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3.路邊撿到個小包子
桃源村不大,前前後後也才幾十戶人家。
晚上許文成家做法式的時候前前後後村裏就來了快有一半以上的人,許文成有些慶幸,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因禍得福他雖然被人認為是被狐仙勾了魂但也可以趁着這次機會認識村裏過半的人。
那王道士是下午太陽落山之後來的,掐好了時刻,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一身道服,一頭花白頭發,若不是他眼中滿是勢利到真有那麽幾分仙風道骨的為味道。
許文成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所以對那王道士沒什麽感覺,倒是鄭叔鄭嬸像是供奉大神一般把那個王道士請進了門。
又是端茶遞水又是上菜的,弄得許文成這個正主到像是個外人一般在一旁傻傻的杵着。不過許文成也樂于如此,他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其他人生活的習性。
嘴角向上,那是笑,那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許文成記得主機上有‘笑’這個東西,說他是人心情處于高興狀态時才會表現出的表情。想要做出這個表情,向上牽起嘴角就好。
試着做做這個東西,有些奇怪,也有些僵硬。
一直呆在暗處許文成也不覺得尴尬,他對鄭叔說了聲之後就回了房間。許文成病才剛剛好鄭嬸心疼還來不及哪舍得攔住他,連忙好聲好氣的把他送回了房間去休息。
回到房間,許文成本準備睡一覺然後明天早點起床去村外逛一圈,沒想他才躺下沒多久門外院子裏就斷斷續續的傳來了說話聲。許文成被吵得睡不着,只得再次起床出門。
他出門時那道士已經在院子中擺了祭壇拿着把劍舞了起來,院子中不少人的視線都在那道士着了火的道符上,嫌少有人注意到許文成出了門。
許文成也不出聲,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才越過人群向着院子外走去。
或許是魂魄和身體不兼容,許文成一整天都暈暈沉沉的,這時候院子中吵吵雜雜的說話聲和忽閃忽閃的燈光晃得他頭更痛了,許文成出門,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再回去。
他自己所附帶的屬性欄中有一種穩定靈魂的藥劑種子,那是用來穩定升級屬性融合的東西,但是他只是藥材npc,那些東西也不屬于他而是屬于系統,他沒有辦法直接得到。而那藥劑至少要好幾千的銅板,許文成現在連十文都沒有,更何況他現在還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拿一千個銅板能不能換到系統裏的東西。
所以也只得作罷,但是他遲早要試一試。
桃園村依山傍水,村子背靠山前臨水,而許文成家就是比較近水的一戶。他出了門沒多久就走到了村子前的小溪旁。村裏大部分好事的人都去了他家,這其餘的地方倒是顯得冷清了。
許文成到小溪旁的時候路邊一個人都沒有,再加上路旁少了記憶中場景中的路燈,冷冷清清的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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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月帶着略微寒氣的空氣迎面而來,映照着月光和燈火的溪面斑駁淋漓。種在溪邊半高的柳樹枝條随着微風搖擺,擾亂了地上的人影。都說古今照的都是同一個月亮,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看到的月亮并不是和他以前看到的月亮是同一個月亮……
因為場景中的月亮,也不過就是一連串數據。
許文成任由寒氣侵蝕他不怎麽保暖的衣物,他只是直直的站在溪邊。
“哇……”突然,一聲極細的聲響從黑暗中傳了過來。
許文成一驚,随後屏息側耳傾聽,沒多久他就确定了自己确實是聽見一陣似剛出生小貓般的嗚嗚聲。
許文成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不明白這東西怎麽會有剛出生的小貓?就算是野貓也不可能把窩布在這地方,要在這種地方依着現在這種天氣,生下的小貓早凍死了。
許文成走走停停,那聲音越來越大,但卻時有似時無。直到許文成拐過了一個拐角,來到了一顆柳樹旁才發現了聲源。
一團白色的東西窩在了柳樹旁,正一顫一顫的小聲哭泣。
許文成詫異的瞪大了眼,如果他沒看出錯,那應該是個兩三歲左右的小孩子。他蹲坐在地上抱着膝蓋,白色的麻布衣服包裹着他弱小的身體,黑色的頭發散散的綁在腦後。
若不是那小孩子的爹爹是個和許文成一樣是npc剛剛穿過來連最基本的穿衣服都不會,那麽這個爹爹肯定就是個落魄的家夥,因為那小孩身上穿的極少,看樣子就只是裹了層亵衣似的。
這麽小的小孩,這麽單薄的衣服,若不是這個原因許文成實在是很難相信有誰會這麽虐待自己的孩子。
“你沒事吧?”許文成僵硬的蹲□,盡量與那小包子平視。看着小東西,他再次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若是能夠兌換系統的東西,那麽他至少可以給小東西一些驅寒的東西以保他不會生病。
《神谕》中人物也會生病,而許文成注意到,有些嚴重的病是會讓人物死去的。
聽到許文成的聲音,那團小東西才慢慢的擡起了頭來。看到許文成的瞬間他吓得往後倒退而去,一個不小心,他就傻乎乎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體不同于許文成般小小的,動作很笨拙很是有些傻傻的感覺。
“你小心點,有沒有摔痛”許文成見狀連忙上前去抱那小孩,卻沒想到那小孩子驚恐的搖了搖頭,往後退着挪去。
小小的瓜子臉上一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許文成心中一動,好一雙幹淨的眼睛。不是他所見到的其他的大人那種渾濁的眼眸,而是那種黑白分明的如同棋子般透徹的眼睛。
若不是他現在滿眼的害怕恐懼,恐怕就跟那觀音菩薩旁邊坐着的小娃娃一個模樣了。少了些粉嘟嘟的感覺,多了些瘦弱。
小巧的鼻子,凍得發紫的小嘴,整個就是縮小版的包子。見此情景,就算是不曾真的見過小孩子的許文成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來,到底是那誰居然讓這麽小個小孩子蹲在這種地方受罪。雖然還未見過,但他對那人已經十分不滿起來。
“別怕,我不是壞人。”許文成試着對那小孩子笑笑,然後慢慢移動腳,向着他靠去。
眼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許文成正想問他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忽見他眼中升起懼怕,小小的瘦弱的身體又開始瑟瑟發抖。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似的,明明是害怕着許文成,卻又偏偏不敢移開看着他的眼睛。
“好、好,我不靠近行了吧!”說着許文成連忙往後倒退而去,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我只是想帶你去找——娘親而已。”
沒想聽了他的話,那小包子蓄了水的眸子竟開始大顆大顆的掉起了金豆子,吓得許文成連忙舉起雙手,從來不曾哄過小孩子的他見到這架勢也不禁慌了神,“別哭別哭,你別哭行不行,我又沒有欺負你。”
“娃娃,娃娃沒有娘親……”嗡嗡的聲音傳來,細小得跟只蚊子似的。
許文成驚訝的看着這團白色的小包子,難怪了,感情是因為自己說了他不喜歡的話題,他還以為自己太吓人了,想到這兒許文成不禁苦笑。
“那我帶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說着,許文成對着那小孩子張開了手,既然他不允許別人靠近他,那天就等待着他自己過來。
小東西口中發出嗚嗚的幹澀細小的聲音,右側的手臂靠着柳樹幹枯的樹幹支身子,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要起來,卻不想腳下踩到了衣服的帶子一個拉扯,他身子一軟又跌落下去。
好在許文成眼疾手快,在他身體軟到的一瞬上前抱住了那弱小的身體。
抱住那小東西的的瞬間許文成才明白他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那孩子遠遠要比他看到的瘦得多。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太寬大、太松了的原因,所以他初時看上去才讓他有那麽點兒肉感。然而摟住他的瞬間許文成忍不住驚訝,那小包子就好像沒長肉似的,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是咯人的骨頭。
許文成忍不住再次緊緊皺眉,到底是什麽樣的父親才能把兒子養成這幅德行?
“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你爹爹。”抱起那小東西,許文成起身然後讓自己身上的衣服緊緊裹在那小東西的身上。
小東西身上滿滿的都是寒氣,抱着他的瞬間許文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在這地方離家不遠,許文成抱着那緊拽着他胸口衣服的小包子往家裏跑去。
他不認識這村裏的人,又不熟悉地形,小孩子又凍成這樣,許文成準備先回去讓他多穿些衣服保暖之後再讓鄭嬸幫忙找他爹爹。許文成進門時吵鬧的‘聚會’還沒結束,他連忙擠開圍在門口的人跑向了自己的房間,嘴上也沒忘記大聲喊着鄭嬸的名字。
只是他沒想到他才到門口,他還未反應過來面前的一陣風就奪過了他手中的小包子。手上輕了的力道讓許文成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懷中的東西已經到了他身前另一人的手中了。
許文成不滿的擡頭朝那人看去,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
齊肩的黑發柔順的散在身後襯得他那張白皙的臉越加白皙,有些小巧瓜子臉味卻棱角分明的臉,挺起的鼻梁上還有對于男人來說有些不适宜的秋水眸子。令許文成驚訝的不是小東西被搶走的速度,而是那人和小東西八分的相似容貌。
看着那人和小東西相似的臉,不用鄭嬸特意說明許文成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他一個人在溪邊哭,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凍得嘴唇都發白了。”許文成皺着眉,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責備和不滿。
“寶寶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爹爹。”一聽許文成的話,那人連忙開始查看他懷中已經止住淚水的小東西。卻沒想那小東西不似在許文成面前時的擔小,他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把整個人都往抱着他那人的懷中擠去。
許文成看了立馬就心軟了,先前的責備依舊沒有消失但是他打開了房門,“先進來吧,我給他找點厚衣服給他包着。”
那長得很秀氣的男人看了許文成眼神有些怪異,許文成看不懂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只是不解的看着站在門外的他。這是鄭嬸走了過來,看見兩人僵着莫名的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裏杵着做什麽?”
“鄭嬸你看看這家裏還有我小時候穿的衣服嗎?”許文成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抓起那男人的手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閉了風。
鄭嬸站在屋內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那男人手中的娃娃時才明白過來,她連忙出門去翻許文成他娘收着他以前東西的屋子。一時間,屋子裏就只剩下許文成和男人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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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求花花~爬上來補充一下:包子是包子,但是不是包子他爸生的包子,所以雙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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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