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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不了,我沒有微信。”程池也答得幹脆。
徐樂陶慶幸還好自己沒上,不然丢臉的就是自己了,半真半假嘆了口氣,安慰陳西瑞:“我說什麽來着,好學生不用微信,因為傳文件不方便,他們一般都用q-q,咱們走吧。”
程池也看着她眼不紅心不跳說瞎話,扯了下嘴角,也懶得拆穿,挪開視線,徑自戴上了耳機。
“那…那換個人加吧。”陳西瑞被拒傻了,第一次說話帶結巴,“徐樂陶,你把這位帥哥的微信加了,正好你們一個班的,你待會兒把照片發給人家……”
女孩的聲音淹沒在音樂聲裏,越來越低,程池也調低音量,潦草地撂過去一個眼神,就看見徐樂陶點出了二維碼,亮到江樊宇眼皮子底下,好像還有點不情不願:“那行吧,咱倆加一個。”
江樊宇實在不忍拂她面子,掃碼添加上了。
臨到下課,來小賣部買零食的同學漸漸多了,江樊宇往旁邊挪了幾步,站到靠近貨架的地方,盡量不擋着道,徐樂陶也跟着他挪動。
徐樂陶吭哧癟肚地念着他的微信名,“早、日、脫、單。”
而後問:“你脫單了嗎?”
江樊宇說:“肯定沒啊,不然我能叫這名字?”
徐樂陶“哦”了聲,眼睛掃向程池也,又問:“他呢?他脫了沒?”
聊到這裏,江樊宇才恍恍惚惚意識到程池也的話一點不假。
這姑娘真的是滿嘴跑火車,沒個譜。
“這我哪知道。”江樊宇把燙手山芋抛給了本尊,“阿池,她有話問你。”
程池也摘了耳機,把手機和耳機一股腦地塞進褲袋,另只手還捏着罐冰可樂,罐身凝滿水珠。
剛才她跟江樊宇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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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樂陶對上本尊又開始有點緊張,稍微醞釀了下,剛要說話。
“噠”的一聲,拉環被拉開,罐子裏冒出無數細小氣泡,噗嗤噗嗤地漫到罐口。
程池也接過江樊宇遞來的一張紙,簡單擦了擦,聲音像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汽水一般,透着一股散漫的疏冷:“我跟你熟嗎?”
哦,不熟。
徐樂陶沒生氣,就是有些尴尬,回過味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心酸,索性跑開了,跑去貨架上拿了一包薯片和一罐軟糖。
結賬時,程池也已經走了,她抱着一堆零食,跟陳西瑞耳語:“他說他不用微信,你信嗎?”
“廢話,當然不信了,又不是原始人。”陳西瑞最煩這種逼王,“他裝什麽逼啊。”
徐樂陶付完了錢,拉着陳西瑞走出小賣部,“沒事兒,喜歡裝就讓他裝呗,等他裝成習慣,肯定有人看他不順眼。”
陳西瑞點頭附議:“說得對,沒準兒還會揍他一頓。”
“等他被揍了,我就去嘲笑他,讓他恨我,聽說恨比愛更長久一點。”
“我他媽服了,你少看點腦殘小說吧。”
徐樂陶沒心沒肺地笑了笑:“西瑞,我剛說要跟周媛媛打架,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兇啊。”
“想多了,人壓根就沒注意到你,不過,聽肯定是聽見了。”
徐樂陶嘆了口氣:“都賴周媛媛。”
“但你得往好了想,起碼現在他知道你歷史學得還行,我聽說程池也語文一般啊,作文好像寫得不咋滴,你沒事兒呢,多給人科普科普歷史典故,讓他挑幾個寫在作文裏。”陳西瑞娓娓道來,“何愁作文不上高分!”
徐樂陶仔細想了想,後知後覺:“诶?貌似有幾分道理呢。”
徐樂陶邊吃薯片邊往教室走,一進門,咀嚼放緩,胸口起伏,強烈直覺使她往第二組後排探去一眼。
江樊宇歪着身子在跟他說話,程池也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卻帶着一股勁兒,就那種“兵荒馬亂裏獨他一人游刃有餘”的勁兒。
課間的教室确實挺兵荒馬亂的,他看着也确實挺悠閑的。
程池也突然擡起了頭。
兩人視線在半空,猝不及防交彙。
咯噔——
徐樂陶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識擦掉嘴邊碎屑,順便伸手抿了下耳邊碎發。
可程池也的眼神并沒有落到任何實物上,顯然不是在看她。
徐樂陶趕緊低下頭去,悶頭朝前走,剛從講臺桌旁拐彎,腦袋就撞到了一人。
徐樂陶擡頭。
姜大胯壞笑着,眼神滿是玩味。
“你幹嘛?”
“你叫徐樂陶啊。”姜大胯撓了撓鼻子,“不好意思,以前沒怎麽注意你。”
徐樂陶感到莫名其妙:“誰稀罕你注意。”
姜大胯向後抹了把頭發,挑眉道:“你們女生是不是都愛口是心非啊。”
“閃一邊去。”徐樂陶撥開他,“別影響我學習。”
姜大胯盯着那抹大大咧咧的背影,回味無窮道:“小姑娘脾氣挺帶勁啊。”
徐樂陶終于見到了失蹤了一節課的導演,遞了瓶汽水給他,“剛體育課,你跑哪兒去了?”
“我上大號去了。”
“懶驢上磨。”
徐樂陶把體育課上被那小跟班當衆喊名兒的事,跟導演添油加醋講了一遍。
“我靠,他好賤啊!”導演比當事人還氣憤,“可是他為什麽要逗你玩啊?”
“我哪兒知道。”
導演摸摸下巴,有點福爾摩斯那感覺:“這事兒不同尋常。”
說着話,班裏突然熱鬧了起來,不少同學揚着脖子,齊齊朝門口看去。
此時教室門口站着三個別班的女生。
還是三個漂亮女生,高挑身材,披肩卷發,嘴唇還塗了口紅。
一看就是學校裏的那種風雲女孩。
姜大胯大搖大擺走了出去,沒骨頭似的倚在門框上,跟那三女生說話。
導演一向消息靈通,掌握着全校的最熱八卦:“中間那個叫夏菁菁,之前跟程池也表過白。”
“那他同意了嗎?”
“當然沒同意。”導演又說,“姜大胯一直在追夏菁菁,他倆好像還是青梅竹馬。”
徐樂陶瞅了瞅那個叫夏菁菁的女生,由衷誇贊:“她好漂亮啊,嘴巴還亮嘟嘟的。”
“抹口紅了能不亮嘛,你抹你也能亮嘟嘟。”導演的審美比較單一,喜歡乖乖女那類型,對這種濃妝豔抹的女生不感冒,“長得就那樣吧,還沒你好看呢。”
姜大胯插着兜走回教室,走到程池也邊上,拍了下他課桌,口氣有點煩躁:“門口有人找。”
程池也用餘光掃他一眼,沒什麽表示,骨節分明的右手壓在習題冊上,指尖無聊地輕點兩下。
姜大胯舔了舔嘴唇,戾氣上湧:“你裝什麽啊,沒聽見我說話?”
程池也劍眉壓着冷淡的眼尾,斜睨着他:“聽見了,然後呢。”
姜大胯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這還用我教你?”
程池也靠着椅背,屈指重重扣了下練習冊,語氣倒是輕飄飄的:“那不如你教教我。”
姜大胯氣急敗壞,揚手就想拍他桌子,不過也就想想,遲遲未落。
孫澤洋看着大哥那要落不落的手,心想你可別虎啦吧唧的,人是怕你嗎,人是壓根不屑得跟你耍嘴皮。
程池也翻了頁習題冊,頭沒擡,“幫我轉告門口那女生,我對她沒興趣。”
姜大胯猛地撞了下他的課桌,痞裏痞氣地走到後面坐下。
孫澤洋小聲道:“夏菁菁怎麽又來了?他上次不是被……”他努嘴指着前面的程池也,“被他拒了嘛。”
“鬼知道。”姜大胯一頭火。
孫澤洋把聲音壓得更低:“胯哥,咱倆還是別惹姓程的,聽說他下手挺狠的……為了個女的不值得。”
沒有等到程池也,那三女生高調地離開了,絲毫沒有受到冷落的影響。
某些男生沒勁兒地“噓”了一聲,掃興。
後腳上課鈴響,語文課。
語文老師是個彪悍率性的女人,姓趙,同學們封她為“滅絕師太”,簡稱“師太”。
師太講課從來不照本宣科,經常布置點讓人意想不到的作業。
“雷雨咱們已經學習完了,什麽時候挑個晚自習老師給你們放放這部電影,哎哎哎,都激動個什麽勁兒,孫澤洋,你耍猴呢,給我坐下——不過在這之前呢,老師想找幾個同學演幾個片段,有沒有自告奮勇的同學?”
一個比一個把頭埋得低。
師太看了看班裏的學生,頓了會兒,“沒有我可就點名了啊,語文課代表先來給大家做個榜樣吧,想演哪個你先挑。”
迎着大家整齊劃一的目光,鄭思琪緩緩站了起身,有種被逼梁山的感覺:“老師……要不我試試周樸園吧。”
周樸園就是雷雨裏的老爺。
有男生拿腔捏調地喊了他一聲“老爺”,聲音做作得不行。
惹得班裏其他幾個鵝鵝鵝地笑。
導演也跟着笑:“有啥可樂的,樂成這樣。”
徐樂陶:“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樂了嗎。”
“報名啊徐樂陶。”導演欠嗖嗖的,“你演四鳳,程池也演周萍,使勁擦出點火花來。”
“這種好事兒怎麽可能輪到我。”
這話脫口還不到半分鐘,師太就拍拍講臺示意他們安靜,繼續點名:“你同桌演魯大海,周萍就程池也吧,四鳳——”
“徐樂陶,你來演四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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