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短笛
翌日清晨,袁冰便起身了。
同樣早早醒來的還有百裏邪,說是醒來,其實是一宿未眠,與他一道入睡的袁冰倒是睡着了,不過睡眠極淺,只要身邊有什麽動靜就會立馬驚醒。為了避免她被驚醒,百裏邪幾乎是以一個姿勢躺了一整晚。
甄志凡也是大早就起了身,因着袁冰說要多等幾日再去拿草藥賣錢的緣故,老人剛起了身子,略微喝了些稀粥就欲上山采藥。
袁冰卻因為百裏邪而沒有提出跟随,反而是選擇了留在屋裏。
“你何日離開”
待老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後,袁冰才打開屋門對百裏邪問道。
“不日。”百裏還是頭一回遇到這般冷淡的女子,霎時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卻未顯露出一絲一毫,“待我傷好些,不需姑娘催趕,在下會自行離開。”
“如此甚好。”袁冰冷冷颔首,一個轉身端了碗墨色的湯水遞在他面前,“這是傷藥,有利于傷口生長,順帶還有補充血氣的效用。”
百裏低頭看着墨汁般色澤還散發着濃烈苦味的藥湯抽了抽嘴角,遲遲未動。
“無毒。”袁冰不屑地掃了他一眼,端到嘴邊就欲試毒,卻被男子眼疾手快地搶走。
“我信姑娘。”
一句話畢,只見百裏邪對着她露出個頗有些邪氣的笑容,頭一仰,雪白的脖頸上喉結上下一滾,将藥盡數喝下。末了,他微微蹙着眉頭,将碗遞給袁冰,道了聲“多謝”。
袁冰接過,眼裏卻露了絲淡淡的笑意。
接着,她便不再管百裏,而是自顧自地打磨武器,常常是在院子裏一磨便一個下午。
百裏邪透過窗子百無聊賴地看她。
陽光正好,少女着着素淡的衣物,一頭因長期營養不良而并不柔順的長發并沒有挽成活潑的雙丫髻而是高高束起,顯出與年紀不符的幹練。少女的側臉很瘦,眼睑微微下合,專注時,下颌緊繃成好看的弧線,五官輪廓帶着獨特的柔和,這又平白生出了幾分水鄉女子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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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安靜時看着溫和,相處起來又處處鋒芒畢露,還有勇有謀,不由讓他暗暗欣賞。倘若不是那日百裏邪親眼目睹過她的經歷,恐怕他會忍不住懷疑袁冰是否是他的仇人派來的殺手。
接下來一連幾日袁冰都未與老人一起上山,而是整日待在家裏,白日就替百裏邪換藥,然後坐在院中打磨匕首,夜裏則早早入睡。
秩序井然又枯燥無味得百裏都不禁思考這女子的真實年齡。
不知是百裏身體強健,還是袁冰的醫術有些門道,右腹處的傷口居然已經在緩慢地愈合,漸漸地,他也能做些較複雜的動作而傷口處無礙了。
很快,便到了百裏說好的時間。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袁冰在百裏邪眼中很是特殊。不似南朝大家閨秀這般柔順,矜持,溫和,體貼,也不似南朝将門女子那樣豪氣萬丈,義薄雲天,熱情似火。袁冰就如自己名字一樣,像一塊化不開的寒冰,冷起來溫度凍人,但也有時只是帶着涼涼的寒氣。
百裏也估摸着他外出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抛給袁冰一個荷包,摸上去沒什麽分量,打開卻是兩張千兩銀票。
袁冰挑眉看向他,百裏邪只是點了點頭道:“一千兩是借宿費,還有那一千兩是醫藥費。”
聽到這個回答,袁冰也不客氣地收下,心下看着百裏邪就覺得順眼了許多。
臨走前,百裏還遞給了她一把匕首和一支短笛。
“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還姑娘兩份禮物,倘若姑娘不收,那便是……”百裏一句話未完,只見袁冰毫不猶豫地接過那把造型古樸的匕首,眼裏流露出一絲極淡的喜悅。而那模樣精巧的短笛卻被孤零零地剩在百裏手中。
“在下見姑娘時常在院中打磨武器,便妄自猜測姑娘需要一把稱手武器。不知姑娘對這匕首可還滿意。”
袁冰點了點頭,拔出匕首反複打量,可見對它的喜愛。
只是她對那短笛,則毫無想要的沖動了。
百裏邪早知眼前女子不似尋常閨閣,必定是不喜這些精致小巧但徒有外表的物件。但這短笛對他有特殊的意義,不知為何,看到袁冰,百裏就很想将短笛親手交付與她。
然而,袁冰對短笛毫不在意。百裏邪無奈,只好将它硬塞入她的手中,接着一個輕巧的後跳拉開了距離,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袁冰看了半秒,道:“姑娘,後會有期。”
袁冰只微微一怔的功夫,百裏邪已經躍上了屋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不由看着手中的短笛微微出神,手掌心似乎還有男子觸碰的溫熱。
只一會,袁冰就定下心神。
百裏留下的匕首用的材質皆是上好的精鐵,刀身輕薄鋒利,削鐵如泥。更值得稱贊的是,整把匕首分外小巧,不過一手長短,十分容易攜帶。
至于這短笛通體霞紅,比那匕首還短些。她看不出是何材質,摸上去冰冰涼涼,像是玉器,握在手中卻很是輕便。笛身鑲着細鑽和一些說不上名字的珠寶,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美得炫目。
她微微嘆了口氣,那男子雖言語輕浮了些,但按為人來看倒是個好人。至于他的身份則必定是南朝的權貴,這短笛看上去不似凡物,再者,袁冰也不想被牽扯進莫名的恩怨裏。倘若還能再遇,再找時機歸還他吧。
袁冰将短笛收在衣箱中,順帶着把兩千兩銀票壓在最下面。這筆銀子數額太大,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使用。她的餘光一掃,看見那一簍筐的靈藥,心下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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