免除30%的傷害吆~更別說戴着可以增加念量了呢~”

“……”我沉默。居然是這麽值錢的東西嗎?!想到我之前的不識貨,我就一陣扼腕。不過從某種方面來也幸好沒有接那顆蛋,不然……

想着如果被庫洛洛找到的話,毫無疑問就要見到飛。如果是飛的話,肯定會很是怨恨當年我和奶奶對他的欺壓,帶着一群人來找上門來算賬就不好了。

“哼哼~小伊莫非和庫洛洛~也有淵源麽——還是和~他的某個團員呢~”似乎是從我的表情裏看出了端倪,西索眯起眼,試探地問道。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不是家族核心不能透露的事情,我對西索,是不會隐瞞的。因為沒有必要。我點頭:“恩。我曾經和他的一個團員在一起做過師兄弟。”

“哼哼~是嘛~那可還真是~太巧了呢~”西索眯起眼睛微笑,手指插/入我的黑發。

感覺到手指捋過頭發的瘙癢感,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輕輕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說,西索的手指仿佛有一種魔力,撫過頭發的時候,讓人想要将頭靠近他的手掌輕蹭。因為那撫弄是如此溫柔,讓我覺得仿佛他會一直這樣對我溫柔下去。

當然,這也只是個錯覺。因為他是西索。

“小伊~雖然現在的你也很好~~不過~果然還是以前的你更有情趣呢~”估計是看我順從的樣子有些無趣了,西索松開撫摸我發的手指,興致闌珊地聳聳肩。

我依舊無波無瀾地看着他,歪頭:“西索……你是M麽?”

“哈哈~這樣的小伊才像是小伊嘛~反正揍敵客家族也不需要你~幹脆和我私奔怎樣~為我而存在吆~”

我搖頭。

“恩哼~小伊果然還是這麽倔強~”西索的眼睛裏劃過一抹光暈,緊接着他一張撲克牌便隔斷了我倆的距離。我指間夾着釘子退開幾步,靜靜地看着他。

卻見他掩唇笑了。

“哼哼~即使是我,小伊你也保持着警惕呢~”

“不。”我搖了搖頭。“如果你當真直接出手的話,我躲不過去的。是你先用話提醒了我。”

“哦呀呀~小伊果然還是這麽犀利呢~因為我可舍不得殺掉你吆~可是呢~得到一件東西最好的方法呢~就是毀掉它吆~”西索笑彎了眼睛:“太乖巧太死板的話,有時候會過于無趣,而太活泛太耀眼的話,我又會覺得你要離我而去呢~所以還是毀掉你最好了呢~”

我搖頭,苦笑:“不。”真正得不到的人,其實是我。而你,只要站在那裏微笑着,很多東西就不由自主地向你靠去了。

“我真想得到一張揍敵客家絕殺令呢~那可就太美好了~被這麽多的強者~觊觎着呢~~真是美妙啊~”西索沒有再出手,我便也停下了攻擊。只見他手指微微顫抖,連金眸裏都暈開一層層光暈,他猛地抱住了雙臂,用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

這眼神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手指尖不由得伸出了尖銳的指甲。是“肢曲”!我心下一驚,卻依舊沉默。

西索先開口:“哼哼~這就是揍敵客家的秘術嘛~不得不說,真是迷人呢~”他直直地盯着我。“可是~果實還沒到成熟的時刻呢~~讓我給你施施肥吧~~小伊總是不成長,會讓我相當苦惱的吆~”他看見了我不想變化的“堕落”的心,于是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麽。

或者,對于他來說,我已經是“無趣的玩具”了呢。

或許,當時西索說“我不會對你膩煩”這句話,也只不過是随意的謊言罷了。我果然還是太嫩,自以為可以看透西索,其實……只不過是西索看透了我,并将我的心思玩弄于股掌。

我感覺得到他對我産生了真正的殺意。

可是,卻又似乎有意放水。

是想要拔苗助長嗎?想要讓我快點成長起來,不再是停留在原地,所以才和我打架?而他,是否會知道呢?

我不想成長的原因,只是……我想要這一刻再晚點到。因為,我是真心的,想要陪伴他久一點。

“小伊~不出手的話,可是真的會死掉吆~”

西索一個箭步,我整個人就被他一拳抽飛了出去,緊接着他手指一拉,不知道什麽時候黏在臉上的細線被他一扯,我整個人就随着他的拉扯也随之飛了過去,正好迎上了他的拳頭。

他說他在施肥。

我卻覺得由衷地悲哀。這痛苦比起身體上的痛苦,只深了百倍千倍。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堅硬的尖刀,深深地插/入了我的心。我只覺得,心都快痛得麻木了。

哦,原來我還有心。

這痛苦除了揍敵客家,我多半都奉獻給西索了。

可是,他永遠也不會明白。

站在他身邊的我,對他懷有的渴慕,以及不願出手的情感。

只有他,只有西索。我不願意與他戰鬥,由衷地不願。

于是,我真的一直在被揍,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最後西索眯起眼來,似乎是發怒了。他将我如破布一般甩在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咳血的樣子,抛下一句“真是太無趣了”便轉身走了。

我還能看見他丹鳳眼裏那些殘存的冷漠與失望。

他是在失望于我沒有變成好果實麽?我痛苦地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将手掌附在了眼睛上。既然只是這樣,又為什麽要讓這麽卑微的我呆在身邊;既然只是這樣,又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讓我産生不該有的感情與羁絆……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在撒網,而我,則是不幸中網的魚。

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什麽心髒會産生一種堵得慌的情感了。那并不是詛咒或者疾病,我的身體很健康,心髒也沒有疾病。只是我……因為求而不得的欲望使然罷了。

我凝視着西索遠去的背影,猛地拉出衣服上的釘子,我看了很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只要是釘子沒入頭顱的瞬間,那些痛苦、那些憂傷、那些掉過的眼淚、那些為他不停循環的迷茫,自此……一幹二淨。

至此,再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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