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摸一下老婆的皮鼓

沈意安确實是會按摩的。

他曾在按摩店學了一段時間, 但卻沒正式上崗工作。

說來很戲劇化,因為那家按摩店快倒閉了,老板沒和他說, 等到他把手法學會的第二天就關門了, 以至于這項技能到現在都無處施展。

奶黃包被抱回了走廊上的貓窩裏,而沈意安正和傅榷坐在床上, 男人坐在前頭,背對着他, 沈意安正跪坐在對方後頭。

在傅榷提出那個要求後,沈意安很輕易地便答應了。

一是他心虛在前, 怕傅榷生氣;二是傅榷的要求并非強人所難, 幫老板按個摩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傅榷在前, 沈意安在後,摩拳擦掌準備幫他按摩的局面。

他看了一眼男人寬闊的肩膀, 深吸一口氣:“傅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傅榷也不懂他為什麽按個摩按出了壯士斷腕一樣的語氣,但他剛套路完小兔子, 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便沒在這方面糾結,點了點頭。

見他同意了, 沈意安擡起手, 慢慢放到了傅榷肩膀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當兩個人的肌膚相貼時, 手下肌肉好像微微緊繃了一下。

不怪傅榷如此, 雖然沈意安的從臉到腰,從腰到屁股他都碰過, 可自己見縫插針的觸碰與沈意安自己主動所帶給傅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男生的手和他的力氣成反比,纖長柔軟,很難想象這樣一雙漂亮的手能夠發出那樣大的力氣。

這雙漂亮的手正隔着夏天睡衣薄薄的衣料,在他肩上揉捏,按摩時,指尖還會因為用力而變成粉紅色。

傅榷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心理,光是想想那雙手在他肩上發粉發紅,他的心裏就無法抑制的湧上一股異樣的滿足感。

關于想被沈意安觸碰這件事,傅榷承認,他非常期待,但目前只能用按摩來當借口,他心裏真正所想,以他們現在雇主與員工的關系,暫時還無法對男生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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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說了,恐怕會把人吓的連夜逃出莊園。

傅榷想,越老越變态,說的可能就是他。

沈意安手法不錯,他記憶力好,太久沒練也能将曾經學的記得七七八八,一整場按摩下來按的傅榷渾身舒爽。

按完摩後,時針來到十點。

因為沒提前和傅榷說留答應了徐骐楠等人出去玩的事,剛剛按摩時沈意安非常賣力,就怕按不好了傅榷收回成命。

太過賣力的後果就是,按完摩後他手酸的不行,加上跪坐着的姿勢,連腿都有點麻了。

沈意安往自己睡覺的那一邊一滾,“啪叽”一下将自己埋進宣軟的枕頭。

枕頭是冰絲材質的,加上開了冷氣,臉埋進去非常舒服,他輕輕蹭了蹭,感受着身下富有彈性的大床,一時間都有些困了。

沈意安心想,明明客房的床已經很舒服了,但主卧不愧是主卧,竟然有床墊能做到讓人一躺下來就立刻昏昏欲睡,好怕暑假過完回了宿舍睡不着覺啊!

男生趴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睡衣被他壓在身下,因為姿勢的原因,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腰肢細而韌,塌陷的脊背連接着挺翹的臀部,加上他穿着短褲,兩條又長又直的腿陷在深色床單裏,顏色對比強烈到紮眼。

男人眸色漸深,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喉嚨随着他的動作上下滑動,在房間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危險。

下一秒,似乎是睡衣壓的太緊不舒服,男生柔韌纖細的身體扭了扭,擡起手将小腹下面的衣料往外扯了扯。

衣料拉扯之下露出了大片轉瞬即逝的雪白肌膚。

傅榷深吸口氣,緩緩将視線移開。

直到一陣細小的翁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沈意安在床上趴的有些昏昏欲睡,剛打算再趴一會兒就去睡覺,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張大了眼睛。

他猛地從枕頭裏擡起頭,一張漂亮的小臉從白到紅,他又羞又氣扭頭去看,便見傅榷剛将手從他屁股上拿下來,動作間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張了張嘴,半晌才抖着聲音問:“傅先生!你幹嘛拍我屁股?!”

傅榷低低垂了垂眼皮,沖他張開了自己的左手,緩慢地吐出三個字:“打蚊子。”

沈意安爬起來,兩條腿跪坐在床上,往男人那邊挪了一句,就要去夠他的那只手。

“蚊子呢?”

傅榷放下手,示意他往自己手心看:“在這兒。”

沈意安伸頭過去看了一眼,一只已經被打扁了的蚊子屍體正印在傅榷的手心裏,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還真有:“……”

但他仍然覺得奇怪:“可是打蚊子拍一下就好了,你剛剛還…還揉了!”

沈意安方才趴的好好的,毫無防備被摸了一把屁股,那只手上還帶着一層幹燥凸起的繭子,隔着薄薄的布料揉的那麽重…

打蚊子還揉別人屁股确實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可哪怕是被沈意安這樣羞惱地追問,傅榷卻還是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

他将蚊子屍體用濕紙巾擦拭幹淨,扔進床邊的垃圾桶,漫不經心解釋道:“我拍下去的時候沒過腦子,怕把你打痛了,就收了點力氣,又怕蚊子死不了,所以多按了一把。”

說着說着還松了一口氣:“還好打到了。”

沈意安:“……真的嗎?”

傅榷俊美淩厲的臉上寫滿了真誠:“你跟我相處了這麽久,覺得我是那種會吃別人豆腐的人嗎?”

他說着便仿佛受傷了似的低下頭:“如果我的舉動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語氣之低落,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

沈意安咬了咬下唇,覺得自己剛剛的态度好像有點太傷人了。

傅先生一直以來都很克制守禮,兩人最親密的舉動還是上次抱着睡在一起,那一次還是因為他喝醉了自己纏上去的…

也許、應該、大概真的是怕蚊子打不死也說不定呢?

因為剛剛傅先生手拍下來的力道确實很輕,只有揉的那一下有些重…

他這麽想着,剛剛被揉屁股的羞恥都被愧疚蓋過去了,慢慢挪到正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男人面前,沈意安擡起一只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角。

傅榷掀起眼皮,入目的是男生小心翼翼的臉蛋,沈意安從下往上看他,一雙桃花眼顯得更大了,在燈光下撲閃撲閃,好似含了一汪水。

男生臉上還殘留着剛剛因為被揉了屁股而害羞着湧上面頰的淡淡的粉,下唇被輕輕咬着,正用愧疚自責的眼神盯着他,看着可憐巴巴的。

傅榷僅剩的那點良心終于被喚起,他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這麽無恥。

雖然确實是因為有蚊子,但他摸了人家屁股又倒打一耙也是事實,現在受害者還怕他生氣,巴巴地挪到他旁邊。

這小孩兒也太好騙了點,傅榷說什麽他都信,就算一開始氣沖沖的,也被忽悠着忽悠着又軟下去了。

自從對方答應他假扮情侶,再到搬過來一起住後,随着男生對他越來越不設防,他便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負罪感一層又一層将傅榷包裹,他僵硬地移開眼睛,開始自我檢讨。

沈意安以為他生氣了,欲哭無淚。

他今天晚上好像一直在惹傅榷生氣的路上,剛剛按摩哄好了,現在又冤枉人家。

傅先生這麽多年都沒談戀愛,也不是同性戀,怎麽會故意摸他屁股?

任誰被懷疑是故意摸別人屁股的流氓應該都會生氣吧。

成功把自己帶跑偏的沈意安心裏更着急了,他又扯了扯傅榷的衣角,小聲道:“傅先生,你怎麽不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榷在心裏嘆了口氣,實在演不下去了。

他回過頭,擡手揉了把男生綿軟的臉,“沒生氣,剛剛在想事情。”

沈意安臉頰肉的觸感太好了,傅榷一揉就停不下來,前者被他捏着臉,也沒掙紮,邊漏氣邊問道:“真的嗎?”

“真的。”傅榷說:“別多想了,也別擔心。”

沈意安懵懂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

“傅先生,別捏了!明天又要紅了!”

傅榷戀戀不舍地将手放了下來,語氣可惜道:“觸感不錯。”

“再不錯也不可以一直捏!”沈意安搓了搓臉,将平板往傅榷懷裏一塞。

“我去找奶黃包玩了,傅先生你繼續處理工作吧。”

還沒等傅榷回答,他便火速下床,一溜煙跑門外去了。

唉。

傅榷看着對方毫不留戀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小兔子的臉也捏不得啊。

……

沈意安在外頭和奶黃包玩了十來分鐘,今天第一天來到家裏的小貓崽便困了,雖然身體還在和沈意安玩,但靈魂已經夢會周公去了。

整只貓昏昏欲睡,如果不是前爪還被沈意安握在手裏,恐怕早就身體一歪,啪叽睡着了。

淺藍色的瞳孔眯成了一條線,沈意安也看出來奶黃包困了,他托了把貓崽,将它放在花朵形狀的貓窩上,用食指戳了戳它的額頭。

“包包晚安,快睡吧,明天見哦。”

“喵~”

剛喵完就眼睛一閉,直接睡死了。

沈意安:“……”

小孩兒睡眠質量就是好。

剛和貓玩完,沈意安進卧室後去洗手間裏洗了把手才爬上床,已經十一點多了,傅榷還在處理工作。

沈意安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似的,早上一睜眼就在工作,到了晚上要睡覺了還在工作。

聽蘇特助說,傅先生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工作狂,腿沒受傷前連家都不回,每天睡在公司裏。

沈意安對此并不能理解,但并不妨礙他佩服傅榷。

傅氏能被他帶領着在整個華國乃至全球都名聲赫赫,和他這樣不知疲倦的工作脫不開聯系。

但是這樣子高強度的工作也太透支身體了…

傅氏這艘巨輪已經運行的非常平穩,到了傅榷這個位置,其實很多活兒完全可以讓手底下的人去做,但他還是親力親為,早晚有一天身體會受不了的。

過不久傅榷就要開始複健,等到腿好了,恐怕又回歸到白天在公司晚上還在公司的一點一線生活。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傅先生不這麽透支自己呢…

沈意安一張小臉苦惱地皺了起來,他思考的這期間一直盯着男人的側臉,視線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專注。

沈意安進來時傅榷的注意力便從手中的平板移到了他身上,誰知道男生爬上床後便突然開始盯着他看。

那目光從一開始莫名其妙的傾佩,慢慢開始轉變成擔憂,再再又變成了現在的苦惱。

在目睹了沈意安表情變化的全程後,傅榷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孩兒也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麽,心思全部寫在臉上。

以他現在正思考着的專注度來說,就算傅榷把臉伸到他面前,他也不一定反應的過來。

傅榷這麽想了,也這麽幹了。

兩秒鐘後,回過神來的沈意安被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張俊臉吓的一個激靈,若不是被早有準備的傅榷攬住了腰,差點就要往後栽下去了。

雖然後頭也是床,但這麽砸下去總歸還是會有點痛的。

沈意安被他攬着坐了起來,整個人也随着慣性往傅榷那裏挪近了,傅榷非常滿意這個距離,搭在男生腰上的手也沒拿開,說話時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調侃。

“我今天才發現,你還是易受驚體質。”

別人被吓頂多抖一下叫一聲,沈意安被吓往後就是一個仰倒。

沈意安不服氣道:“剛剛你離我太近了,正常人都會被吓到的。”

就算傅榷這張臉再怎麽帥,也不能阻止他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那種驚悚感。

傅榷:“可是我到你面前時,速度都放得很慢,是你一直在盯着我發呆,所以才沒反應過來。”

他說着說着語氣裏便帶上了一絲不懷好意:“乖寶,剛剛為什麽盯着我?”

繼寶寶之後,沈意安再次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肉麻稱呼給砸暈了。

紅潤的嘴唇張了張,也不知是該先否認盯着對方發呆的事實,還是對這個稱呼發出抗議。

以至于沈意安張嘴張了半天,一句話也沒吐出來。

視線從那半張的嘴唇劃過,傅榷又靠近了一點。

“小意,說話。”

沒繼續叫乖寶了,怕小兔子炸毛。

今天是他們第一天正式同床而眠,得留個好印象。

“我,我…”沈意安磕磕巴巴,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我就是看你從早到晚一直在工作,擔…擔心你身體會受不了。”

他說完一句話,喉嚨複健成功:“還有傅先生你,你不要再用奇奇怪怪的稱呼叫我了!”

傅榷自動無視了他後面那句話,低低笑了笑:“怎麽突然想這些?”

“因為傅先生你一直在工作。”沈意安道:“你都不會累嗎?”

傅榷:“不算太累。”

畢竟更累的時候他不是沒經歷過,和以前相比,現在局勢平穩的傅氏所要處理的工作量根本不算什麽。

傅榷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在工作,居然還說不算太累。

沈意安震驚且遲疑,小心翼翼地問:“傅先生,你不會是ai吧?”

傅榷:“……”

傅榷捂住了他的嘴:“很晚了,睡覺吧。”

再說下去,他連人都不是了。

……

不知是不是白天陪奶黃包玩的太久,還是主卧的床墊實在太舒服,沈意安剛躺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覺得不适應便睡着了。

他睡着後和他平常的性格一樣,都乖乖的,哪怕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了,也依舊非常規矩的窩在那一塊地方。

傅榷發現,沈意安睡着後習慣性縮成一團,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能讓對方養成這樣睡姿習慣的地方,除了孤兒院,傅榷想不出別的地方。

幼年時期的沈意安在冬天寒風凜冽時,也是這樣裹着自己削薄的小被子,縮成一團捱過去的嗎?

據蘇鼎查到的資料看,那家孤兒院在三年前就已經沒再辦了,後續從孤兒院中運出來的物品,除了工作人員外每個人會發一床棉被外,孩子們的被子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單被。

夏天蓋倒還說得過去,到了冬天蓋這種被子,恐怕能凍死人。

當時有許多孩子會跑出去撿別人不要的舊衣服舊被子回來蓋,那時小小的沈意安,也會是其中一員嗎?

從上往下看,是男生白皙乖順的側臉,他看起來睡的很香,臉埋在枕頭裏,睡的紅撲撲的,絲毫看不出來以前是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

分明是如此溫馨的一幕,傅榷一顆心都卻都揪緊了。

他擡起手,輕輕刮了刮男生柔軟的臉頰肉,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被窩裏已經被沈意安身上的花果清香占據,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萦繞在傅榷鼻間。

男人大手一擡,将人一把攬進懷裏,臉埋到男生頸窩,吸貓似的吸了一大口。

冷氣開的有些涼,沈意安剛被抱過去便不自覺往熱源的地方又拱了拱,直至在傅榷懷裏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便窩着不動了。

剛被拱完的男人沒控制住勾了勾唇角,在一陣暗爽中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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