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 周末忙碌

莫媽媽被費雲峰扶到琴木木的房間裏休息,一覺還沒睡醒,史密斯就給莫媽媽打來了電話,問要不要來接她。

莫媽媽沒有讓丈夫來接,她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精神好了許多,這時已經是傍晚的六點多鐘了。

莫媽媽重新将女兒拉進卧室裏,然後關上了門。

琴木木和費雲峰坐在客廳裏面面相觑,不知道母女二人在秘密交談什麽內容。

“你在香港做什麽工作?”呆了一會子,琴木木沒頭沒腦地問費雲峰。

費雲峰一愣,“我沒有工作!”

琴木木瞪着他,不敢相信的又問:“莫媽媽說,你是學工商管理的呀?”很奇怪,琴木木對于費雲峰的這一丁點的了解來自于鎖小瀾的媽媽随口說到的一點消息。

“我學什麽和有沒有工作沒關系!”費雲峰微微撇嘴,不知道琴木木為什麽忽然問自己這些問題。

“那,你不工作吃什麽呀?”琴木木小聲道。

費雲峰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看琴木木,擰着眉毛說:“不工作就要餓死嗎?”

琴木木看着費雲峰肯定地點下頭,“若不餓死,就一定是啃老一族的!”

費雲峰被琴木木這句話說得啞住,憤懑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神經怪誕啊——簡直莫名其妙!”

琴木木見費雲峰和自己對話不到三分鐘就被惹惱,也不敢再随便開口說什麽,只是——她覺得自己養這個人這麽久了,總不能對他一無所知啊。

況且,接下來還不知道他要多長時間痊愈,多些了解,互相總能多些體諒。

莫媽媽和鎖小瀾在房間裏悶着半天,始終沒有出來。這時候,外面忽然有人按門鈴。

鎖小瀾家的門鈴是一陣悅耳的流行歌曲的旋律,“鈴鈴”的樂音還沒落,琴木木眼見卧室那邊沒動靜,趕緊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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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她看見琴木木愣了一下,問:“小瀾在家的吧?我是穆含朵。聽說小瀾的媽媽回來了,我來看看她!”

琴木木這才醒悟,這個站在門口的女人就是鎖小瀾前次提到的含朵阿姨。她慌忙請進客人,急切地語氣道:“原來是含朵阿姨,小瀾和我說過。那個,上次雲峰還把阿姨的狗狗害死了,真是對不起!”

穆含朵看見客廳沙發上坐着的費雲峰,又聽琴木木說起她的狗狗,立刻笑起來,回道:“對啦對啦,就是他——好兇很地打死了我的八斤。不過,我現在又養了一只白色的薩摩耶,也很乖巧的呢,我給她起名叫白鷺。我的八斤已經被厚葬了!”

談到自己養的寵物,穆含朵總有說不完的話,她對着琴木木誇獎了半天自己新養的那只白鷺,忽然才意識到自己是來找莫媽媽的,于是趕緊左右瞧了瞧,疑惑地問:“小瀾和她媽媽都不在嗎?”

琴木木搖頭,說:“在的在的,含朵阿姨坐着,我去叫!”

含朵甫一坐下,費雲峰就知趣地避開了,他看不慣含朵這樣的女人,更聽不得她絮絮叨叨的說話。

琴木木輕輕敲了敲卧室的門,小聲呼喚:“小瀾,阿姨,你們聊完了嗎?含朵阿姨來看您了。”

稍微過了一會,莫媽媽拉開房門。

琴木木發現她的雙眼似是剛剛哭過,眼皮發紅,眼角還帶着些未擦淨的淚痕。

“謝謝木木,我這就出去招呼客人!”莫媽媽整頓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匆匆從裏面的卧室到了客廳。

琴木木等莫媽媽出去後走進卧室,見鎖小瀾坐在床邊低着頭,不知道剛才她和她媽媽在談什麽,兩個人都是一片的淚眼模糊。

“小瀾,沒事吧?”

“沒事!”

琴木木很少看見鎖小瀾掉眼淚,她自己經常因為看電視、看書,看得專注動情了就落下淚來,可鎖小瀾從不,她每當看到感人的鏡頭和畫面,看見木木那感動的樣子,就皺着面容說:“演員都是演戲給人看的,電視都是假的!”

琴木木默默地坐着陪了鎖小瀾一會,直到看見她仰起頭、扭過來,臉上已經不見了悲戚,才寬了心。

“聽媽媽說,那個雲峰也沒那麽讨厭,我今天對他态度不好,你替我向他道歉吧。”鎖小瀾忽然對琴木木提到費雲峰。

“啊——”琴木木驚愕地回首,見鎖小瀾是十分認真地對她講話,便點頭說:“好,我替你道歉!”

穆含朵久沒見到莫媽媽了,一個人又孤獨得太久,離開光怪陸離的曾經生活,只有一只狗狗陪伴的人如今終于找到了說話的伴,恨不得在這位昔日的友人面前把自己的光鮮全都拿出來回憶一遍,以慰藉她過去的那些歲月。

莫媽媽是個很會體諒和理解人的女人,她始終面帶微笑地當着穆含朵的聽衆,不時插話進來補充一兩句,讓穆含朵能充分地宣洩出她的落寞情懷。

兩個人,一個坐着聊着說着,一個坐着笑着聽着,旁邊的琴木木殷勤地沏了一壺清茶,倒了兩杯速溶咖啡,小丫頭似的伺候着,看得鎖小瀾直撇嘴。

“你還這樣周到,沒瞧見含朵阿姨今天的情形,怕是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了!”鎖小瀾啼笑皆非地拉住琴木木,朝含朵努嘴。

“她是莫媽媽的客人,總要好好招待!她們兩個是多年不見了,見了面話自然多!”

“你懂什麽呀?”鎖小瀾說,“當初,穆含朵紅的時候,根本不拿媽媽當朋友。那時,媽媽的造型名氣也不大,被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哪來的那麽好的關系?”

無論鎖小瀾怎麽說,以穆含朵與莫媽媽如今的樣子,琴木木是絲毫看不出曾經的狀态的。

穆含朵一個人在家形影相吊,到了小瀾家,不但身邊有人說話,還有琴木木在旁邊不時填茶倒水,心中自然十分受用,嘴裏就剎不住車似的,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事都抖落個遍。

穆含朵象練了千斤墜似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一眨眼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直到琴木木把晚飯坐好,她才恍然覺察到時間流逝的如此之快。

雖然莫媽媽盛情邀請穆含朵在家裏吃飯,可是穆含朵還是有些分寸,婉拒了莫媽媽的邀請,匆匆告辭走了。

周末的這個下午過得飛快。

晚飯之後,琴木木正要收拾碗筷,莫媽媽卻說:“木木,你休息一會,我來吧,今天讓你辛苦了!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陪小瀾在家住一夜!”

琴木木放下了剛要拾起的碗筷,想着定是剛才莫媽媽與小瀾關起門來說了許多體己話,才讓小瀾改變了初衷。

改變——初衷——

琴木木忽然一陣驚慌,莫媽媽要住下,那她琴木木豈不是,豈不是,豈不是要和某人在一張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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