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皇宮行(13)

洗漱完,走出房間,柳燕悠才發覺天色竟然已經過午,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從昨晚睡到了過午!

睡眠時間越來越長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走到院子中,伸手輕撫桂樹的樹幹,鼻間萦繞着桂花兒的香氣,可心卻有些沉重。也不知這桂香她還能聞得幾時。

皇甫永會放了青鸾吧?希望會,那樣就算她真的無藥可醫,也總算做了件對淩簫有用的事兒。

想到淩簫,腦中馬上又浮現另一個人的影像。他今兒個沒過來,也不知怎麽樣了。若自己真的無法可救,就這麽去了,是不是與他之間的一切就如浮雲般消散,不留一點兒痕跡?想想心頭竟然有點兒傷感。

“玉姑娘,膳食準備好了,請用些吧。”

服侍的宮女過來恭謹的請她用飯,她輕嘆口氣,轉身回屋。

就算可能要死,但也要做個飽死鬼吧。

來到桌前坐下,桌子上滿滿的一桌飯菜,有粥有飯,有肉有菜,還有湯,個個色香味十足,看上去就很誘人,她卻并沒什麽胃口,只沒滋沒味兒的随意吃了一點兒就作罷了。

停下箸,吩咐把菜撤下去給其他人,她再次走了屋子。

院子裏起了風,雖不大,卻有些涼意,她伸手抱了下臂,馬上有眼尖的宮女進屋給她拿來了披風,另有人搬了躺椅出來,她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躺了,走走就好了。”

是啊,若真的這一次不治,恐怕以後她有的是時間躺着,在這之前,還是站着的好。

只是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腿腳都有些無力,她堅持慢慢地在院子裏散步,一邊走,一邊試圖理清頭緒。

現在只能做最壞打算了,青鸾那邊兒也不知怎麽樣了,進了天牢,怕是沒什麽好果子吃,那麽水嫩清靈的女子,若真被她連累出了事兒,怕是她真的去了也不安心。

心下想着,若再見到皇甫永一定再提提這事兒,沒想到,正想着,有人走進院子,她擡頭看到來人,驚喜出聲:“青鸾!”

“奴婢謝過玉姑娘。”

青鸾走過來跪地謝她,柳燕悠忙伸手将她扶起,左右上下的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沒事兒吧?”

“托姑娘的福,皇上才将奴婢放回。”

“回來就好。”柳燕悠滿意的點頭,随後又問:“那其他人哪?”

青鸾沉默不語,柳燕悠輕嘆口氣,沒再說話。

秋風吹動樹的枝葉,葉片在風中搖擺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柳燕悠的心如同這秋風一般悲涼,雖然青鸾被放出來了,可終究,這一次怕是有人要因她而冤死吧?

“皇上查到是誰下的毒了嗎?”

柳燕悠問青鸾。皇甫永既然放她出來,應該也是已經确定她是無涉的吧?

“玉姑娘還不知道嗎?下毒之人和慕後的人都已經查清了。”

“哦,查清了?”

柳燕悠有些發怔,這麽快就查出來了,可為何沒人和她說哪?

“是送茶水的紅兒幹的,她還供出幕後主使是皇後娘娘,只怕是皇後娘娘怕玉姑娘搶了她的位子才出此下策吧。”

柳燕悠默然,皇後娘娘确實有殺她的動機,而且她還懷疑,前幾次說不準也是皇後的人動的手,畢竟一個煙花女子,勾引了她兩個兒子的視線,這就是該死的吧?

“只是皇後娘娘八成沒想到皇上如此在乎姑娘,因為姑娘而将她打入冷宮。哼,姑娘是不知道,那睿王爺竟然殺人滅口殺了紅兒,可惜皇上已經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将他禁在了王府裏,說要他禁足三月不許出府哪。”

青鸾在一旁持續的八卦,柳燕悠卻在聽到這兒愣了神,他,被禁足了?!怪不得沒見到他來。

他會恨她吧?畢竟因為她,他母後才會被打入冷宮。

一陣困意襲來,柳燕悠止不住晃了下,青鸾快一步到她身前扶住了她問:“姑娘怎麽了?”

柳燕悠苦笑:“我怕是又要睡了,扶我進屋吧。”

青鸾依言扶她進房在床上躺下,為她蓋好被,放下床帳,再細聽,她已經睡了過去。

青鸾面色複雜的立在帳外好一陣子,才轉身走出去。

皇甫永聽說她又睡了,急急派了好些個太醫過來為她診治,可卻沒有一人能拿出可行的辦法的,床前的人來了又去,床上的柳燕悠卻人事不省。

再醒來,卻是夜半,柳燕悠被外力擾醒,艱難的睜開眼,看到的是淩簫那張沉肅的臉。

“你……”

她張口想說話,卻被他打斷:“別出聲,你還很虛弱。”

她确實虛弱,這會兒連點頭都覺得使不出力氣了。

淩簫将她抱在懷裏,收回手,想來剛剛他是用內力使她清醒過來的,只是看她臉上疲憊的樣子,只怕這一次他消耗不輕。

“淩潇,青鸾喜歡你。”

柳燕悠終于說出了口,看他的樣子,自己這次怕是兇多吉少,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的好。

“哦?”

淩潇對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搞蒙了,只張眼疑惑地看向她。

“她伸出無力的手輕抓住仍擁着她的他的手臂,認真的說:“試着接受她,好嗎?或者青虹也很好。”

她面帶笑意,是真心覺得他不應該在自己身上耗太多精力了,她配不上他不說,如今,怕是也時日無多了。

淩潇這才明白過來,一時氣怒滿臉,反抓住她的手低吼道:“怎麽?想要甩掉我了?告訴你,休想!我不管你是公主還是誰的誰,你既與我訂了親,便是我淩家的人,我不會讓你死,你休想将我推給旁人!”

他吼完,不容她拒絕的吻上她的唇。

柳燕悠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她這會兒哪有力氣推拒?

淩潇似初嘗人事兒的青澀小夥兒終于逮到機會親吻自己心儀的姑娘,激狂的吻她,在她唇上輾轉吸吮,像是怕她飛了一般,将她抱得緊緊的。

她方從沉睡中醒來,哪經得住他如此折騰,竟教他吻暈了過去。

等淩潇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将她松開,才發現她昏了,他抱住她,竟落下淚來。

今天這一吻不是他一時沖動,實在是他怕啊,他去找師父,可卻聽說他老人家早一陣子出山雲游,歸期未知,而如今她身上的毒何人可解?他實在想不到,他一直尋找的人兒竟如此的命苦,淪落青樓不說,還被那該死的皇甫雲睿折磨,如今他終于有望帶她脫離苦海,她竟然又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一想到她會死,他的心就揪起,疼得難受,她是他一直認定的妻子,雖然也曾因她如今的身份有過退卻,但他們淩家一向守信重諾,既然證實了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怎能因她之前被動的苦難遭遇而棄她于不顧?

她是他的責任,他絕不能置之不理,可如何救她才好?

“放開她!”

突地一道殺氣襲來,直奔他的面門。淩潇怕傷着柳燕悠,忙抱着她,旋身下地躲過殺招。

“放開她!”

皇甫雲睿橫眉立目出現在五步開外,一張臉滿是怒氣。

看到是他,淩潇的火氣騰的升起,他小心将柳燕悠放回床上,轉身低聲道:“別吵到她,咱們到外面。”他說完,率先縱身離去,不給皇甫雲睿反對的時間。

皇甫雲睿氣怒交加,他長這麽大,哪裏被人如此呼喝過?但看到床上沉睡的柳燕悠,他壓下火氣,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皇宮,來到偏僻的郊外。

郊野風大,秋風呼呼吹着,樹木随風搖擺,讓夜色更顯肅殺。

月亮如同頑皮的小孩子,不時的從雲朵中鑽進鑽出,讓大地一會兒明一會兒暗,如同明滅不定的燈火。

淩潇先站定,轉身看着幾乎馬上不跟到面前的皇甫雲睿。

“離煙兒遠一點兒!”

皇甫雲睿一站定就吼道,一想到剛剛這男人像戀人一般擁着自己的女人,他的心火就無法控制的往外冒,可如今煙兒身上的毒未解,這人也許還有用,要不然,他早一掌将這人殺了,敢沾染他的女人,都得死!

“哼,該是你離她遠點兒才對,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淩潇反唇譏他,實在惱他竟然搶了人走,卻又無法護她周全,若是他有能耐阻止她進宮,她又哪裏會有如此遭遇?

“這是本王的事兒,你最好滾遠點兒。”

皇甫雲睿惱火的吼道,手握成拳,恨不能一拳打死眼前這該死的男人了事。

“是嗎?那你倒是找解藥救她啊,解藥哪?”

淩潇被他的話激得火起,若不是這男人的娘下毒,燕兒又何止于如今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

“本王自會找解藥給她,你滾越遠越好。”

“你最好說到做到。”淩潇微松口氣,他娘下的毒,自然該他這兒子出馬,這樣是不是說,燕兒有救了?

“本王自然說到做到,本王警告你,以後別讓本王再見到你。”

“你說不見就不見嗎?我憑什麽聽你的?只要燕兒願意見我,我就要見她,你管不着。”

淩潇冷然回道,他看得出來,皇甫雲睿對燕兒并非全然無情,但那又如何?燕兒是她訂下的妻子,若燕兒願意,他才不管什麽臭屁王爺!

“你找死!”

皇甫雲睿再也忍受不住,終于出手,淩潇自然也不示弱,兩人再次大打出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