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這天晚上,岑司思正在刷題,門口傳來響聲,她跑出去透過貓眼一看,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光着上半身,挺着啤酒肚。
對方敲完門開始使勁兒搖門把手,岑司思仔細一看,這人手上提着酒瓶,好像是喝醉了,她躲在門後不敢出聲。
男人開始罵起人來,邊罵還邊使勁兒砸門。
門被砸得哐哐哐響,岑司思害怕極了,掏出手機給岑玉蘭打電話,可惜沒人接。
江北辭接到岑司思電話的時候,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想了想又折返回屋,拿了棒球棍。
他發動車子前打電話安撫岑司思,“你別挂電話,電話點開錄音,讓我聽着你那邊動靜。”
“嗯嗯。”岑司思盡量克制住害怕,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沒一會兒,岑司思就看見江北辭提着棒球棍沖了上來。
中年男人提着酒瓶看向江北辭,他說話的聲音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麽,整個人身體不自覺的晃動着,像是站不穩一樣。
“你幹嘛的?”江北辭揮動棒球棍砸向樓梯扶手,樓道裏發出一聲清脆巨響,聲控聲一下子全亮了起來。
中年男人身體一下子就站直了,整個人哪裏還有酒意,點頭哈腰的道:“走錯了,走錯了。”
說完話,一溜煙兒就跑了。
江北辭握着棒球棍,咬牙盯着男人離開。
岑司思急忙打開門,“你來了。”
她的聲音帶着害怕,眼淚花在眼眶裏打轉,看來被吓得不輕。
江北辭将人帶進屋,又走到陽臺去看情況,中年男人三步兩回頭的看,看見江北辭盯着自己後,這才徹底跑沒影。
岑司思坐在沙發上,薅了個靠背抱在懷中,她擡頭問江北辭,“他不會回來吧?”
說話間,屋外傳來幾聲貓咪的嘶吼聲,最近小區裏有流浪貓發情了,晚上總是嚎叫,聲音像是小嬰兒啼哭,挺吓人的。
江北辭坐到她旁邊,輕輕拍她的腦袋,“別害怕,他不敢回來,我就在這兒守着你。”
岑司思點頭,靠在江北辭肩膀上,突然覺得好委屈,這個醉漢肯定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在裝醉,不知道是不是踩好了點,知道她家裏沒有大人。
這時,岑玉蘭的電話回撥了過來。
岑司思擦去眼淚接電話,“剛才有個陌生人敲門,沒事兒了,你們周末回不回來?哦,那我自己弄吃的吧。”
挂了電話,岑司思坐直身體,“謝謝你,幸好你來了。”
江北辭搖頭,“你爸媽要回來嗎?”
“不回來,明天我準備回學校寝室住去。”
岑司思不敢再待在家裏了,萬一這個男人又回來怎麽辦?她一個人晚上都不敢睡覺,這裏是二樓,萬一壞人從卧室窗戶翻進來,想想就害怕。
兩人坐了一會兒,岑司思讓江北辭回去,“太晚了。”
江北辭搖頭,“我睡沙發,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麽睡得着。”
岑司思也不想讓江北辭走,她一個人好害怕,“那你睡我卧室吧,我睡我爸媽卧室。”
江北辭看了看沙發,确實不好睡,他點了點頭。
半夜的時候,岑司思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她看着窗外的樹影,感覺像是張牙舞爪的手,害怕得抱緊被子,腳縮着,不敢漏到外面去。
怎麽也睡不着了,而且心裏面越想越害怕。
岑司思起身。
江北辭在感覺懷裏軟綿綿的,睡夢中,他伸手用力抱緊,好香,他夢到自己抱着一捧黃色的水仙花,他想用力又怕把花弄壞。
一睜眼,發現懷裏居然是岑司思。
“我害怕。”
岑司思眼睫毛撲閃撲閃的,江北辭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他沒說話,直接将人摟進懷裏。
抱了一會兒,才驚覺觸感太真,曼妙的曲線,指尖的滑嫩像是水中攬月的柔軟,還有岑司思身上的橙花香味,也那麽真實。
他吓得往後退了一下,急忙松開自己的手。
“司思?你,你。”
江北辭吓得說不出話。
岑司思輕輕拉了拉被子,“我害怕,睡不着。”
“那我去你爸媽床上睡?”江北辭說着就要起身。
岑司思搖頭,她害怕一個人。
江北辭猶豫了一下,“那一起睡吧,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說完,江北辭自覺的挪開了一大截,幸好床夠大,不然他就要退到床下去了。
睡在自己床上,江北辭還在身邊,岑司思很快就睡着了。
看見她酣睡,江北辭暗自翻了個身,他閉上眼,少女的甜香侵蝕着他的大腦,連骨髓都開始酥癢難耐。
他怎麽可能睡着,身體燥熱難耐,暗潮湧動。
早上起床的時候,岑司思身邊早就空了。
客廳傳來聲響,她下意識還以為是岑玉蘭,立馬反應過來是江北辭,急忙跳下床,進衛生間洗涑梳頭,等弄好了才出來。
“醒了?我買了早餐,吃吧。”
江北辭指了指桌子上的豆漿油條。
岑司思看着他眼下青色的黑眼圈有些不好意思,小口的喝着豆漿,豆漿加了糖,是她喜歡的甜度。
江北辭站在她身邊,猶豫了下,道:“要不你今天去我家吧,阿姨每天都會給我做飯,我們可以一起做卷子。”
岑司思本來計劃去學校寝室的,但是想到寝室的事情,再想到上次好喝的湯,只糾結了一下,她就被大腦說服了。
江北辭住的地方比溫馨小區遠,但是小區高檔一些,環境也要好得多。
兩人進屋的時候,剛好遇見阿姨在做飯。
“阿姨,我同學。”江北辭介紹了一下岑司思,便讓阿姨先下班了。
阿姨是秦漣漪請的,做飯的時候來,做完飯會打掃一下衛生,做完事情就會走。
“還有一個菜沒炒呢。”阿姨看了看岑司思,沒有多問什麽。
江北辭:“沒事兒,我來弄。”
阿姨見狀,猶豫了一下,摘下圍裙便離開了。
岑司思走進廚房,飯差不多就做好了,阿姨煲了排骨玉米湯,還炖了番茄牛腩,沒有炒的是青菜,材料已經準備好了,等着下鍋就行,看起來倒是不難。
“你會嗎?”岑司思好奇,“要不我來炒吧。”
江北辭哪聽得了這種質疑,将人推出廚房,“我分分鐘炒好。”
過了會兒,江北辭就端着菜上桌了,青菜翠綠,還放了蒜和幹辣椒節,比岑司思預想中的好多了。
“真不錯诶。”岑司思稱贊。
江北辭得意道:“我很有炒菜天賦,我會的還有很多。”
岑司思笑笑,兩人面對面坐着吃飯,格外溫馨。
吃完飯兩人一起洗碗,一個洗一個清,像是流水線上的工人,一個遞一個接,樂此不疲。
“你就在這兒睡吧,我把另外一間卧室鋪一下就行。”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另外的房間平時沒有人睡,只有一張簡易折疊床。
岑司思看着房間裏堆放的自行車、平衡車,還有挂着一個大沙袋,她想了想道:“不太好收拾,很灰诶。”
“那怎麽辦?”江北辭撓撓頭。
兩人躺到一張床上的時候,彼此都有些緊張。
江北辭翻過身來,看着岑司思。
他們身體沒有碰到一起,隔得遠遠的,蓋的也是兩張被子。
兩人對望着,在寂靜的夜裏,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司思,我愛你。”
江北辭聲音溫柔,眼神卻格外堅定。
岑司思點頭,咬唇,“我也是。”
兩人聊起天,說夢想,談目标。
又聊起小時候的趣事兒,慶幸的是,這些事情裏都有彼此的身影,他們分開過,卻也參與了彼此過往的人生。
“你之前休學是什麽情況啊?我聽人說有女生為了你跳樓,還懷孕了,是真的嗎?”
岑司思一直想親口問這件事情,她看着江北辭,小心翼翼的開口。
江北辭認真解釋,“高二快結束的時候,同班的一個女生,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她一直追我,我生日那天她好像在,後來她突然對我說她懷孕了,說孩子是我的,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就去跳樓,我當時煩透了,我生日喝了酒,但當時高格送我回家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我就說随便她,結果她跳樓的時候開直播了,謠言應該就是這樣起來的吧。”
岑司思點頭,她其實并不相信江北辭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後來她有問過秦漣漪,本來就是女生誣陷江北辭。
江北辭繼續道:“後來我就報了警,她告訴警察孩子是我的,警察公事公辦,抽羊水做了親子鑒定,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她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後來她父母還去我家鬧,當時我爸媽就想把我送國外,所以就休學了,事情平息後,我又回了學校,出國的事情就擱置了,我也不想出國,國外沒什麽好的。”
江北辭伸出手,岑司思也伸出了手。
兩人牽着手,靜靜看着對方。
“睡吧。”
江北辭放開手,翻過身去。
岑司思緊張了一會兒,很快也睡着了。
“司思。”
半夜的時候,岑司思聽見耳邊的呼喚,是江北辭的聲音。
外面是寂靜的夜,江北辭的體溫就在身旁。
兩人不知道怎麽的就抱到了一起,江北辭俯身看着她,眼眸裏燃起了火焰。
他吻了她,她熱烈的回應。
這一次不再是嘴唇觸碰,他們彼此品嘗着對方的味道。
江北辭的舌頭輕輕舔舐着岑司思的貝齒,然後将岑司思的嘟囔聲全數含住。
岑司思的身體像是被點着了一般,她的大腦仿佛泡在溫泉裏,心中的欲望讓她渴望更深入的靠近。
江北辭的那裏抵着她,像是野獸一般。
兩人在失控邊緣,他們就像是燃燒的烈火,再大的海浪也澆不滅他們身體的滾燙。
江北辭翻來覆去的吻岑司思,她的眼睛,她的臉頰,下巴,耳朵,脖子,最後回到嘴唇,他們交換着彼此的味道,嘗盡這世間的甜。
這樣的快樂無人給予,只有他們能給彼此。
良久,江北辭伸手壓住岑司思肩膀。
“司思,不行,不能這樣,我不能太貪心。”
仿佛是耗盡全部力氣說出這句話,他用力抱了岑司思一下,理智回歸的一瞬間,他起身離開。
很快,衛生間傳來水流聲。
岑司思也回神過來,脫力似的躺在床上。
她伸出手指在床單上畫圈,腦袋暈暈的,身體還是很熱,她用力夾住被子,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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