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張家還不知道鋪子已經被買回來了。

大年頭幾天,家裏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多說,其實都拿定了主意——要跟着苗婉幹!

夜裏孩子睡了,總有兩口子說話的時候。

張大壯其實沒多大想法,鋪子開與不開,張家往後都是他的。

弟弟們願意折騰,他也願意跟着掙錢,辛苦點也無所謂。

但是弟弟們要是沒想法,他就聽家裏的。

于氏卻不這麽想,她是最像張娘子的那個,晚上揪着張大壯耳朵跟他念叨。

“雖說無論買不買鋪子,你都要殺豬,但家裏要是能養豬,你和爹就不用辛苦出鎮子收豬,也不用跟其他殺豬匠賠笑臉了。”

“還有那鋪子,雖說是三弟去管,可這鋪子是張家的,說不好聽點,就算分家,你也是拿大頭,起碼是平分。”

“能幹活兒輕省些,還能白得些家財,傻子才會不要,鋪子一定得買!”

于氏見張大壯不吭聲,翻個身擠他懷裏,“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咱家狗蛋考慮,你能保證往後我肚子就再也沒動靜了?”

嗯?要是這麽說張大壯可就來勁兒了。

他一身的力氣,除了孝順爹娘,給家裏幹活兒,其他時候全都用在于氏身上。

時下人講多子多福,多少個兒子都不嫌多,想要生,就得多掙錢才養得起,誰也不想窩囊當一輩子窮鬼。

張二壯兩口子就更願意買鋪子了。

張二壯覺得自己不管是跟着孫老火學廚,還是養豬,起碼他在家裏不再是被人忽視的那個,總算是有用了。

Advertisement

楊氏是婦人,想的不比大嫂少,“往後張家是大哥的,這鋪子買了總有咱一份吧?你還學啥廚子,就養豬!往後養豬的本事傳給驢蛋,鐵柱和毛蛋咱也不怕沒啥分給他們的。”

蓋個養豬場出來,往後張家是大哥的,那養豬場也該分給他們吧?這可都是家産!

張二壯有點擔心,“可我也不會養豬,還有劁豬……”

“不會養豬你還不會養孩子?我都養大三個尕娃子了,就不信養不好豬。”楊氏不信這個邪。

“回頭我就讓我娘家去打聽,我幾個嫂子都是村裏嫁到鎮子上來的,只要往後有肉吃,他們保管能給問得一清二楚。”

如此,楊氏拍板,張二壯本就樂意,倆人天天都火急火燎想着啥時候家裏能表态。

只有看起來不算占優勢的三房裏,孫氏不大樂意。

“你們在瓦市不也挺好的?你偶爾還能得着賞錢。”

“開了鋪子你雖說是掌櫃,鋪子是家裏的,賞錢都給跑堂了。”

“在瓦市咱也能掙錢,也是你管事兒,攢着錢給鐵蛋和鹵蛋多好,就算以後分家,咱們再拿攢下的錢開個小鋪子。”

張三壯說她想得太簡單,“你當這鋪子說開就能開?先不說方子是不是咱的,就算做普通買賣,這開鋪子和在瓦市支攤子肯定不一樣,迎來送往,人情世故,甚至結識有錢老爺們,都得是在鋪子裏才能接觸到。”

孫氏想着,“那你在瓦市,不也天天跟行商打交道?”

張三壯:“嗐,那人家是沖着咱嗎?當過掌櫃出去自立門戶和沒當過掌櫃瞎撲棱,你用腳丫子想也該知道哪個能掙着錢。”

他也不跟孫氏說那複雜的,“家裏銀錢阿姆捏着,就算給尕娃子讀書,二哥孩子多吧?将來分家,大哥占大頭吧?要是有個鋪子我掌管着,大廚是我老丈人,将來把錢補給大哥和二哥,咱白得一個老字號,這帳你算不明白?”

孫氏知道是這麽回事,可她雖然不想承認,但膽小犯慫這點,她随了孫娘子。

掙錢誰都想掙,她是怕喬阿達說的那些麻煩。

“那咱家銀錢夠嗎?統共掙了五百多兩,要是買鋪子,咱們手裏分的錢是不是也得掏出去?”孫氏有點肉疼,好不容易手裏捏着錢,還沒捧熱乎呢。

“不用,家裏錢肯定夠,你忘了咱還賣牙刷和牙膏子了?”張三壯提醒道。

家裏有多少錢,他怕是比捏着銀錢的張娘子還清楚。

他知道媳婦的性子,擠兌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啥事兒肯定是喬家頂在前頭,咱就是老實聽話的份兒。人家都不怕,咱有啥好怕的,你要是這也怕那也怕,咱幹脆連瓦市也別去。”

孫氏叫張三壯說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咬牙瞪他,“我這不跟你商量嘛,咱家啥時候是我說了算來,不都是你主意大過天。”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嫁個炮仗炸着走,她還不能叨叨幾句了?

張三壯見媳婦慫這麽快,就知道她心裏其實也樂意多掙錢,嘿嘿笑着抱住媳婦親一口,不再多說。

初五,張屠夫帶着大兒子去鎮子外的道觀裏,請回來一尊正位財神——正一玄壇元帥。

苗婉扒在門框上仔細看了,這位趙財神身穿祥雲盤龍紅衣,腰挂金錢如意,手托元寶錢罐,連正冠幞枝都是紅通通的方孔錢模樣。

好家夥,可以說全方位展現了財神的金光閃閃。

她暗暗點頭,這財神做的就像是能搞到錢的模樣。

三家都非常重視迎財神的儀式。

迎財神需先給財神上香以示恭敬,後出門向正西方拜請財神入戶,期間香灰和燃着的金元寶灰不能落地,得由人抱着火盆子。

等到迎回財神,再一次上香跪拜,這才算是請完財神,往後每天記得上香就行。

以前張家都是去道觀裏拜財神,也就是開始做買賣了,才把財神請回來。

喬盛文這個前戶部侍郎以前每年都請財神,可惜他家裏那尊開過光的財神像,不知道被哪個王八羔子給得了去。

他特地用紅紙寫了祈福疏文,孫老火疊了許多金元寶,張家買來了香燭和條案,特地在堂屋最亮堂的窗戶邊,置辦了財神位。

女人們不能參與,由張娘子帶着在廚下等着。

在三個大家長帶着長子點燃檀香和金元寶,走出家門祭拜請神的時候,婦人們連同小孩子都被要求閉上眼,雙手合十恭敬祈福。

苗婉對于這種活動沒啥感覺,這要不是迎財神,她都不帶來的。

還要委委屈屈呆在廚房裏,再一次感受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歧視。

哼,早晚有一天,她要帶着娘子軍們請財神,到時候男人們全關小黑屋。

迎完財神後,張家人才坐下來說話。

這會子就看出來兄弟齊心了,三個兒媳婦坐在婆婆下首,看着三兄弟全贊成買鋪子,心裏盤算着一房多出來三百多兩的家産,心裏都樂開了花。

張娘子夫婦其實更樂意買田地,對他們上了年紀的老手藝人來說,沒什麽比置地更體面。

将來若是能得幾十畝厚田,他們就是不殺豬了,也能當個地主。

殺豬是造殺孽的行當,能做地主誰也不樂意一直幹下去。

但老兩口的意思也抵不過兒子們有上進心,好歹那鋪子也占着不少地呢,往後掙了錢再買地也來得及。

商量好,待去到喬家,張家這才知道,鋪子的地契已經拿回來了。

“那咱們還等啥?是不是馬上就可以去找人牙子了?”張三壯特別高興,搓着手興奮道。

往後他也是掌管跑堂的掌櫃,甚至要被人稱呼一聲東家哩!

“我去瞧過那鋪子,前頭能做買賣,後頭能住人,正好貨也放在那邊,也有人看着庫房。”張三壯越說越興奮。

“叫爹他們也搬進去,也不怕底下人出了亂子。”

苗婉十動然拒,“三哥的意見很不錯,但咱們有幾個問題需要解決,所以鋪子先不開,還是先在瓦市做買賣。”

她又開始掰手指頭,“首先,咱們鋪子不能叫殺豬匠酒樓啊,聽起來煞氣太重了,得找人算個好名字,做新牌匾,鋪子裏也得重新裝修,西寧鎮那麽多食肆,咱總得跟別人不一樣。”

她一開始數手指頭,大家就都安靜下來了,反正苗婉每回數出來的都是重要的事兒。

“其次,咱得盤算好鋪子裏賣什麽,就像先前那鹵貨似的,總有被旁人學了去的時候,咱也不保證啥時候就出來個能人,說學了去就學了去。起碼得保證四時八節的,咱都能推出新品來,這些得給孫阿達時間慢慢試。”

大家點頭,只要旁人模仿的速度趕不上他們上新品的速度,那些人就只能跟在後頭吃屁。

苗婉又道:“還有啊,這人要買多少,他們都能幹什麽,誰能領着大家幹活,都得三哥你來操心教好了,哪兒是說開張就能開張的,咱們不能讓客人挑咱的毛病,得提前把服務做細致了呀。”

一個飯館,最重要的就是衛生、食物和服務質量,這些都離不開幹活兒的人,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幹活,培訓必不可少。

張三壯摸摸後腦勺,嘿嘿笑,“還是阿婉你想的周到。”

張娘子看着乖巧捧着肚子的苗婉,白了兒子一眼,這兒子确實沒有閨女細致。

她輕輕拍拍苗婉,“跟他們說這麽些幹啥,叫幹什麽幹什麽,不聽話直接揍就行了,他們要是不聽,你跟阿姆說,家裏現在燒火棍子可多了。”

衆人:“……”

苗婉笑眯了眼靠在張娘子身上,脆聲嗯道:“回頭我去看一眼鋪子,這裏面該怎麽拾掇,得麻煩林家、于家和楊家,哥哥們肯定不行,還得阿姆你來安排。”

張娘子笑得比苗婉還燦爛,一疊聲應下,“使得使得,阿姆也聽你安排。”

上了年紀的人啊,忙裏忙外,累死累活,全都為兒孫。

對她來說,還對兒孫有用,就是最叫她心裏熨帖的事情。

“要做這麽多事,少不得要花許多銀錢,買完鋪子咱們剩下的銀錢就不多啦,到時候可都得靠阿姆,還有娘,你們要幫咱們盡量少花錢呀!”苗婉一手拉着幹娘,一手抱住耿氏,笑眯眯道。

張娘子立刻把錢匣子推給苗婉,“要是不夠你就說,我回娘家給你借,他們幹活兒的錢也不着急給。”

耿氏也被哄得笑出來,“行,旁的不說,管了那麽多年家,挑人的眼光我還是有的,保管給你挑出些能幹的來。”

喬盛文和喬瑞臣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笑意。

二人看苗婉輕描淡寫就把張家人忽悠住了,完全沒讓他們再因為未知的危險怕這怕那,說好的銀子也順帶手就摟進了自己懷裏。

衆人還都笑不見眼,倆人心裏都忍不住第一百回 贊,兒媳婦/媳婦着實厲害。

苗婉其實也迫不及待想去看鋪子。

瓦市的買賣若不折騰新東西,不管是麻辣串還是點心,都是做熟的,不需要她多操心。

其他人都能随時去看鋪子,但她再過一個月就要躺了,再不去看,說不定等開業,她都不知道鋪子什麽模樣,只能捏着堪輿圖憑空想象。

這可不行,既然手裏捏着銀子,除了留出一部分,等開春地化了凍,家裏要重新起房子,鋪子完全可以折騰得好一些。

往後那裏就是他們的中心鋪面。

喬瑞臣要歸營,便護送她過去,等送她回家再回固北軍。

他跟百夫長關系處的不錯,多得了這幾日的沐休,但也不能太過分,讓人挑到上頭去,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叫人拿住錯處。

他直接叫了輛騾車來,于氏和楊氏也心癢得不行,陪着苗婉一起去看鋪子。

等到了地方,苗婉才發現,鋪子比她想的還要大一點。

前頭鋪面非常寬敞,是兩面寬前後長的格局。

堪輿圖上标注,寬有兩丈,往後走大概差不多兩丈五的地方是中門,大堂就五十多平米。

跨過中門往右,是去後宅的抄手游廊,左邊是個大廚房。

游廊和廚房挨得很近,栽了些樹隔開,中門與廚房就以石壁擋着。

石壁上還雕刻了貔貅,瞧着有些年頭了,看起來當年起鋪子的人有些家底,也不知怎的要賣了鋪子。

喬瑞臣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小聲道:“西蕃人進鎮子的時候,主家被殺,只留下幼子,如今身體也不好,賣了鋪子便去郡城過活了。”

當年不只是兀良哈氏死了當家人,有好幾個大財主都沒了性命。

苗婉感覺有點不大對,要是能做得起這麽大的鋪子,家裏不請家丁?沒有密室?不知道跑?

她看了眼喬瑞臣,沒繼續問。

後宅,可能當年的主家并不在這裏常住,比前頭粗糙些。

只有堂屋比較亮堂,兩邊的偏房和倒座房都有風吹雨打的痕跡,估計要修補過才能住人放東西,有幾座屋甚至破到要重新蓋的程度。

苗婉若有所思,回到家就把圖紙給畫出來,拿給公爹看。

“爹你看,既然要低調,前面可以不用大動,越簡單越好,只在中間起個圓櫃臺。

後宅除了堂屋改成庫房,左右我想推倒重建,都做成帶炕的房間,兩頭住咱們的人,這樣,靠近堂屋那頭有人看守庫房,孫阿達他們可以住在廚房邊上,您覺得呢?”

就跟後世的農家樂一樣,大家都在炕上吃飯,萬一喝多了還能睡一覺,過路的商隊想過夜也不是不行。

等以後頭頂的劍人沒了,可以直接将後院扒了做食宿一體的酒樓,前院做大堂。

喬盛文看着挺新奇,也不知道苗婉怎麽想出來這麽多招兒,“按你說的做就是了,爹也聽你安排。”

苗婉喜滋滋應了,很快瓦市和鋪子兩頭都忙活起來。

這樣改動的工作量不算太大,一個月時間怎麽也能蓋好。

要是能二月二龍擡頭時候開業,還能蹭個喜氣。

她預産期應該是二月初五左右,說不準她還能在新鋪子裏吃一頓正宗燒烤哩!

所以她低頭摸着肚子,“寶寶你千萬要乖一點,到時候娘帶你去看熱鬧!”

作者有話說:

注:請財神相關內容查詢自百度資料。

寶寶:聽懂了,但我不光想看熱鬧,燒烤那麽好吃,我想親自去……聞聞。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