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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趙夏意認識許沐晨以來,許沐晨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而且還是讓人欣喜的情話。

這讓趙夏意很驚奇也很開心,看着許沐晨的眼睛,緩緩勾起一抹笑來,“怎麽辦,我又想親你了。”

許沐晨剛要開口,隔壁的院子門響了一聲,許沐晨飛快的将手松開了,拉開了一臂的距離。

趙夏意瞥了眼那院子,王奶奶從裏頭出來,看見他們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出去轉轉?”

“是呢,王奶奶。”趙夏意見過對方,據許沐晨說當初他的學習資料就是從王家得來的。

王奶奶笑眯眯道,“快去吧。”

兩人往外頭去了,卻再也沒敢牽手,親嘴兒的事兒更不敢了。

大過年的雖然沒有糾察隊,但萬一被人碰見舉報那也是了不得的事兒,趙夏意不禁盼着十月份趕緊到來,到那時候華國的環境才會真真正正的好起來。

到了大院外頭的時候天空開始飄雪了,趙夏意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說,“這圍巾很暖和。”

這還是當初許沐晨給她圍上的呢。

許沐晨嗯了一聲,心情很愉悅。

他忍不住想,趙夏意應該對他算滿意了吧。

他沒說的是剛才趙夏意在他爸面前維護他,訓斥他爸的樣子真的厲害極了。他也喜歡慘了這個勇敢的姑娘。

倆人走了一陣兒又碰見一個大院子弟徐凱,見他倆一塊出來笑着說,“沒想到你倆竟然走一塊了,什麽時候結婚?”

趙夏意看了眼許沐晨,說,“不急。”

“嗨,不急就不急,可以先定親嘛。”徐凱似乎着急回家,說了兩句就趕緊走了。

而趙夏意和許沐晨卻因為徐凱的話心裏有了其他的感覺。

許沐晨偷偷看了眼趙夏意,很想問問她要不要定親,可在他的意識裏定親了就和結婚差不多了,只要沒有其他意外就是要結婚的。

他有些不敢開口。

看他這樣子,趙夏意便問他,“你想說什麽?”

許沐晨想了想搖頭。

趙夏意有些失望,意有所指道,“你覺得徐凱說的對嗎?”

許沐晨猛的看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其他的意思出來。

可趙夏意偏偏不肯明說了,她想讓許沐晨主動提出來。所以她就這麽看着他,“你說話。”

許沐晨抿了抿唇,時隔多日後在趙夏意面前又有些緊張了。

他手指在褲子上摩挲了幾下,半晌終于下定決心問道,“夏意,我們定親吧。我許沐晨,會一輩子保護你的。”

這話說完許沐晨忐忑極了,明明在剛才趙夏意還非常勇敢的保護了他,現在他居然有臉說會保護她一輩子的話。

他覺得自己有點可恥,可又真心期盼着趙夏意能夠答應下來。

趙夏意說,“有個條件。”

許沐晨的心提了起來,“你說。”

趙夏意道,“親我一下。”

許沐晨愣了一下,臉嗖的變紅,他看着趙夏意,忘了去看周圍是不是有人,竟真的俯身飛快的親了趙夏意一下。

大年初一,又下着雪,路上并不是全無行人。

突然背後有人傳來一聲,“嘿,倆人幹什麽呢,耍流氓嗎?”

趙夏意拉着許沐晨便往前跑,頭也不回。

傻了才回頭呢,萬一被人認出來咋辦。

許沐晨看了眼趙夏意的臉,白嫩的臉因為風吹有些泛紅了,但她那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

許沐晨的心漏了一拍,竟有些看呆了。

慢慢的兩人停了下來,趙夏意看着許沐晨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你覺得刺激嗎?”

許沐晨微微笑了笑點了頭。

趙夏意說,“我不明白為什麽處對象還得偷偷摸摸,拉拉手還得藏着掖着,但我相信以後會慢慢的沒人管的。”

現在趙夏意說什麽許沐晨都會點頭,乖的不得了。

許沐晨想起剛才的問題,“那我們……”

“嗯。”趙夏意說,“你臨走之前定親吧。”

這樣等日後她去那邊看他也名正言順。

趙夏意答應了,許沐晨的心開心的要飛起來了,往機械廠家屬院走的這一路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意,甚至都沒留意到旁人對他的注視。

“回去吧。”趙夏意突然想起許爺爺說的話,安慰道,“許爺爺讓我勸勸你,要是不喜歡就當看不見,當個普通親戚就行了,不要傷心。”

“不傷心。”許沐晨說,“早就習慣了。”

這句習慣了裏頭有多少心酸也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趙夏意點頭說,“不怕,以後我會陪着你。除了我還有爺爺奶奶呢。”

兩人分別趙夏意走遠,許沐晨這才轉身,臉上的絲絲喜色也消退殆盡。

不遠處許沐陽靜靜的看着他,“大哥,我們談談。”

許沐晨看着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我們有什麽好談的嗎?”

“當然。”許沐陽說,“談談父輩們的感情問題。”

許沐晨一愣,随即道,“那更不用談了。”

說完許沐晨徑直離去,許沐陽站在原地眉頭皺着,忍不住嘆了口氣。

趙夏意回家後不用趙大剛問就把去許家的事兒說了,果然趙大剛同志氣的要命,“不是說了初三之後嗎,你怎麽一點都不矜持……哎呦哎呦……”

比趙夏意的反駁更快的是劉麗榮的魔掌,直接拽着趙大剛的耳朵訓斥起來,“哪有你這樣當爹的,見天的說自己閨女不矜持,矜持有屁用。”

趙大剛氣急敗壞道,“我還不能說兩句了。”

在家庭地位中,趙家的情況和別人家那是截然相反,其他人家女人幾乎沒啥地位,但趙家不一樣,劉麗榮才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趙夏意都有些同情她爸了,忙道,“許沐晨他爸帶着孩子回來了,而且我今天還做了點事兒。”

于是她便把她的壯舉給說了,她以為她爸媽肯定得批評她,然而趙大剛卻道,“罵的好。生而不養枉為人父,雖說另一個是後媽,但後媽也是媽,這些年也沒管過,他們本就沒什麽感情,有什麽資格教訓沐晨。”

趙夏意的眉頭一挑。

嚯,稱呼都變了,看來老趙把許沐晨當自家崽兒護着了。

劉麗榮也皺眉道,“許沐晨他爸是不合格。不過怎麽聽你這麽說他那倆弟弟妹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趙夏意無奈道,“這大概家學淵源吧,幸虧許沐晨是被許爺爺和曹奶奶養大的,不然真不敢想。”

她有時候就忍不住幻想,若是許沐晨小時候沒遇到那種事會長成什麽樣的人,思前想後覺得這想法不确切,除非她回到小時候……

呸,也不對,她比許沐晨笑了七歲,哪怕她回到出生的時候許沐晨的傷害也已經造成了,除非許沐晨自己穿回去。

那更不對了,他穿走了她怎麽辦呀。

趙大剛道,“但不管怎麽說,沐晨的爸媽回來了,于情于理兩家得見一面。”

趙夏意道,“我覺得他們并不喜歡我。”

“他們還敢不喜歡你?”趙大剛又暴躁了,“你這麽聰明伶俐可愛嘴巴又甜的,他們憑什麽不喜歡你。”

劉麗榮涼涼道,“她嘴甜也不是對那兩口子嘴甜。”

趙大剛瞪眼,“那也不行,再說了,又不是他們的對象,他們嫌棄個屁啊。”

那倒是。

趙夏意又嘚瑟起來了,然後抛出一個大炸彈,“我和許沐晨商量他走之前定親。”

“定親……”

趙大剛夫妻震驚了。

今天已經初一,許沐晨初十就得走,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八天的時間準備。這八天裏他們還得和許沐晨的爸見一面,還得商量定親的事兒,然後他們初五還得上班……

趙大剛現在就想打死這個臭閨女,可真會沒事兒找事兒,要定親早幹嘛去了。

趙夏意縮了縮脖子,“不過我覺得現在環境也不允許,可以通通氣兒,兩家一起吃個飯就當定親行了,甭再來兩出了,不然讓人抓住把柄也不好。”

趙大剛和劉麗榮對視一眼覺得也行,但又覺得太虧待他們閨女了。

趙夏意說,“就這樣吧,人家好多不也婚都沒訂就直接結婚了。”

趙大剛皺眉,“那不一樣。”

的确不一樣,誰也沒跟趙夏意和許沐晨是的相親都成功了,對對方也很滿意了還要再處對象一段時間,不着急結婚的。

事情說定,三口都各自睡覺去了。

初二一大早趙小娟一家子就來敲門了,“哥,嫂子,我們回來了。”

趙夏意昨晚激動半晚上沒睡好,這會兒聽見趙小娟的聲音氣的要命,她啊了一聲将被子蓋在頭頂上了。

趙大剛也挺不高興的,誰家回個娘家能這麽早的,簡直不讓人安生。劉麗榮剛要起來去開門就被趙大剛拉住了,“讓她們再等會兒。”

于是劉麗榮又躺回去了,反正又不是她妹妹。

想到她妹妹,劉麗榮眼神有些暗淡,若不是當年出的那些事兒,她今天也是要回娘家的。可娘家現在都沒了。

“我聽說現在有一些人已經平反回來了,你說我哥他們能回來嗎?”

說起劉家的事趙大剛也比較感慨,“這還不知道,最近風聲沒那麽緊,我再去打聽打聽,年前給寄的東西應該能讓他們過個年了。”

外頭喊門的聲音又大了,劉麗榮似乎還聽見曹大娘說話的聲音了,忙起來道,“趕緊去開門去,再不起來讓人笑話了。”

趙大剛嘆了口氣坐了起來,“知道了。”

劉麗榮扭頭看他,眼睛跟刀子是的,“今天你要敢讓他們帶走東西,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敢不敢。”趙廠長求生意識極高,哪敢招惹這娘們兒,一大早的就殺氣騰騰的。

趙大剛去開門,趙小娟樂呵呵的,像是之前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她探了探頭,“我大嫂子和夏意呢?”

趙大剛沒好氣的說,“你嫂子上廁所了,夏意沒起呢。”

“這麽晚了還不起啊。”趙小娟直接帶着一家子進來了,嘴裏嚷嚷道,“哥你也是真慣着她,都這麽大了還天天睡懶覺,不知道我們今天回來嗎?”

說着她又問,“哥,我們還沒吃早飯,做早飯了嗎?”

趙大剛臉色不好看,“沒有。想吃自己做。”

趙小娟見他不高興了,忙道,“我就那麽一說,不過聽說夏意過了十五要考大嫂廠裏的工會?可真好,有個當主席的媽那可不是一考一個準兒了。”

從進門趙小娟的嘴就一直沒閑着,吧嗒吧嗒的說這說那,趙大剛煩透了,“你快閉嘴吧,一進門嘴就沒完沒了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閨女吧。”

她自己的閨女?

趙小娟這才想起來正事兒,見劉麗榮從廁所出來了,然後對倆孩子道,“來,還不趕緊的給你們舅舅和舅媽磕頭,不然等着她們白給你們紅包呢。”

然後鄭秋和鄭東就跪下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

劉麗榮嘔的不行,好在她昨晚都把紅包給包好了,拿出來道,“你們倆的,一人一個。”

這時趙夏意房門開了,趙夏意出來走到趙小娟跟前伸手道,“姑媽,那我的紅包呢。”

趙小娟一愣,“你都這麽大了還要?”

趙夏意嗤笑,“鄭秋就比我小不了多少她都有臉拿我為什麽不能拿,快點,您要是不給我,我就去搶他倆的了。”

趙夏意可是個說得出做的出的主,但趙小娟壓根沒提前準備,便冷着臉從兜裏掏出一個別人給鄭東的紅包塞趙夏意手裏了,“給,你的。”

趙夏意接過來将裏面的錢抽出來,一毛錢……

而鄭秋和鄭東也打開了,裏面各五毛錢。

趙小娟驚叫,“這麽點兒?”

趙夏意冷笑,拍着一毛錢,“就這麽點兒?”

趙小娟的臉蹭的就黑了。

往年的時候鄭秋哄的劉麗榮高興,劉麗榮哪回都不少于五塊錢,現在居然拿五毛錢來打發了。

趙小娟看了眼劉麗榮然後對趙大剛說,“哥,往年你們可是……”

“你也說往年了。”趙大剛嘆了口氣,“缺錢啊。”

趙小娟一噎,“你們就一個閨女工資還那麽高缺什麽錢啊。”

“缺錢給閨女攢嫁妝啊。”趙大剛說,“你自己給一毛錢都好意思,我給五毛錢還不好意思了?嫌少就還給我。”

給出去的紅包甭管多少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趙大剛也就一說,好歹把趙小娟的話給堵住了。

趙夏意摸着肚子說,“姑,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手擀面。”

趙小娟還有其他目的,這會兒也不敢撕破臉皮,恨恨道,“我是回娘家,是客人。”

趙夏意啧了一聲,“您這樣的客人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小娟,你去做。”鄭福生皺眉催促,“夏意喜歡你擀的,你去就是了。”

趙家兄妹做飯的手藝都不錯,手擀面也的确是趙小娟的拿手絕活,這倒是不摻假。

鄭秋也在一旁勸,“媽,表姐好歹喊你一聲姑媽呢,你就去做呗,我們不也沒吃飯嗎。”

趙小娟忍辱負重去擀面條去了,劉麗榮拿出半斤肉出來說,“就用這肉和茄子做個肉醬弄打鹵面吧。”

趙小娟一噎,“嫂子,你就不幫幫忙?”

“哎呦,我頭有點疼,我去休息一下。”說着劉麗榮就出去了。

趙小娟氣的要命,偏偏還不敢發作,真的就忍辱負重的擀面條了。

而在許家,許鳳英一家也回門了。

也是湊巧,前面幾年許鳳英一家沒得假沒法回來,今年一家三口湊了個整假出來趕着年三十那天回來了,這不就回娘家了。

許鳳英年紀比許國盛小了幾歲,當初許根生夫妻把許沐晨帶回來的時候許鳳英才剛結婚,那時候她心疼侄子,還打算帶着許沐晨一起走的,結果許沐晨不樂意就沒帶走。

但許鳳英疼許沐晨的心是真的不比其他人少。

回娘家一看自己大哥大嫂回來了,許鳳英積壓在心裏的不滿也散發出來了,說話帶刺兒,刺的許國盛夫妻尴尬不已。

擠兌完自己大哥一家子,許鳳英對上自己侄子的表情簡直堪比變臉,“聽說你處對象了,什麽時候領來讓小姑看看?”

對張鳳梅,許沐晨态度就好多了,“好。”

說着他看向許根生夫妻說,“我們要定親。”

這事兒可真是突然,年前的時候還沒信兒呢。

許根生高興壞了,“你們倆商量好了?”

許沐晨點頭。

許根生便說,“那行,等明天你去他家的時候讓你小姑一塊去,商量一下定親的事兒……”

說着他看到了許國盛,咳了一聲道,“到時候一塊過去,不去不像話,不然讓人以為咱們許家沒有教養呢。”

這話卻是說的許國盛了。

許國盛并不是很滿意趙夏意,但兒子都跟他不親,他父母又贊成,他的不贊同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他一旦說了,估計一家子都能噴他了。

意外的,許國盛沒說這事兒。

說完這個,許鳳英便拉着許沐晨去樓上詳細的說定親的事兒了,許國盛皺了皺眉,“爸,定親會不會太着急了。”

“挺慢了。”許根生說,“我本來的打算是年前就讓他們結婚呢。”

許國盛還想再說,許根生哼了一聲,“你有意見就憋着,又不是你媳婦。管好你自己的媳婦就行了。”

許國盛:“……”

許家過年的環境有些怪異,趙家也不遑多讓。

趙小娟擀面條做飯的時候,鄭秋覺得尴尬,便去找趙夏意。

來之前鄭秋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得修複跟趙家的關系,為将來能回城做打算,所以剛才聽趙夏意要吃手擀面的時候出言幫忙。

鄭秋呼了口氣過去敲門,“表姐,我能進來嗎?”

趙夏意當然不想見她,但人都在家裏了早晚也得見上,聽聽鄭秋還能說什麽也不錯,于是嗯了一聲,“進。”

鄭秋推門進來,就見趙夏意坐在床上看書,而且看的還是初中數學。

鄭秋心裏咯噔一下,眼睛閃了閃,“表姐,咱們都畢業多久了,你怎麽還看這個。看了也沒用啊。”

實際上她心裏有些焦慮了,趙夏意正好的怎麽看這個了,難道趙夏意知道明年要恢複高考的事兒?

不可能吧,可想想從冬天開始趙夏意的反常,再聯系這個,鄭秋的懷疑越來越深。

“這個啊。”趙夏意頭疼道,“這不是要考工會嗎,聽說不光考紡織的知識,還得考一些其他的,我也沒譜啊,就随便找出來看看了。”

“哦。”

鄭秋松了口氣,“這樣啊。我聽說是不考這個的。”

考大學是她和隋鵬飛能考的,就趙夏意那點水平還考大學,別說大學了,中專都考不上,她可不想到時候趙夏意再壓她一頭。

趙夏意嗯了一聲,“說吧,什麽事兒?”

鄭秋笑了起來,“沒什麽事兒,咱們好歹是親表姐妹,又是一起長大的,過了十五我就得下鄉了,你不會還生我氣吧?”

生怕趙夏意再像上回那樣說生氣,趕忙道,“咱們可別有隔夜仇了,以後離得遠了想見都困難了。想想我真舍不得表姐啊。”

“舍不得我的好東西吧。”趙夏意把書本合上,看着鄭秋道,“以前你可沒少拿我的衣服穿,沒少拿我的雪花膏這些東西吧。”

鄭秋一滞,總不能現在還趕盡殺絕翻舊賬吧。

趙夏意嗤笑一聲,“放心,都被你用過穿過的東西我肯定是不要了的。但別的你也別想了,我不是傻子,以後消停點,離我遠點,你好我好,大家好,是不是。”

鄭秋臉上的笑意僵,“我沒這些意思,就想咱們姐妹別生分了。”

“不,我就想生分了。”

鄭秋:“……”

面色不好看的出來,鄭秋看着正在看報紙的趙大剛忍不住嘆了口氣。

趙大剛坐着沒動。

鄭秋靠近了一些又嘆了口氣,見趙大剛還是沒動,便忍不住委屈道,“舅舅,我得怎麽樣,表姐才不生我的氣啊。”

趙大剛頭都沒擡,“少出現在她面前,別惦記她,估計就不生氣了。”

鄭秋的心難受的要命。

鄭福生在一旁訓斥,“看你以前幹的好事兒,惹你表姐生氣,你不會好好道歉啊。你表姐又不是小氣的人,你好好道歉肯定會原諒你的。”

“道歉了的。”鄭秋說着眼淚都快下來了。

趙大剛擡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大過年的哭也不嫌晦氣。”說着拿起報紙往陽臺上去了。

鄭福生瞪着眼睛訓斥了她一通忙去拍趙廠長的馬屁去了。

鄭秋覺得整個世界都跟她做對,她呼了口氣,馬上就下鄉了,馬上她就能天天和隋鵬飛見面了。

等以後她和隋鵬飛在一起了,等他們以後考上大學了,等以後他們的商業帝國建立起來了,她一定要讓她舅舅一家子好看。

憑什麽看不起她啊。

不就是因為她家裏窮嗎。

趙小娟将面條擀好,又按照劉麗榮的要求做了炸醬,趙夏意出來了,真心實意的道了聲謝,“姑媽,您手藝可真不錯啊。”

趙小娟還想聽她接下來的話呢,結果趙夏意忙着吃面去了,不說話了。她又去看劉麗榮,覺得這是個提要求的好時候,“嫂子,你看,小秋馬上就要下鄉了……”

劉麗榮吸溜着面條點頭說,“嗯,面條挺好吃的,你說什麽?小秋下鄉?”

劉麗榮臉色不好了,“你可別跟我提她下鄉的事兒了,一提起這個我就想起年前夏意死活要下鄉的事兒樂了。”

夏意為什麽要下鄉,你和你閨女幹的好事兒啊,現在居然還敢到她面前來要好處,臉呢?

趙小娟沒料到劉麗榮這麽難說話,心裏有些不痛快,她看向趙大剛,希望她哥能說句話,“哥,你也怪我嗎?去年的事兒我是真不知道,我們是最親的親人了,真的要為了這點事兒一輩子和我生分嗎?”

趙大剛悶頭吃面,“吃飯就吃飯,哪裏這麽多話。”

趙小娟的訴求沒得到重視,氣的要命。之前的時候她還覺得是鄭秋做的事兒把她哥氣狠了,可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回事兒,她哥似乎把她也氣上了。而且都過了年了居然還沒消氣。

自己的哥哥自己也清楚一點,她哥不是小氣的人,很顯然是非常厭惡他們了,所以這麽長時間了都不消氣。

趙小娟有點慌了,自家到底什麽情況她一清二楚,雖然家裏倆工人,但也就普通工人家庭,這麽多年大手大腳的慣了,往後沒有娘家補貼日子還怎麽過啊。

吃飯的時候趙小娟一個勁兒的瞥趙大剛,趙大剛老神在在只當看不見,飯後劉麗榮說頭疼回屋歇會兒,看着桌上的盤子和碗,趙夏意是不會幹的。

趙大剛也不幹。

為了能得點好處趙小娟默默的忍了,她看了眼鄭秋說,“小秋,去刷碗去。”

鄭秋當然不想去刷碗,她伸了伸自己的手,趙小娟一陣氣悶,自己端着碗筷刷碗去了。

“舅舅,您知道豫省那邊的情況嗎?”鄭秋在趙夏意那裏碰了釘子,便想在趙大剛這裏找一點存在感刷刷好感。

趙大剛驚訝的看她一眼說,“這我哪兒知道,你該去問問隋鵬飛,說不定他知道。”

應着趙大剛的眼睛,鄭秋的臉憋的通紅,原來舅舅都知道了,一股羞恥心和不甘讓鄭秋頭暈腦脹,她試圖辯解一下,“舅舅……”

“好了。”趙大剛擡手打斷她的話,“你愛去哪我也管不着,你要去豫省我也給你安排過去了,過去以後好好幹,為國家做貢獻,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鄭秋的腦子嗡的一聲,趙大剛這話幾乎斷絕了給她運作回城的念頭,難不成她還要在鄉下待到明年,只能通過高考離開鄉下嗎?

這跟鄭秋的計劃眼中不符啊。

大冷天的鄭秋的額頭上滲出冷汗來,她也意識到了,她舅舅似乎不想管她了。舅舅真的因為年前的事兒怨恨上她了。

都那麽大年紀的人了,他們還是親戚,以前那麽疼她,還不是說放棄她就放棄她了。

可鄭秋也不敢再哭,大過年的再哭她舅估計能把她給扔出去。

氣氛有些尴尬,鄭福生熟門熟路的去拿了茶壺泡上茶給趙大剛倒上,“哥,您別搭理她,小孩子家家的整天的沒個正事兒。”

說着就和趙大剛說起廠裏的一些事兒來。

鄭福生這人油嘴滑舌的,在廠裏沒少狐假虎威,來趙家占便宜他從來都站出來當個好人出來訓斥兩句趙小娟,但那時候趙小娟和趙大剛夫妻關系好,拿了也就拿了,甚至趙小娟不要的時候劉麗榮還主動給。

而且鄭福生在廠裏大家都知道他老婆是廠長的妹妹,很少有人招惹他,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之前也沒出什麽事兒,所以趙大剛也沒放在心上,這會兒鄭福生叨叨個沒完沒了,趙大剛就有些心煩了,“你平時在廠裏也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鄭福生一怔,就聽趙大剛說,“福生啊,你姓鄭,我姓趙對吧。”

鄭福生的腦門上也滲出了冷汗,大舅子這是警告他了?

一個外姓人也敢頂着他趙大剛的名頭在廠裏耀武揚威?

鄭福生的腦子嗡嗡的了。

氣氛更尴尬了,趙小娟從廚房裏刷碗回來也加入了尴尬之中。

不過哪怕尴尬,哪怕趙大剛攆人的意圖明顯,趙小娟一家子也非常有默契的呆在這兒不肯走人。

趙夏意面子情裏子情都不想給,借口學習回屋了,留下趙大剛一人招待趙小娟一家。

趙大剛心裏苦,可她又不敢多說,只能端坐在客廳裏和趙小娟一家子打太極。

下午三點來鐘,趙大剛困的不行,非常想睡午覺,便開始攆人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鄭福生看了趙小娟一眼,趙小娟瞥了眼房門壓低聲音說,“哥,有件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

趙大剛沒吭聲。

趙小娟說,“小秋馬上就要下鄉了,鄉下日子苦,咱也不求別的,能不能借我們點錢,我好給她準備點東西,行嗎?”

“你也知道鄉下苦啊,當初還和小秋勸夏意下鄉?那你們安的什麽心。”趙大剛哼了一聲說,“我沒錢。”

趙小娟一噎,“哥……”

“我的錢都在你嫂子那裏,有本事你找她要去。”趙大剛哼了一聲道,“回去吧。”

沒有像以前那樣借錢就給,沒有像以前那樣在他們走的時候挽留或者收拾東西給帶着。

趙小娟的心都涼了半截,“哥啊。”

趙大剛嗯了一聲,“說起借錢,以前我借了你們不少錢吧。”

趙小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哥居然還提起了以前的事兒,這是一點都不打算借了?

趙大剛還未說話,趙夏意從屋裏出來了,拿着一張紙拍桌上了,“姑,你看看,這是不是你這幾年借的錢,太久遠的我就沒記了,你看看對不對?”

“這……”趙小娟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沒錯,她看着趙大剛說,“哥,你就這麽信不過我,還專門記下來了?”

趙大剛哪裏知道他閨女這麽多心眼兒,便說,“就随便寫寫,記記賬罷了。”

趙夏意樂呵呵道,“姑,這些沒錯吧?那在這兒簽個字兒?”

趙小娟肯簽才怪,“夏意,不是姑說你,你怎麽變得這麽刻薄沒有人情味兒了,咱們兩家什麽關系,還用得着這些?你這不是打你姑的臉,是打你爸的臉吶。說出去讓人怎麽看我們家啊。”

“姑媽,您說錯了,這事兒說出去別人只會說你們的不是,而不是我們。”趙夏意看着趙小娟說,“姑,您不敢簽字是不敢簽還是不想認?認都不想認了還想再借錢?”

“你!”趙小娟看了眼趙大剛,就見趙大剛贊同的點了點頭。

趙小娟氣悶,“誰說我不敢簽了。”

她真就不信了,她真簽了她哥還真能問她要不成,她哥敢要她就敢往她爸媽的墳前哭去。

鄭福生拉都沒拉住,鄭秋想阻攔還被趙小娟推一邊去,拿起趙夏意準備的筆就在紙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

趙夏意笑了起來,“還有一份。”

趙小娟氣呼呼的簽名了,然後道,“夏意,沒想到你就這麽看不起你姑。”

“哪能啊,我哪能看不起您啊。”趙夏意晃了晃欠條,“我最信任我姑媽了,那麽好姑媽,您看着幾年前欠的債是不是也該還了?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以前的我都沒算,只這幾年就好幾百了,這還沒算給的吃的穿的這些東西呢,您說是不是啊。”

是個屁啊。

趙小娟腦子突然清醒了,也明白過來趙夏意用激将法刺激她簽字的用意了,額頭頓時出了冷汗。

鄭福生氣的要命,偏偏當着趙大剛的面又不好說。

趙小娟轉頭看趙大剛,“哥……”

趙大剛贊同趙夏意的做法,“我同意夏意的說法。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我家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先還一部分吧。”

趙小娟:“……”

趙小娟一家幾乎是灰溜溜的從趙大剛家裏出來的,出了門一家四口的臉色都不好看。

鄭秋很想罵她媽是個蠢貨,然而想到她下鄉還得她媽拿錢拿票便生生的忍不住了,甚至在鄭福生訓斥趙小娟的時候勸上兩句。

到了樓下幾個大娘看見他們笑了聲,“哎呦,這不是趙家的姑奶奶嗎,怎麽這麽早就回去啊,以前不都是吃了晚飯再走?”

誰家回娘家也不會空着肚子大清早的就去,然後吃完一天三頓飯再大包小包的帶走。

以為的時候大家雖然也羨慕他們有趙家這樣的親戚,可現在知道鄭秋做的事後大家就覺得惡心,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轉頭還想挖牆角将人家的孩子哄到鄉下去,什麽人啊。

就算趙小娟是趙廠長的妹子他們也忍不住想咬諷刺幾句。

趙夏意在樓上趴着欄杆朝趙小娟一家子揮手,“姑媽,別忘了欠條的事兒啊。”

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趙家不在意給出的那些錢,但若是那些錢能順便将趙小娟一家子給攔住了,以後少往他們跟前湊,那就真的非常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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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