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奶狼75
慌亂。
心髒跳瘋了。
被直白步步逼近, 而自己節節敗退。
蘇隽鳴感覺自己呼吸開始亂套了,伸手推開抵在自己胸口的下巴,以為這樣自己就能推開亂繞自己的因素, 給自己争取一點冷靜思考的時間。
結果手卻不小心蓋在了冬灼的唇上, 給了這人可乘之機,吻上了掌心。
他想要抽離, 卻被握住手。
“哥哥。”
就這樣被喊一聲, 蘇隽鳴已經感覺自己要瘋了,他抿了抿自己發幹的唇,甚至是沒敢看冬灼,只想着趕緊找個說辭先搪塞一下。
冬灼伸手握住這只纖細的手腕,将這男人從耳根紅到脖頸的緋紅盡收眼底,又笑着喊了聲:“哥。”
“……別喊我了!”
蘇隽鳴再也忍無可忍, 用手捂住冬灼的唇, 全然不知自己面染的惱羞成怒紅得旖麗, 他低下頭,強忍着指尖透出的顫意, 看着冬灼:“……別喊我, 現在別喊我, 別喊我。”
完了,瘋了,他現在好像有點冷靜不下來。
心髒跳得太快頭暈了。
這幾句慌張重複的話, 尾音的發顫,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 幾乎要潰不成軍的呼吸, 已經暴露松動的态度。
還有像是哀求的這句“別喊我”, 對上這淺褐色慌亂失措的雙眸, 仿佛再喊多幾句‘哥哥’,這男人就會急哭了。
坐在腿上的男人腰身已經軟了,沒有戴眼鏡的模樣讓這張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很多,面紅耳赤,臉頰,耳朵,脖頸,都染着緋紅,說話都發抖,讓人更想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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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有這樣一個人,在其他人面前冷淡嚴厲,在他這裏,能對他溫柔缱绻,也能對他無奈寵溺,也能不厭其煩,也能嚴厲嚴肅,還能惱羞成怒。
是只對他這樣的,只有他能看到的。
冬灼沒有再說話,由着他捂着嘴,他眸底含笑的凝視着腿上這男人,将環着他後腰的雙手緊了緊,生怕他身體再發軟就滑下去。
這樣好像就夠了。
他知道這男人臉皮薄,那就再等等吧。
直到冬灼看見蘇隽鳴緩緩低下頭,将腦袋枕在他肩膀上,眸底倏然一沉,以為是這男人暈了,着急的扣住他的後頸:“哥,怎麽了?!”
“……頭暈。”
冬灼動作一頓:“嗯?”他側眸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蘇隽鳴,聽着近在咫尺急促的呼吸。
“少管我。”
男人帶着幾分惱火的驅趕,冬灼聽出了羞惱的情緒,松了口氣,他輕手拍了拍蘇隽鳴的後腦勺,勾唇笑了出聲:“對不起,我錯了。”
蘇隽鳴被自己的心跳跳得頭暈目眩,聽到這家夥還笑,氣得他又深呼吸幾口氣。
“小少爺,剛才劉醫生說你——”
顧醫生一推進病房門,這一剎那,他看到這兩人過于親密的坐姿,以為自己打擾了兩人,默默又關上了病房門。
蘇隽鳴見是顧醫生,着急的想從冬灼的懷裏下來,由于下來的動作太大,扯到了後邊,疼得他臉色煞白。
冬灼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見他耳根處泛起的紅都快染上脖頸,也沒再逗這個臉皮薄的男人:“你小心點,不是屁股疼嗎?”
“那個……”顧醫生只敢進來了一個腦袋,他抱着門,小心翼翼問:“我現在進來不會打擾你們吧?”
蘇隽鳴幽幽看了顧醫生一眼。
顧醫生無辜的擡起裝着藥膏的袋子:“是劉醫生讓我拿來的,說你在做肛超的時候後邊有點撕裂出血,讓我拿點藥膏給你擦擦。”說着才從外邊進來,順便關上門。
蘇隽鳴聽到顧醫生還提這事,氣得額角突突:“你不是說不疼的嗎?”
顧醫生面露幾分尴尬:“就……因人而異,你可能太窄了。”
蘇隽鳴聽到這些字眼可以找個洞鑽下去了,他拂開冬灼的手,小步走回床邊,緩慢的躺下,這個背對着他們的睡姿散發低氣壓。
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顧醫生看了眼冬灼,挑眉詢問。
冬灼聳了聳肩,接過顧醫生手中的藥:“這個是要給他擦的嗎?”
“嗯,早晚各一次。”顧醫生沒敢說太大聲,怕刺激到躺着的這位爺,壓低聲湊到冬灼耳畔說:“估計是刺激到你哥的自尊心了,做肛超的時候那個探頭把他後邊弄流血,估計很疼,如果他發脾氣的話你就多擔待一些。”
“那個東西多粗?”
“直徑3厘米左右。”顧醫生用手指比了個大小。
冬灼皺眉,思索了兩秒:“這麽小都流血了嗎?”
顧醫生:“正常來說也不會流血。”
“那就是他太窄了。”冬灼說着,表情沉思像是在想着什麽。
聽得一清二楚的蘇隽鳴忍無可忍轉過身,幽怨的盯着這兩人:“我聽得見。”
冬灼見蘇隽鳴這會連臉都紅了,沒忍住唇角微陷,而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不起,我們不說了。”然後把藥膏收好,想着到時候要怎麽哄人給他擦藥。
蘇隽鳴又背過身去,全然不知寬松的衣襟後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頸,紅暈染上,已經清晰可見,也不知道是因為後邊流血惹起的羞澀,還是怦然心動躁亂的羞澀。
總而言之,就是無地自容的狀态。
冬灼看着蘇隽鳴的後背,昨日着急抱出來還是穿着寬松的家居服,身體側躺時單薄的背部勾勒出肩胛骨輪廓以及曲線的骨感,他盯着那一節白皙纖細染着紅暈的後頸,看得入迷。
最近自己好像也是躁動,總是盯着蘇隽鳴到處看。
“好了,這事先翻篇,現在我要說的比較重要。”顧醫生拿着手中的報告,坐到蘇隽鳴床邊,也招手讓冬灼過來聽:“我先說這個子宮的檢查,這裏面有個比較危險的因素,暫時我們也是未知的,因為你這個情況前所未有,我能說,又在你這裏發現了全球罕見。”
蘇隽鳴已經對自己身上有多個全球罕見情況不再意外了,他想着坐起身聽比較好,但動一下就扯得後邊疼。
“要不要我抱你?”一旁的冬灼問。
蘇隽鳴給了他一個眼神。
冬灼頓悟:“我就是見你躺着好像也難受,像剛才那樣抱着不是舒服點嗎?反正顧醫生也不是外人嘛。”
蘇隽鳴心想,他不要臉的嗎,沉默表示拒絕,倔強的自己坐起身,皺着眉頭往後靠在床頭。
冬灼見不得他難受,便恢複狼形給他當大型靠枕。
或許是這個形态的冬灼讓蘇隽鳴稍微沒那麽緊張心慌,他放松了肩膀,靠在了冬灼身上,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這根黑色毛絨的大尾巴,緩解了手癢。
顧醫生不動聲色将這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把b超彩單遞給蘇隽鳴,指着繼續說道:
“我先說說這個子宮的位置,它在小骨盆中央,處于膀胱和直腸之間,正常的子宮下端連接陰道,但你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器官。你可以看到,這個你的子宮兩側有輸卵管和卵巢,連接的就是這個小器官,從構造上看跟陰道很像,但又不像,因為它并不是出現在你身體表征上,是看不見的。”
蘇隽鳴看着彩單上顧醫生所指的位置,他看到了子宮,子宮的大小估計連一顆雞蛋都沒有,也看到了連接子宮的小器官,看起來像是一顆腰果。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腹。
“所以我疼的位置就是這裏嗎?”
“對,或許是因為這個連接子宮的小器官在發育,導致你頻繁腹疼。現在我們也不敢随意下斷定這究竟是什麽,因為前所未見,以及你的子宮是否具有孕育生命的能力,也未知。”
蘇隽鳴聽到“孕育生命”四個字開始頭皮發麻,他搖了搖頭:“我是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
“現在你腹疼的情況我們無法對症下藥,從你的描述裏,是冬灼幫你揉的時候能夠緩解是嗎?”
蘇隽鳴‘嗯’了聲,他雖然也不想多想,但确實是如此。
說着他感覺自己抓着的大尾巴不安分的動了動,撓過他的下巴,惹得他覺得有點癢,沒忍住後仰腦袋。最後這根黑色的大尾巴溫柔的搭在了他的腰腹上,像是個小毛毯。
顧醫生了然:“那這幾天我建議讓冬灼幫你多揉一下,以防萬一發生了像昨晚那樣疼暈的事情,主要是未知你現在這個子宮跟那個小器官是什麽關系,只能暫時這麽做。”
蘇隽鳴欲言又止:“就,只能揉了嗎?”
“是你說只有冬灼揉才能緩解,那你自己揉有效嗎?”
蘇隽鳴:“……沒有。”說着,蓋在腰腹上的大尾巴輕輕拍了拍他,像是示意他乖一點。
“冬灼,那這就是你每天的小任務了。”顧醫生拍了拍床沿,示意冬灼。
冬灼狼腦袋點了點,輕聲‘嗷’了聲。
“還有就是,你要随時觀察會不會有出血的情況。”顧醫生說到這表情略有些嚴肅:“就盡量在你腹疼的時候避免做劇烈運動,或者是久站,都可能會讓你有不舒服的情況出現,雖說你沒有陰道,但這個小器官與直腸相連,我擔心你會意外出血。不過這個也不是一定的,或許也不會出現,就是留個心眼。”
蘇隽鳴沉默的聽着,只有點頭,沒再說話。
趴在身後的冬灼眼神一直留意着蘇隽鳴,他發現這男人似乎開始害怕了,抓着他尾巴的力度都有些大,留心的記下顧醫生說的。
“這個是子宮的事情,另一個就是你心髒瓣膜修複手術,下個月,我們下個月做手術,然後提前一周住院,正好你暑假,有時間給你修養。”
蘇隽鳴聽到下個月頓時怔住,他欲言又止:“……已經定好下個月嗎?最近一兩周不能做嗎?”
他還打算暑假的時候去一趟西爾克,只要上面批了他的計劃,立刻就可以開始了,這不就沖撞了嗎?
“現在要怎麽做,你的身體各項指标都還不行,做的話有很大的風險。”顧醫生察覺到蘇隽鳴的表情不太對:“怎麽,你下個月要做什麽?”
蘇隽鳴垂下眸:“沒。”
還有那麽多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包括他父親的,現在停下來怎麽可以。
顧醫生有點懷疑,他又拍了拍冬灼:“冬灼,最近這段時間給我盯好你哥,每天最好就是給我按時上下班,按時吃飯,按時吃藥,工作家裏兩點一線。”
冬灼一直看着蘇隽鳴,察覺到這男人開始走神,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麽,‘嗷’了聲回複顧醫生。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他怎麽可能讓這男人再去碰那個什麽計劃,看來得跟他大爸說一下。
他不可能再讓這男人有任何萬一。
“還有那個藥,晚上記得擦一下。”顧醫生指了指旁邊拿袋藥。
蘇隽鳴看了眼,想到傷到的位置實在是過于尴尬,就算是自己擦藥,也有種自尊心受挫的感覺。
“哥哥,我可以幫你。”
蘇隽鳴看着覆蓋在自己腰腹前的大尾巴一直晃啊晃,聽到冬灼在背後傳來的聲音,他沒忍住捏了捏這大尾巴。
這家夥故意的吧。
作者有話說:
嗯,晚上得要擦藥了,蘇教授別害羞哈~
突然想到,蘇教授擦藥,不論是哪個姿勢都好澀澀啊
冬灼:舔舔更有效。
蘇教授:(扭頭就跑)
冬灼:(一把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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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