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奶狼92

廚房裏, 飲水機出水口的溫水緩緩裝入玻璃杯中。

冬灼一只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扶着杯子:“嗯,所有寄給蘇隽鳴的信全部攔截, 直接拿給我, 這段時間他下班我都會過去接他,其他時間你們幫我多留意校門口。”

他聽到電話那頭的回複, 下意識看向廚房外。

隔着廚房的全玻璃門可以依稀看見客廳外盤腿坐在沙發寫論文的蘇隽鳴, 也不知道寫到哪處難以落筆的,他撐着腦袋,就盯着屏幕遲遲沒有動手。

“他這個人沒什麽危機感,我就擔心他感覺不到有人是刻意靠近他。讓你查的那個女人查到了嗎?”

冬灼說着,将一旁打開的蜂蜜舀了一勺倒入溫水中,而後轉過身靠在臺子邊, 注視着蘇隽鳴的方向單手攪拌着溫水沖泡的蜂蜜。

電話那頭傳來回答:“查到了, 那個女人叫白月見, 是白棋星皮革有限集團的大小姐,剛從國外讀完書回來, 跟蘇教授第一次見面是在前段時間蘇家的酒宴。昨晚我讓部門的人去以合作為由邀請白棋星皮革的董事長共進晚餐, 了解到, 他們好像是想送白月見跟蘇教授聯姻。”

“聯姻?”冬灼又聽到了新的名詞。

“嗯,就是兩個實力比較強的家族繼承人結婚,就能說是聯姻。”

陶瓷勺‘叮’的一聲碰到玻璃杯壁, 發出清冷的聲響。

冬灼冷笑一聲,停下攪拌的動作:“想得美。”

“對了大少爺, 還有一件事是意外收獲, 這個白棋星皮革不知道從什麽渠道收了一批雪狼皮, 僞裝成北美地區進口的普通郊狼狼皮, 有部分被海關扣押了,有部分可能即将流向市場。其中被扣押的有幾張皮被送到蘇教授的實驗室,剩下的都還在海關手裏,海關那邊正在調查這批貨的來源,暫時還沒查到白棋星皮革頭上。”

冬灼拿起玻璃杯,感覺這杯蜂蜜水有點涼了,他眸光微沉:“蘇隽鳴有跟我說過他昨晚接近那個白月見就是看到她身上背着個雪狼皮的包包,這件事我知道了,想辦法把這批雪狼皮拿回來,盡量別讓他碰這件事。”

“知道。”

電話挂斷,冬灼收起臉上的晦暗神色,恢複如常,拿着蜜蜂水走去客廳。

蘇隽鳴正有頭緒往下寫,就看見冬灼放了杯水在他旁邊,他停下敲鍵盤的手,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是蜂蜜水?”

“嗯。”冬灼在蘇隽鳴身旁坐下,背靠着身後的沙發,長腿随意屈起,伸手輕輕攬過他的腰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手順勢撫上他的下腹:“你不是又說肚子疼嗎,喝點這個好。”

蘇隽鳴往後窩在冬灼懷裏,被揉得舒服的發出一聲嘆息,然後腦袋後仰,對上這只狼正凝視着他的目光,他微擡下巴,親了他一口:“乖乖,要不你變成狼讓我靠着吧。”

冬灼皺眉:“怎麽,這樣靠着我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有點想念你的狼形,想摸你的毛毛。”

“不給摸。”冬灼不溫不熱回答:“先把蜂蜜水喝了。”說着把水遞到他手邊。

“小氣鬼。”蘇隽鳴小聲說了句,接過蜂蜜水仰頭大口給喝了。

就在他喝完後,感覺到身後寬厚結實的胸膛瞬間變成了柔軟的觸感,餘光瞥見了雪白漂亮的毛發,以及搭在腰腹上黑色大尾巴,他低下頭看了眼,見冬灼已經恢複狼形懶懶的就趴在地毯上給他當靠背。

他低頭一笑,眸底盡是和煦溫柔的笑意,手撫上冬灼的後背:“好乖啊乖乖。”

“寫你的論文,別亂摸。”

“就摸一下。”蘇隽鳴輕輕趴在冬灼身上,伸手去摸那對他最愛的狼耳朵,柔軟順滑的觸感讓他心尖酥麻:“你的耳朵我好喜歡。”

冬灼沒回過頭,下巴擱在自己的前爪上,他冷哼一聲:“你就喜歡我的耳朵。”

“還喜歡尾巴。”

“呵,沒了嗎?”

“還喜歡你身上的毛毛。”蘇隽鳴側着身抱着冬灼,腦袋枕在他後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最喜歡你。”

“這還差不多。”冬灼的狼尾巴搖了起來。

蘇隽鳴被這家夥的傲嬌逗樂,又抱了抱他,摸了摸他,耳朵也沒少捏捏跟親親,溫溫柔柔的說着‘這裏也可愛,那裏也可愛’,最後把冬灼給撩毛了。

大型犬的體重不是開玩笑,雖然不比成年人,但是被突然撲倒也是很沉的。

蘇隽鳴猝不及防被這家夥撲倒在地毯上,幸好後邊是有個靠枕,他心有餘悸的對上壓着自己身上的這只狼,見他眼神透着說不出的深沉,仿佛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突然那麽兇做什麽?”

“別再亂摸了。”冬灼深深看了他幾眼,沒舍得太用力壓他,說完便離開,獨自趴在一旁,像是在冷靜着什麽。

“?”

蘇隽鳴扶着沙發坐起身,見冬灼背對他趴着,也不像是悶悶不樂,畢竟尾巴還在搖着,興奮得跟什麽似的。像是猜到了什麽,他低頭咳了咳,耳朵有點熱。

沒再說話轉回身繼續去寫自己的論文。

冬灼聽到這男人咳了幾聲,以為是不舒服,立刻扭過頭,不過當他扭過頭時見人已經開始繼續敲鍵盤,但是那耳朵跟脖頸卻被緋色染上了淡淡的粉紅。

寬松潔白的家居服将纖細修長的脖頸一覽無遺,也襯得這樣的緋色愈發令人心癢。

估計又是寫到難下筆的位置,手托着腦袋,指尖輕點着臉頰,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在被手托着臉頰微微鼓起的位置,這男人是連手指尖都能吸引他的存在。

而且這男人做事情有個習慣,很喜歡一邊做事情一邊小聲的念叨着。

又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昨晚看着視頻還能念念有詞的在做着筆記,這男人總是可以在很迷亂的情況下做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就讓狼很想要吞掉。

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粗重了一些,越盯着越無法轉移開視線。

最近這段時間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有多想靠近蘇隽鳴,當然蘇隽鳴也沒有拒絕他,但相比較之下,顯然他的需求比較多,比較頻繁,而且時間比較長,這男人的身體根本撐不住他的時間。

此時此刻,又是那種難以忍耐的感覺。

他得更正一點,是蘇隽鳴連呼吸都在招惹他。

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沖動,不想再規規矩矩了。

午後的陽光洋洋灑灑傾灑入室,透過潔白的紗簾稍微減弱了光的熱度,落地窗開着門縫,隐約可以聽到外頭蟬鳴聲肆意的喧嚣。

客廳裏,一人一狼和諧的靠坐在一起,畫面和諧又美好。

如果可以忽略某只快要按耐不住的狼的話。

蘇隽鳴坐在地毯上寫着論文,寫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有點累了,他往後靠了靠,窩進化為狼形的冬灼身上,毛絨絨的狼毛很舒服。

冬灼的狼形已經是成年狼的體态,是一只身強力壯的年輕狼,與普通狼相比體格要大一圈,能跟大型犬阿拉斯加相比,就是沒有阿拉斯加那麽壯,但也差不了太多。

他四肢能将坐在身前的蘇隽鳴完全抱住,低頭親上蘇隽鳴的脖頸,用鼻子蹭着耳朵,尾巴一擺一擺,與此同時發出低沉暗啞的嗷聲。

已經是急不可耐的訊號。

“冬灼別鬧,我在寫論文呢。”蘇隽鳴被親得有點癢,他最怕癢了,笑着偏過頭,整個人倒在地毯上,以為是冬灼在跟他鬧着玩。

忽然的,蘇隽鳴就感覺後背靠着毛絨絨觸感變成了結實緊致的胸膛。

而他也被這雙有力的雙臂圈入懷抱裏,手扯松了他的衣領,細碎頻繁的親吻落在脖頸上,伴随着溫熱的吐息,冬灼低沉透着暗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主人,幫幫我。”

‘主人’這個稱呼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聽見,現在他們已經确定關系,讓稱呼多了其他的意味,也讓氣氛變得膠着。

兩人側躺在地毯上,蘇隽鳴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冬灼從身後摟住,是被完全無法掙脫的力度禁锢懷中。

他跟冬灼在一起後都還沒遇到這樣的情況,畢竟這家夥從來也都是問過他的,還算規矩的,這麽突然的,他竟緊張得啞然。

“冬灼……你要做什麽。”

冬灼有着絕對強勢的體型優勢,他将人緊緊抱在懷中,難受得紅了眼:“主人,我發情期到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說着又吻上蘇隽鳴的臉頰,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又貪心得不得了,是狼形時的習慣。

蘇隽鳴腦袋空白一片,發情期?

完了,狼的發情期足足有一個月。

他擡手想要擋住冬灼繼續吻上來的動作,可就在擡手的瞬間手指也被冬灼親吻而上。

冬灼握上蘇隽鳴的修長白皙的手,低下頭親吻着,在蘇隽鳴沒有看見的角度目光深沉而又濃烈,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剝般的渴望。

蘇隽鳴躲開了這個眼神,想着抽回手,可是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有些怕了:“那個,冬灼,我們有話好好——”

他話音未落,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下半身一涼。失聲喊出,愕然瞪大眼,手連忙制止。

“冬灼!!”

“怎麽辦,幫幫我。”

冬灼将臉埋在蘇隽鳴的脖頸間,一邊哄着,又一邊低沉哀求着,無法掙脫的懷抱,滾燙在厮磨。

……

蘇隽鳴的眼鏡在剛才就被撞得跌落一旁,他背靠蜷縮在冬灼懷中,額前的發絲漸漸被汗浸透。

只見他把臉埋入自己的臂彎裏,卻沒忍住呼吸溢出唇縫。

“……陸冬灼,我要生氣了。”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只有你了。”

“哥哥,要掉出來了。”

身後化為人形的狼哀求哄着懷中的男人,盡管語氣再卑微可憐,卻沒有停滞進退,只能一邊哄着一邊騙着。

蘇隽鳴用手臂捂住自己的眼,他想掙脫,卻又無法掙脫這只狼的力度,他惱怒,依舊是無法掙脫這只狼可憐巴巴的央求。他是該慶幸,這家夥還有點理智,知道不能進來。

真的是要瘋了。

落地窗外的光線漸漸弱下,時間從三四點走到了傍晚。

客廳茶幾旁,兩人還躺在地毯上。

“……夠了。”

蘇隽鳴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冬灼借用了多久,腿等會能不能站起來都不一定。最後忍無可忍惱怒的扭過頭。

結果就看到冬灼腦袋上的狼耳朵冒了出來,一抖一抖的,在這張俊美的面容簡直是行走的殺傷力。

“哥哥,還可以再來一次嗎?”

蘇隽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冬灼翻了個身,直接跟他面對面,還沒等他定神又擠了進來,過分得不像話。

他的臉徹底紅透了,眸底染上羞怒,想把冬灼推開:“你再這樣我不要你住在我家了,把你送回保護區!”

推着胸口的雙手突然被冬灼握住。

他看到冬灼握着自己的手放到那對狼耳朵上,毛絨絨的觸感頓時讓他的身體酥了半邊。

“我的耳朵借你捏捏,你借我好不好?”冬灼凝視着懷中被汗與紅暈浸透的男人,低沉溫柔哄道:“乖乖,求你了。”

……

蘇隽鳴後悔了。

因為這只狼時間太長了。

夜幕完全降臨。

冬灼把渾身是汗疲憊的蘇隽鳴面對面抱起來,見這男人趴在自己肩膀上情緒很低落,可能是真的疼了,聲音一抽一抽的,他心疼哄道:“乖乖,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蘇隽鳴已經沒力氣再去跟冬灼争吵,耳朵也不紅了,因為紅了又褪,累得合上眼枕在他肩膀上。

他現在完全不敢想,這都還沒有進去就已經這樣了,之後怎麽辦?

能怎麽辦?

冬灼看了眼腳邊的褲子,也顧不上收拾,這三個小時确實辛苦蘇隽鳴了,他現在得要把這人抱上去洗個澡:“是我不好,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

“你現在已經可以了嗎?算是解決了嗎?”蘇隽鳴心想着,狼,可能跟人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還沒到最後一步,說不定不用到最後一步就能緩解這只狼的發情期。

他擡頭看了冬灼。

誰知道冬灼搖了搖頭:“還沒開始。”

蘇隽鳴精神恍惚,一臉難以置信看着他:“……啊?”

尾音顫抖怕得幾乎破音。

冬灼被這男人要哭來的樣子弄的發笑,心癢的低頭親了親他:“真的,一個月呢,這才哪到哪。”

蘇隽鳴作勢想要下來:“我回家。”

冬灼哪裏能讓他這樣回家,把他穩穩抱住了往樓上走去:“開玩笑的,不碰你了,我忍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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