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貳拾壹
涼沫初徑自走到那被挾持的女子面前,上下打量起眼前這蒙着半面輕紗的年輕女子。
涼亭外只有這麽兩個人,其中的男子涼沫初記得,正是一直跟随着南璃的那個不愛說話的青年。顯然,會派出蒙面黑衣人請她做客的就只能是這個同樣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蒙面女子了。
薄紗覆面,女子僅露在外的一雙眼極盡魅惑,美眸中水光瑩瑩,眨眼間便天然般帶着些許攝人心魄的柔媚。細看去,女子青絲輕挽成精致的發髻,一襲玫紅色裙裳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涼沫初用一種對美好事物的贊嘆目光圍着女子轉了一圈後仿佛突然想起什麽,止在女子身前猛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女子卻毫無反應,只一雙媚人的眼止不住的眨呀眨。
涼沫初的發問惹得南璃想笑,盡管眉眼間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仍一本正經的向涼沫初解釋道:“她此刻動不得,也言語不得。”
涼沫初不曉得這世間還有一道點穴的功夫,啧啧稱奇之時不忘問南璃一句,“你識得她?”
“涼姑娘何出此言?”南璃不解。
“若不相識,為何不許她說話?”涼沫初回頭看着南璃,一副我需要解釋的表情。在涼沫初看來,只有因為兩人曾經有過過節,才會如此報複。
擡手解開女子穴道,南璃笑言:“不過是對陌生人的戒備之心罷了。”知道說多了涼沫初也不會懂,随便解釋了一句,他一指蒙面女子,引誘道:“涼姑娘難道不好奇她是誰,又為何請你前來嗎?姑娘不如親自問問她。”
“公子!”
涼沫初還沒問,女子到搶先說話了。一聲嬌叱,柔中含媚,伴着女子那一雙媚眼如絲,直聽得人仿佛連心都酥了。
“你我無冤無仇,公子為何傷我下屬,限我行動。”女子似是天生尤物,即便是質問,也融入了無邊風情。
南璃此前只是解了她啞穴,女子除卻可以言語卻仍然動彈不得。此時聽聞女子的詢問,南璃但笑不語。
等了一會兒确定南璃是不欲回答,涼沫初毫無委婉地直直問道:“我們認識嗎?你請我前來作何?”
心知南璃是打定主意不打算解開自己穴道了,女子只好将楚楚可憐的目光望向涼沫初,柔聲道:“小女子自幼隐居于這天蒼山之中,涼姑娘自是不認得,然而小女子卻與涼姑娘神交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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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話未有任何不妥,但南璃敏銳的察覺到女子應是熟知涼沫初的,皆因她那惹人憐惜的目光在望向涼沫初時竟多了幾分說不清的無奈,那是只有熟悉涼沫初的人才會流露出的神情。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眼前這蒙面美人為何要易容改識。顯然,涼沫初應該也頗為熟悉這女子,南璃暗暗想道。
“哦。”聽了女子的話,涼沫初點點頭,推翻了南璃的推測。畢竟她如果認識對方,那才是見鬼了。
“小女子自幼便對那些藥草感興趣,”女子聲音輕柔的說道,“此次請姑娘前來只想與姑娘做一番交流,絕無惡意。”
“哦。”涼沫初再次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不過她沒有交流的興趣。
蒙面女子面色不變,心中卻悠悠嘆了口氣,她早就該知道,和涼沫初這種真的涉世不深的人打交道比和聰明人交往更累人。
“不知小女子的手下請姑娘來此的途中惹了什麽禍事,望姑娘看在小女子一片誠心的份上,萬勿與他們計較,一群不頂用的下人罷了,姑娘莫要為他們耗費心神。”蒙面女子委屈道。
“恩。”好賴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了,蒙面女子的畫外音涼沫初也聽懂一部分,只是她自問這一路而來也沒做過什麽啊,為什麽要自己原諒他們。
涼沫初聽不出,南璃卻懂,話是說給他聽的,這女子明顯是想要他放了他們。
南璃目光柔和的看向女子,溫聲道:“姑娘說了這般多的理由,卻連自己的名號都吝啬相告,在下可沒看出姑娘的誠意何在。”
蒙面女子眼波流轉,嬌笑道:“小女子不過是個小人物,何勞公子記挂。”
“姑娘執意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南璃笑容淺淡,緩緩道:“姑娘既覺是在下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擔心,在下這就離開。”
自然而熟稔的牽起涼沫初冰涼的小手,趁着她還在因手被人牽住而發愣的功夫,南璃帶着涼沫初一轉身,便要離去,絲毫不帶半點猶豫。
一直持劍站在蒙面女子身側的年輕男子也收了劍跟上南璃的腳步。
涼沫初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三個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徒留蒙面女子呆立在原地。
“涼姑娘留步!”蒙面女子迅速反應過來,急忙朝着三人大聲喊道:“冒然請涼姑娘前來是小女子的錯,然小女子也有苦衷,此番相請的确只想與姑娘探讨藥理,請姑娘千萬原諒。”
指尖傳來的溫熱略帶些熟悉的溫暖感受,直順着血脈橫沖直撞闖進涼沫初內心最深處,心跳驟然加速,蒙面女子所言,涼沫初已全然聽不進去。
腦海中好像一片空白,片刻後,涼沫初突然停住然後猛地一甩,甩掉了南璃輕握着她的手。那股詭異的暖流頓時失去了源頭,被阻隔的意識重新回到涼沫初腦中。
手很快的被涼沫初甩開,牽着她的整個過程也不過只維持了幾息而已,南璃卻并不覺得遺憾。南璃眼底的笑意愈濃,如他所想,他的确喜歡上了牽着涼沫初冰涼的小手的感覺。
蒙面女子的話涼沫初一個字沒聽見,此時她正站到一邊認真的給自己把脈研究方才的突發情況,這般奇怪的情形引起她強烈的好奇。涼沫初不在意,南璃在意,這看似說給涼沫初的話實則依然是說給他聽的。
南璃回過身,遙望道:“姑娘如此行事,并非待客之道。”
“錯皆在小女子,”蒙面女子的語氣已有幾分焦急之色,“只求公子手下留情。”
……
夕陽西下,山谷的氣溫伴随着日落逐漸降低,林風沾着微濕的水汽從谷間吹過,竟令人在這炎炎盛夏感受到些沁入心脾的絲絲涼意。
清風涼爽舒适,南璃心情也好了起來,他附身從地上拾了一塊小石子,拿在手裏随意把玩起來,“姑娘既然自幼隐居于此,又對藥草頗為熟悉,想必在這天蒼山也采摘了不少,不若取出一二,與涼姑娘做做交流。”
蒙面女子聞言,嬌聲道:“小女子此時動彈不得,如何為公子去取藥草。”
南璃搖頭,将手中石子不斷的抛起又接住,“怎敢勞煩姑娘親自動手,姑娘只消說出地點,在下取來便是。”
請涼沫初孤身來此,蒙面女子根本未安好心又哪裏會真的準備了藥草,不過是随便扯了個謊,如今卻被南璃傍上。然而,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女子又确實懂得幾分藥理,也收集了不少珍稀花草。只是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費了不少時間與金錢好不容易得到的,尤其是其中有幾株品相極佳的凡品仙草,如此給出去,怎麽可能心甘。
嬌俏的媚眼中一抹恨色一閃而逝,蒙面女子眉眼彎彎,“咯咯”笑了起來,“公子放過小女子,藥草自當雙手奉上。”
“姑娘這又是何必呢。”南璃似是嘆息女子的百般抵賴,他的耐心總是有限的。
蒙面女子一咬牙,狠聲道:“京城汀蘭藥鋪。”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升起無盡悔意,悔恨當初為何不将收集的那些藥草分開存放,如此一想,她現在只盼着能搶在南璃之前趕回去将那些價值連城的藥草轉移。
手中石子再次抛起,恰在蒙面女子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石子剛好落在南璃手心。只見他手腕運勁将石子向女子直直射去,準确的打在女子穴道上,蒙面女子頓時昏厥過去仰面躺倒在地。
南璃只消回瀾滄城以後發個消息出去,用不了多久,京城那邊便會回信。蒙面女子大概會在一天後醒來,而這點時間足夠南璃搶得先機。耽誤了他一個下午的時間,這謊話連篇的女子總該付些酬勞才是。
“請我來做交流,東西到在千裏之外的京城。”早已結束診脈的涼沫初看着不遠處昏倒的蒙面女子,喃喃自語。
示意身邊的年輕男子将蒙面女子丢到涼亭裏,南璃寬慰涼沫初道:“涼姑娘,這女子口中沒有一句實話,姑娘莫要多想了。”
涼沫初眼神冰冷,面帶微笑的點點頭,雖不知這女子到底為何要诓她來此,但想來大抵也不會是什麽好事。只可惜她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想着到這裏以後會碰見些什麽稀奇的事情,結果卻依然無趣。
那邊沉默的年輕男子還在清理剩下的蒙面黑衣人,南璃忽然沒頭沒腦的朝涼沫初問道:“涼姑娘可知飛馬是何物?”
涼沫初未回答,只是搖搖頭。
南璃擡頭望向山頂,“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從此地回到瀾滄城尚需不少時辰,夜間行山路太過危險。”
涼沫初直勾勾盯着南璃,不說話。
和涼沫初繞彎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南璃直言道:“在下可帶着姑娘乘飛馬回城,一個時辰左右便可到瀾滄城,姑娘意下如何。”雖然南璃不在乎,但是飛馬并非只是神話傳說而是活生生存在于世間這種事,終歸不好讓太多的人知道。當然,面對涼沫初還是無所謂的,畢竟他不用問都能猜到,這姑娘一定是從來沒聽說過有關飛馬的任何故事。
“恩。”涼沫初沒什麽理由可拒絕,盡管她并不介意乘着月色走山路,又不是沒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 ̄▽ ̄)~作者對飛馬有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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