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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仙老兒的業務水平強得逆天,謝夫人的毒很快就得到了有效根治。老頭兒棋藝平平,只有被沈昀吊打的份兒,一身醫術,倒真是不含糊。
蘇小侯爺捧場道:“本侯家裏的陳大夫本來也算個好醫生,但和前輩一比,真是烏鴉和鸾鳳之別。”
百草仙眯着老眼,笑得沒縫兒。
鐘知府近日十分乖覺,每日準備的飯食雖豐盛,卻不過分奢侈鋪張,都是一些常見的食材,只是做得格外精致些,且又分明了諸人不同的口味。
只這一道上,已足見知府大人為了接待欽差,很用了一番心思。
蘇斐拈着他呈上來的官冊,含笑作沉吟狀:“鐘知府,據這上面的政績,你這些年為官真是清廉又勤勉。”
鐘知府腰彎得恰到好處,像是跟龍宮裏的小蝦兵練過,笑得一臉畢恭畢敬:“都是托皇上的天恩,侯爺和世子的洪福。”
徐世子“唷”的合起扇子,贊嘆:“這位知府當真有兩把刷子。”
當晚蘇斐叫了沐嫣一起夜探鐘知府的內室。
她見沈昀被百草仙死活拉了去下棋,不能陪着一起去,有些不情願:“你明明武功很高,何必要我跟着當個擺設。”
小侯爺潇灑地撣了撣衣袖,輕飄飄道:“本侯何等雍容,出門若不帶個保镖,如何顯出我的氣派來。”
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扇子上挂着的玉墜兒:“我好歹救了你的寨中弟兄出來,又給他們安排了好前程,怎麽,沐寨主不打算回報一番?”
她一愣,咬牙切齒:“看不出蘇小侯爺竟是個施恩圖報的小人。”
蘇斐滿臉如魚得水的笑容:“我是小人,難不成你這個君子,竟還要忘恩負義不成。”
知府家占着兩個大園子,和衆人住的地方有段距離。兩人一路踏着房頂上的瓦,飛檐走壁蹿入鐘知府的住處。
房裏鐘知府的呵斥聲道:“這賬算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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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寂無人,蘇斐伸手在窗紙上無聲無息地戳了個小洞,瞧小侯爺不出,頗有點走江湖的伶俐。沐嫣急着推開他,湊近小孔向裏望去,小侯爺頗有涵養地退開一步讓給她。
父母官的卧室裏亮着明晃晃的燈火,屋子裏侍立着個小厮,扯動面皮,笑得像朵怒放的喇叭花。
鐘知府靠近燈拿着本賬冊,一邊看一邊搖頭:“混賬,只送老爺我八百兩銀子,就想占十畝上好的水田?姓成的財主算盤打得倒精。”
小厮的臉上開着花:“老爺英明,小的明兒就去提點成財主一番。”
鐘知府又翻一頁,拍桌子惱道:“今年胡富商家發了不少財,怎麽才送本老爺一千兩銀子?等姓蘇的賊小子回了京,老爺要胡家好看。”
沐嫣聽得怒火上湧,正要闖進去,蘇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在她耳畔悄聲道:“嫣嫣,先別急,捉賊捉贓,咱們設法将那賬本偷出來,明日當場質問他。”
她登時醒悟,恨恨地住了手。
鐘知府看完了賬冊,塞到枕頭下,揮手命那小厮退出,蘇、沐兩人急忙飛身上房,蜷縮在房頂,耳聽得那小厮出門走了。
沐嫣松了口氣,還好沒被小厮看到,忽覺蘇斐的氣息就在耳畔,熱熱的吹得她有些癢,急忙一推,瞪眼道:“小侯爺,你知道自重這兩個字怎麽寫麽。”
蘇斐微微一笑:“嫣嫣,倘若你先遇到的是我,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不錯,許多姑娘都認為我生得好,人又聰明,也許不比沈昀差。”
沐嫣伸手欲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又停住:“小侯爺,你不知懷照在我心中的地位。”夜色裏她難得的凄涼一笑:“在這世上,我幾乎一無所有,唯有懷照一人而已。”
蘇斐低聲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會有我麽。”
沐嫣緩緩搖頭:“蘇侯爺,我心知肚明。懷照待我,什麽都是真的。你待我,除了名字,什麽都不是真的。”
蘇斐倒是一怔,嘆氣:“你就這麽不信我?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
她挑眉道:“哦?”
他凝視着她的眼眸,輕聲道:“一開始我只不過覺得你有趣,和那些端莊的大家閨秀不同而已,但那一日,我看到你……你見了沈昀的神情……嫣嫣,我曾想象過你的模樣,你的性情……卻從未想過,像你這麽爽朗的姑娘,看另一個男子的眼神,竟然會如此溫柔。”
他有一瞬的失神,随即笑道:“也許我只不過是嫉妒懷照對你這般好,你知道,像他那樣神仙似的人,無論男女,不喜歡他的只怕少。”
她這才當真吃了一驚,聲音不由得有些發顫:“你……你喜歡的是懷照?”
據說斷袖是件很有風味的事,蘇小侯爺生得着實俊,倘若懷照動了心,那可如何是好。
蘇斐哈哈一笑,當先便走,她只得追了上來:“不是要偷賬本嗎?”
他笑眼一彎道:“小衛會辦妥。”想起了什麽似的,續道:“對了,你若不懂自重的寫法,回去我找了紙筆來教你。”
小侯爺這樣的口舌,如何活到現在,真是個未解之謎。
翻過牆回到衆人居所,撞到一出好戲。
這畔燈火輝煌,一個黑衣少年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一把椅子上,模樣倒挺清秀,滿臉倔強又憤恨的神情。
鑄劍谷的兩兄弟不知為了什麽事,正争得熱鬧,沈昀飄飄地立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什麽來,徐世子倒是一臉興致勃勃,見他二人回來,只點了點頭,随即滿臉興奮地打量謝氏兄弟。
謝澄叉着腰,怒容滿面,惱火道:“大哥,那姓馮的明明自己跳了崖。”
謝衡語氣平板道:“是我逼他跳的。”
謝澄一拍桌子,一瞪眼:“但我大哥好歹給姓馮的留了一線生機,不是麽。”
謝衡冷冷道:“那都是故事裏哄小孩子的,現實裏跳崖不死的人,我一個也沒遇到過。”
這哥兒倆輪着唱反調,唱得有趣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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