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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狠毒經紀人的風聲了,說他試圖控制季慎,不聽話就不給拍戲不給宣傳,要冷凍他到合約到期。
陳方:mmp,他有這個能耐還需要當經紀人嗎?
公司開起來,股票炒起來,翹着腳當大老板啊!
又接了兩個電話才有空檔,他懶懶問:“什麽事?”
其實新助理一般都是交給小常處理,但他實在太好奇,就從小常手上攬過這活兒,現在見到了真人,對她興趣盡失,自然愛理不理。
“我剛剛看合同,好像沒規定……”
“嗯?”
“面試的時候測了力氣,可是合同沒寫需要力氣做什麽。”小姑娘攪着手指,不安道,“那天只是超常發揮,我力氣很小的。”
沉浸在錄取的喜悅中的喻晴,剛剛終于想起來這件事。
她又不可能拿可樂(?)當開水灌,就這樣入職好像有詐騙嫌疑。
小白花的良心表示不允許。
雖然她的心在滴血……
她真的好想先混個幾天工資,到時被發現辭退還能根據合同天數領薪水……
“超常發揮。”陳方來了點興趣,“什麽程度的超常發揮?”
背兩個沙袋雖然挺困難,但對大部分女生來講,頂多就是走得慢點,爬的久些,爬完全程還挺正常的。
喻晴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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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扛沙發好丢臉,她實在沒臉說。
只好拼命眨眼睛暗示,撲閃撲閃,努力裝無辜。
求求你不要問嘛。
陳方哪裏被年輕女孩子這樣撒嬌過,他的周遭只有臭男人,被閃的受不了,索性跳過這個問題,直接開門見山:“所以,你有吃禁藥?”
喻晴理直氣壯:“當然沒有!”
沒氣泡可樂能算禁藥嗎?
反正在她的定義裏不算。
陳方想了想,臨時工不做體檢,當然也沒驗藥,她說沒有,就姑且算是沒有。
“那平常你的力氣多大?”
喻晴聲音馬上轉小:“很小……”
陳方豎起眉:“這就不能眨眼萌混了過關了,總要給我個準信。”
她脖子一縮:“大概是,連瓶蓋都擰不開的那種程度。”
陳方覺得沒聽清:“你再講一次?”
喻晴大聲道:“報告!我連瓶蓋都擰不開!”
陳方揉揉自己的耳朵,耳膜有點發疼。
“……”
他拿了瓶水遞給喻晴:“你試試。”
喻晴接過水瓶,用盡全部力氣還是沒有打開那個瓶蓋。
“好了,可以停了。”
喻晴放下瓶子時還在喘氣:“所以,我這樣不會過的?”
眉目間都是掩不去的緊張,可憐巴巴,像脫了水的小蘑菇。
不會過?
不不不,怎麽會呢。
陳方一臉欣慰:“你過了。”
如果他有胡子,現在一定在拈須微笑。
叫了助理來趕緊領她回去簽一簽,不要浪費時間。
喻晴驚訝,這樣都能過關?
陳哥好像不像外界講的那麽嚴厲?
她回去後有稍微惡補一下關于季慎跟陳方的資料,上面只差把他講成青面獠牙的魔鬼了。
喻晴覺得陳方比想象中好說話,打鐵趁熱道:“陳哥……”
“還有事?”
“我能預支薪水嗎?”是林萱她姐說可以先領薪水她才來的!
“……”
陳方說:“簽完合同就去會計那邊領。”
等到辦公室無人時,陳方忍不住仰天大笑。
季慎啊季慎,你也有今天。
讓你不選我幫你挑的譚敏,選了一個手無縛鶏之力的小姑娘!
還想推餘曼曼下水?
你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一想到季慎将來可能吃的癟,陳方臉上的笑容都掩蓋不住。
覺得這種面試可以多來幾回,撫慰自己帶這個混蛋多年的辛勞。
叫你折騰我!
自己選的人,含着淚也要吞下去!
喻晴投入了正式上工前的實習,帶她的人是小常哥,也是季慎的另一個助理。
喻晴很興奮。
終于可以近距離,長時間接觸紅燒肉了嗎?
小常非常嚴肅:“老板,我們都叫季哥老板,這個跟着我叫就可以了。”
“好的,老板。”
“老板有一些規矩,這部分比較細致,不是很容易理解,最好拿紙筆抄一下。”
喻晴拿起手機,開啓了錄音。
小常:“……”
他咳了一聲:“那我們開始。”
實際操作後,她才明白小常哥口裏“比較細致”是什麽意思。
首先呢,季慎嗜喝咖啡,在他拍戲或是趕通告的任何空暇時間,只要他想喝,就必須馬上端出“溫度恰好,香氣濃郁”的咖啡。
不管是白天還是半夜。
她表示理解。
影帝工作很辛苦,需要提神,作為一個助理,如果連咖啡都泡不好,那當然是萬萬不行的。
然後,季慎有非常嚴重的潔癖,潔癖到什麽程度呢,他不喜歡別人沾碰他的東西。
小常:“随身要帶幾副免洗手套,端咖啡給他的時候,杯子上不能沾上你的指紋。”
喻晴:……
這有點神經病了。
小常:“雖然服化有梳妝師跟道具負責,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哪天被叫去協助更衣時,要記得……”
“帶手套?”
“沒錯。”
好,男神這麽香,他有點不為人知的小怪癖很正常嘛!不值得我們大驚小怪。
喻晴很寬容,誰叫他是紅燒肉呢。
小常繼續道,不知道為何,看着她的目光帶了點憐憫:“因為老板對粉絲很好,只要不是封閉拍攝的劇組跟綜藝節目,都會有粉絲來探班,這件事一直都是由阿璇,也就是你代班的那位助理負責,而現在,這件事落到了你頭上。”
喻晴點點頭,她要做上一任助理的工作,這很正常。
小常欲言又止,最後嘆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為何要特別說辛苦二字?
直覺靈敏的小狐貍突然升起了一股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現在辭職來的及嗎?”
“來不及,你剛簽了合同,無故離職導致行程受阻要賠錢。”
“……”
不久後,她就明白了小常眼神中的含意。
今天季慎參加一個圈內好友電影的首映會,除了大批的媒體記者,圈內明星以外,當然也會有數量衆多的粉絲圍在外頭,想要一睹偶像風采。
作為粉絲接頭人,她需要聯絡好後援會,然後找個地方給這群粉絲們待着,安撫他們稍安勿躁。
現在是冬天,地上積着厚厚的白霜,天氣非常冷。
這麽多粉絲當然不可能找到室內場地給他們取暖,所有人都在外頭等着,頂着飕飕寒風,擡頭一看,天啊,開始飄起雪了。
粉絲們一腔熱血,可以靠着愛男神的心抵抗寒冷,她不行啊!
喻晴兩手攏着呼氣,瘋狂地搓揉暖寶寶。
然後在內心無限懷念自己毛茸茸、暖呼呼的毛皮。
如果這時候可以變回原形一定很暖和……
她想回家……
“你們等等啊,季哥很快就出來了。”
還要發食物跟熱飲給他們。
“還有沒有人沒拿到?啊,啊嚏,拿到快點吃,不然要涼了。”
季慎出來時,對着粉絲微笑招手。
粉絲們邊尖叫,呼啦啦地從她身邊擁過去。
就像是聞到血味的亞馬遜食人魚,速度快的來不及反應。
“啊啊啊,季慎!”
“季哥哥!季哥哥!看我這裏!”
喻晴覺得自己的臉要被撞歪了,揉揉自己凍得發紅的鼻子,狠狠往那邊瞪了一眼。
她再也不喜歡他了,可惡!
會讓女孩子在外面受凍的男人都是負心漢!
☆、8.第 8 章
季慎即使沒有擡頭,都能感受到遠方盯着他的視線。
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前陣子面試的新助理。
只記得她長得白白淨淨,洋溢着青春活潑的氣息。
笑起來很甜。
聞起來也很甜。
他當然沒有錯過當時她的眼神。
而這種眼神,他一點都不陌生。
愛慕的,癡狂的,毫無自我的……
在前幾世的時候,他見過很多。
每一次轉生時,他都會丢失大半的記憶,只殘留一些鮮明的印象在腦海中。在這些回憶裏,充滿着那些既狂熱又崇拜的人們,畏懼膽怯的目光,功成名就後剩下的清寂……
就這樣日複一日。
品嘗狂歡之後的孤獨,品嘗沒人理解的情緒。
每過一世,心境跟想法都不一樣。
人說返璞歸真,他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明悟。
就像那個小助理明明滿身破綻,如果是以前,她不會有機會待在他身邊。
可現在他把她留下,想看看她想做什麽。
她的言行舉止,身份履歷,上面只差大大寫了個“假”字。
呵,擡沙發是興趣。
她真的以為自己會相信那樣的鬼話?
季慎輕勾唇角,往那邊看。
小姑娘瑟瑟發抖的縮在後面,羽絨服裹的人非常嬌小,只露出一張凍得發白的小臉。
季慎想了想,叫了小常。
……
“小喻。”小常喊住躲在旁邊的喻晴。
“小常哥。”喻晴躲在擋風處,此時探出頭來,“老板跟粉絲拍完照了?我,我是不是要帶他們去坐車了?”她講話時呼出濁濁白氣,聲音也有些抖。
“嗯。”小常說,“但你不用去,可以先回車上等。”
“什麽意思?”喻晴不理解,“我不用等?”
她聽到這句話時腦中一懵,在腦中閃現出前陣子看的偶像劇,裏頭霸道總裁對着辦事不力的下屬說“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不要覺得她腦補,先讓你什麽事都不用做,慢慢邊緣化,讓你自己受不了或是最後幹脆污蔑你偷懶,不正是職場上逼人辭職的套路之一嘛!
喻晴抓住小常的手,“不,小常哥,請讓我去。”
“可是……”
“你看看我認真的表情,誠懇的語調,還有堅定不移的決心,我非常渴望可以帶粉絲們去車站。”喻晴睜大眼睛,試圖表現出的誠意,“我愛粉絲,我愛這份工作,我喜歡在冬天裏吹冷風!”
哎,如果嘴唇沒那麽白,說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小常挺犯難,這又不是他能決定,“不然你等我下。”
喻晴這麽有工作熱忱,作為一個前輩,當然要好好鼓勵表揚她,不要輕易打擊新人的熱情,所以他決定告訴季慎,讓老板自己決定。
喻晴看着小常走出去,沒多久又回來。
小常說:“後援會已經走了。”
好快!這是什麽神一般的速度?
小常倒是習以為常:“這種天氣他們都舍不得讓老板在外頭待太久,都不會要簽名拍照,看到本人送完裏物卡片就散了。”他又說,“反正人都走了,現在追上去也沒意義,不如先回車上等?”
她只好默默上車。
喻晴坐着那輛車上載着的人不只她,還有梳化跟造型師,有時候小常也會一起。
季慎跟陳方單獨一輛,據說是季慎怕吵。
網上說季慎從出道時一直都是這種作派,當年沒少被一些黑子說新人耍大牌。
車上沒人,但暖氣開的很足,熱氣撲在臉上,瞬間解凍,稍稍伸展四肢,她舒服的嘆了聲。
終于活過來了~
沒等多久,化妝師姐姐跟造型師哥哥就過來了。
上車時還不忘遞給她一個保溫瓶,打開是熱騰騰的枸杞雞湯。
化妝師姐姐摸摸喻晴的小腦袋,憐愛道:“你在外面凍壞了?”
喻晴帶着點小感動,還有些受寵若驚,“怎麽會有這個?”
“主辦單位發的,畢竟今天很冷,氣象說今天是什麽十年難遇的低溫?”造型師哥哥說。
“工作人員都有嗎?”主辦單位太佛心了,喻晴不禁熱淚盈眶。
他們只是笑,叫喻晴快點喝。
說實話,喻晴已經做了幾天助理,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外邊做雜事,距離季慎本人非常遠。
雖然平時同進同出(上車下車),但多數時候只能瞻仰他的背影,連粉絲的距離都比她還近,遠不像當初應征時想的那般夢幻。
理所當然的,她也沒機會吸到男神仙氣,距離修為暴漲之日遙遙無期。
哎!
還好有工資可以撫慰她的心靈。
明天大清早要拍雜志外景(……),團隊沒有回B市,而是直接下榻拍攝地點附近的酒店。
到的時候天色近晚,大家忙了一天都很累,明天還要早起,沒打算展開夜生活,洗白白就上床睡覺了。
大部分的人是這樣。
喻晴本來也是這樣。
如果她沒餓醒的話。
因為淩晨三點就要起來拍攝,到了酒店大家解散各自行動,喻晴跟化妝師姐姐一起住,化妝師姐姐在非工作時間十分養生,不只早睡早起,平常節食,過了晚上六點就不吃飯。
沒沾上枕頭前,喻晴都不知道自己這麽累,現在才知道整天在寒風中大聲吆喝跟罰站是這麽耗體力。
本來打算洗完澡下樓吃飯,結果一躺上床馬上睡着,完全不帶空檔。
喻晴:ZZZzzz……
化妝師姐姐沒有吃晚飯的習慣,當然不會特別叫醒喻晴,自己整理完就直接睡了。
她餓醒時是晚上十點鐘。
房裏漆黑,眯着眼過了好會兒才想起自己在哪。
窗簾沒有拉上,外面鈎着一彎銀月,屋裏洩出一地的光。
喻晴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糾結了很久,這時間酒店的餐廳早就打烊了,外面好冷不想出門,叫外賣進來也要加不少服務費,還是叫客房服務?
她找着桌上的菜單打開,看了幾眼又默默阖上。
好貴。
不然忍一忍?五個小時後就集合了。
但應該不會馬上放飯……
喻晴跟了幾天通告,雖然跟紅燒肉不熟,但有件事她早就明白:季慎從不在工作的時候吃飯(不知道他拍戲怎辦)。
也就是說,淩晨三點起床趕去拍照,直到拍攝完成前,都不可能有東西吃。
就算他們這些小助理有空檔,也不能吃。
老板在工作你敢動筷,要多沒眼色才敢這樣做。
喻晴在被窩裏掙紮許久,最後還是乖乖爬起來,唉聲嘆氣踏出酒店。
雖然現在依舊有些困,但肚子叫得太歡,她懷疑自己繼續待在房裏,化妝師姐姐會被她吵醒……
小白花的意志告訴她不可以。
仙女不會放屁,也不會拉屎,肚子餓更不會響。
至少別人不能聽到。
酒店附近不算熱鬧,好多店早關了,喻晴步行出來,能的範圍也不夠大。她找了很久才看到一家麻辣燙。
店面在巷子裏十分偏僻,燈光昏暗,要不是看到有人進去,她還以為這間店也沒開。
不過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她吃得滿嘴紅油,額頭被辣出細細密密的汗,心滿意足打了嗝。
一吃飽就有點昏昏欲睡。
但一離開溫暖的店面,被強勁的冷風往脖子中一灌,馬上就清醒了。
腦中不停閃過溫暖的被窩,柔軟的枕頭,一躺就陷下去的床,喻晴的腳步也越來越快。
剛踏進大廳,那股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每次有這種感覺,就表明了季慎在附近。
她心下奇怪,他怎麽會在大廳,而不是在房間裏?
左右張望了一會兒,順着直覺,很快就找到在柱子陰影處的他。
季慎背對着喻晴,正在跟人說話。
講了一會兒,男人轉過身,帽子跟口罩都壓得很低,穿着長大衣,如果不是她有金手指,根本不可能認出他是季慎。
原本被遮住的人露出身型,是個女孩子,距離過遠看不清長相。
喻晴驚訝的捂住嘴。
她躲在大型觀景盆栽後面,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進電梯。
電梯門一關,她馬上按另一臺剛好也停在一樓的電梯,毫不猶豫的按了季慎住的樓層。
她看着燈號一層一層往上爬,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自己這樣跟上去,是期待看見,還是希望什麽都沒發現。
帶着隐約的興奮,跟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心中五味雜陳。
長得帥的男人都有女友QAQ
電梯門“叮咚”打開。
喻晴恰好看見季慎打開房間門,後頭的女孩子跟着進去的那一幕。
實槌了實槌了!
三更半夜把姑娘領回房間,這還能作假嗎?
喻晴捂着心痛的胸口,失魂落魄的回到房裏,呆呆坐着。
化妝師姐姐半夜起床上廁所,看見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坐在床邊的喻晴吓了一跳:“你怎麽不睡覺?”
喻晴幽幽看她一眼,用空靈飄渺的詠嘆調說道:“我正在沐浴月光,好悼念剛剛才死去的愛情。”
她的單方面初戀,還沒開花就枯萎了,嘤嘤嘤。
☆、9.第 9 章
喻晴用了兩小時從失戀回複過來。
轉眼就像沒事人一樣。
原本呢,她只是對季慎有些朦胧的绮思,就像欣賞網路看到的偶像那樣,說不上多狂熱。現在發現對方有女友,索性放下自己的幻想(我不相信沒人作夢跟男神結婚!),長籲短嘆一下就放下了。
反而是發現八卦的興奮感淹沒了她。
她偷偷摸摸問化妝師姐姐:“老板的女朋友平常會來探班?”
化妝師奇怪道:“哪來的女朋友?”
喻晴看着化妝師姐姐。
化妝師姐姐看着喻晴。
兩人面面相觑。
房間裏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啊,那大概是我搞錯了……”喻晴眼珠子左右亂飄。
完蛋,她以為季慎大搖大擺把女孩子領進房間,完全不遮掩,是因為這件事整個團隊都知道,她新來的菜雞沒見過世面而已。
沒想到真的是一個秘密!
喻晴努力顧左右而言他,然而化妝師姐姐并不上當。
她摟住喻晴肩膀:“來來來,你看到了什麽,跟姐姐說啊。”
“我沒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馬上使出否認三連。
然而對方不接受,防禦無效。
沒辦法了,她只好使出最後的裝可憐絕招,眼睛眨巴眨巴:“我,我失憶了。”
真是太可愛了,化妝師舍不得繼續逼問,但也不想這樣放過她。
她換個問法:“那女生長什麽樣子?”
她的樣子?
喻晴愣住。
還真的沒注意到那女孩子的樣子。
跟上去的時候,可能有很多機會能看清,但她卻下意識避開了。
該說是自我保護的意志?
如果對方長得比自己好看,會自卑;長得不如自己,就會忌妒。與其這樣,不如不認識,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就好。
這樣,老板的“女朋友”就是一個在腦海中的符號,而不是真人。
這真是……太矯情了!
真不愧是她的人設。
她上輩子才不會想這麽多,人生這麽多事情需要煩惱,幹嘛把心思放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上。
喜歡就喜歡,知道就知道,需要這樣避開嗎?
喻晴沉浸在思緒裏太久,化妝師以為她為難不想說,便道:“想不起來就算啦。”還幫她找了個理由。
喻晴小聲說:“我是真的忘了。”
化妝師一臉老母親微笑:“嗯,我懂我懂,真的忘了。”
每次見到喻晴,化妝師總會忍不住想起家裏的還在上小學的妹妹,就跟她一樣軟萌軟萌的。
喻晴:……
糟糕,講話沒人信了。
淩晨三點集合,驅車前往拍攝場地。
這次拍雜志封面,據說請到了國際知名攝影師。
知名,國際,代表要求高,毛病多(劃掉)。
堅持要在大寒天的淩晨等日出,好拍出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冬天初陽。
喻晴今天還是在外頭搬雜物。
但雜志的工作人員覺得她弱不禁風,叫她去點清單,剩下他們來。
又是個沒有紅燒肉的一天。
不過因為時間太早,為了拍攝封街,今天不用接待粉絲,喔耶。
現在已經淪落到為了這種小事情高興……
難道這就是上班族的日常?
她的心情很美麗,希望今天也能順順利利,早收工早回家。
……
但是事與願違。
想搧自己幾個大巴掌,她這個烏鴉嘴啊!
估計是完美主義的攝影師毛病發作,原本預定要一口氣拍到完的拍攝突然喊停,中場休息,說什麽狀态不對,要找找感覺。
現場工作人員走來走去非常忙碌,但只要經過旁邊一處棚子,大家都會不自覺放輕腳步,或是必過。
小常見季慎面色有異,問道:“老板,還行嗎?”。
季慎揉揉眉角,“沒事,只是昨天沒睡好。”
“威廉看起來還要一段時間,還是先回車上休息?”威廉就是攝影師。
他搖頭:“這樣重新拍攝時會更難進入狀況。”
季慎走出棚子,到威廉旁邊,低聲與他交談,兩個人走來走去,比手畫腳,似乎在找适合的位置。
只是受邀拍個雜志封面,他根本不必這麽認真。
小常敬佩季慎,跟了他幾年,從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到現在的地位,他的敬業程度從來沒有絲毫改變,當然,潔癖的程度也不變。
以前不是沒有圈內人覺得季慎自視甚高,冷嘲熱諷從來不少,直到去年得了國際獎項,這種聲音才逐漸消失。
但外面的輿論從沒有影響過他。
不論寵辱加身,始終不改其志,外頭如何謾罵,他始終我行我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小常在道具組那兒找到了喻晴。
“小喻,咖啡。”
“哎!”喻晴溜回車上煮咖啡,他們車上有簡易的咖啡機。
她把咖啡裝在保溫杯拿給小常,問:“今天會拍到幾點呀?”
表定早上九點,但看這折騰速度可能到中午都沒結束。
小常聳肩:“不知道,你忙完可以先坐下。”
喻晴苦着臉:“現在還活動着,沒這麽冷,如果坐着不動,沒多久就要凍成冰棍了。”
畢竟戶外拍攝,拉電線什麽都很不方便,只有簡單架起棚子擋風,一切從簡,說不上多保暖。
老板那邊或許有電暖器,他們這裏絕對沒可能享受到。
只好多動動暖和身子了。
小常想想也是,安慰道:“陳哥說他有買紅豆湯,等等就有熱的可以喝了。”
哇,陳哥也是好人。
喻晴感動道:“昨天的雞湯也很好喝。”
小常問:“雞湯?什麽雞湯?”
“就是昨天電影的主辦單位發的……”她看小常一臉茫然,“沒有嗎?”
“只有提供給藝人,我記得沒有發給工作人員。”他看她一臉緊張,“沒事,一碗湯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喻晴心裏已經狂烈腦補一出職場風雲,像是有人要陷害她,把她拉下去好讓別人上位,或是利用她造謠,報出“新科影帝季慎助理耍大牌”之類的嘩衆取寵的新聞……
可是拿雞湯給她的人是化妝師姐姐呀,化妝師對她多有照顧,酒店住一間,也沒有利害關系,有必要這樣陷害她嗎?
當時服裝師也在旁邊看,如果要欺負她(?),随便個人動動手指就好,需要兩個人合力嗎?
喻晴去問化妝師姐姐。
誤會都在猜疑中産生,有問題就先問,對方不回答再考慮其他辦法。
化妝師姐姐聽了,笑道:“放心,沒事。”
有人來叫她,化妝師姐姐去忙了,便中斷談話。
這個答案她一點也不滿意!
喻晴恨不得自己能爬進化妝師的腦袋裏看答案,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好在服裝師哥哥是個大嘴巴。
服裝師:“喔,其實是老板讓我們捎給你的。”
老板?季慎?
他竟然有注意到自己,她以為自己已經消失在季慎的記憶裏了……
畢竟面試後,兩人從來沒有正面對過眼。他一個大忙人哪會記得自己這樣一個小蝦米。
她心中感動,這種感動程度就像是小學得了模範生獎,市長頒獎的時候叫出你的名字那樣。
市長竟然知道每一位受獎小學生的名字,還可以一一叫出來沒認錯,對着你慈祥的笑:要好好念書。
這件事或許微不足道,但這份用心卻難能可貴。
當時她年幼無知,深受激勵,還在心中暗暗發誓,她要孝順父母,認真念書考個985,賺他一個億,然後回到家鄉蓋小學。
至于現在,她選擇認真泡好每一杯給老板的咖啡。
哎,年紀大了,明知做不到的諾言不會随便許了,就做一件比較實際的。
“只有我有?”喻晴突然想到。
服裝師哥哥摸摸她的頭,大家都喜歡摸她的頭。
“嗯,應該是老板覺得你比較需要。”
原來是老板牌獨一份雞湯,喻晴受寵若驚。
心中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距離上一次,自己還沒開口,別人就主動釋放善意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不是因為她的長相,不是對她有所圖,僅僅只是日行一善。
太久了,已經忘了。
喻晴珍惜這份善意,決定去道謝。
作為一個有禮貌的姑娘,得到別人的恩惠當然要表達感激之意。
拍攝延期了,因為攝影師威廉一直沒有找到感覺,明天還要再拍一次,據說如果明天還不行,配合季慎檔期,大概半個月後還要再回來。
至于為了調整時間弄的焦頭爛額,陳哥抓破頭暴躁罵人這種事情不用多說,隔三百公尺都聽的到陳哥嘹亮的嗓音。
今天晚上還住在那家酒店,大家解散行動後,喻晴獨自去季慎居住房間的樓層。
咳,絕對不是有什麽特別想法。
她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那女孩子還不在。
既然查覺到自己下意識避開有可能是人設标簽的問題,那麽設法解決它是比較好的做法。
髒話是不能罵了,嘤嘤哭改不了了,力氣比弱雞還要小,但喻晴發現,有一些小白花習慣,如果她能找到好的理由,是可以改變的。
[如果被貼上人設是一個咒語,那麽先從薄弱的地方開始破解,是比較容易的辦法。]
──來自長老的解說。
她站在走廊角落深呼吸,還做了拉伸。
人家說适當運氣可以平緩緊張。
鼓起勇氣敲敲門,按下門鈴。
沒回應。
難道去吃飯了,她晚一點再來?
背後傳來慢悠悠的聲音:“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10.第 10 章
喻晴吓了一跳,轉頭一望,站在她身後的是季慎。
見她楞住,他斜倚在牆邊,邊挑眉看着她。
模樣漫不經心。
喻晴不清楚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還是随便問問,斟酌了一下字句:“那個,我,我來說謝謝……”
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傾聽表情。
仿佛受到了鼓勵,喻晴說話聲音比剛剛大聲了些:“就是昨天老板讓人送湯,我剛剛才知道,特別來道謝……”
在對方的注視下,她慢慢低下了頭。
他的眼睛本來就生得好看,唇邊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眼角微微勾起,平白生出風流多情的感覺。
只是看着,就陷入那一汪溫柔的眸子裏,讓她惶惑不安。
周圍的香氣讓她心跳更快,像是要跳出胸腔外頭,光是站着她就要暈倒了。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
她不等季慎回應:“那個,謝謝老板,我先走了。”
一個閃現喻晴已經到了走廊尾端的電梯口等電梯。
動作快如脫兔,不給別人喊住她的機會。
季慎真驚訝了。
他看的出來她是真心想離開,不是裝腔作勢。
如果他表面冷漠,講話惡毒,那她一秒都不想待情有可原。
可現在他笑得這麽親切,如春風拂面,為什麽對方要跑得這麽快?
他不明白。
“等等。”他說道。
喻晴努力裝作自己沒聽到,面對電梯門數着樓層。
電梯好慢……
“喻晴,轉頭。”聲音帶着力道。
她乖乖轉身,雙手在身前交握,垂着頭,像個乖寶寶被老師逮住聽訓的模樣。
“擡起頭。”
她擡頭,但眼珠子一直往旁邊看。
“看着我。”
她乖乖地看着季慎的……下巴。
面試的時候一心想要争取工作職務,現在才發現,他用溫柔似水的桃花眼看着你時,不管說什麽都很難拒絕……
不行不行,人家有女朋友,只能遠觀不能動心。
他的嗓音清澈又低潤:“說完謝謝就走了嗎?”
嗯?
說完謝謝不走,留下來要做什麽?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并沒有講不客氣。”
所以?
“所以,我并沒有接受你的道謝。”
喻晴圓溜溜的眼睛,慢慢地越睜越大,小巧的嘴唇緩緩張開,整個人定格,完美的表現出“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這姑娘真是太有趣了。
季慎沉下臉,佯裝不悅。
喻晴心中發怵,他不笑的時候氣勢驚人,被黑黝黝的眼睛一瞧,背脊處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像是在叢林荒郊遇到兇獸,對你露出鋒利的獠牙,而你卻無處可逃。
好可怕……
媽媽,我想回家QAQ
喻晴額頭冒出汗,嗫嚅半天講不出話,看着她慌張無措的樣子,季慎這時才笑了。
嘴角上揚的弧度不怎麽明顯,卻讓她輕易感受到平和跟溫柔。
──以為他要吃掉你,直到湊近一看,才發現他是只正在打哈欠,懶洋洋的虎。
誰打哈欠不張嘴露牙?
聽見他慢吞吞地說:“現在是晚飯時間。”
嗯,她等等也要吃晚餐呢。
他又說:“我餓了。”
她也餓了。
等等吃什麽好,昨天的麻辣燙再吃一遍?
喻晴有個習慣,喜歡的食物總喜歡一口氣吃膩,然後再換下一個目标。
麻辣燙現在是她的新寵,估計可以喜歡一個月。
然後看見對方正瞅着她,好像在等她的回應。
“我,我叫陳哥來?”她試探地說。
季慎收起笑意,面色平靜,一臉高深莫測。
這個答案老板似乎不滿意?
“老板想吃什麽,我幫您買?”
季慎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周圍氣氛仿佛凝重起來……
這時剛好有人走過。
路人A:“等等吃什麽?”
路人B:“有家剁椒魚頭很好吃,我已經訂位了,叫XX別睡了起床準備出門。”
路人過去了,他們倆還在走廊對看。
空氣中只有沉默,更多的沉默。
喻晴突然福至心靈:“還是我請老板吃飯?”
季慎彎彎眼,露出溫和的笑容:“你都這麽說了,那就走。”
喻晴:……
等等,是她說的嗎?
他們在酒店的自助餐吃飯,喻晴過去的時候,遮頭蓋臉,躲躲藏藏。
季慎納悶:“你在做什麽?”
她把頭發放下來,遮住臉頰兩側,只露出一半臉龐:“老板,會被狗仔拍啊,這樣就不好了。”
“帶助理吃飯有什麽好拍。”
“照片一張,嘴卻在別人身上,擱在網路上,怎麽解釋說都說不清。”喻晴扳起白淨的俏臉,“先預防總比事後補救好。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
“放心,絕對不會。”季慎想了想,補充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
但他是老板,不能反駁。
他們吃飯的時候已經不是尖峰時間,餐廳裏面的人并不多,也沒人往他們方向看。
她注意到季慎吃的不多,只拿了些粗麥面包,水煮蛋,還有生菜沙拉。
看見喻晴的目光,他解釋道:“明天還要拍照。”
她點點頭,明星真辛苦。然後插起外表光滑油亮的紅燒肉,阿嗚一口。
享受着細膩的油脂在嘴裏慢慢融化的美妙感受,不斷刺激自己的味蕾,鹹香濃郁,十分美味。
做明星就不能常吃,好可惜。
結賬時,喻晴拿到帳單,眼前一黑,腦中眩暈,只覺得心口疼。
不愧是酒店,價格非常高貴。
她的加班費都抵進去了,四舍五入就是做了好幾天的白工。
“我結賬。”季慎本來就沒有讓她請客的意思。
“怎麽可以,說好了我請就是我請。”
嘤嘤嘤,就當上貢好了,職場處處都是人情,這錢都是要花的,花在老板身上比花給同事更劃算。
季慎看到她糾結又為難的生動表情,不由得笑了。
“行。”他很幹脆。
怎麽這麽幹脆啊?
老板多說幾句,她一定會勉為其難的把付賬的機會讓給他啊。
哎呀!叫她打腫臉充胖子。
付完錢後的喻晴看起來蔫蔫的,像是脫了水的鹹菜,肩膀耷拉下來。
季慎順帶包了份外帶,說道:“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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