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學校門口來了一位賣糖葫蘆的老奶奶, 頭發花白,身形佝偻,每天蹬着三輪車來, 賣光了再蹬着三輪車回去。
徐樂陶饞這一口許久,挑了串山楂, 對導演說:“我吃完了再回教室,你先回去吧。”
導演說“好”,把她沒喝完的奶茶拎到手上, 轉身走了。
離晚自修還有十來分鐘, 徐樂陶想溜達溜達,透會兒氣。
她朝後街小巷走,那條巷子又長又窄,兩邊皆是待拆遷的低矮老房, 路燈年久失修,忽明忽暗,慢慢耗盡它最後一點壽命。
巷子幽深,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咀嚼糖葫蘆的動靜,天暖了,夜風打巷口掠過,恰似女人的一腔溫柔。
小白鞋踩在水泥路面上,靜得出奇, 正欲回去, 冷不丁從巷尾竄出三個男的。
起初徐樂陶以為是幾個無關路人, 沒怎麽在意, 可當她繼續往前走時, 三人中的光頭忽地拎住了她的衣領, 嘴裏說着“妹妹,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光頭是這三人裏個兒最高的,脖子上有塊蠍子形狀的紋身,另兩個染了黃毛,海拔在男生裏屬于比較低的,視覺效果差不多170左右。
三人嘴邊都勾着不懷好意的笑。
徐樂陶大腦一片空白,往後退了幾步。
“小妹妹,糖葫蘆好吃嗎?”光頭問。
徐樂陶吓得手一抖,剛吃幾口的糖葫蘆就這麽掉到了地上。
“問你話呢,好吃嗎?”
“不好吃,粘牙。”徐樂陶驚恐萬分道,嘴裏不知所雲地叽咕起來,“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氩鉀鈣,從左到右酸性增強從上到下酸性減弱……”
光頭哼笑了聲,笑聲淫邪:“喲,還是個巴啦啦小魔仙,念咒語呢妹妹。”
Advertisement
黃毛一號蹬了腳倚靠的後牆,流裏流氣地走近了些,對着徐樂陶上下一打量:“小妹妹長得還不賴。”
“那正好陪我們哥幾個玩玩。”黃毛二號吐了口唾沫,從煙盒裏敲出根煙叼上,點燃了,隔着煙霧看徐樂陶,“這小臉兒,真他媽白,又白又嫩。”
徐樂陶打小被父母呵護在掌心裏,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哆哆嗦嗦地說:“我不認識你們。”
“不認識沒事兒。”黃毛一號走上前,摸了摸她的下巴,“馬上就認識了。”
光頭揮開黃毛一號,兇神惡煞地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跟程池也搞對象啊?”
這些人居然認識程池也,徐樂陶心裏油然的顫栗,“我倆沒搞對象,他是我同桌。”
“原來是同桌啊。”光頭啐了一口,擡頭,“我他媽上學那時候怎麽就沒跟女生當過同桌,還敢跟老子撒謊!”
黃毛一號就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拽着徐樂陶的衣服就想往巷子更深處拎。
可他畢竟不高,人又幹瘦,徐樂陶趁他不備,胳膊肘重重往他肚子上一擊,再轉身一腳踹上他命根。
動作幹脆利落,爆發力驚人。
對方捂着裆,疼得嗷嗷叫喚,他的兩個兄弟也看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徐樂陶撒腿就跑,前面就是大路,肯定有同學。
拼了命跑,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疾風。
“我靠,人呢!?你們怎麽約的人啊!?”
燈火通明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正跟一衆小弟指點江山,他旁邊還站了個高個兒女生,氣質有點冷,看着有點傲。
這是……雷哥和雷嫂?
徐樂陶喘着氣停了下來,遠遠高呼:“雷同學!”
雷哥回眸,眯了眯眼睛:什麽破記性,老子姓張。
徐樂陶指指自己,着急攀起親戚:“我,是我啊,徐毛桃。”
“我知道,三班的徐毛桃,毛毛躁躁的幹嘛呢?”
很快那三小流氓就追了上來。
徐樂陶躲到雷哥和他的一衆小弟後面,嗓子都快啞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幾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剛才想猥亵我。”
“猥亵?”
雷哥雖然縱橫江湖,但畢竟是個學生,只在社會新聞上見過猥亵或者性侵,今兒是頭一次,他感覺自己的高光時刻就要來了,點着那幾個小混混,聲量渾厚地訓斥道:“你們幾個哪個學校的?敢跑我們一中來撒野!”
寡不敵衆,三人相互看了看,想溜之大吉。
雷哥冷笑:“一群混社會的盲流子。”
光頭給了另兩人一個暗號:跑。
他們不停往後退,身子也已經側轉了30度。
這時候,站在人堆裏吃關東煮的雷嫂,吃完最後一串魔芋結,扔了紙杯,突然開口:“先別急着走啊。”
聲音清冷如空谷幽泉,淌進人心口裏。
大家都在看她。
“三男的欺負一個小女生,你們好意思嗎。”雷嫂紮着高馬尾,很酷,走過去時更酷,她就稍微那麽一比劃,“哦喲,咋都這麽矮,這是小土豆成精了吧。”
光頭氣不過被一女的主動挑釁,瞪着眼珠子說:“臭娘們給我等着!”
雷嫂唇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慢慢逼近光頭:“那是要等到哪天啊,就今天呗,正好有空。”
雷嫂起碼一米七五以上,氣勢淩人,往那仨小土豆面前一杵,說是歃血而歸的女王都不為過。
光頭丢了面兒,施展了幾下花拳繡腿,雷嫂笑了,一套标準擒拿動作就把他胳膊反扣到了背上。
“就這麽幾下啊,我當是有多厲害呢。”
黃毛一號和二號縮在牆根上,不敢上前。
光頭身體抖如篩糠,還嘴硬着:“有種打死老子!”
徐樂陶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一聽這話,火氣“蹭”的上湧,你一小流氓裝什麽視死如歸的大英雄,遂上前,賞了他兩巴掌。
光頭怒瞪她:“你他媽——”
雷嫂瞬間把他胳膊有往裏別了別,疼得光頭“啊啊啊”地叫喚。
“瞎叫喚什麽。”
光頭嚷道:“松手,哎呦——松手!”
另外兩個小弟一看大哥都這樣了,決定棄卒保車,撅屁股跑了。
光頭又嚷道:“回來,都給我回來!救命——啊!”
解決完三個小混混,徐樂陶以示感謝,想請他們吃點東西,被雷哥雷嫂兩口子拒絕了。
雷嫂剝了根草莓味棒棒糖放嘴裏嗦了嗦,語氣不鹹不淡的:“別叫我雷嫂,難聽死了,我叫魏璐茜。”
“你好璐茜,我叫徐樂陶。”徐樂陶問,“你是學文科的嗎?”
雷嫂嘎嘣咬碎了棒棒糖,濃厚的甜味在口腔蔓延開,“對,我是文科班的才女。”
“才女……”徐樂陶嘿嘿笑了出來,“我也是才女,我是理科班的才女。”
旁邊一小弟突然遞給雷哥一根棒棒糖,雷哥剝開糖紙,放嘴裏嗦,有種抽雪茄的氣勢,“我早就說了,他日你若有難,我必保你平安,你當時是不是還很嗤之以鼻?”
徐樂陶強擠出笑:“我哪兒敢嗤之以鼻。”
“你,不誠實。”雷哥吧唧吧唧嗦着糖,“當日你口出狂言,現如今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
雷嫂一個爆栗砸過去,“把嘴巴閉上。”
“好的媳婦。”雷哥秒變正經,“我不說話了。”
徐樂陶被他倆這互動給逗笑了,看向雷嫂,“我能加你個微信嗎璐茜?”
“可以啊。”
“雷哥。”遠遠有人喊,“你要的貨到了。”
雷哥投過去一個眼神,“波仔這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潇灑邁步,與波仔接頭。
波仔遞上兩包白色包裝的辣條,“需要當場驗貨嗎雷哥?”
雷哥拍拍他脊背,以示拿他當自己人,“你辦事,我放心,一千萬已經彙到你賬上了,兄弟們辛苦了。”
“不辛苦,謝謝雷哥。”
徐樂陶本以為姜大胯和孫澤洋的中二病已是人類智商的下限,沒想到,這裏還藏了個卧龍先生。
雷嫂看不下去了,嫌丢人:“好好說話,別整這些非主流。”
“剛從俄羅斯空運來的大辣條。”雷哥語氣溫柔似紳士,“吃嗎媳婦?”
“不吃,你趕緊滾回去寫作業。”
“好的,我這就去把那套卷子給幹了。”
小弟們一呼百應,紛紛給雷哥讓道,其中一人吆喝:“把雷哥的卷子準備好,雷哥要去幹它了。”
徐樂陶:“……”
經此一事,徐樂陶重新認識了雷哥,雷哥看着游手好閑不學無術,其實本人非常上進,且胸有大志。
據說雷哥每本課本的扉頁上都寫着激勵語錄,比如這句:“加油,阿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不知道這個大任什麽時候才能降到雷哥身上,就從目前的成績來看,估計是降不了。
畢竟上帝派發任務時,也得找個靠譜的。
導演回來後,解完了一道數學大題,伸展胳膊活動幾下關節,無意瞥見手機上的時間,心裏腹诽徐樂陶怎麽還沒回來。
往後看了一眼,後排兩個座位此時空空如也,程池也也不在。
他轉了心思沒多想,只當她最近心情不好,需要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緩沖。
離晚自修還有三四分鐘時,姚玮川腳底抹油從前門沖了進來,本來沸反盈天的教室因為他扯着嗓門喊出來的一句話霎時歸于安靜。
“我剛看到徐樂陶被幾個小混混拽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在一種極度惶恐的狀态下,暫時消化了他話裏的意思。
“小混混”,“被拽走”,不論哪個詞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講,無疑都是爆炸性新聞,又因當事人是個未成年女孩,這個消息漸漸朝着一個更為聳人聽聞的方向發展。
導演一臉急色,問他有沒有告訴老王,有沒有報警。
姚玮川哪兒想得到這些,也是真被吓到了,跑回來的時候滿腦子只想着徐樂陶該怎麽辦呀。
已經有人跑去老王辦公室報告,也有人掏出手機報了警,面對警察的詢問,經驗不足,支支吾吾把他們學校的地址報給了警察,其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教室裏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很擔心,也有一小部分人把這當成是枯燥學業裏的一點調劑,事情鬧越大,越能解壓。
也趕巧,程池也恰好從外面進來,他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麽兩樣,雙手抄在兜裏,步子走得四平八穩,周身低氣壓,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沒人跟他重複剛才的事情,雖然徐樂陶是他同桌,但畢竟只是同桌。
一來他不是神,即便告訴了他,他也無計可施;二來他從不好管閑事,身上永遠有一種慢性子的調兒,哪怕火燒眉毛,也能悠哉悠哉一邊坐着喝茶,一邊把事情給你解決了,順便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大約兩分鐘後,還是有人選擇告訴了他。
那個人是周心蕊。
原因很簡單。
大概從她發現程池也小指上的尾戒被穿成項鏈墜在了徐樂陶脖子上,也或者是小組讨論時,他會因為徐樂陶無厘頭的一句話,嘴角露出并不明顯的笑意。
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她恍惚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到第二次第三次,次數越來越多,她才猛然意識到,原來他不是個冷心冷性的人啊。
他遇見喜歡的女孩,也是會笑的。
程池也把剛戴上的耳機摘下,眼皮撩向她:“在哪兒?”
姚玮川驚魂甫定,聲色急切地插了一嘴:“就在學校後街的那條巷子。”
教室在這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靜到什麽程度呢,幾乎是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看向程池也,卻沒看出任何情緒上的起伏,那張俊淨到堪比畫報明星的臉,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他一言不發,朝外邁出了步子。
可下一秒,徐樂陶就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教室門口,校服整潔,頭發柔順,沒有丁點被“侵犯”的痕跡,她發現班裏同學都在看她,腳步不自覺慢下來,滿臉的莫名其妙。
姚玮川有種“我他媽褲子都脫了,你告我針打胳膊上了”的無語,非常訝異:“你沒事兒啊?”
“我能有啥事兒啊。”徐樂陶迎着衆人目光,徑直走到自己座位,剛坐下,導演就轉過頭來問她小混混的事兒。
徐樂陶瞬間明白過來為何大家會這麽看他,可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她把剛才在小巷子裏發生的事兒從頭至尾講了一遍,講到是如何脫險的,又講到那仨小混混是如何面目可憎,從黃毛到紋身,無一落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宣洩情緒中,根本沒注意到程池也就在她身後站着。
“脖子上有蠍子紋身?”他問道。
徐樂陶回頭看他一眼,沒搭腔。
後來,程池也就走了出去,導演瞅着那背影,唏噓地嘆了口氣。
C棟教學樓高二(20)班的教室裏,此時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何雨菲斥巨資請大家吃LENTRE,每個人桌前都擺着一塊顏色夢幻的小蛋糕,男生三兩口吞入腹中,女生們則找好角度拍照留戀,美顏後發朋友圈發ins。
她托着腮,百無聊賴地用小叉子攪着面前的巧克力慕斯,沒什麽食欲,卷翹的睫毛在日光燈下投下落寞的影子。
周圍喧嘩的聲音漸漸停下,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陰影便罩了下來。
她緩緩擡起頭,落進一雙狠戾決絕的黑眸裏。
“你幹的?”他用陳述性的口吻問她。
何雨菲沒動,坦然與他對視,“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程池也咬合肌動了動,沒跟她廢話,把人直接從椅子上揪了起來,何雨菲狼狽地穩住腳,眼眶禁不住紅了,淚眼朦胧中,她看到了那人眼睛裏的自己——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甚至還有點無助。
可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絲毫動容。
“別在這裏好不好,我跟你出去。”這是一種無力的妥協,她有她自己的驕傲。
程池也雙手插進口袋,從她臉上慢慢收回狠絕的目光,下巴一點,轉身走開。
她跟在他身後,四周盡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兩人走進男廁,程池也在她身後腳踹上門,并落了鎖。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