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二百八十五天(2)
塗莉莉讓他進來。
刮了胡子的阿蘭順眼多了, 胡子—大把的造型不适合他。
他跪坐在獸皮墊子上,一臉淳樸, 單刀直入, “小巫祝,晚上我能留下來嗎?”
她相當意外,再一想, 又不覺得意外了。原始人類應該不會拐彎抹角那—套,想睡就直接問。
她想了一下, “今晚不行。”
阿蘭頗為失望, 但還是說:“你要找我, 我就在你身邊。”
他正要起身出去, 她叫住他, “你阿母小時候為什麽把你關起來?”
“我小時候常生病, 阿母怕我活不了, 不讓我出門。”
她尋思着原始部落或許是斯巴達那種殘酷制度,出生後體弱、殘疾的孩子都會被抛棄——對了,她還真的沒在原始部落見過殘疾的孩子。要說原始社會的新生兒殘疾概率應該跟21世紀差不多, 現代有産前篩查, 原始社會新生兒殘疾比例只會更高。
關于這個,魚婆慧婆都沒說過, 大概覺得她早該知道?
“是不是體弱的孩子會被扔了?”
阿蘭點點頭。
塗莉莉默然:還真是這樣。是情理之中,體弱的孩子本來就很難活下來,與其花費時間精力養育,還不如早點放棄, 這樣産婦可以盡早恢複, 将精力放在其他孩子身上。
阿蘭怪可憐的, 差點就被抛棄了。
不過看看他現在, 也就是瘦了—點,可身體結實着吶,一點看不出小時候體弱多病的樣子。
“你阿母很疼愛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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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是很好的女人。”
“你阿母呢?”
“阿母死了。”他平靜的說:“小妹妹也沒有活下來。”
“你想你阿母嗎?”
他點頭,“想她。”
“我也想我的阿母了。”她傷心的說。二百八十五天,九個多月,她居然已經在這兒待了九個月那麽長的時間!媽媽是不是認為她已經死了?—定是的。唉,媽媽會傷心的。
“你阿母呢?”
“在很遠的地方。”她抹着眼淚。
他想了一下,“你要回去找她嗎?”
“我可能回不去了。”
“小巫祝,我、我陪你去找阿母吧。”
塗莉莉驚訝的擡頭看着他:他們還沒學會“撒謊”,阿蘭所說的—定是真心話。“我現在是巨石的小巫祝,我能走嗎?”她試探着問。
阿蘭點頭,“慧婆說你能走,你就能走。”
她心動了,但是心動歸心動,她壓根沒有方向。怔怔了半晌,才說:“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阿蘭,你要是跟我走了,也許以後再也回不來。”
他低頭想了好一會兒,“你跟我睡,我就跟你走。”
這個回答很有意思,很直接,他倆不睡的話,他肯定不會跟她走,很簡單的歸屬關系,她要跟他滾床單,才能把他變成她的人。
既然現在走不了,暫時也就不考慮這個了。
便讓他出去,拿水進來,她要刷牙洗臉睡覺。
長途行走,水帶的不多,她用的很節省。男人們帶水都是用來喝的,既不刷牙,也不洗臉,臭烘烘的,她不樂意讓那些獵人們靠近她,所有這些瑣事都讓阿蘭去做。
阿蘭已經學會用鹽早晚刷牙,早晚洗臉,但為了節約用水,出門就不洗臉了。
這次出門在外,情況比當時跟着阿松小隊回來要安全。阿水是個不錯的隊長,獵人們聽從他的話;阿松現在也比以前強多了,注意加強手下的約束管理,不讓他們騷擾小巫祝。
他們出發的第—天晚上,點起火堆之後,阿松小隊的—個獵人趁着阿蘭不在,湊到她身邊說了好幾句話,她有一半沒聽懂,但另—半的意思很顯然,是想要她叫他進帳篷。阿松當即把那人狠狠揍了—頓。
阿松這頓揍也是殺雞給猴看,不是這次,也總會找個其他機會,借此樹立自己的權威。
等到阿蘭回來,塗莉莉叫阿蘭又揍了那人—頓,還讓他用石刀在那人左臉上畫了一個交叉的刀痕。她身為小巫祝,不是随便誰都能來跟她說話的,更不能随便什麽男人都能來觊觎她的身體,她也必須樹立權威。
那人臉上帶着兩道恥辱的刀痕,整天惡狠狠瞪着塗莉莉和阿蘭。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阿蘭偷偷的從阿松的帳篷離開,摸到那人的帳篷,用石刀割了他的脖子。
同帳篷裏的另一個人發覺情況有異,剛要喊叫,轉眼也被抹了脖子。
阿蘭殺了兩個人,沒有回到阿松帳篷,卻進了塗莉莉的帳篷,将割下來的人耳朵放在一邊,晃醒了她。
“天亮了嗎?”她迷迷糊糊的醒了。
“天沒亮。小巫祝,阿土他想殺你,我剛剛去殺了阿土。”
塗莉莉驚醒了,壓低嗓子,“什麽?你殺了阿土?”
“阿土想睡你,我不喜歡。”
她拿出手電筒,照了照他,又看到他身前的血淋淋的耳朵。
她皺眉,“你割人耳朵幹什麽?”
“這是我殺的人,—個耳朵—個人。”
“你又不是在外面跟別的部落打仗。”這—片的部落都是用耳朵來計殺人的數量,參加過多次戰争的男人房間裏會挂着—串風幹的耳朵,惡心死了。
阿土在同族人面前受了羞辱,被隊長揍了,又被小巫祝的護衛揍了,臉上還被劃下傷痕,等他們回到部落後,他還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至于阿土的狠厲眼神,她不是沒看到,是想着過幾天到了森林裏,找個機會殺死他,這種人一旦對你懷恨在心,想要殺你,你根本躲不開—一她沒想到阿蘭這麽快就殺了阿土。
她琢磨着,阿蘭真可以算是心狠手辣了,而且很果斷,這份魄力可比阿松強多了。提前将不安定因素摧毀,以免真的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頓時對阿蘭刮目相看。
阿蘭的行動帶有—部分強烈的目的性,就是為了争取交-配-權,但這個結果是對她有利的,她也就不責怪他了。
她又想,阿蘭今天,不是,昨晚問她要不要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男人,或者幾個男人,大概也是因為她一直沒有讓男人進過房間,她還不是正式的巫祝,他們不—定畏懼她。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去跟阿水阿松說,我要是想選男人,第—個會是你。”
阿蘭立即喜形于色,“是。”
她又說:“不過這幾天不行。你收了耳朵,就睡在我腳邊吧。”
阿蘭便伏在地上,吻了—下她腳背。找了一小塊獸皮将耳朵收起來,塞到獸皮墊子下面。又去将自己的鬥篷拿過來,鋪在帳篷門口,半蜷曲着躺下睡了。
死了兩個人,血流得一地都是,很快就被值夜的獵人發現了,于是向阿水阿松這兩個隊長彙報。兩個隊長一看是阿土死了,又沒看見阿蘭,都知道是阿蘭殺了阿土。
阿松過來看了一下,回去跟阿水說,阿蘭睡在小巫祝帳篷裏。
叫了幾個人,将死了的兩個人裹巴裹巴扔到遠處,從火堆下掏了一些木灰,蓋在那片血跡上。
外面鬧哄哄的,塗莉莉半天沒睡着。
阿蘭也沒睡着。
她忘了阿蘭睡在她腳邊,一伸腿,一腳踢到他胸口。阿蘭便一把抱住她的腳,抱在懷裏。她想掙脫,卻不料他抱得更緊了。她無奈,也就随他去了。
外面嘈雜聲漸漸小了,她又睡了一會兒,只覺一恍惚,已經天亮。
她動了一下,坐了起來。
阿蘭也醒了,摸她的腳摸了好一會兒,才又吻了一下她腳背。
“小巫祝,我、我很歡喜。”
她輕踢了他胸口一下,“去拿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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