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別樣溫柔(1)

春花已謝,時序入夏,陽光炙熱。

柳燕悠很懷疑會不會是天氣的影響,最近淩簫看她的眼神日趨熱烈,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将她納入懷抱,時不時的抱她撩撥她,似在編織一張網,要将她網入其中。

她從未遇到人如此頑固的追求,而且追求的人還是那樣形貌出色的男人,她想不動心的,可自己都感覺得出她的心在一點點松動。

每當夜晚獨睡在床,心底總有個小人兒在說,反正也不知自己還能在這兒活多久,不妨就愛一場,總不枉活這一回不是?

日日矛盾糾結,這一日,她總算下了決心,青虹雖然喜愛淩簫,可淩簫明顯的心不在青虹身上,就算她想做好人,也不能将他往他不愛的人身邊兒推吧?而她自己是喜歡淩簫的,既然如此,就愛吧,就算之後死了,也不後悔來這一遭。

心裏有了決段,心情放松,這晚,她入睡很快。

夜半,她卻突然驚醒,一睜眼,差點兒驚叫出聲,頭頂上方的黑影卻在她尖叫出聲前飛快的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将她的叫聲壓回了胸中無法吐出。

她瞪大雙眸,眼中有些許驚恐,雖然房中無燭火照耀,看不到來人的臉,她卻感覺得出來是他,他終于還是來了!

耳聽到門外傳來刀劍撞擊的聲音,他沒再耽擱,伸手将她往肩上一扛,從打開的窗戶縱身躍出。

柳燕悠只覺得頭腦發暈,耳旁風聲刮過,打在臉上有些疼痛,黑暗裏她無法辨別方向,更無力掙脫,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像麻袋一樣扛着飛奔。

他似乎早有準備,帶着她跳過幾條街道,帶着她飛身上馬,一路奔馳開來。

天上有月,卻不時被厚重的雲層遮蓋,以柳燕悠的眼力,根本無法看出前路,可他卻似一點兒都不受影響,帶着她一路急馳。

她從未騎過馬,如今整個人只能無力的依靠在他身前,雖被他的雙臂圈着,可馬上的颠簸還是讓她幾欲嘔吐。

不知奔了多久,他終于勒停了馬,抱着她跳了下去。

她頭昏腦漲的被抱上了一輛馬車,迷糊中聽到他說了聲“走”就暈眩了過去。

再醒來,已身處一間卧房,她正想起身坐起,才發現身旁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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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低沉陰冷的嗓音顯示身旁男人的心情并不好。

“你”,柳燕悠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兜了一圈兒,沒想到,她還是沒能逃出皇甫雲睿的手心。

“啪”,他一甩手,冷不防給她一個巴掌,打得她臉歪向一邊兒,嘴角流出血來。

柳燕悠撫着疼得發木的臉,雙目怒瞪着皇甫雲睿。

“這是給你的教訓。本王說過,別想逃走。”

“你殺了我吧。”

柳燕悠口齒不清的喊出口,她就知道,一遇到這男人,她就沒辦法好過。

“怎麽?怕了?放心,本王不會殺你。本王還沒玩夠你,不會讓你死的,你也別想尋死,你要是敢自殺,本王保證,侍候你的所有人都會給你陪葬。”

“你!”柳燕悠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悲涼不已,從遇到這男人起,她似乎一直就被挾持,她若是狠心一點兒,也許還有出路,可她真的可以眼睜睜看着別人為了而死嗎?不,她不能。而這男人,她相信他說得出一定做得到。他的心是黑的,她無法與他相比,這也決定了她在面對他時,永遠處于下風。

見她許久不語,皇甫雲睿更冷了臉,伸手用力箝住她的下巴,“在想姓淩那小子?本王不許,你是本王的,心裏眼裏只能有本王,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許想。”

柳燕悠用力想要拉開他的手,卻根本拉不動,下巴痛得像要碎掉,可她不想讓他看扁,硬是不吭一聲。

“聽清楚了?除了本王,不許你想別人,本王不管你與他是什麽關系,有婚約也罷,無婚約也好,你是本王的女人,永遠都是,這一點兒,你最好記住。”

“我是我自己的,就算身不由自己,心卻是我自己說了算。”

柳燕悠倔強開口,就是不想讓想前這男人趁心如意。

她的心告訴自己要明智順從,可一面對他,卻總是做不到,就是不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你找死!”

皇甫雲睿舉起拳頭,一張臉猙獰得可怕。

柳燕悠心中懼怕得想要退縮,可終是硬生生的止住,瞪大一雙明亮不屈的眸子,硬挺着脖子,一付從容就死的模樣兒。

拳頭打了下來,她吓得閉上了眼。

預期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只聽到耳邊傳來他的獰笑:“想死?沒那麽容易,既然敢故意惹怒本王,就要接受懲罰。”

她睜開眼,眼前卻驀然暗了下來,下一瞬,她的唇已經被他捉住,狂肆的啃咬吸吮,如同一陣狂風将她席卷,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掙紮,卻已經無力回天。

他的大掌緊扣着她的腦後,不讓她離開分毫。

他高大堅實的身軀緊壓住她柔軟的軀體,兩人之間緊密的貼合。

她想讓自己如以往一般冰冷麻木,無動于衷,可他卻不給她放空自己的機會,瘋狂的啃吮着她的唇辯,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一只手還放肆的伸入她的衣襟裏到處點火,讓她沒有喘息的機會。

她不明白,以往與他那麽多次肌膚之親,他從未像今天這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她為他沉淪,而她想要阻止,卻開始變得有心無力。

最後的結果,她再次被吃幹抹淨,不只一次。

當柳燕悠終于再次沉沉睡去之後,皇甫雲睿冷硬的面上染上一抹喜色。

她并非對他完全無心的,他感覺得出來。而這感覺讓他欣慰。

雖然一想到她跟別人逃掉他心裏仍然氣惱得想要殺人,但那時她身上有傷,就算有心,也沒力逃脫,所以要怪就怪那個姓淩的,竟然想要搶走他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一想到她是他的,心情不由得再次放松下來,低頭看她沉睡的臉。

她的額面上還存有剛剛激情過後留下的汗漬,微汗的發絲纏繞在她與他的身上,似是一條絲線,扯着她也牽着他,這想法讓他心喜,他從未像如今這麽被牽引心神,被一個女人牽引心神。

她到底哪來的魔力,竟然讓他着迷如斯?這想法讓他伸出的手僵硬在她臉旁。

日光已經趨午,風吹進來,撩撥着垂墜的簾帷,卻也吹皺他心裏一池春水。

“爺”,簾外傳來動靜,打斷他的開始煩亂的心緒。

“說”,皇甫雲睿開口,他的人從不會這麽沒眼力,在這會兒跑來卧室打擾,必定有不得不打擾的理由。

“皇後娘娘派的人已經在附近。”

“知道了。母後還真是不死心。”

皇甫雲睿起身下床,面色複雜的再看床上熟睡的柳燕悠一眼,穿好衣服,撩簾走了出去。

看來這裏也不夠隐密,這麽快就被母後的人找來了,只是母後到底為了什麽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難不成只是因為他和雲寒都為她傾倒?哼,不過是一個女人,至于讓母後大動幹戈?又或者這背後還有什麽他尚不知道的事兒?不然,姓淩的也不會不惜與睿王府為敵而擄走她,他絕不相信姓淩的只是因為觊觎她的美貌。

吩咐廚房做好了飯,送進房內,他回房叫柳燕悠起床。

雖然知道她累壞了,可她從昨晚開始就沒有進食,再餓下去怕她身體會承受不住。

他不去想自己的舉動有多體貼,只想讓她快些起來吃些東西,好再次趕路,他并不願意與的人在此時沖突,在他還沒弄清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麽之前,他還不想與母後正面對上。

“煙兒,起來用膳。”

他伸手撩開她臉上的發絲,在她耳邊兒輕喚,聲音柔得出奇。

被擾醒的柳燕悠一時都差點兒将他當成了別人,那樣霸道狂肆的人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她怔怔地看他,似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她眼裏的陌生讓他不悅,沉下臉,粗魯的伸手将她扯坐起來,“該吃飯了。”

他的動作讓覆在她身上的錦被滑落下去,露出她光裸的上半身,身上那些青的紫的印記刺激着他的記憶,腦海中那些激狂的回憶讓他的眼眸深沉。

柳燕悠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才突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抓起被子将自己遮蓋起來。

“現在蓋不覺得太晚?你的身體我哪裏沒看過摸過?”

皇甫雲睿邪肆的開口,心情因為她害羞的動作而再次飛揚起來。

柳燕悠因他的話更加羞得想找地縫躲藏起來,該做的不該做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已經做過了,先前激切的歡愛她并不真的排斥到底,到後來,她甚至不要臉的回應,她自己心裏清楚得知道,至少,她的身體已經臣服于他,想想真不知是該悲哀還是傷懷。

“起來吃飯。”

皇甫雲睿見她半晌沒動靜,伸手來扯她身上的錦被。

“別”,她慌忙抓緊被角,在他再要動手時,又加了一句:“你先出去,我自己起來。”

皇甫雲睿深深地看一眼低垂着頭不敢與他對視的小女人,面上現出一絲笑意。這女人,收起滿身刺兒之後,還真是惹人憐愛,只是,不知道這刺兒會收起多久,他竟然開始期待她張開爪子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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