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惹禍代價
幾日後的一晚,無月。
晚飯過後,柳燕悠早早吩咐如兒下去休息,自己也早早的熄滅了燈歇下了。
夜色中,似乎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似乎有人走進來,但很快就沒了聲息。
夜半時分,緊閉的房門忽的被推開,然後重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皇甫雲睿已經習慣了在此休息,今晚也不例外。
“不要點燈。”
擡手正要點亮房中的燈,卻忽聽到耳邊兒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冷哼一聲,待要置之不理,卻心思一轉作罷,腳步朝床走去,夜雖然深,但他的目力很好,不至于看不到床,更何況憑他的記憶,就算看不到也能找得到。
幾步來到床邊兒,隐約看見床上趟着的人形,他毫不猶豫扯掉身上的束縛,掀被鑽了進去。
他的行為帶着絲急切,這份急切讓他微微有些着惱,想他皇甫雲睿長這麽大,經歷過的女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何時有這般隐忍不住似不經情事的少年般過?
想到這兒他就生氣,她不要當他的女人,他就偏要她做他的女人。
翻身将身旁的肌膚水滑的女人壓在身下,心下微怔,她這是怎麽了?今晚竟然脫光了等他?難不成她已經願意向他敞開心胸?他的心思因為這個而愉悅了起來,剛剛的那點兒怒氣馬上煙消雲散,手不安分的開始在身下的人身上游走。
肌膚一如記憶中的光滑細膩,他低頭吻了下去,鼻間的香氣讓他有一絲疑惑。
這香味兒不似以往那種清淡的類似荷花的冷香,難不成她用了熏香?為了讨好自己?他心情大好,不覺冷哼,他還以為有多高明哪,不過跟其他人沒什麽區別,思及此,胸中的欲火竟消下不少,唇角更是譏諷的扯起,跟他耍心計,他皇甫雲睿是那麽好耍的?
伸手猛得掐住抵在胸前的一雙柔軟,他不會放着眼前的肥肉不吃,但敢耍他,他會讓她更加舒服的!
手下猛然用力,用上了七成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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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身上的女子吃疼地叫出聲來。
皇甫雲睿聽到叫聲,手一揚,床上的油燈被他點亮了起來,人一翻身跳下床去,冷冷的看向床上的女子。
他耳力甚好,聽得出來床上的女子并非玉含煙,如今就着燈光證實床上的女子确實另有其人。
厲目一掃,他的眼眯了起來。
厲聲道;“怎麽會是你?”
床上的柳雅蘭渾身一顫,咬緊下唇,原來與柳燕悠商量好的偷梁換柱,卻不想這麽輕易就被他認了出來,前功盡棄,她現在是又羞又氣又不甘心。
“不怪她,是我的主意。”
柳燕悠的聲音傳來,人也從床下爬了出來。
她原想着等他們交歡時偷偷溜出去的,卻沒想到還沒開始,柳雅蘭竟然就被揭穿了,這皇甫雲睿難道是屬狗的?鼻子這般靈通?
“啪。”
柳燕悠的話音剛落,皇甫雲睿已經一巴掌打在她的臉。
“你找死。”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着十足的怒氣,他可以容忍她數次冒犯,卻不能容忍她對他耍心機。
柳燕悠的唇角流下紅色的血絲,卻強忍着痛沒有出聲,只冷淡的看向一旁,他對她的虐待還少嗎?她已經習慣了。
皇甫雲睿一轉目光掃到床上的柳雅蘭,冷厲的目光一瞪,冷漠地問:“你就這般想上本王的床?”
柳雅蘭見此,眼圈泛紅卻倔強的咬唇不語,身子也不動地方。眼前這人不管怎麽惡劣,她就是喜歡他,為了她,她連自賤身份都肯了,別的又算得了什麽?
見柳雅蘭不做聲,皇甫雲睿一掌将她掃下床去,厲聲道:“賤女人,還不滾出去。就憑你,想上本王的床,休想。”
柳燕悠忙抓起一旁的衣服蓋在柳雅蘭光裸的身上,将她遮掩好之後,起身來氣惱地道:“皇甫雲睿,你沒有心嗎?她這麽愛你,為了你寧願進府做你的偏房,你為什麽這般輕賤她,她有哪點兒對不住你?沒錯,今晚她不該出現在這兒,可是我已經說了,這事兒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是我要幫她的,要罰你沖我來。”
她說得大義凜然,完全是看不過皇甫雲睿不把柳雅蘭當人看,她實在是想不出來,他這般的惡劣,柳雅蘭為何竟然看上他,她心裏甚至在想這柳雅蘭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換了是她,早該幹嘛幹嘛去了,哪裏會死乞白賴的賴着?
柳雅蘭卻一把推開她,狠狠的瞪她一眼,咬着唇披衣跑了出去。
柳燕悠甚是措敗,看柳雅蘭的樣子,分明就以為她使詐陷害。
嘆口氣,她惱恨的瞪向皇甫雲睿,這男人是死人嗎?難道就看不出柳雅蘭愛他已經愛到了骨子裏?這樣的女人被他碰上了,為什麽還不珍惜?偏要去踐踏?
皇甫雲睿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恨恨地問:“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柳燕悠用力的想要掙脫卻只是加深了自己的痛楚,遂作罷,瞪着他答道:“沒什麽,不過是看她可憐,所以順水推舟罷了。再說了,她是你的側妃,想要你的子嗣也很正常,倒是你,偏要不想懷你孩子的人懷你的孩子才太不正常。”她說完別過臉去,不再看眼前這張讓她惱恨的臉。
皇甫雲睿用力将她的臉扳回來面對自己,一張臉更加的冷寒,咬牙切齒的質問:“你就這麽不歡迎本王?非得将本王推給別的女人不可嗎?”
柳燕悠冷哼一聲道:“王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含煙的态度了嗎?難不成在王爺心裏,含煙的拒絕都是在作态?哈,那可真讓王爺失望了。”
皇甫雲睿惱恨在心,手上一用力,柳燕悠直覺得自己的下巴骨就要在他的手中碎裂,卻還是忍痛不出聲,一雙眼狠狠的與他對視,決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他半分。
皇甫雲睿終于松開了手,一把将她甩在床上,在她以為他又要發洩他的獸欲之時,他卻一閃身,出了門外,很快消失于夜色當中。
柳燕悠有些不解,好一會兒才從床上坐起來,手撫着下巴微笑。
早就料到皇甫雲睿不會善罷甘休的,果然,很快就有人過來不由分說将她架了出去,拖到了皇甫雲睿住的院子。
柳燕悠掃了皇甫雲睿一眼,別過頭去。
皇甫雲睿瞪着她,目光冰冷,薄唇輕啓:“打”。
打字才出口,馬上就有人上前來,将柳燕悠按在了院中的長凳上,柳燕悠咬緊唇,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一板子已經打了下來。
“啪”的一下,柳燕悠努力想咬住口中那聲“啊”不讓自己喊出來,但終還是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這一板子打得太狠了,那打人的用了全力,她雖比尋常女子強些,但仍舊不是鋼筋鐵骨,怎經得住?
這一板子毫不留情的打下來,她的第一感覺是,她的屁股沒了,只是一下就完全失去了知覺,疼?那是什麽滋味,她已經感覺不到了,只覺得口中湧上一股鹹澀,鹹澀化成一股液體自嘴角緩緩流下,她一口氣噎在胸口,差點兒痛暈過去。
第一板之後,她已經感覺不到什麽叫痛了,只死咬着唇硬頂着,額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她的唇都被咬出血來,臉上的顏色越來越蒼白。
皇甫雲睿看她硬撐,更是氣惱,冷眼看着她的血滲到衣料之外,仍沒有喊停的意思。
到後來,不是她不想叫,完全是她已經叫不出聲來了,板子直打得她皮開肉綻,昏死過去,皇甫雲睿才揮手叫停。
他再揮手,馬上有人過來,将她擡了回去。
這一晚上,柳燕悠發了燒,不停的說胡話,如兒一直在床前伺候,看着她身上破碎的衣服,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她跟柳燕悠時間不算長,但主子的為人她很敬佩,主子算是少有的敢在王爺面前争辯的女子,她的真她的善都讓如兒感觸很深。
前陣子,看王爺幾乎天天夜宿冷心苑,她還暗地裏為主子高興,以為主子苦盡甘來,卻沒想到,突然就被打成這個樣子。
她輕輕的揭去柳燕悠背上的破布,幾次都不忍下手。
破布下的肌膚慘不忍睹,幾乎整個背部都被血水染成血紅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屁股上更是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如兒緊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為柳燕悠處理傷口兒,幾次中途低泣。
柳燕悠身子忽冷忽熱,情況很不好。
如兒終是沒忍住,一大早見她燒還沒退,就跑去找王爺。
才沖進院子,就被告知,若是為玉夫人而來那就免了,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為玉含煙求情說項,否則,一同論罪。
如兒心急火燎的跑回冷心苑,看着床上的玉含煙只想哭。
王爺不點頭,也沒人敢來為她治病,如兒只好不停的用水給她擦拭,可這麽過了一天,柳燕悠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如兒心提了起來,難道玉夫人就這麽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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