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5)
說真的對了要找人彈伴奏麽,我可以聯系一下……”
吾乃縱情:“不用,有伴奏。《願得一人心》。”
“啊……”大白菜隐隐有些失望,“好……爛大街的歌啊,還以為你會挑什麽稀奇古怪的歌呢。而且就算是跟你家清泉大大秀恩愛,這首也不甜蜜啊……”
吾乃縱情:“就這首就好。”
“只願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離
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
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
最後你深深藏在我的歌聲裏……”
大白菜修音的時候,感覺這一段吳情縱的聲音有點顫抖,不由自言自語:“怎麽感覺有點哭腔啊?阿縱還蠻有技術的嘛,不過這樣是不是太悲了啊,這麽歡樂的曲子……”
等到大白菜去敲吳情縱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頭像已經灰了。
“好吧,明天再找他。”大白菜跟着曲子哼着歌兒,刷着微博。
然後她被一條微博炸得往後一坐——
“今天把《論錯誤的告白方式》的幹音交了,今後不接新了,可能也不會更微博了。我很愛配音,也很愛你們,謝謝大家給過我的喜歡。還有,我愛你,對不起。”
大白菜整個人都蒙圈了,她正在啃面包,此刻目瞪口呆呈現弱智狀,一片面包從嘴角滑落。
這世界變化太快……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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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淩晨,七日的期限已經到了。
吳情縱站起了身,看着桌上一個個自己擺好的盒子。那個哆啦A夢杯子是他留給齊河的,吳情縱在盒子上系了個粉紅色的蝴蝶結。他偶爾想起齊河給自己起的名字,小雪球,還有自己騙齊河自己叫落雪——他又跑出去買了個裏面會下雪的小水晶球。一時間他想不到什麽其他的東西,又想送,于是吳情縱用一塊小橡皮擦,這兩天雕了個卡通的狐貍,可後來還是覺得不夠;于是他還偷偷地趁着齊河出門去咖啡店的時候,買了一盒毛線,在齊河不在的時候,偷偷地織了條那種針比較粗、中間空隙比較大、比較好織,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圍巾。圍巾是黑色的,顏色還行,就是因為毛線很粗,所以顯得比較膨脹,沒什麽質感,有點醜。只是吳情縱也沒時間再打一遍了。還有從上次那只小人魚那裏拿到的黑珍珠,吳情縱覺得特別好看又珍貴,拿盒子留着擺着了。雖然吳情縱覺得還是不夠,給齊河留的東西,擺在那裏,小小的一塊,怎麽夠?
吳情縱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他。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怎麽夠。
可是他卻沒什麽時間了,本來想寫一封信,他提起筆,卻什麽都寫不出。
吳情縱想,自己該怎麽跟齊河解釋?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齊河講清楚自己重生的那些事,沒有說過九尾狐皇宮裏的恩恩怨怨,說自己父親母親給自己留下的血緣的意義……而自己,解釋再多,也終究是那個放棄了齊河的人,言語都顯得太過蒼白,自己不過是個懦弱的人。
于是吳情縱只是在那一堆東西的前面貼了個即時貼,上面寫着“給齊河”。
桌子上還擺着其他東西,一盒巧克力,是留給兔子的;一對水晶耳環,是留給鹦鹉玩的;給陸五行留了一個大盒的樂高玩具,上次陸五行來的時候就很眼饞這個;給陸測吳情縱留了一副新版人民幣的收藏版……
此刻的時候,吳情縱已經感覺到世界變得很清靜了,他打開窗,看見外面猶如冰封一般,冷冷的凍着,他擡頭,卻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吳情縱知道,吳情衡已經來了,只是還給他留了一個餘地,等着他自己走出這裏。
出了房間後,吳情縱又偷偷地跑到了齊河的房間。這七天來,吳情縱大概只有三天的時間睡在齊河的房間裏,齊河不是很滿意,但介于吳情縱其他時候都很乖,齊河以為吳情縱只是面子薄,所以也沒在意,想着慢慢來。此處被吳情衡的結界隔絕,齊河雖然算是凡人中比較有靈氣的,但也不過是人而已,吳情衡作為妖界之王自然控制能力強大,齊河此刻對于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安靜地睡着。
只是莫名的,齊河的眉頭有些皺着,神色不是很好,吳情縱在床前靜靜地看着他,想,是不是做噩夢了?夢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麽?
齊河的睡顏安寧而沉靜,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吳情縱看着,都覺得看不夠。吳情縱輕輕地用手揉了揉他皺着的眉頭,然後輕輕地在他眉間落下一個吻。然後吻輕輕地落在眼睑、鼻尖,最後落在齊河的唇上。
我愛你,齊河。吳情縱喃喃自語。
最後的最後,在打開屋子那扇大門的時候,吳情縱又回望了一眼。沙發上還堆着齊河買給他看的漫畫,電視旁挂的那副畫還是自己跟齊河一起去挑的;廁所門口的防滑墊是上次自己去買的小熊款;樓梯那處的鋼琴牆紙是自己和齊河一起買回來慢慢貼的;窗戶上有自己剪得亂七八糟的窗花……
吳情縱終究還是沒有哭,他輕輕地笑了——自己一個半妖半魔的怪物,上天獎勵自己為吳情衡擋的那一劍,給了自己如此快樂美好的幾個月日子,他真的是無比幸福與滿足。
他是個随遇而安胸無大志的人,也沒啥本事。吳情縱想,自己真的是很想很想跟齊河在一起,哪怕在給吳情衡擋很多很多刀,來交換跟齊河一起的人生,他都可以;哪怕他以後沒有大房子住、沒有好吃的吃,只要跟齊河在一起,他都願意;哪怕他不再有妖族那麽長的人生,只有幾十年,哪怕只有十幾年呢,幾年呢,只要和齊河在一起,都比以後一個人漫長地度過幾千年來的痛快。
可是他知道,他沒辦法交換。
他沒有辦法冒着齊河生命的風險來換取自己的任性。一想到齊河有一絲一毫灰飛煙滅的風險,他都寝食難安。他知道跟妖、神、仙、魔這些比起來,人的魂魄是多麽的脆弱和渺小。齊河一世幾十年,就算餘下的日子對自己偶有懷念,但即使沒有自己,過了,還有下一世,下一世,幹幹淨淨,忘得一幹二淨,呱呱落地,重新體驗酸甜苦辣的人生,那時候人生還會有苦難,也有精彩,有傷害,但也會有愛的人。
吳情縱推開了門,看見九尾狐皇族的馬車停在道路上,許是等了有一會兒了,白馬似乎已經有些不耐,刨了刨地,吐了口氣。而吳情衡掀開簾子,靜靜地看着他。
吳情縱靠在馬車的邊上,馬車飛速,有些颠簸,吳情縱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吳情衡咳了一聲,開了口:“阿縱,其實回去,也沒什麽不好的。以前……是因為一些原因,你過得比較委屈了一些。現在你回去,就是個堂堂正正的王爺了,想要什麽有什麽,以後再娶個王妃,有了小孩子後,日子熱熱鬧鬧的,這不也挺好的麽,這才是天倫之樂,你現在傷感,以後會慢慢地好的,不要太難過了。”
吳情縱只木然地跟着馬車一晃一晃,不說話。
吳情衡想稍微安撫一下吳情縱的情緒,笑了笑:“阿縱,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想吃桂花糕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那個,回去就讓廚子給你做。”
吳情縱依舊不說話。
吳情衡嘆了口氣:“阿縱……你不要這樣。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應該知道的。”
吳情縱終于開了口:“我知道。沒關系,我沒事,我不會鬧,也不會跑。”頓了頓,又道,“沒關系,你當我是個死人就行。”
吳情衡被一嗆,一下子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阿縱!你怎麽說話的!你知不知道當初父王為了保護我們,做了多大的犧牲!你怎麽就為了一個凡人,說死就死!”
吳情縱沒有再開口。馬車繼續向前疾馳,把一切都甩到了身後。
第 65 章
齊河那一夜睡得極其不安穩。
他時不時感受到寒冷,以及在寒風中從山崖上墜落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壓迫着他,困擾着他,他在夢中的荒野急速奔跑,四下荒蕪,茫然四顧,沒有盡頭,沒有熟悉的人,沒有熟悉的景色。
齊河感覺很恐慌,這種恐慌多年來很少出現,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他的師父去世的那一天。那天是夏日,晚上的雷雨陣陣,雨水嘩啦啦的,卻吵不醒睡夢中的他。他閉眼睡着,聽得到雨聲,不斷地做噩夢,然後卻醒不過來。
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齊河聽見窗外的鳥鳴——
世界似乎脫離過自己,又回來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掀開被子,走到了桌子旁,喝了杯水。莫名的心慌還是環繞着他,讓人不能平靜。一瓶水灌了下去後,這種感覺也不見好,他走出房間門,想着,小雪球今天應該換點吃的,橙子這個季節正新鮮,就榨杯橙汁,再煮碗小馄饨,上面撒好蝦米和紫菜,吳情縱一定吃得很歡喜,鮮貝熬的高湯也會美美地喝掉,然後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
齊河望了一眼吳情縱的房間,只這一眼,就整個人頓時呆立在原地,手有些發顫。
齊河的靈力來源不明,卻很好用,吳情縱在的時候,齊河在門外,都能感覺到吳情縱在房間中活動的動靜,像是閉着眼睛,也能知道家裏的貓咪在跳來跳去,玩這個,玩那個,不明顯卻存在的動靜。
但現在這個感覺卻消失了,齊河忍着那種不安感,想,也許是小雪球貪玩,出去玩兒去了;也可能是想吃煎餅果子,出去守攤去了……
齊河走到了吳情縱的門口,手依舊有些不穩,房門沒鎖,虛掩着。
他推開了門,還是熟悉的床,挂着的照片,被子好好地疊着,窗口的風鈴随着齊河的進來一晃一晃。
齊河看向吳情縱的桌子,上面擺着的一堆堆東西,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個個堆着,上面貼着黃色的便簽紙,一張一張,是吳情縱的字跡——“給齊河”“給傻兔子”“給不要臉的鹦鹉”“給陸五行”“給陸測”……
齊河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他拿起那張便簽紙,看見後面,還塗了個小小的愛心。
一句話都沒有。
齊河手遮着眼睛,想,或許是陽光太刺眼了,怎麽那麽疼,從眼睛,到心髒。
整個屋子裏的氣氛都陰沉沉的,兔子開始發現吳情縱不見的時候嘤嘤嘤一直哭,而在看到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齊河後,齊河就那麽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堆東西,幾個小時,動作都沒變一下,兔子也不敢哭了,兔子和鹦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鹦鹉大致能夠猜到是什麽原因,在心底暗自唾棄了晁風這個不守信用的龍一把,一旁站着手足無措的兔子,另一邊是已經呆傻了的齊河,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比較好。
到了傍晚,齊河像是回過了神一樣,進了廚房,打開了煤氣,開始炒菜,做飯,然後擺了四個碗,自己默然開始吃。兔子和鹦鹉相互看了一眼,又默默地爬上桌子。
齊河筷子頓了頓,終于開了口:“小雪球……他是回妖界了嗎?”
鹦鹉想了想,點了點頭:“對……不過他可能也不完全是自願的。只是人有人的規矩,妖也有妖的規矩……我們這種小妖,流蕩在人間,沒什麽人管,可是主人他是九尾狐,況且還有一半魔的血統,他是萬萬不可到人間的。”
齊河點了點頭:“人界和妖界的接口在哪裏?”
鹦鹉似乎有點搞懂了齊河想幹什麽,大驚失色:“你……不會想去妖界吧?對于人類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過去了,肯定會被一些妖怪吃得連渣渣都不剩的。”
“你只要告訴我在哪裏就成。”
鹦鹉嘆了口氣,此刻眼前的菜色還是不錯的,但他卻完全沒有心思吃,只剩下一旁呆愣愣的兔子拼命扒菜,鹦鹉搖了搖頭:“我是真不知道……其實妖界應該和人界很早就被切開了,現在妖界與人界留有的切口一個是相當于仙界的妖魔牢獄“一見天”,估計就只有此處了。但那次自從妖魔大戰,毀了一見天,我們又逃跑了之後,可能那個連那個接口都沒有了吧。就算有,也會有重兵看守的。”
齊河沉默了片刻:“那妖界和魔界呢?”
“妖界和魔界沒什麽接口,他們本來就沒有被結界隔開啊。像是人類世界的兩個洲一樣,中間隔着一大片海洋……”
齊河手頓了頓,然後又繼續低頭吃飯,一口一口很猛地扒着。
鹦鹉有些忐忑:“齊河大人……你要做什麽?”
“去找他。”
鹦鹉的筷子一下子落在桌子上:“找……怎麽找?”
“上次那條河,”齊河頓了頓,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堅定,“不是有人界和魔界的接口麽。”
鹦鹉一下子愣住了,整個鳥都不好了:“天……你忘了那些被吞噬了的人類的靈魂麽?魔界哪是那麽好去的,妖好歹有喜怒哀樂,有好有壞,魔純粹就是一群嗜殺者,沒有靈魂的東西……而且力量還很強大,上次主人……”說到這裏,鹦鹉聲音有些不好,“差點就死了。”
“可是我在那裏的時候,靈魂沒有被吞噬。”
“那說不準是運氣好,你那時候的角度避開了被吸入的地方呢,你那時候身上什麽東西正好防禦了呢……”
齊河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我上次下去的時候,陸測也下去了,我和他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我想,我應該能夠應付。”
要不是鹦鹉整只鳥沒力氣,他簡直就要掀桌了,還能有比齊河更胡鬧的人麽?鹦鹉整張臉都扭曲了:“應該?應該個鬼啊,你知道一旦這個應該沒有成功,你的魂魄毀了,就連閻王爺都救不會來麽?你這麽胡鬧,萬一主人知道了,你覺得他又會好受麽!萬一有一天,”鹦鹉的聲音弱了下去,顯然他也沒有什麽底氣,話說的也非常的難受,“萬一有一天,他又回來了呢……”
齊河放下了筷子,沉默了半響,摸了摸胸|口的那塊玉,玉溫潤暖熱,只是齊河想,你不是叫雙生玉麽,你便給我與他,相依為命,雙生雙滅可好?
齊河緩緩道:“我會小心的。而且,”他頓了頓,“我會留下一魂一魄,鎖在玉石裏。如果我真的灰飛煙滅了……你們是妖怪,應該有一天會回到妖界的,那時候,你們就幫我把這塊玉石帶給小雪球。”
鹦鹉也說不出什麽勸告的話了,只看着齊河。
齊河繼續道:“小雪球……他一直都那麽孤單,我得陪着他啊。”
然後齊河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空來感傷。他要查閱很多資料,順便把陸測陸五行叫過來幫忙,亞希伯恩作為一只吸血鬼可能派不上什麽用,不過姑且也可叫過來想想辦法。
鹦鹉看着齊河的背影,有些感嘆——人類真是心裏有可能會非常強大和可怕的物種。
兔子還在一旁扒着菜,鹦鹉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一後腦勺:“吃吃吃,就知道吃!有沒有良心,有沒有思想了!”
兔子委屈地擡起頭,嘴巴上粘着米粒,紅紅圓圓的眼睛閃了閃:“不多吃點,怎麽有力氣去找主人啊?”
鹦鹉愣了愣。
兔子繼續扒菜:“我們好歹也是修行過的妖怪嘛,如果到時候遇到的魔比較弱,說不定還打不過我們呢,吃飽了才能好好找主人呀。他走就走呗,我們不一直會跟着他的嘛。”兔子嘎嘣嘎嘣嚼着花生米:“嘿嘿,我們一直是這樣呀,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呀。主人在哪裏,我們當然就在哪裏啊。”
鹦鹉突然就釋然了,拍了拍兔子,呵呵樂了:“哈哈,就是,有啥好糾結的。當時我們從一見天都溜出來了,不就去魔界旅游一趟麽,算個逑哦。”
兔子伸着爪子,低頭算:“我們妖界呆過,一見天算仙界也呆過,人界也呆過,鬼界也差不多算周游過,再去個魔界,我們就算環游世界了诶。”
鹦鹉呵了一聲,不屑地踱着步子走了:“來來去去還在中國系統裏,洋鬼子那邊還沒去過呢,土鼈。”
兔子抱着碗,沒有理會鹦鹉的嘲諷:“主人雖然廢物,但總會保護好我們。我相信這次也一樣。”兔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鹦鹉,“他會保佑我們的吧?”
鹦鹉呸了一聲:“保佑個屁哦,他能回去好好吃飯就不容易了,說不定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餓死了呢。”然後踩着八字步一搖一拐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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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