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奶狼88
叩叩叩——
冬灼放下手機, 收起臉上的神情,他靠在椅背上:“請進。”
進來的正是集團的業務高級副總裁陸時許,也是他的親叔叔, 這幾天不是秘書來給他講集團的背景跟現在的業務, 就是他叔叔來檢查他的掌握情況。
雖然他還有很多不能理解,但是都能過目不忘快速記下來, 再慢慢消化。
“這個企劃案看得怎麽樣, 有沒有困難的地方?”陸時許走到冬灼身旁,看了眼桌面上堆高合起來的文件,這些他剛才讓秘書都是打開進來的,合上是已經看完了?
“我剛才了解了了一下蘇氏集團,他們是做重工業起步的,也是從重工業轉型成為高興科技産業最成功的企業, 也就是他們掌握着比單一結構産業更豐富的研發經驗。”冬灼把剛才看完的那份企劃案打開。
陸時許聽着冬灼說的話, 眸底露出詫異神色, 這小子昨天還是懵懵懂懂的,今天竟然就能跟他講出這些行業內的術語, 這是天賦異禀還是學習能力驚人。
他點頭:“對, 在這次投資目标中, 蘇氏集團的産業結構占有一定優勢,你覺得他們的企劃案做得怎麽樣?”
冬灼翻了翻手上的企劃案:“做得怎麽樣我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歷去判斷,但是從其他企業的企劃案對比來看, 我個人比較傾向于跟蘇氏集團合作,百億項目給他們更穩定。”
陸時許笑出聲。
冬灼看了他叔, 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對:“你是覺得蘇氏集團不怎麽樣?”
“要不是知道你不知道蘇隽鳴是蘇氏集團的小少爺, 我會以為你偏心。”陸時許屈指點了點企劃案蘇氏集團的名稱。
冬灼有些意外, 他還真的不知道蘇氏集團是蘇隽鳴家的, 也沒聽蘇隽鳴講過他家的事情,在想到今天蘇隽鳴提到他爺爺,突然的有些好奇:“他沒跟我說家裏的事情。”
“也正常,據我了解,他們家的關系有些複雜。”
“怎麽說?”
“我聽說蘇隽鳴他爺爺是有兩任妻子的,兩個妻子同一年都生了兒子,也就是蘇隽鳴的父親蘇重軍,和蘇隽鳴堂哥蘇珂意的父親蘇重義,早些年的時候蘇老爺子身體不好卧床不起,家族集團由蘇重義掌管,他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蘇重軍趕了出去,有獨占家産的意思。那時候蘇重軍沉迷于研究雪狼不可自拔,對家裏的事情也一概不了解,被趕出去就趕出去了,獨自一人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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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妻子,妻子也剛生下孩子不久,甚至是在坐月子的時候丈夫蘇重軍就丢下她走了。後來好像是瘋了,得了精神病,整天對自己的孩子胡言亂語,孩子不會說話得了心髒病都不知道,最後丢下孩子跑了。”
冬灼聽得蹙眉,這個孩子不會是蘇隽鳴吧?
“後面蘇老爺子身體恢複才知道這件事,而蘇重義或許是缺德事做多猝死家中。到了現在蘇隽鳴蘇珂意這一輩,也難免會有兄弟争家産的事情。蘇珂意一直不滿蘇老爺子偏心蘇隽鳴,對蘇隽鳴這個弟弟也是視作眼中釘。這些家庭,兄友弟恭也是面皮的事,關系複雜。”
陸時許說着頓了頓:“所以不是說這個企劃案不好,而是跟我們簽這個項目的人,最終受益者是誰我們要确定,否則日後把我們卷入所謂的家族兄弟之争當中就是無妄之災。”
冬灼聽得半知半解,他只知道蘇隽鳴肯定在家裏過得很不好,要不然為什麽都是一個人,想到蘇隽鳴曾經受過委屈,眉眼低沉,眸底浮現幾分陰冷,思索須臾。
“蘇氏集團想拿下跟我們的合作嗎?”
“他們非常想,蘇氏集團現在的運營總裁蘇珂意甚至來訪過幾次,就為了表明他們的誠意,希望我們可以給他們投資,一起合作。”
冬灼合上企劃案,靠在椅背上,他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擡眸看向陸時許:“那就讓蘇珂意來找我。”
陸時許聽到這話是意料之中。
冬灼微垂眼皮,目光落回這份企劃案的封面,面無表情淡漠道:“最終受益人是蘇隽鳴百億項目就給蘇氏集團。”
陸時許笑出聲:“這是聘禮嗎?”
冬灼擡眼:“什麽是聘禮?”
“聘禮就是結婚的時候贈送對方的錢或物。結婚在人類社會的意義不亞于你把血液标記給了他。就是你要在人類社會跟他成為伴侶,就像是狼王狼後一樣,跟他永遠在一起。”
冬灼忽然像是想到什麽,看了眼陸時許,眸底浮現勢在必得的笑意,他好像知道能用什麽辦法跟蘇隽鳴在一起,且不被蘇隽鳴他爺爺說了。
看來可以借助這個蘇珂意推一把。
“說什麽聘禮,我都是他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冬灼說了句‘請進’,就看見是秘書走了進來。
“大少爺,副總,蘇氏集團的蘇總又來了,這次要見嗎?”秘書說道。
冬灼勾唇扶着皮椅站起身:“見,怎麽不見,我可太期待跟他見面了。”
。
“我沒見到那人長什麽樣,他放下信就走了。”
此時教師辦公室裏,蘇隽鳴看着學校保安室送上來的信件,信封上只寫着給蘇隽鳴,其他什麽都沒有,這年頭怎麽還有人送信。
他朝着保安颔首笑道:“好,勞您跑一趟了,辛苦。”
保安送完東西便離開辦公室。
蘇隽鳴将信封打開。
一旁的林教授看見玩笑道:“哎呀,蘇教授還是年輕啊,單身就是能收到情書,你說對吧李教授。”
正出着期末試題的李教授笑着附和:“是啊,我們這些老頭就只有湊熱鬧的份了,要不說蘇教授我們學校的校草呢。”
蘇隽鳴無奈的聽着兩個老教授的打趣,但在打開信封的那一瞬間,手的動作停滞,眸底蕩開漣漪。
他看着這封信,透出紙張的,這鮮紅淩亂的幾個大字像是某種死亡的訊號,卻又偏偏表達着病态的愛戀。
稍稍拿近一些,這不是紅墨水的氣味,而是帶着血腥的氣味。
【我喜歡你,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金絲邊眼鏡底下的淺色瞳眸正倒映着這句鮮紅可怕的愛戀,他絲毫沒覺得這裏邊有多少喜歡的成分,恐吓的成分大過于喜歡。
所以這是誰的惡作劇?
旁邊兩個老教授還在侃侃而談,蘇隽鳴若無其事的将信折疊好,放回信封裏,随手丢進抽屜裏,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寫着還沒寫完的論文,沒想着上心。
然而這樣的惡作劇并沒有停止。
幾乎是每一天的這個時間,門衛都會收到這樣的一封信,都說是快遞跑腿送過來的,并不知道是誰。而每天的信,都是帶着血腥味的紅色字體表達的病态,簡短親昵,有時候像是聊天,卻不斷的在攻擊着人的理智。
【你好像又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我喜歡你。】
【我好想見你,但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比較好。我喜歡你。】
【天氣炎熱,多喝水,注意身體。我喜歡你】
【昨晚做夢又夢到你了,我喜歡你。】
……
持續了半個月。
整整十五封帶着血的信。
他想着置之不理,畢竟沒有真正威脅到他什麽,但究竟是誰,是誰玩這種無聊的惡作劇。目的無非就是擾亂他的心情,還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信還是一回事,還有另一回事的便是學校裏多了一個追求他的人,就是那日在酒宴上向他表露心意的女生白月見。
與這封信一樣在學校跟了他半個月,他上課,她就溜進教室後排坐着,他下課了,她就會連忙跟上。
最開始還會出于禮貌的回答兩句,可後來辦公室每天都出現的花束,同事們的玩笑調侃,以及那封信都已經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
家裏的那只狼每天早上醒來還會笑他怎麽睡覺還會哼哼了,是不是做噩夢。
實在讓人不得不聯想這該不會是這個女孩子為了引起他注意的惡作劇吧?是不是有點……過于惡劣了。
……
下課鈴響,學生們都收拾着課本相繼走出教室。
蘇隽鳴覺得嗓子不太舒服,低頭咳了兩聲,合上自己的筆記本,拿上書,餘光看見坐在教室後排的白月見還是坐在那裏,似乎又在等他,他收拾書本的動作不由得加快。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從階梯上走下來,發出聲響,随即走到他面前。
“蘇小先生,我知道你一會沒課,可以跟我聊聊嗎?”
蘇隽鳴正想着拒絕,不經意看見了白月見手腕上挎着的包,包很精致小巧,通體的白色柔順毛皮,毛皮隐約可見自然且不規整的紋理。
這是真的雪狼毛。
他扶了扶眼鏡,眸底将這只包的特征盡收眼底,故作不經意問道:“白小姐你這包很精致,在哪買的?”
又是哪個渠道來的雪狼毛?
跟之前被海關扣下那批雪狼毛有什麽關系嗎?
白月見順勢接上話:“我們找個咖啡店坐下來,聊一會,可以嗎?”
蘇隽鳴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還來得及:“好。”
……
夜幕降臨,白色跑車緩緩駛入車庫。
蘇隽鳴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剛下車扶着車門就看見門口的位置,冬灼靠在門邊,長腿随意曲着,抱着雙臂神情幽怨的盯着他。
“幾點了,現在才回來,不是說五點半回來的嗎?”
他喉嚨癢咳了兩聲,關上車門,走去副駕駛拿蛋糕:“剛才有點事所以回來遲了,給你買了個蛋糕補償你。”
就在他扶着車門拿出蛋糕時,腰身就被身後的手圈住,後背貼上了結實的胸膛。
接着脖頸處就被這只狼的鼻尖蹭了蹭,蹭得他敏感又癢,拎着蛋糕笑着躲開:“幹嘛,好癢。”
“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很難聞。”
頭頂傳來不悅的聲音。
蘇隽鳴身體一怔,他怎麽忘了這家夥的鼻子可比狗都要靈的,能夠通過氣味判斷他跟人相處了多久,氣味總是會在時間較長相處容易留下,他聞不到不代表冬灼聞不到。
“你剛才跟誰在一起?”
冬灼側頭咬上他的耳朵,透着幾分危險的氣息,低沉暗啞道:“我有點生氣了乖乖。”
作者有話說:
狼會把全身上下舔幹淨,直到只剩下自己的氣味。
蘇教授:……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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