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傅先生帶我來“美特斯邦威”啦

世紀天城的四樓服裝店很多, 一路走來,各種國際大牌争奇鬥豔,沈意安也不知道傅榷突然說要給他買衣服, 究竟會走進哪一家店。

畢竟這裏的每一家, 價格都貴到離譜。

沈意安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道:“傅先生, 其實我衣服夠穿的。”

這句話他上午也跟傅榷說過一遍,但對方很明顯是鐵了心要帶他來。

沈意安以前買衣服, 在網上或是哪個小店裏買完就走,白襯衫白T恤批發似的買。

如今走在這裏, 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楚雨荨被端木磊帶去美特斯邦威的感覺。

等到他試完衣服出來就會看着全身鏡, 發出感嘆:今天,傅先生帶我去了美特斯邦威, 照鏡子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鏡子裏的男孩是誰…

想到那個場景, 沈意安險些笑出聲:“傅先生,你真名不會是叫端木磊吧?”

傅榷:“?”

傅榷:“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唉,傅先生聽不懂。

沈意安小聲哔哔:“我們有代溝。”

傅榷磨牙:“……”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老捏沈意安臉蛋把對方氣到了的原因, 現在沈意安反過來氣他也挺得心應手的。

專往他七寸紮。

最終, 傅榷并沒有帶他去到任何一個牌子店,他們最後的目的地, 是四樓中間的一家手工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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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手工定制, 但裏頭也賣成衣。

并且能占據整個四樓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 也只代表着, 這家店的地位在衆多國際大牌之上。

店名是一串英文, 沈意安抽空拿手機搜了一下,看到創始人那一連串的獎項和國際地位的介紹, 沉默着又退了出來。

果然,能讓傅先生親自帶他來的店,都有點東西。

雖然這家手工定制的牌子在國際上赫赫有名,但與別的店鋪的銷售模式并沒有什麽不同,他們進去後,便有一個接待員迎了上來。

接待員是一個穿着員工統一制服的女生,紮着高馬尾,長相甜美。

她并沒有某些牌子店員那副高傲的勁兒,見到兩人進來便揚起了笑臉:“二位是想買什麽樣式的衣服呢?成衣還是定制,我可以幫你們推薦。”

她邊說着,邊不露痕跡地打量着面前這兩個又融洽又怪異的組合。

兩人顏值都是一等一的出衆,輪椅上的男人一身裝束看上去便非富即貴,手上的表是藍血品牌Filonan曾發售過的深藍系列,全球限量一百副,早就已經絕版了。

而他身後的男生,長的比大多數偶像明星都好看,氣質也好,儀态也好,光看臉說是哪家豪門的小少爺她都相信。

但再往下看,白襯衫牛仔褲,穿在他身上清清爽爽,可兩件加起來價格恐怕都不超過三位數。

若他們表現的不熟,或是上下級的那種公事公辦,那麽她還不會這麽奇怪,可這兩個人的氣場與互動明顯就是關系很好…

不過她只奇怪了一瞬就覺得自己這樣在心裏猜測客人非常不妥,将腦子裏的想法抛出去後,臉上的笑意又真心了不少。

傅榷道:“給他買衣服。”

“好的。”接待員問道:“請問想要什麽風格的衣服?”

沈意安已經站到了傅榷旁邊,他聞言低頭去看對方,卻發現傅榷此時也在看他。

雪白、纖瘦,腰間輕輕一掐,凹陷進去的曲線最好看。

傅榷見過的所有人中,沒有人比沈意安還适合穿襯衫。

但他說的卻是:“适合他的。”

這個要求就很寬泛,接待員又看了一眼沈意安,男生對他腼腆地笑了笑,眉眼幹淨,皓齒明眸。

一瞬間,接待員耳朵一紅,還以為春天到了。

懂了。

她想,長這麽好看,穿啥都好看,直接拿個十幾件來讓選就行。

接待員只離開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直接推了個移動衣架過來,上頭挂滿了搭配好的整套衣服。

沈意安張了張嘴:“…這未免也拿的太多了吧。”

傅榷卻道:“不多,看看喜歡哪件?”

衣架上的衣服琳琅滿目,深色淺色都有,但無一例外,無論是做工還是面料都是最最上等。

平心而論,每件衣服的設計都很新穎好看,但其中還是有一件襯衫第一眼就吸引了沈意安的注意。

襯衫版型非常休閑,底色與那天的西裝顏色一樣,都是典雅大氣的月光白。

襯衫上沒有什麽誇張的圖案,然而在燈光的照耀下,用手撥動面料,便可以看到其中隐藏的暗紋。

那上頭繡的是幾棵蒼勁挺拔的青竹,襯衫雖然是休閑款,但設計師顯然參考了中式唐裝,現代與古韻結合的非常到位。

不僅僅是沈意安第一眼就覺得喜歡,傅榷首先看到的也是這件襯衫。

接待員幫她搭配了一條淺藍色的收口牛仔褲,沈意安一起拿進了試衣間。

店鋪面積很大,店中不僅僅只有他們兩位客人,然而當男生穿好衣服出來時,周邊客人的目光卻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并非傳統襯衫的挺括,這件襯衫由蠶絲制成,面料十分柔軟輕薄,此時此刻穿在男生清瘦挺拔的身軀上,勾勒出漂亮的肩部線條。

淺藍色牛仔褲包裹住又長又直的腿,在腳踝處微微卷了一層,露出細瘦伶仃的一截腳踝。

他實在太白了,将這樣一種顯黑顯黃的顏色穿在身上也不讓人感覺氣色很差,反而在那月白色面料的襯托下,白的更加晃人。

感受到周圍的人投來的目光,沈意安有些坐不自在,接待員在此時适時開口誇道:“很好看,您很适合這套衣服呢。”

這誇獎非常真情實感,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套衣服雖然看着簡單不挑人,可到店開試的客人卻很少有人能真正穿出它的風韻,穿上也就僅僅只是穿上了而已。

但當這套衣服被男生穿到身上時,不僅與對方的氣質相得益彰,甚至隐隐落了下風,差點變成了襯托他的工具。

被接待員誇了,沈意安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轉向傅榷。

男人的視線劃過沈意安纖長的脖頸、線條流暢的手臂,随後又不動聲色地落在腰上,矜持地點了點頭。

他誇道:“好看。”

沈意安抿了抿唇,心裏有點開心,因為傅榷的一句誇獎。

傅榷又指了一件T恤:“試試這個。”

沈意安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件鵝黃色的T恤,上頭還印着個卡通垂耳兔的圖案,垂耳兔一只手拿着胡蘿蔔,一只手正沖着看客比耶。

沈意安非常确定,剛剛衣架上沒有這件衣服。

他複雜地看了一眼傅榷。

傅先生到底為什麽對兔子有這麽大的執念?

不,應該說,傅先生到底為什麽對讓他穿印着兔子的衣服有這麽大的執念。

睡衣也想讓他穿小兔子,為此甚至昧着良心說小熊不可愛。

現在還偷偷讓接待員趁他不注意拿了個兔子T恤過來!

沈意安接過那件衣服,小聲吐槽:“傅先生該不會是屬兔的吧,這麽喜歡兔子。”

他說的小聲,傅榷卻還是聽到了。

“我屬馬的。”

沈意安沒想到自己說的這麽小聲還能被當場抓獲,視線亂飄,心虛道:“哦…哦,屬馬好啊,馬到成功,當牛做馬。”

“……”傅榷啧道:“罵誰呢?”

沈意安沖他吐了吐舌頭,拿着T恤進試衣間去了。

接待員的視線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游移。

輪椅上的男人看着那個漂亮男生時,眼神裏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

常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就算閉上了嘴巴,捂住了心口,喜歡還是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想到這裏,她突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真的不是上下屬關系,看這樣子,應該是情侶才對吧!

接待員瞬間腦補出了一整部霸道總裁強取豪奪小嬌夫的愛情故事。

而且這個輪椅上的男人看起來這麽成熟穩重,再看來試衣服的小帥哥,兩人之間年齡跨度應當不算太小。

年齡差get!

霸總雖然腿受傷了坐在輪椅上,但就他那寬肩窄腰的無敵身材,曲着腿也無法忽視的長腿,恐怕站起來得有個一米九吧。

再看小嬌夫,腰細腿長,清瘦白淨,恐怕能被霸總一只手摟在懷裏親死。

體型差get!

霸總不知是天生的還是有去特地曬日光浴,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結合着他冷冽鋒利的面部線條,細細看去還有種野性美。

再看小嬌夫,本來就白,站在燈光下更是白的像一顆飽滿漂亮的水煮蛋,手指尖還是粉紅色的那種。

膚色差get!!!!!

這樣一對結合了年齡差、體型差、膚色差的情侶,do…不是,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很有看頭。

接待員一邊維持着臉上的八風不動,一邊瘋狂地壓抑着嘴角笑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獰笑出聲,讓顧客以為她有精神病。

就在她控制不住腦子裏不足為外人道的思想時,試衣間的門又開了。

沈意安剛踏出來一步,便被接待員突然發亮的目光給震的愣了愣。

怎麽回事,他只是換了個衣服,怎麽對方的眼神變得這麽吓人了?

似乎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誇張,接待員輕咳一聲,誇道:“這件衣服也很适合您呢,很…很可愛。”

她覺得,她們店這麽多衣服,恐怕沒有一件是這個男生穿上不好看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黃金比例衣服架子,穿啥都跟秀場模特似的。

沈意安還站在試衣間門口,傅榷沖他招了招手。

男生乖乖過去,T恤的衣角便被男人捏了捏,從傅榷的表情來看,他特別滿意。

果不其然,在盯了一會兒那只朝人比耶的毛茸茸垂耳兔後,傅榷道:“很好看。”

“跟你很像。”

“嗯?”沈意安疑惑道:“什麽很像?”

傅榷卻沒有再說了,他道:“沒什麽,還有很多衣服沒試,試完了帶你去買鞋。”

沈意安:“………”

沈意安艱難道:“不用了吧傅先生,我不缺…”

傅榷撓了把他的癢癢肉,物理打斷:“你缺。”

沈意安:“……”氣死了。

他認命地又拿了一件衣服進去,走的時候氣呼呼的。

接待員被他們的互動萌飛了,實在忍不住,覺得說這句話應該沒什麽,于是便笑着誇道:“先生,您和您愛人很般配呢。”

傅榷一愣,擡頭去看她。

女生滿臉笑意,祝福地很真誠。

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和沈意安這麽像一對情侶。

這個認知讓傅榷心中一陣舒爽,他難得對生人溫和了面色,點頭應道:“謝謝。”

接待員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果然是一對,她就說,這麽般配怎麽可能沒有點什麽。

她母胎solo二十幾年,對談戀愛提不起什麽興趣,但在看別人談戀愛這件事上有着非凡的向往。

戀愛這種東西,還是看別人談有意思!

沈意安新拿進去的那套衣服設計比較複雜,有許多系扣要扣,他進去了好一會兒都還沒出來。

就在接待員轉身去給傅榷倒水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傅…傅總,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買衣服啊。”

不知為何,接待員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氣喘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端着茶水回頭,便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站在男人旁邊,臉上表情是發現和對方偶遇時的驚喜,除此之外倒看不出別的什麽了。

齊清一路從胡同面館找到世紀天城,他先是沿外圈走了個大概,完全沒看到傅榷的身影,接着便沖進了世紀天城,一層一層找過去,差點累死的時候,終于在四樓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自從上次宴會知道傅榷有男朋友了,齊清的心便像是一個正在被充氣的氣球,每過一天,他的心髒就被撐大一分,難過與憤恨每天都在纏着他。

他的父親五年前曾和傅氏集團有過一次小小的商業合作,而他也正是在那時第一次見到了傅榷。

齊清從小便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他自視甚高,從未看上過任何一個同性。

直到五年前宴會上的驚鴻一瞥,一直到現在他都對對方念念不忘。

然而兩人雖然在同樣的圈子裏,可對方的地位卻不是他想見就可以見的。

齊清費盡心機與其他世家子弟交好,除了是為了家族利益,更多的還是想給自己創造與男人見面的機會。

原本齊清并不認為傅榷能夠看上他。

或許可以這麽說,他并不認為傅榷會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直到上一次的相親會,因為是由傅榷的親爺爺連同季家放出的消息,他本來已經收回的心思才又慢慢浮出水面。

報名的人非常多,可萬一呢?

齊清想當那個萬一,然而興致沖沖百般期盼之下回饋給他的結果就是,傅榷竟然當場官宣了他的男朋友。

一個他從未在圈子裏見過的男生。

齊清看那人的氣質,原以為是哪個世家裏他不知道的小公子,可查到的資料告訴他,那個站在傅榷身後男生,不過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無靠山的孤兒。

哪怕人是京大高材生,可在他眼裏,除了那張好臉外,沒有哪一點是能配得上傅榷的。

為什麽選他?為什麽偏偏是他?

齊清想,恐怕只是傅榷為了避開相親會找的擋箭牌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确實猜對了。

既然是擋箭牌,那麽便說明他不是沒有機會。

這個想法一直充斥着他的內心,齊清迫切地想見傅榷一面。

可傅家的莊園他根本進不去,所以今天在得知傅榷的消息後,他才這麽着急忙慌地跑來。

可見到傅榷後,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裝成偶遇的樣子,緊張又興奮地上前去打個招呼。

他倒是很熱情,伸手不打笑臉人,傅榷冷淡地朝他點了下頭,便算做是打招呼了。

齊清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的四周,并沒有見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這一發現讓他心裏更有底了。

那個擋箭牌,估計已經被傅榷給了點錢打發走了。

這個念頭讓他的陰郁了幾天的心情頓時美麗了起來。

他揚起一個笑,主動挑起話題道:“傅總也喜歡這家店的衣服嗎,我也特別喜歡,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接待員在一旁聽的滿臉問號。

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她基本每天都在啊,怎麽沒見過這個人?

但進了店的就是客人,接待員的職業操守讓她沒将這句話問出口。

她覺得一言難盡,傅榷則是根本不感興趣。

齊清這個人他有點印象,傅氏曾經和齊家合作過一個項目,齊清則是老齊總的兒子。

和季鳴關系不錯,所以傅榷經常能在宴會上看到他。

如果不是因為齊清想着法子往他面前鑽,傅榷早就忘記這麽個無關緊要的人了。

因此對于齊清十分自來熟的寒暄,他并不是特別感冒,甚至覺得有點吵。

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齊清得到了回應,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能和傅榷面對面說話的機會不多,他這些年費盡心思在這人面前刷了那麽多次臉都沒找到這個機會,今天總算苦盡甘來了。

像是完全不在意男人的冷漠,他繼續熱情滿面地說道:“傅總,上次合作完後項目很成功,爸爸他一直盼着能再和傅氏再次合作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兩家還可以繼續互幫互助…”

沒完沒了。

傅榷這才看出來他一直不走的目的是什麽,沒說兩句就一個勁兒将話題往合作上引,說的還是五年前的合作。

也不知道齊正國這麽多年來教他兒子什麽了,竟然教出了這麽個東西。

恐怕嘴上說的偶遇也是假的。

後面一點傅榷倒是猜對了,可前面那一點僅僅只是因為,齊家和傅氏的接觸只有這麽一次合作,他想和傅榷多說會兒話,卻找不到什麽話題,只能将這唯一的接觸拿出來回憶。

齊清想,畢竟當初這個項目的成功給齊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作為互贏方的傅氏,應該也對這次合作記憶猶新吧?

然而他忘了,傅氏與齊氏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的。

齊氏覺得是巨大利潤的金額,在傅氏眼中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麽。

傅榷沒說話,這人卻還在毫無眼力見地大談特談,一旁聽了全程的接待員腳趾已經摳出京市地鐵未來第十八號線了。

#這是在做什麽#  #SOS#

人家霸總根本不想理你啊!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能把五年前的合作拿出來講個不停啊!沒看到大佬完全不在意嗎,說不定連項目的名字都快忘記了!

好尴尬啊,好想逃離,誰來救救我!

事實證明,尴尬時在心裏哀嚎是有用的,就在她開始摳第十九號線的時候,試衣間的門開了。

沈意安穿着那件把他搞的焦頭爛額的墨綠色襯衫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們這樣一副三足鼎立的樣子。

他甚至看到了接待員眼中亮起的精光。

沈意安:“……”

他往外又走了幾步,看了一眼面色鐵青身體僵硬的齊清,對着傅榷問道:“傅先生,你朋友?”

傅榷毫不在意地搖頭:“不熟。”

他說着擡起手,示意沈意安走近點給他看看。

沈意安乖乖走到他跟前。

墨綠色的系扣襯衫很顯白,漂亮卻不誇張的花邊繞在扣子旁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襯衫款式是紮進褲子裏的,将他細瘦的腰肢凸現的淋漓盡致,有點像西方油畫裏走出來的小王子,好看的紮眼。

傅榷剛剛因為面對蠢貨而壓抑着的煩躁終于在此刻被治愈。

他說:“你穿什麽都好看,不如全包起來吧。”

“啊?”沈意安人傻了。

“不…不用那麽多吧,我穿不過來的。”

傅榷越想越覺得可行,沈意安一直進進出出換衣服也很累,他又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披麻袋都好看,這家店地衣服質量更是沒的說,款式好看的直接全部打包帶回去,以後每天都能換一套新衣服穿。

他看向接待員:“包起來。”

“全部。”

驚喜來的太突然,接待員簡直要開心瘋了,這麽多衣服全買,她這個月業績得起飛超過銷冠了!

今天來上班不僅能近距離磕cp,中間還觀看了尬王聊天全過程,沒想到結尾居然直接爆單了。

她忙不疊地點頭,拉着衣架就去火速打包衣服去了。

沈意安試過的那幾件衣服她直接拿了新的出來,快速打包好後,滿面紅光道:“請問是直接這樣帶回家,還是需要我們幫忙送呢,我們店裏是有送貨□□的。”

如果傅榷腿好好的,他就直接提回去了,可現在他坐着輪椅,能拿衣服的就只有沈意安了。

十幾套衣服重的很,他不願意讓沈意安受累,便選擇了送貨上門。

沈意安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傅榷已經付完錢了,而那個被說不熟的男生卻還站在原地沒走,面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似的。

周圍也沒人理他,尴尬的很。

他有意想關心一下,畢竟這人雖然和傅先生不熟,但應當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萬一真的身體不舒服,他雖然不會治病,但也能幫忙打120。

“你…”

沈意安才剛上前一步,就說了一個“你”字,便見那男生突然狂退一大步,而後狠狠瞪了一眼。

腳步一頓,沈意安茫然了。

那男生瞪完他滿臉不甘心地走了,沈意安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那眼神,好像兩個人有仇似的,還是大仇。

真奇怪,總不能是因為喜歡傅先生所以才看我不順眼吧?

可能性不大,pass。

他想不通便不想了,溜達着來到傅榷身邊,順便看到了接待員遞過來的小票。

——六百八十六萬。

“……”

剛穿過那幾件衣服的皮膚都好像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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