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奶狼81

玄關的面積并不小, 屋內還沒開空調,隔着單薄的衣服都能傳遞出的熱,與葡萄酒的微醺碰撞着, 兩人緊貼的距離令氣氛攀升至焦灼。

也因為男人扯過衣領的動作讓溫度瞬間攀升到最熱。

其實扯衣領的動作很輕, 基本上無法讓冬灼低下頭,但他順着蘇隽鳴的意, 低下了頭。

他垂下眸, 看着站在身前,揪着自己衣服的男人站都站不穩,仿佛随時腰一軟就能倒下。手臂圈着這男人發軟的腰,讓他靠着自己站穩。目光落在這張泛着緋紅的臉頰,以及近在咫尺的唇,喉結滾動。

“哥, 你有點奇怪。”這男人是在向他撒嬌嗎?

今晚出去了一趟發生了什麽, 怎麽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

蘇隽鳴扯過冬灼的衣領, 知道自己站不穩,便強迫他低頭看着自己, 他擡起眸, 笑出聲:“我怎麽奇怪了。”

“你好一段時間沒喊我乖乖了。”

冬灼說完, 便看見男人的雙臂環上他的腰身,胸膛貼着他的胸膛,擡起頭, 唇緩緩靠近他耳畔,輕聲道:

“乖乖。”

微醺含笑的語氣, 明明是在喊他, 卻溫柔得好像是在撒嬌。

這一聲叫喚, 誰能不硬。

“乖乖, 喜歡我喊你乖乖嗎?”蘇隽鳴又笑了。

冬灼仰起頭,下颚線緊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作亂,那種被憋瘋的感覺今晚尤其的強烈,這男人究竟是在做什麽。

他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壓下唇角上揚,手臂摟緊蘇隽鳴的腰身:“喜歡。”

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怎麽了,但他真的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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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瘋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臉被蘇隽鳴的手撫上。

修長微涼的手撫上臉頰,明明天氣那麽熱,他都出汗了,這男人的手還是有點涼,與此同時還有耳畔吐落的溫熱吐息:“那你怎麽不看我?看着我。”

“我在看着你。”

蘇隽鳴稍稍站穩,不靠着他,擡手捏上冬灼的下巴,或許是頭頂的燈有些晃眼,他感覺冬灼的臉在晃,看不清,讓他有些不悅:“燈太亮了,晃眼,關掉。”

冬灼正準備走過去關燈,結果就被蘇隽鳴從腰後抱住。

“去哪。”

“我去關燈。”

“那為什麽不抱着我了?”

“你不是說太亮讓我去關燈,我得走過去才能關燈,關完燈抱可以嗎?”

“不可以。”

冬灼往後看了眼,見蘇隽鳴抱着自己正擡起頭,迷離濕潤的雙眸透着不悅,再加上臉撲撲紅的模樣,頓時間,心都化了,他強忍住唇邊上揚的弧度。

好神奇,為什麽蘇隽鳴會這樣,為什麽會那麽可愛。

于是他轉過身,雙手掐着蘇隽鳴的腰身,往上一抱,輕松把他面對面托抱起來,就跟抱小孩似的,他笑道:“這樣抱可以嗎哥哥?”

說着走到開關前。

蘇隽鳴的手環上脖頸,順勢把腦袋枕在冬灼的肩膀上,緩解着自己滿腦的暈頭轉向,也沒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而是另開了話題。

“今天你想我了嗎?”

“想了,還關燈嗎哥哥。”

“關。”

‘啪’的一聲,玄關處的燈被關掉,全屋都黑了,隐約只有花園的燈光投入室內,依稀可見相擁在牆邊的兩人,兩人的身影落在地面,交疊重合。

昏暗的氣氛就像是遮羞布,跟喝酒壯膽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額頭相抵,唇貼着臉頰,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哥哥,你今天有想我嗎?”

“你猜。”

“肯定有才會這麽問我。”

“那你想讓我回答有還是沒有。”

“當然是有。”

“那我這樣回答你會開心嗎?”

“會。”

“有想你,開心嗎?”

“開心。”

“那我也會因為你現在開心更開心。”

話音落下,兩人陷入短暫的無言,呼吸的急促卻已經暴露了彼此的情緒,一切都像是盡在不言中,在用呼吸回答着彼此,有什麽悄無聲息戳破了。

又享受此刻沒有完全戳破。

蘇隽鳴将腦袋埋入冬灼的肩頸,手撫上他的後頸,在他身上似乎聞到了花園裏朱麗葉的香味,他喜歡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頸。

剛蹭上一秒就被冬灼捏住後頸,強迫他擡起了頭。

光線昏暗,腦袋暈乎,幾乎是憑借着本能與酒後的沖動。

他視線模糊,依稀對上冬灼的臉,眨了眨眼想看清,但他看不清,甚至不知道對方的炙熱深沉的眼神幾乎要把他生吞活剝了,還不知害怕的擡手撫上他的臉頰。

“乖乖,你為什麽要捏我的脖子,好疼啊。”

這一聲輕輕呢喃的委屈,讓冬灼差點想把自己的手剁了,他連忙把捏人脖子的手放下,而後把蘇隽鳴抱到鞋櫃上,正想着把他放下。

“你幹嘛不抱我,你抱不動我了嗎?”

冬灼深呼吸一口氣,把人面對面又抱了起來,他想自由摸人的機會都沒有了,都怪這個抱抱。

但是蘇隽鳴跟他撒嬌,真的要命了。

“好抱抱抱。”

這一面對面抱上,這男人就開始不規矩了,手摸摸臉,摸摸胸肌,又摸摸脖子,到處摸摸,今晚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東西,說的話,做的事,都讓他快要自焚。

他也不想自作多情的,誰讓蘇隽鳴都已經到這個地步,這不是在回應他的喜歡是什麽。

就在他忍不住想問問時,這男人竟然低下頭,隔着衣服,用力咬上了他的胸口,正中紅心。

蘇隽鳴咬了一口,覺得不好咬,說了句抱怨的話:“不是軟的,硬邦邦的?”說完還抿了抿唇,發出了輕微的唇碰唇的聲響。

尾音未落,他直接被冬灼抵到了牆上。

或許是更強烈的身體反應在叫嚣,冬灼直接把蘇隽鳴面對面抱着,抵到牆上,也怕他撞到後背,一只手下意識護着他後背,才将人單臂托抱着抵牆,另一只手撐在臉側。

他接着透入室內的月光,凝視着被自己圈在臂彎裏的男人,聲線暗啞。

“哥哥,不要随便咬。”

蘇隽鳴已經覺得自己醉了,他也不管自己醉得厲不厲害,那種阻攔不住的沖動在給他壯膽,也顧不得平日的臉皮薄,現在借着酒意要有多厚就有多厚。

也沒聽出頭頂傳來的聲音愈發的暗啞,呼吸不穩,已經是接近臨界點。

他低頭又咬了一口:“我就咬了,你要生氣?”

才剛咬下,就被冬灼捏住後頸讓他腦袋後仰,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吻了上來。

亂無章法的吻,又是胡亂的掠奪,什麽都要掠奪,唾液也要,呼吸也要,體驗感極差。

蘇隽鳴覺得不舒服,他‘唔’了聲發出抗拒,別開臉躲開,随後擡手給了冬灼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還挺響的。

“你咬疼我了。”

這一聲惱怒并不兇,反而像是在撒嬌,輕輕的,直叫人胸口憋到爆炸。

冬灼愣了兩秒,疼倒不是很疼,畢竟他皮厚,用舌頭抵了抵被打的左臉,無奈地笑出聲,然後看向打人的蘇隽鳴,他抱着人颠了颠,像是小懲罰。

“怎麽,不高興了?我給你打。”

剛說完,他就被蘇隽鳴捧着臉吻了上來。

柔軟溫柔的觸感,表情怔然,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記吻就跟這男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吻如其人,溫柔似水,不啃也不咬,就這樣簡單的唇碰唇,都能把人骨頭都能夠給吻酥了,理智全無。

最後離開前,還是意猶未盡的在唇上又親了親,舌忝的了一下,就跟小貓似的,像在撒嬌。

“乖乖,下次親我溫柔一點好嗎?我怕疼的。”

蘇隽鳴抵着冬灼的額頭,小聲說了這麽一句。

冬灼感覺自己要瘋了,心跳跳瘋了,四肢充沛的力量也要在體內橫沖直撞無處可洩得要瘋了。這男人原來會撒嬌,怎麽可以這樣撒嬌,怎麽那麽會撒嬌,怎麽可以這樣攻陷他,怎麽可以這樣把他吃了!

他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抱着蘇隽鳴上樓。

這時候還能忍得住他不是男人,不配當狼王。

卧室大床深陷,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暗一片。

被褥摩擦的聲響,頭頂傳來暗啞的聲音,被圈在強勢結實的臂彎下的男人,被身上的人哄着讓他叫名字。是葡萄酒上頭的作用,微醺狀态下腦袋暈暈的男人,被哄得要什麽就說什麽。

甚至是平時根本看不到的一面。

百依百順,乖得令人發狂。

“哥哥,你為什麽要親我?”

“你說呢。”

冬灼雙臂撐在蘇隽鳴臉頰兩側,他垂着眸,徑直對上這男人迷離含笑的雙眸,燈光昏暗,但他卻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這雙濕漉的眼睛裏,整個人幾乎都要被浸濕了。

還沒等他再繼續問,蘇隽鳴的手臂就摟上了他的脖頸,将他往下貼近。

兩人額頭相抵,冬灼感受着吐落在臉頰上的吐息,隐約聞到了葡萄味,其實他剛才就已經聞到了,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麽。

“哥哥,你喝的是什麽,我聞到了葡萄味。”

“想嘗嘗嗎?”

“……怎麽嘗?”冬灼喉結滾動。

“我帶你嘗嘗。”蘇隽鳴微擡下巴,吻上了他的下唇,雙臂将彼此距離再拉近。

他喝了兩瓶葡萄酒,整整兩瓶,他知道自己不會喝酒,但他還是喝了,推掉了被家人留下的可能,說出自己一定要回家的理由,看起來穩穩當當地從家裏離開,因為家裏還有只狗狗正可憐巴巴等他回家。

有一只眼裏只有他的乖狗狗在等他。

或許已經被酒精沖昏了頭腦,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思考自己這麽做會怎麽樣,只知道在酒精的作用下會憑借本能褪去平日的臉皮薄,能讓自己豁出去。

豁出去,想做點什麽瘋狂的事。就算會後悔,那也明天再後悔吧。

“嘗到葡萄味了嗎?”

“嗯。”

“喜歡這個味道嗎?”

“喜歡你的。”

兩人分開不過兩句話的時間,又再一次貼了上來。

太熱了,手臂開始出汗。

他感覺到冬灼臉頰上額頭的汗滴落在他的臉上,甚至在接吻時,汗滴在唇邊,他吻上,用唇照單全收。

“乖乖,你的汗鹹鹹的。”

這麽羞恥的話他都能說得出來,果然是醉了,醉了才能什麽都說,也一點都不害臊,好像還能說更多。

才說完,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冬灼翻了個身,從原本在身下的位置轉到了上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冬灼抱在了身上。

冬灼靠在床頭,t恤下繃緊結實的雙臂稍稍用力,掐着這男人的腰身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他微屈雙腿,讓蘇隽鳴雙腿放在身側,坐得離他更近,把他往前抱。

兩人面對面相擁着,四目相對的瞬間,仿佛覺得隔在彼此皮膚距離間的空氣都是礙事的。

又默契的什麽都沒有說,幾乎不約而同的,再次抵上彼此的額頭,讓距離再近一點。

巨大的落地窗外月光傾灑而入,落在床邊,将兩人面對面擁坐的身影倒映在地面,身影相融,親密無間。

“哥哥,所以是什麽意思?”

“你說呢。”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蘇隽鳴輕笑出聲,他捧上冬灼的臉頰,閉上眼,任由酒精在腦海裏發揮:“今天有個女孩說喜歡我。”

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腰身被結實的手臂環緊,像是警告那般。

“哪個女孩?”冬灼不悅蹙眉,把這男人往前抱了抱。

蘇隽鳴低下頭,貼近他的臉,微擡眸,笑道:“一個漂亮,年輕,你不認識的女孩。”

冬灼感覺到這男人的睫毛碰到自己的臉頰,心尖酥麻的同時也倍感折磨,他知道這種感覺是嫉妒:

“然後呢,你喜歡她?”

“我說。”蘇隽鳴湊近冬灼的耳畔,壓低聲,幾乎用着氣音,含笑着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着,自己像被自己弄開心了似的,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夢,低着頭枕在冬灼的肩膀上閉上眼,腦袋暈暈乎乎的笑出聲。

“喜歡誰?”冬灼感覺心跳開始迅猛的狂跳,他低下頭,看着枕在自己肩頭的蘇隽鳴。

“……嗯。”

“哥哥,你喜歡誰?”冬灼呼吸有些急,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聽這個答案。

“有點熱。”蘇隽鳴答非所問,伸手去解自己西服的扣子,但是怎麽解都解不開,開始有些生氣,他稍稍坐起,結果沒坐穩整個人差點往後倒。

冬灼眼疾手快的把他抱了回來,見他說熱,便幫他解開西服外套。

脫下後這件外套就被蘇隽鳴無情的丢到床下。

“還熱。”蘇隽鳴坐得搖搖晃晃,他半眯雙眸,單手撥着襯衫扣子,怎麽都解不開,有些惱火了:“怎麽脫不下來,撕了。”

說着開始扯自己的襯衫,昂貴的襯衫被扯得皺皺巴巴的。

但是扯也扯不掉,自己跟自己氣上了。

“……”

冬灼抱穩他,沒讓他摔了。

他看着蘇隽鳴這幅樣子,沒忍住笑出聲,這會他完全感覺到蘇隽鳴不對勁,這究竟是喝了什麽,怎麽會喝成這樣。

“冬灼……”

“怎麽了?”

“乖乖……”

“我在。”

“這衣服我脫不下來,你幫幫我吧。”蘇隽鳴雙手抓住冬灼的衣服,腦袋暈得實在是厲害,但又很熱。

冬灼見這男人毫無察覺自己在撒嬌,呼吸重了些許,眸色深了深,目光落在他自己扯松的領口,纖細修長的脖頸跟鎖骨一覽無遺。

“蘇隽鳴,你不回答我就別惹我。”

“我真的熱……”蘇隽鳴沒聽清冬灼在說什麽,他低下頭想要找紐扣的位置,但是眨了眨眼,怎麽看都看不準,越弄越生氣,聲音染上了着急的哽咽:“真的脫不掉,你就幫幫我吧。”

冬灼仰頭深呼吸,都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已經聽不得這男人說了。

這比平時還要讓他受不住。

他雙臂放下,撐在自己身側,指腹深陷床被,臂膀緊繃的肌肉線條在單薄的衣服下若隐若現,隐忍克制着自己不去抱蘇隽鳴,在得不到回複時不去乘人之危。

“自己脫。”

蘇隽鳴得不到幫助,又倔得一定要把襯衫脫下來,身體晃啊晃的,坐都坐不穩,又要解扣子,解不開又惱火:“好煩,你好煩。”

冬灼猛的深呼吸一口氣,直接把這男人抱起來放到一邊,作勢要下床。

他坐不住了。

還能坐得住他就廢了。

誰知在他剛準備下床時後腰就被蘇隽鳴撲上來抱住,他差點沒站穩。

“別走。”

“……我去躺洗手間。”

“我喜歡。”

冬灼就坐在床邊,身體僵住,他由着蘇隽鳴在背後抱着,聽到這句話緩緩扭過頭,臉頰正好碰上這男人蹭上來的臉頰,燙的厲害,他直言問:

“喜歡誰?”

“我喜歡……”蘇隽鳴輕聲說了句,還沒說完,像是被抽了力,眼皮發沉的合上,手從冬灼腰身重重的垂下,往旁倒去。

冬灼眸底倏然一沉,立刻轉過身抱住蘇隽鳴,以為這男人暈了:“蘇隽鳴!!”

結果——

蘇隽鳴窩在他懷裏打起了呼呼。

冬灼:“……”

他仰頭又深呼吸,壓下情緒後,低頭看着抱在懷裏已經睡熟過去的蘇隽鳴,出于今晚被折磨瘋了的報複,伸手捏住蘇隽鳴的鼻子。

“唔……”

但聽到蘇隽鳴無意識的狀态下發出難受的聲音,他很快便松開了手。

窗外清冷的月光開始挪了位置,從床尾挪到了床頭,落在兩人身上。

依稀可見坐着的人低頭吻上懷中熟睡的人,高大的身軀在影子的倒影下,完全籠罩住懷中的人。

“蘇隽鳴,你折磨死我了。”

今晚他不用睡了。

作者有話說:

蘇教授:明天醒來我可能不記得了。

冬灼:你敢說你不記得試試?我發情期就在這幾章。

蘇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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