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奶狼90
最後冬灼還是沒有再碰他。
只是抱了一會後便放開他, 彎腰拿起被丢在地面的十幾封信。
蘇隽鳴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見冬灼拿起這些信,不少已經被拆開,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使人作嘔, 他只覺得反胃,稍稍別開臉。
“聞得出來, 這些都是雪狼的血。”冬灼餘光瞥見蘇隽鳴不适的表情, 往旁邊坐了坐,把這些信都拿開一些,免得惡心到他:“猜也能猜到是誰,除了許瀾卿還有誰對你有這樣變态的心思。”
蘇隽鳴将冬灼拿離信封的動作盡收眼底,被暖到的同時也蹙着眉:“……許瀾卿?你說這些信是他寫的?”
冬灼一封又一封的過這些信,他看着上邊露骨的表白字眼, 冷笑出聲:“上次就在你身上聞到過他的味道, 看來他就藏在學校裏, 等着我走呢。”
話音落下看向蘇隽鳴,舉着說中這一疊惡心的玩意:“我撕了?”
蘇隽鳴不想再看到這些信:“撕吧, 我留着做什麽。”
冬灼又笑了:“是啊, 十幾天了才告訴我這件事我以為你留着想做什麽。”說着臉上的笑盡數褪去, 眸底染上冷漠厭惡,将手中所有信撕毀,撕碎。
蘇隽鳴見況站起身, 去拿打火機。
冬灼擡頭看着他往旁邊的櫃子走去,像是在翻找什麽, 彎下腰, 寬松開衩的浴袍直接看到那條白皙筆直的長腿, 他收回視線, 好不容易才壓下的火還是不要亂看的好。
“找什麽?”
“找打火機。”蘇隽鳴翻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之前點蠟燭用的打火機,他拿着打火機走到冬灼跟前,蹲在這些被撕碎的紙前,然後又想了想得拿個裝着燒,再站起身去找個盆。
冬灼見他又走出房間,不知道他要去找什麽:“你又要幹什麽?”
“我拿去個盆裝着這些紙才能燒。”蘇隽鳴走出房間,像是想到哪裏有個不鏽鋼盆,就在花園裏,之前是用來給冬灼的狼型在花園裏接水喝用的。
幾分鐘後。
“好了。”
冬灼看着蘇隽鳴把自己之前狼型喝水的盆拿來裝這些紙,打火機點燃紙張的瞬間,被撕毀的紙被燃燒成灰,邊角卷邊,發出燒焦的氣味。
“燒了。”蘇隽鳴被這個燒焦味道嗆得別開臉咳了幾聲。
冬灼見他被嗆到咳嗽,不由得擰着眉頭,拉過他讓他坐到沙發上去:“在這裏做好,我來燒。”說着要去拿蘇隽鳴手中的打火機,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見打火機,但是看過一次就知道怎麽用了。
蘇隽鳴将手往後舉了舉,沒讓他拿打火機:“不用再燒了,等下就全部化成灰,小朋友不要玩打火機。”
“小朋友?”冬灼聽到這個稱呼挑眉,他見盆裏的紙差不多都燒成灰,這才站起身坐到蘇隽鳴旁邊:“我是小朋友?”
蘇隽鳴見他靠近,沒說話的笑了笑。
冬灼沒讓他躲,伸手把他拉了過來,用手臂環抱着他,低頭貼上他的臉:“你确定我還是小朋友?”
“那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只小小只的奶狼,我養大的小朋友。”蘇隽鳴窩在冬灼的懷裏,他拿起火機,摁下,只聽到金屬聲與‘咔嚓’一聲,火苗躍起。
火光倒映在兩人的眸底,微微的熱度傳遞。
“幹什麽?”冬灼不知道這男人要做什麽,他低頭看着,只覺得這男人現在随便做什麽事情都很惹他的眼,就算是很無聊的玩打火機也好。
“吹了它。”蘇隽鳴用另一只手護着火光,側過身,遞給冬灼。
冬灼也沒問,聽話的吹掉。
火苗熄滅,‘噔’的一聲,打火機的金屬蓋子被蘇隽鳴蓋上。
蘇隽鳴笑着看向冬灼。
冬灼弄不清楚他在玩什麽,在笑什麽,只知道這麽看着他實在是太心動,沒忍住低頭親了他一口,而後也跟着笑道:“你笑什麽?”
“你想不起來過去十五年的記憶,過去也應該沒有過過生日。這兩年沒在你身邊,應該也沒有過過生日。那就按照人類社會的生日來,你吹掉了蠟燭,就大一歲了,我們就當作吹了十八次。”
“吹了蠟燭,你就長大了。”
冬灼還是沒明白他怎麽突然要這麽說,也不懂人類社會的生日是什麽,但看見蘇隽鳴那麽認真拿他也只能配合:“嗯,我是長大了。”
“所以吹掉蠟燭,你就從我的小朋友變成我的男人了。”蘇隽鳴握住冰涼的打火機,腦袋後仰枕在冬灼的臂彎裏,就這樣望着他。
冬灼怔住,而後才反應過來蘇隽鳴在向他解釋什麽。
‘我的男人’這四個人毫無疑問的取悅了他。
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我知道你很恨許瀾卿,知道他用這些方式寫的信讓你很不高興,我也很不喜歡,很厭惡,很痛悔曾經教過這樣的人。所以我留下這些信不是為了什麽,也沒有要瞞着你的意思,在知道這可能不是惡作劇後我也是第一時間想告訴你。”
“你也越來越優秀,比我想象中成長得要快要優秀,我不能拿普通人的十八歲跟你的十八歲相比。”
“冬灼,我喜歡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你沒有吸引我的地方,我不會下定這個決心。”
蘇隽鳴擡手摸了摸冬灼的臉,眸底盡是溫柔:“你也不要擔心還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牽動得了我的心,現在除了你沒有人能讓我嘗到牽腸挂肚。”
“相信我會越來越愛你,別害怕,好嗎乖乖?”
知道這家夥愛吃醋,那他只能多說一些給這只狼一些強心劑,也表明自己的堅定。
冬灼被這幾番話說到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曾說過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喜歡蘇隽鳴,到現在他其實也說不上來具體原因,但是他就是一天又一天的愈發迷戀這男人。
對他來說,喜歡就是喜歡,只要活着他就會一直喜歡。
而現在得到了蘇隽鳴對他愛的堅定,這種感覺更讓他熱淚盈眶。
他眼眶紅了,低頭又親了蘇隽鳴一口:“好。”
蘇隽鳴見冬灼眼眶紅了頓時哭笑不得,他坐起身,伸手撫上他的眼角:“你哭什麽。”
“很感動……”冬灼伸手抱緊他,把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哽咽道:“我感覺我被你說到心都滿了。”
蘇隽鳴笑出聲,反手揉着他的腦袋:“滿了就不要吃醋了,把這些燒毀的全部沖到廁所去。”
“好。”冬灼放開他,拿起盆子走向廁所。
蘇隽鳴想到明天是周末,他想了想,雖然可能會有點害羞,但還是需要學習的,畢竟一人一狼都是有需求的,總不能那麽幹解決。
他站起身:“冬灼,一會你倒完來三樓家庭影院找我。”
好不容易才拜托顧醫生幫他找到的片子,周末不看看學習一下就可惜了美好時光。
此時冬灼還沒想到人類社會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也沒想到接下來他要瘋了。
三樓家庭影院——
整面牆的大幕布從潔白牆面緩緩降下,上好的音響開啓,令人面紅耳熱的畫面與聲響與設備等比例的放大,甚至是在效果下無限放大。
冬灼進來的瞬間整個人是呆住的。
但是他卻看見蘇隽鳴盤腿坐在幕布前,戴上了眼鏡,還拿着筆記本跟紙,在這樣的畫面場景下還能坐得住記錄着什麽。
他抱頭背過身深呼吸一口氣。
真的是要命,這男人在幹什麽!!!
蘇隽鳴見冬灼站在門口:“站在那裏做什麽,過來坐。”說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我們經驗不足,得要學習一下,你也過來學習一下吧。”
他說着,背景音還是畫面上入骨的對白。
以及寸衣未着熱烈相貼的擁吻。
“蘇隽鳴,你……”
蘇隽鳴見冬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走到他身旁,扶了扶眼鏡,眸底浮現笑意:“你要是不想坐我旁邊你就坐沙發上,看一下嘛,明天又不用上班。”
冬灼心想他肯定坐不了旁邊,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力,坐過去還得了。
他坐到沙發上,目光落在幕布上兩個主人公的所有姿勢,很快都記在了腦袋裏,甚至是自動轉換成了蘇隽鳴。可就是這樣他覺得坐在這裏更加煎熬了,只能拿過一旁的抱枕抱着。
然後他就看見蘇隽鳴那麽認真的在記着筆記,一邊記着一邊看着,還要一邊說着這些姿勢的風險,難度。
“這個太難了,我肯定做不來。”
“怎麽會有這樣的姿勢?”
“……這樣确定不會疼嗎?”
蘇隽鳴用簡短文字記錄着視頻裏出現過的所有姿勢,面紅耳熱的同時也對這些姿勢開了眼界:“果然不看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多的角度。”
說着扭頭去看冬灼,正好撞入冬灼就盯着自己的深沉眼神。
他默默把頭轉了回去。
還沒等他再說話,就感覺到冬灼坐到了他身後,長腿屈起放在他身側,雙臂覆蓋上他的手,大手握住了他握筆的手,随即肩膀上一沉,下巴就架在他肩膀。
蘇隽鳴筆尖一頓,墨水頂端在紙張滲開。
“你記這些有什麽用。”冬灼低頭看着蘇隽鳴寫的,沉沉笑出聲:“其實我們自己研究不就可以了嗎?”
暗啞慵懶的聲線傳入耳,蘇隽鳴整個人僵住。
他好像……
視頻還在繼續,聲音對白持續不斷的入耳,但都沒有這只狼在耳畔輕笑一聲,一句話來得感覺強烈。
蘇隽鳴喉結滾動,覺得喉間幹渴,他緩緩扭過頭,對上近在咫尺的冬灼,猶豫道:“乖乖,我……”
“怎麽了?”冬灼見他表情有些奇怪。
“我好像有反應了。”蘇隽鳴深呼吸一口氣,求助的看着冬灼:“你幫幫我吧。”
冬灼将這男人的模樣映入眸底,他笑道:“誰叫你看這些的,自讨苦吃。”
蘇隽鳴心想,他才不是看這些才有感覺的。
……
半個小時後,蘇隽鳴後悔了。
為什麽這只狼的手可以這麽折磨人,為什麽除了用手還能用嘴,為什麽這張嘴可以那麽惡劣。
他腰軟了。
他求饒了。
他哭了。
燈光昏暗的家庭影院,此時影片已經結束,幕布熄滅成灰,卻又另一番上演。
蘇隽鳴軟靠在沙發上,雙手撐在身旁緊攥着沙發布,眼尾溢出的濕潤,理智正在被身前人的溫度一寸一寸的消磨殆盡,好像有什麽要攀升到極點,他腦袋猛的後仰,雙眸渙散,呼吸停滞,脖頸處流着汗。
最後忍無可忍的揪住坐在他身前冬灼的頭發。
“……停了,停下來。”
冬灼聽到蘇隽鳴哽咽的聲音,擡起頭,唇角微陷,“咕嚕”一聲,将溫熱吞了。
然後看着這男人羞惱瞪着他的目光,伸手抹掉唇邊的濕潤,暗啞笑道:
“吃完了。”
蘇隽鳴虛虛的喘了口氣,順着沙發背整個人脫離的倒下,他閉上眼不再去看冬灼,滿腦都是後悔,雙腿還在抖,這只狼是瘋了嗎。
什麽都吃。
他很後悔。
學什麽習,需要學習的是他而已,這只狼不用學習的,無師自通,亂來的。
冬灼知道自己惡劣了一點,見蘇隽鳴閉着眼躺在沙發上,身體還微乎其微的發顫,坐前靠在沙發旁:“乖乖,你這樣怎麽學習呢,那以後身體好了怎麽辦?”
蘇隽鳴睜開眼,呼吸還有些不穩,他對上冬灼眸底狡黠的笑意,擡起手,做了個剪刀的姿勢:“剪掉你的。”
冬灼握住他這把虛弱的剪刀,站起身,再彎下腰把他打橫抱起。
“好了不鬧了,我們回去睡覺。”
蘇隽鳴疲憊的合上眼,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很沒用,面對冬灼這樣續航功能強的,實在是太遜了,完全是不值一提,比都沒法比。
後悔今晚學習了。
。
翌日,美好的周末從健身開始。
冬灼的生物鐘很準時,七點鐘就已經睜開眼,見身旁的蘇隽鳴還在睡,也沒打擾他,親了親他便起身,想着先下樓健身,健完身蘇隽鳴就應該差不多醒了。
花園裏。
正在舉着啞鈴健身的冬灼惹來了對面哈士奇嫉妒的目光。
冬灼不動聲色的将哈士奇啃欄杆的樣子盡收眼底,心裏發笑,想在四個月前他還在跟這只哈士奇吵架,現在他已經學有所成,心想事成。
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夏日清晨的陽光還算溫和,落在花園裏正在健身的冬灼身上,黑色背心露出的臂膀沾着薄汗,勾勒着緊繃的肌肉線條滑落,健康而又充斥荷爾蒙氣息。
這一幕被來看小孫子的蘇老爺子看見。
只聽到拐杖在地面‘噔’的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
冬灼舉啞鈴的手停下,側過身,就看見花園裏頭站着一個拄着拐杖頭發銀白的老人,身後還跟着前幾天見過面的蘇氏集團執行總裁蘇珂意。
所以這個老人就是蘇隽鳴的爺爺?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孫子家裏?!”蘇老爺子臉色鐵青看着這個高大的青年。
堂哥蘇珂意看到花園裏站着的人是誰時,眸底浮現詫異之色,這人不是阿布紮比石油集團的那個……大少爺嗎?!!
冬灼放下啞鈴,聽老人這麽問,他自然要禮貌回答:“我是蘇隽鳴的老公。”
蘇老爺子:“!!!”
蘇珂意:“……?!!”
剛下樓就撞上這一幕的蘇隽鳴:“……”
完了,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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