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皇宮行(10)
柳燕悠躺在床上,眼瞅着窗外。
外面的人明顯地想要引皇甫雲睿出去,他平時也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人啊,今晚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也不知他追上了沒有。
事情有些詭異,不知是沖她來的,還是沖他來的,她想着,頭腦昏沉。
用力的搖搖頭,不明白自己怎麽這麽容易困倦,難不成是剛剛面對皇甫雲睿時太過于緊張,精神過于集中,所以這會兒一放松下來就覺得累?
她不想去想,閉上眼睛養神,頭腦裏各種片段四處亂飛,根本無法整理頭緒來,胡亂想了陣子,就放棄了,索性就睡了。
一連幾天,皇甫永白天都過來找她,不是聊這個,就是聊那個,一閑下來就跑過來,還特意讓人送來了除疤的藥,塗上藥後清清涼涼的,也不知是什麽東西,但是效果比皇甫雲睿給的還來得快,臉上那道疤幾乎已經看不見了。可是這麽一來,皇甫永盯着她看的時間就越來越多,有時候她正在看風景,偶一回首就能看到他正用爍爍的目光盯着她,讓她覺得十分不自在。
出宮的事兒已經提了幾次,可每次都被皇甫永岔開話題,這一次,柳燕悠再次提到出宮的話題,心裏已經決定不論如何都不讓皇甫永再打哈哈下去了。
這幾日,皇甫雲睿和淩簫都沒再出現,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了,皇甫雲睿也許是因為她的話所以終于想清楚不來了,可淩簫哪?他也不管她的死活了嗎?
她心裏是失落的,雖然一直告訴自己要靠自己,可其實心底還是希望他們能提供幫助,畢竟在這個年代,她算是弱勢群體,想要靠自己出去是不大容易的。
皇甫永聽她又提到要“出宮”,良久無語,只是盯着她看,眼神幽黯。
“皇上,民女留在宮裏也有幾天了,如果再留下去,怕給皇上添更多的麻煩,而且民女也不希望讓娘娘們誤會皇上。”
柳燕悠一本正經的解釋,隐誨地提醒皇甫永再這麽下去他的後院可能還要起火。
“如果朕不怕哪?”
皇甫永接口。
“可是民女害怕啊,民女命雖卑賤,可也還是惜命的。”
柳燕悠擡出怕死的樣子,希望他看到她貪生怕死的樣子會起反感。
“朕會保護你。”
皇甫永似乎并不打算放棄。
“皇上究竟想要怎麽樣?民女現在是睿王爺的人,總不好一直留在宮裏吧?”
她的話讓皇甫永皺起眉頭,他沉默了一陣說:“朕要你留下,一直。”
他這句話幾乎算是挑明了,柳燕悠也不想再轉彎抹角,她正色道:“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
皇甫永黑着臉追問,顯然沒想到她會一口回絕。
“因為我不願意。”
柳燕悠認真的回答,在皇甫永開口前繼續說:“我不是皇上的那位故人,也從沒想過要代替別人,我就是我,就算我身份卑微,皇上也不能擅自決定我的未來,還是皇上打算不顧我的個人意願,只為了得到你心中那一點已經逝去的慰藉?恕我直言,過去的永遠不可能再來,就算我和她長相相似,可性格、思想是完全不同的,況且皇上身為天子,該顧及的是天下民生,而不是為了一點兒私情而動用權力,那并不明智。”
“你這是在教訓朕嗎?”
皇甫永沉下了臉,語氣不善。
柳燕悠挺直身體,很認真的說:“看吧,皇上,我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也不會說你喜歡聽的好聽話,你留下我,只好給自己添麻煩,不是嗎?”
皇甫永看着她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朕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不管你是不是她、你願不願意做她的替身,你都已經被朕留下了,而朕看到你就好似看到她,至少現在是這樣,所以朕不打算放你離開。”
“皇上真的不介意讓別人認為你搶自己兒子的女人嗎?”
柳燕悠豁出去了,而且也真的是被皇甫永逼得沒辦法了。
皇甫永黑着臉冷哼:“誰敢說?”
柳燕悠接口:“就算他們不說,可他們心裏一定會這麽認為,這樣皇上也覺得沒關系嗎?就為了一個冒牌貨,讓朝臣們覺得皇上行為失當,這樣也沒關系?皇上,江山為重啊,若因民女而讓皇上被臣子質疑,民女萬死難辭其咎!”
她說的話已經很重了,只想點醒皇甫永,他們之間不僅僅是男女之間關系而已,而是關系到國家的大事。
“那是朕的事兒,你不用操心。”
皇甫永說完,應該是不想再聽她反駁,起身走了。
柳燕悠沒轍了,在這宮裏,她這幾天已經觀察過了,如果沒有幫人,想要出逃幾乎是不可能的,到處都是宮女太監還有巡邏的侍衛,宮牆可不是王爺的院牆能必的,別說爬出去了,牆邊兒除了蒿草,連棵小樹都沒有,而且皇宮那麽大,要是去找可以爬出去的地方,光偵察都怕得要半個月,可皇甫永顯然沒有耐心等她半個月,若是他宣布收她為妃,那時,她怕是更沒自由了,想逃就更難上加難了。
想想就開始惱恨自己,當時幹嘛非要想着皇甫雲睿?若是自己當時不多那一嘴,或者皇甫雲睿跟皇甫永大吵一架,強行将自己帶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叫天天不應,天地地不靈的。
還有,前幾天皇甫雲睿來的時候,幹嘛要跟他劃清界限?當時要是跟他好言好語的,也許他也不會放棄自己,這會兒說不準已經被他帶出宮了,就算是逃難,由他一個皇子陪着逃,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如今如籠中鳥一般了。
還有淩簫,這家夥到底靠不靠得住啊,之前還說一定要娶自己的,現在可好,都要火燒眉毛了,他連個人影兒也不見了,他不是宮裏有內應的嗎?就算一時半會想不出帶走自己的辦法,好歹也讓內應跟自己聯絡一下感情也好啊?或者幹脆接一個接頭人,那個青鸾根本視自己為仇人,讓她想了解更多消息都成為不可能,跟青鸾說一次話郁悶一次,還不如不知道她是淩簫那邊兒的人。
腦子裏亂亂的,前途灰暗,要不要去找皇後?她突然想到,但馬上又搖頭,從那次見面看得出來,皇後很讨厭她,如果皇甫永又要留下她,只怕皇後對她的觀感更差了,若是找皇後,說不定正好自投羅網。
唉,真是頭疼,她進屋倒在床上,将自己蒙進被子裏,索性一睡了之。
晚飯是被青鸾粗魯的叫起來吃的,吃飯的時候她有些精神不濟,自己都有些奇怪,這幾日分明比往常睡得多,可似乎越睡越愛睡似的,吃完飯,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小腹,心下警鐘響起,她,不會是有了吧!
想到進宮之前皇甫雲睿跟她有過的親熱,她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他們之間都還沒理清楚哪,而且現在絕對不是好時機,若真是有了,那對她可不是個好消息,唯一的好處是也許能打消皇甫永的念頭,可也只是也許而已。
她伸手撫摸肚子,越想越覺得可能。她最近确實有些愛困,精神總是無法長時間集中,整個人變得懶懶的,有時候連散步都覺得累。
怎麽辦?她緊抓着衣角,沒有主意。
她已經說要和皇甫雲睿劃清界限了,可這會兒要真有了他的孩子,兩人還分得清嗎?
唉,她長長的嘆息,一時間六神無主。
一陣風吹開窗子,她還沒反應過來,一條人影已經跳了進來,“嘆什麽氣?”
她愣愣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傻了?”
皇甫雲睿開口,還不忘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
柳燕悠終于回過神兒來,“你?”
才張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麽,一時心裏很亂。
“想本王了?”
皇甫雲睿看着她問。
柳燕悠輕聲嘆息,“今天你父皇來攤牌了,我告訴他我不願意留下,可他并不打算放我走。”
“本王已經知道了,不過本王若真要帶走你,就算是他,也攔不住。”
皇甫雲睿一臉霸氣地開口。
柳燕悠不知說什麽才好,低頭看到自己放在小腹上的手,咬了下唇說:“我可能有了。”
“有什麽?”
皇甫雲睿一頭霧水的追問,完全沒搞清狀況。
柳燕悠直想翻白眼兒,只低下頭指指自己的肚子。
“你肚子疼?”
皇甫雲睿摸不着頭腦,傻乎乎的問。
柳燕悠無力的搖搖頭說:“我是說我可能懷孕了。”
“啥?!”
皇甫雲睿聲音提高了幾分,一臉震驚。
柳燕悠氣惱地提高聲音質問:“你不是以為你之前跟我做的事兒不會讓我懷孕吧?”
“你是說你有了?”
皇甫雲睿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我只是懷疑,最近總是沒精神想睡覺。而且那時你又不允許我喝藥,自然有可能會懷上。”
柳燕悠氣惱地回答。
皇甫雲睿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就走了,留下柳燕悠獨自面對幽暗的夜晚。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