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奶狼93

卧室裏, 床邊,一人坐在床邊,一個單膝跪在床邊。

大腿根是真的被磨傷了。

冬灼蹲在蘇隽鳴跟前給他檢查着受傷的位置, 被磨得發紅不說, 甚至是有些破皮了,基本上擦藥的時候這男人的腿都在抖, 他眸底深沉無比, 盡是懊悔。

“很疼是不是?”

蘇隽鳴坐在床邊,冰涼的藥膏塗抹上來時已經感覺舒服很多:“現在還好了。”

“對不起。”冬灼把棉簽丢進旁邊的垃圾簍,拿過一旁幹淨的褲子給蘇隽鳴穿上:“是我沒忍住。”

蘇隽鳴被這又幫忙洗澡,又幫忙上藥,現在還幫他穿衣服穿褲子的伺候感到無比享受,見冬灼臉上的陰沉自責, 他現在反倒沒覺得怎麽:“我沒事了, 反倒是你, 在我旁邊呆了幾個小時不舒服也不說,你現在還行嗎?”

畢竟人可能是很難撐住三個小時, 但冬灼不是人。

這只狼體力續航得可怕, 是完全不能拿人來跟他對比, 他的體力根本就跟不上,也就是,他根本就滿足不了冬灼。

冬灼頓時被這男人的話哽到, 把褲子給他穿好後他站起身,對上蘇隽鳴小心翼翼試探詢問的模樣, 沒戴眼鏡雙眸還是有些紅跟濕潤的, 也全然不知道這幅模樣對他現在來說, 還有着難以按耐的吸引力。

他伸手捏住蘇隽鳴的耳朵, 輕輕捏動,像是小警告:“你說呢,我行不行?”

蘇隽鳴回想剛才那個一塌糊塗的畫面,欲言又止垂下眸,掩住眸底的羞臊,低頭笑出聲:“很行。”

“別笑了。”

蘇隽鳴剛笑出聲就被冬灼捧起臉,他被迫擡起頭,迎面對上冬灼,捕捉到這人眼裏幾不可察的谷欠望,像是猜測到什麽,低頭瞄了眼:“你不會又……”

還沒等他說完捧着臉的手就放下。

“我今晚睡花園,鎖好門。”

冬灼說完恢複了狼形,轉身跑出卧室,雪白的背影在燈光下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果決,果決的不再這裏留多一秒,生怕停多一秒他就會克制不住最後一寸理智。

剩下的這一寸理智,是他愛護蘇隽鳴,心疼蘇隽鳴。

他的愛人是一個身體脆弱的人類,他不能那麽放肆。

忍一下怎麽了。

蘇隽鳴正準備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他望着冬灼恢複成雪狼模樣跑走的背影,眼波蕩開漣漪,神思恍惚,又在下一刻仿佛明白了冬灼的用意。

心裏頭頓時彌漫開酸澀。

這家夥竟然為了不碰他要去睡花園,明明可以睡隔壁房間竟然都不,還要他鎖好門。

“不會是覺得我不行吧?”

卧室頭頂的燈光昏黃,落在站在床邊的蘇教授身上,活了差不多三十四年,蘇教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行。

“我能吃個藥嗎?”

蘇教授反問自己。

……

花園裏,雪狼趴在朱麗葉花圃旁邊。

蘇隽鳴就蹲在花園門口手托着臉,盯着這只死活不肯看他的雪狼,他把冬灼喝水的不鏽鋼盆丢了過去,盆在地面發出‘乒鈴乓啷的’聲響。

一人一狼大概隔了十幾步的距離。

用冬灼的話來說,這是最安全的距離。

冬灼瞄了眼滾到自己旁邊的喝水盆,沒理會,繼續把腦袋枕在前爪上。

“是不是不進來。”

“嗯。”

“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

“什麽?”

“你這是跟我吵架。”

“沒有。”

“你就有。”

“真沒有。”

“剛才借完我的腿,現在扭頭就不理人,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在跟我人類社會叫什麽嗎?”

“叫什麽?”

“渣男。”

“什麽叫渣男?”

“就是你現在這樣,用完我不理我躲着我,這種人是要被割蛋蛋的。”

冬灼:“……”真的假的,他還以為自己是忍者。

“還有,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行,所以你不碰我,是不是?”

冬灼:“……”他聽到這句話疑惑扭過頭,見蘇隽鳴蹲在花園門口,一臉幽怨的盯着他看:“我不是說了嗎,我怕弄傷你,你現在的身體——”

“你就是覺得我不行。”蘇隽鳴冷聲打斷,男人的尊嚴讓他開始覺得有些不服:“我知道我現在身體是沒那麽好,但也不至于不可以,你就是覺得我不行。”

冬灼回想剛才的三個小時,他都還沒身寸出來這男人就開始說不要了,不是說這裏疼就是說那裏不舒服,那他那裏還敢進去,之前是借只手,現在能進步借個腿就已經是很榮幸了。

他現在已經聽不得蘇隽鳴的聲音,再聽真的會忍不住,已經忍了夠久了,幹脆直接把腦袋埋進爪子裏:“你能不能進去,蹲在這裏做什麽,不是說腿疼嗎?”

“我不疼。”蘇隽鳴見冬灼幹脆直接把腦袋埋進爪子裏不看自己,眉頭緊鎖:“你就不能試一次進來嗎,我也沒那麽不行的,上次我們電影都看了,還是你沒看進去,你不會。”

“你說我會不會。”冬灼頭也沒回。

蘇隽鳴想了想:“你不會。”

冬灼聽出這男人故意這麽說的語氣,他沒有接受這波挑釁:“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真的會弄傷你,乖乖我們不鬧了好嗎,你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做手術,我不可能讓你有任何風險。”

“但你會憋壞的。”蘇隽鳴說。

冬灼聽着這男人突然那麽善解狼意:“…..我是怕你壞。”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會不會壞。”蘇隽鳴站起身,或許是起得太急,蹭到了大腿根磨傷的位置,微乎其微的擰了擰眉頭。

然後走向冬灼。

冬灼捕捉到他站起身時不适的動作,下意識的站起身,但見他要過來連忙扭過頭把腦袋埋進爪子裏。

随即他的腦袋就被喝水盆輕輕敲了敲,頭頂傳來蘇隽鳴的聲音:

“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我給你,要還是不要?”

冬灼把腦袋深深埋入爪子裏,努力不讓自己被這男人招惹,他心裏當然是想要,但是他不可能拿蘇隽鳴的身體來開玩笑。

他還是沒有嘗試過完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只能憑借這幾次手跟腿的判斷,一是判斷自己的能力,二是知道了蘇隽鳴的體力。

體力可能還好,就是太容易喘。

但就是因為心髒的原因才一受累了就容易喘,就算不完全是體力不支造成的,也有很大部分的原因在影響。

而現在,他都不敢保證發情期的這個月會如何,剛才那樣幾乎失控已經讓他覺得懊悔。

知道蘇隽鳴這樣說是心疼他發情期難受,可是他也心疼蘇隽鳴會因為他受傷難受。

“我暫時不恢複人形了,你上去休息吧。”

蘇隽鳴蹲在冬灼身旁,神情未變看了他一會,竟然被拒絕了,最後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背:“難受叫我,不要自己忍着,我們是愛人不是嗎?”

說完便站起身走回房子裏,尊重冬灼此時選擇的方式。

花園的玻璃門關上。

冬灼這才扭過頭,他擡頭看着別墅這一層的玻璃外牆,正好能看見蘇隽鳴上樓梯的身影,估計是真的被剛才磨得有點疼了,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別扭,上一層樓梯就停一下。

他苦惱至極,也煎熬無比。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他能怎麽辦。

誰讓他喜歡上了個一個人類,還是一個身體嬌氣的人類。

夜幕低垂,星子點點,蟬鳴聲也比白天時聽得起來更加喧嚣。

花園裏窩在朱麗葉花圃下的雪狼可能是真的不舒服,煩躁不安,低頭咬着自己的尾巴,隐隐發出低吼,又怕聲音吵到樓上的人,只能盡可能的隐忍着。

卻控制不住渾身發抖。

甚至在這麽難受的時候還會不安的擡頭看着那個已經熄燈的房間,生怕被發現他的異樣,所幸房間沒開燈,應該是睡着了,松了口氣。

但也有些難過。

這種矛盾又低落的情緒讓他覺得更煎熬了,從沒覺得一個晚上那麽的漫長。

此時二樓沒開燈的卧室,如果認真看,有個人影站在落地窗窗簾旁,站在陰影處注視着樓下花園的雪狼,沒讓他發現。

“對,我想試試,他現在有意識,能跟人類一樣的生活,我不可能像寵物一樣給他玩玩具或者是戴止咬器,這根本就無法再分享他的注意力。而且他是只狼,現在又不在西爾克,根本沒機會讓他找母狼,更何況他也不可能會去找母狼。”

蘇隽鳴正在給顧醫生打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也不是說你現在的身體完全不可以有x行為,只是需要很小心,畢竟x行為是屬于劇烈運動。”

“那就是可以了?”

“半個小時左右還是沒問題的。”

蘇隽鳴:“……”這對于冬灼來說可能連吃個開胃小菜都不夠:“他……時間比較長。”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兩秒:“如果你真的要幫他就不能讓他那麽長時間,還是要以你的身體為主,而且必須要慢。”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需要準備什麽嗎?”

“如果你真的要的話,肯定是需要準備的,比如潤某油,自行先擴某張,t也需要。”

蘇隽鳴:“那我現在能買得到嗎?”

“我一會叫跑腿給你送過去,你記得住一定一定不能太長時間,不然遭罪的是你。”

“那我需要吃藥嗎?”

電話那頭的顧醫生又沉默了兩秒:“你瘋了你吃藥,你不想活嗎?”

蘇隽鳴被批評得沒敢立刻說話,他這不是覺得自己不行嗎。

但顧醫生并不知道他們的事,也不知道冬灼的續航,自己好像也必要說這些事情。

“那我就是不用吃?”

“吃什麽吃,人家有問題才吃,你沒事吃什麽,就正常放松心态去面對就好了。”

蘇隽鳴聽了進去:“好,我知道了,那麻煩你了顧醫生。”

“不麻煩,習慣了。”

蘇隽鳴挂斷電話,他握着手機,站在窗邊看着樓下忍得難受又開始挖土的冬灼,心情很微妙。

也莫名的開始緊張。

話說,剛才顧醫生說的那些,要怎麽弄來着?

作者有話說:

蘇教授:我懷疑是不是我不行,要不要吃顆藥?

冬灼:是我太行,你別亂吃藥。

蘇教授不悅:你看不起我?

冬灼:我哪裏敢看不起你,但你現在就是碰不得。

蘇教授:果然,你就是覺得我不行。(陷入關于男人尊嚴受挫的沉思中)

冬灼無奈:我不是人。

蘇教授:….(好像有被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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