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做完之後,桑言躺在床上,慕離身上的不适感不但沒了,并且變得更加神清氣爽,他的思維也不再混沌,他坐在床上,久久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只剩二人的呼吸聲。
他探身拿過煙盒,抽了一根出來,夾在手指間,也不點燃它,只是看着發呆,手指微微發抖。
很久之後他聽到自己過于蒼白的聲音,“為什麽。”
“我說過,不要來招惹我。”
“是什麽。”
“蠱,心蠱。”
“心蠱?”
“下蠱之人将子蠱送到對方的體內,長期蟄伏後,一旦将其喚醒,它和它依附的身體都只能聽命于下蠱之人。”
“上個月你之所以願意和我上床就是為了喚醒它?!”
“是。”
“五年前你在我手心弄了個點流了那麽多血,就是在下蠱?!”
“是。”
“這麽多年我硬|不起來你一直知道?都是因為你當時下的蠱?”
“是。”
慕離大笑,“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從此之後你只能靠我的血活。你再也不能對其他人動心,一旦動心會比你昨天的疼再疼上數倍。”桑言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聽到慕離在他身後低沉地說,“我不信。”
“每個月初和月中都會發作一次,你會來求我的。”桑言起身穿好衣服,潇灑離去。
慕離狠狠的一拳砸在床上,扔掉煙,起來自己在網上搜心蠱的相關東西,能夠搜到的東西太少,僅有的幾條也不過是常人八卦的話,完全沒有參考性。這讓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生活在一個奇怪的次元裏面,他将電腦砸到地上,點燃煙狠狠抽。
腦中都是桑言那句你會求我的你會求我的你會求我的。
本來對桑言的那份喜歡突然很奇怪的摻上了其他東西,他很想去不相信,但五年前那些血自己造成的心悸,回來時在機場遇到桑言時的心悸,包括這次,都沒法讓他不相信。但他真的不想去相信。
沒有人願意被一個東西禁锢,而這一切如果是真的,他果然是要被禁锢一輩子了?
他拿上外套,沖出房門,開車就往酒吧駛去,夜裏的城市一片燈紅酒綠,他随便找了一家停下,悶頭進去叫酒就喝,喝到半夜蒙西過來接他時,他又想到了桑言說的話,打起精神看着蒙西,“把上次那個男孩子再找來。”
只是不能再對別人動心?喚醒後,自己那該死的的生理功能應該已經恢複了吧?
蒙西盡管看自家少爺不太對勁,還是盡職的把人帶了過來。
慕離喝的爛醉,眯着眼看着眼前穿着白毛衣的男孩子,像桑言又不像桑言,但桑言突然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他朝他招手,“過來。”
那個來過兩次的男孩子聽話的走了過來,慕離一把拉過他就扯他身上的衣服,在酒勁的刺激上,那個部位迅速的立了起來。
終于有了讓慕離覺得安慰的事情,如果說被下蠱那樣的事是真的,那麽喚醒那該死的蟲子之後自己又能重新硬|起來這件事,成了他在此刻最大的安慰。他激動的都快流下了眼淚,也沒管身下的男孩子,在他身上狠狠的發洩了一通。
發洩完畢後,就趁着醉意昏睡了過去。
桑言給葉葉讀着童話書,看着小姑娘漸漸睡着,他關掉房間的燈,幫她關好門,走向自己的卧室,感覺的自己體內的蟲子終于安分了下來。他轉頭朝窗外的夜色看了眼,随後笑了笑,是嘲諷的笑,至于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別人,他也分不清。
慕離隔天醒來時,過了幾分鐘才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在床邊站着擔心的看向自己的男孩子,見他醒了,小心的開口,“您還好嗎?”
“你怎麽還沒走?”
“看你昨晚那樣,有點不放心,對不起。”男孩子低頭局促的說。
慕離坐起來,仔細的再次打量了幾眼這個人,他的劉海比桑言的長,長的比桑言秀氣,眼睛比不上桑言,但此刻擔心又害怕的看向自己時,突然讓他感到了些許安慰,心裏面很舒服,“你叫什麽?”
“溫亦錦。”
“怎麽寫?”
“溫暖的溫,亦是的亦,錦繡的錦。”溫亦錦很小心地回答。
“好名字。”慕離點點頭,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很樸素的白毛衣,“身上的衣服,買的哪兒的?”
“我媽媽給我織的。”
“現在會織衣服的不多了。”
溫亦錦一笑,沒有回答。
“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多笑笑吧。”慕離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那我先回去了。”溫亦錦說着就要轉身。
“一起吃早餐吧。”慕離邊說邊往浴室走去,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溫亦錦看着那個背影良久,溫暖的低頭笑了笑。
慕離帶着溫亦錦一起走出套房,蒙西是個憨厚老實人,臉上滿滿的驚訝之色,昨晚見他沒出來以為是自家少爺興致上來了,沒想到這會兒居然一起出來。
“吃早餐去!”昨天一個又一個驚喜,都比不過自己又可以硬|起來這個驚喜,因而慕離現在心情很佳,暫時強制自己忘了那些什麽蠱。
“是。”蒙西應了聲就緊緊跟在慕離身側。
慕離手一拉,把溫亦錦拉到自己身邊,“你想吃什麽?”
溫亦錦手縮了縮,“随,随便。”
“那就吃蘇式早茶去!”進了電梯,慕離笑着問他,“知道我叫什麽嗎?”
溫亦錦搖頭。
“慕離。我叫慕離。”
“慕先生。”
“叫我名字就好。”慕離揮揮手不在意,畢竟是自己恢複生理功能後第一個開葷對象,他很大度。蒙西卻不知,心裏面一怔,再看向那個男孩子的時候,眼色就不同了。
那天慕離帶着溫亦錦吃完早餐後,又開去了購物中心,大撒銀子,給溫亦錦買了一大堆東西,從穿的到用的,也不管有用沒用。溫亦錦百般推脫又推不掉,蒙西跟在後面拎東西,覺得這樣才真正的是過去的少爺。
到了中午,慕離終于買爽了,要送溫亦錦回學校,F大美術學院那可是熟門熟路。送到他寝室樓下,溫亦錦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媽媽去世後,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
慕離看了看那張略悲傷的臉,發現這孩子眼神裏還盛了挺多的憂郁的,“以後跟我怎麽樣?”
溫亦錦明顯愣住了。
慕離一副少爺派頭的看着他笑,溫亦錦直到下車了,看着他們看遠,還都是很懵的。
時隔五年之後,慕離再次有了新歡,去他媽的月初月中,去他媽的桑言。老子要告別舊生活!
新生活就是再也不顧他那附庸風雅的畫廊,每天開着車去接溫亦錦,一起吃飯,再一起拉手逛街,最後一起滾床單。一天兩人牽手經過一家shopping mall,牆上挂了大幅海報,溫亦錦正好擡頭看,看了好一會兒,慕離跟着看過去,見是一個新式電腦的廣告,“你喜歡?”
“不是。”溫亦錦依然擡頭看,慕離才發現這個海報是會自動更換的,一分鐘換一次,過了一分多鐘慕離脖子酸的正要放下時,聽到溫亦錦說,“你看。”
其實不用他說,慕離自己已經看到,海報上是桑言。
他已經不去詢問柳潇很久了,MUL他也許久沒有關心過,桑言這陣子在做什麽他完全不知。如今的看似是新的代言,日本的某個牌子手表,定位在中檔,主攻女表,很多年輕的小女生會很喜歡。
請男明星代言女式手表不得不說很标新立異,但效果很好。廣告上的桑言側身穿着白色翻領和白色袖口的淺綠色條紋襯衫,手腕上戴着一款白色的電子表,特別能吸人眼球。也絲毫的不女氣。
溫亦錦感慨道,“男生戴女式手表原來也可以這麽适合這麽好看。”
慕離一把攬過他,“那給你買幾個去!”轉身就進了那家店,把新款的那幾個都買了回來,還特地買了桑言手上戴的那款,導購笑盈盈,“我們這款賣的很好,剛上市就賣脫貨了,這是今天剛到的。”
“我是剛剛在外面看到廣告,覺得很好看。”
“是是,買來送女朋友或者自己戴都可以,這就是我們品牌這一季新設計的理念。桑言诠釋的很好呢!”
“是的,看到會有很驚豔的感覺。”
溫亦錦是被慕離拖走的,他還有點意猶未盡,慕離當晚把他送回學校回去的路上,拿着手機在手心裏把玩的時候,不經意的就看到了自己手機上的日期,離月初就剩兩天了。
桑言此時正在飛機上睡覺,簽了MUL之後,他的事業正式開始進入了一個軌道。以前只是一個自由人,如今有一個完美的團隊幫他打點,自然不同。伴随着這些而來的除了日漸上漲的人氣,就是越來越多的工作。
寫真拍完之後,稍作休息錄了幾期節目,便是到外地拍了柯煜兮新歌的MV,和她飾演一對情侶。這時正是回來的路上,已經整整26個小時沒有在床上睡過覺的他睡的很死,柳潇不時的在一邊幫他拉一拉毯子。
等等下飛機之後,他們還要去公司商談下一部電影的相關,有幾位導演發來了邀請函,劇本都到了他們手裏,但還得桑言自己看了挑選,公司是打算讓他一直拍電影,至于其他出唱片什麽的暫時還不在近期計劃之內。
桑葉如今都是請了專門的保姆在照料。
飛機落地後,在機場裏又是被一群少女圍追堵截,桑言戴着大墨鏡困的險些被絆倒,柳潇扶着他,避開她們趕緊往保姆車躲,桑言到了車上,舒了口氣。
柳潇笑道,“少女們瘋狂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可以理解,葉葉看到冰淇淋時就跟她們看到我一樣。”
“哈哈,是不是有女兒的都會對女孩子更加和善?”
“應該是吧。”
“葉葉現在還不能公開,這是為你的形象着想,這點你要理解。”
桑言點點頭,“有得就有失,我知道。我再睡會兒。”
“好。”柳潇幫他拉上窗簾,坐到前面的座位,不去打擾。心裏想着桑言這樣的人,是真的單純過了頭,還是大智若愚,抑或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想到最後想不到答案,一笑,自己關心這些什麽,自己該關心的是他娛樂圈的事業。
早晨慕離下樓吃早餐時,蒙西問道,“少爺今天去哪裏?”
“在家休息。”今日的慕離有點蔫蔫的,和前些日子的精神抖擻相比判若兩人。
LiLy看了蒙西兩眼,回身去廚房,等慕離吃完早餐回書房時,她攔住蒙西,“少爺最近天天往外跑忙什麽呢?”
“啊?”蒙西大高個,在外兇神惡煞的,在家面對着LiLy常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少爺天天出去都幹什麽了?你不是都寸步不離的跟着?”
“就是少爺又有人了啊。”
“什麽叫又有人了?”
“少爺以前不就這樣嗎。”
“這次是誰?!”
“叫溫亦錦。”
“長的怎麽樣?”
“不知道。”
“那桑言怎麽辦?”
蒙西很痛苦的想着怎麽回答,想了半天只能說,“我也不知道。”
“要你有什麽用!”LiLy瞪了他一眼,找林曦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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