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十三) 三人相聚

電視機屏幕裏的午後節目都是各類的連續劇,各種扮相的角色穿着或現代或古裝的衣裳唔哩哇啦地說着臺詞。

費雲峰煩躁地拿着遙控器,頻繁地按來按去,發現并沒有什麽感興趣的節目,他随即将電視機關上,在屋內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圈,瞥眼看了看自己扔在櫃子上的手機,頓住腳,迅速拿起來播出了一串號碼。

“喂——是我!”費雲峰對着話筒。

那頭的人立刻很熱情地回應他,“怎麽?終于想起我來了,還記得給我打電話呀?你要是再這樣失蹤上兩個月,你家老爺子就發動全世界的警察找人了!”鄭玉臣絲毫不避諱地提起費維書,“你聽着,兩小時內必須趕到我這裏,否則後果自負!”

“你在哪裏?”費雲峰略微皺起眉,他對鄭玉臣這種強硬的要求很反感,可是他現在需要知道香港那邊的情況,所以必須向鄭玉臣打探消息。

“你不是住過嗎?就到希爾皇冠酒店的總經理辦公室找我!”鄭玉臣利落地挂斷了電話。

費雲峰嘴角抽搐了一下,怪不得鄭玉臣知道自己來到大陸了,原來他到這裏的第一天就住進了鄭玉臣管理的酒店,不被知道才怪呢!

兩個幼時的夥伴多年不見了,鄭玉臣靠在辦公室的座椅上看着走進門來的費雲峰一動也不動,滿臉都是琢磨不定的神秘笑容。

費雲峰反手關上門,還未等轉過身,就被鄭玉臣突然襲擊似的在腰上搗了一拳。“好家夥,你這次可玩大了。離家出走這麽久,把你家老爺子都急病了!”

費雲峰揉了揉被鄭玉臣打痛的位置,側臉扭了一下脖子,突然雙手一晃,兩腿一叉,把身邊的鄭玉臣一個側摔扔在了地毯上。

鄭玉臣被摔得呲牙咧嘴,過了好半天才揉着屁股站起來。費雲峰這時已經坐到了他剛才的位置上。

“你怎麽出手還這麽重?”鄭玉臣抱怨着,從旁邊的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水摔在桌子上。

“你打不過我還總挑釁!”費雲峰撇嘴道。

“廢話,我又沒練過跆拳道。哎呦,哎呦——”稍待了一會,鄭玉臣終于言歸正傳。“雲峰,伯父知道你來大陸了,他讓我給你傳話,說有事回家商量,不要再呆在這裏怄氣了!”

費雲峰聽了這話,凝眉怒目對着鄭玉臣狠狠回道:“他病了才想起家裏有個兒子嗎?”

鄭玉臣知道這位好朋友的脾氣,他若是沒想通,八頭牛也拉不回去。可自己接了費維書的電話,知道老人的确十分牽挂他,而且已經卧床幾天了,讓他回去定是希望能和兒子搞好關系,并讓兒子接手公司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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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你聽我說,費伯伯辛苦創業打下的這份家業不容易,你不接手難道真要讓別的人去接管嗎?”鄭玉臣規勸道,“你在學校那麽努力地學習,不就是為了将來替費伯伯掌管費氏集團嗎?你現在跑到大陸來,費伯伯那邊沒人照顧,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他哪裏用我照顧?他不是有從雪華嗎?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費雲峰對着鄭玉臣,一股子壓不住的怒氣噴出來。

“你還不知道呀——”鄭玉臣拉了拉座下的椅子,“費伯伯已經把財産公證了,從雪花和她的兒子,還有另外一個叫韋家霜的女人和他的兒子都得到了三分之一的財産,這些都通過律師做了公證。為了保存費氏,除了不動産外,費伯伯把所有的財産全部折合成費氏股票,替她們在費氏入了股。如今,費氏就是你們共同的希望。費伯伯聽我父親說起,你在學校裏一直努力學習金融和管理知識,還和導師做過各種企業案例,費伯伯覺得他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他不知道你這麽努力,所以,他希望你能接手費氏!”

見費雲峰半天不語,鄭玉臣加重語氣:“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就自己打個電話問問,費伯伯只是沒告訴你這些罷了!”

費雲峰悶着頭聽完,微微擡起下巴看着鄭玉臣:“看來,你叫我來就是準備要做費維書的說客的?”

“不是!”鄭玉臣知道自己并沒有說動費雲峰,他立刻改了口:“我們已經好多年都沒見面了,得知你來大陸,我高興還來不及,一定要好好做回東請你在這裏玩玩!”

“是這樣嗎?”

鄭玉臣連忙點頭,“放心吧,我只是傳達費伯伯的意思,不會做絲毫損害你利益的事情!你上次在這裏住了三天幾乎哪也沒去。這次呀,我帶着你去幾個好玩的地方轉轉,大陸如今比香港也不差呢。”

“叫上陳佩駿吧!”費雲峰說。

“叫他,多沒意思啊!”鄭玉臣嘀咕了一句,陳佩駿是個十分恪守規矩又愛崗敬業的人,和他從小就玩不到一塊,不過費雲峰說出口來了,三個人又是少年相識,如今在大陸相聚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鄭玉臣但還是掏出手機給陳佩駿打了個電話。

陳佩駿聽鄭玉臣說要帶他和費雲峰出去玩,便在電話裏建議說不要到遠處去,就在希爾酒店裏,三個人找個地方聚聚就行了。最主要的是,陳佩駿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他們。

于是,鄭玉臣只得把地點改在了自己酒店的保齡球館。

三個人各自打了幾圈保齡球,成績還是以費雲峰的最好。

玩了大約一個小時後,鄭玉臣讓他們到休息區去休息,自己吩咐服務生準備一些飲品。

“雲峰,你是怎麽打算的?”坐定之後,陳佩駿問費雲峰,“現在還住在那個叫琴木木的女孩子家嗎?”

幾步之外,鄭玉臣猛聽到陳佩駿說起女孩子,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啊?你這麽快就在大陸有女人了?”

費雲峰用力瞪了一眼鄭玉臣,沒理會他的話,只對陳佩駿說:“我會和費維書商量,也許會先在大陸這邊鍛煉鍛煉吧!”

“這就對了!”鄭玉臣走到桌旁,放下了手中的一瓶酒,立刻拍手叫道,“臣不與君鬥,子不與父鬥,這道理你早就該想通!”

“你有完沒完啊?!”費雲峰朝鄭玉臣吼了一嗓子,表情很恐怖。

見費雲峰要發火,鄭玉臣立刻知趣地躲到一旁去了。

費雲峰悶頭坐着喝着杯中的酒水,陳佩駿又坐了一會就先走了。桌上的那瓶酒基本都被他一個人喝光了。

鄭玉臣說是陪他,可才坐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被酒店的管理人員叫走了,剩下費雲峰一個人喝悶酒。

他坐着,卻與酒店裏休閑娛樂的人們那興高采烈的神情有明顯的區別,別人都是笑容淡淡,歡天喜地,他這裏則是一腦門的官司。

“先生,你一個人嗎?”一個身着紅衣裙的女子觀察了一會費雲峰,便朝他走過來,“不介意我坐下吧?”

費雲峰擡頭,見女人身材性感,穿着露背的裙子,一雙水晶點綴的高跟涼鞋,手中塗着豔紅色的丹寇,皮膚米白,臉上帶着蠱惑的笑容。看年紀有三十出頭的樣子,打扮得很搶眼。

“随便!”費雲峰說。

女人随即坐下,手中舉着一杯酒朝費雲峰笑了笑,一口很整潔的牙齒:“萍水相逢即是緣分,我請先生喝幾杯如何?”

有人請客,還是女人!

費雲峰心裏一陣輕笑,他花女人的錢是花慣了的,并不介意在大陸也有女人倒貼給他花錢!

女人一氣叫了十幾杯酒。杯子都是大口杯,一杯足有半瓶的啤酒,女子叫服務生送到面前,笑吟吟地道:“我們一人一半,誰先倒下誰就認輸,酒錢由輸的人來出,如何?”

“随便!”

費雲峰瞅着面前的女子,知道這是一個主動搭讪自己,欲将他帶回家的寂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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