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結果,初白沒等到陸年推門進來,反而聽到了陸筠的聲音。
“年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隔着門板都能聽到陸筠語調裏含着的期待和甜膩。
陸筠今天穿的很好看,脫掉了外面長款厚實的羽絨服後,裏面穿着一件白色薄羊毛衣,掐腰修身的設計,将她飽滿圓潤的地方凸顯出來。配着同色系的小羊毛裙,看起來楚楚動人。
也許是怕被陸年拒絕,也許是怕錯過這次,再也沒有機會。
她滿臉通紅,豁出去了一口氣道:“年哥,我喜歡你,請你當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陸年顯然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出人意料的舉動,他跟陸筠不熟,僅有的幾次照面都不怎麽愉快,根本沒想到陸筠會有這樣的心思。
“年後爸爸要送我出國念書,但我每年的寒暑假都會回來。年哥,你可不可以等我?”陸筠伸手想要拉住陸年的衣角,一臉的期待。
陸年不喜被人近身,陸筠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
他擡手指了指外面,冷淡的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
陸筠愣了下,看了眼陸年身後的房間,是那只貓的地盤。自從陸依依摔貓事件後,這裏就成了不容許她們踏足的地方。
但她又不是陸依依,根本不打算對那只貓做什麽。難道在陸年眼裏,她的告白,她的感情,還不如一只貓重要嗎?
陸筠明白陸年話裏的意思後,她咬着嘴唇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杵在原地沒走。
她知道,這一走,短時間內就無法再見到陸年了。最起碼,她也要讓陸年心裏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年哥,我長這麽大,頭一回喜歡上的一個人就是你。我也不奢求什麽,只想将這份感情告訴你……”
陸筠怯生生的擡眼,纖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她知道自己泫然欲泣的模樣,是最容易讓人心軟的。哪怕是盛怒中的陸莫或者陸建國,每次面對她這樣,也會軟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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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心思徹底落空了,陸年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将她當做空氣。擡手擰開門,長腿一跨,進了屋。
陸筠面對被甩上的房門,楚楚可憐的模樣再也挂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安慰自己。
陸年對女色不感興趣也是好事,起碼旁人也無法接近他。等她從國外回來,總是還有機會的。
雖然這樣想,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在這裏幹什麽?”
就在陸筠打算再努力試一試時,陸依依從她身後冒出來。
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陸依依以為陸筠是想替她出氣,才來小奶喵的房間前探探。
她眼裏閃過不甘心,最後還是扯着陸筠往客廳走,壓低聲音道:“陸年在裏面呢,別魯莽。好像出了別的事,哥喊我們先回家。”
陸筠将其他心思收起來,順着陸依依的話點頭,跟她一起離開了。
門內,陸年進屋後,看見小奶喵團成一團趴在枕頭上,用毛絨絨的屁股對着他。
那姿态,透着一種不想搭理自己的氣息。
陸年腳步微頓,站在原地想了想,自己有沒有哪裏惹到奶喵的地方。
他走過去,順了順小奶喵的毛,低聲問:“不喜歡衣服嗎?”
他替奶喵準備的衣服被扔在一旁,無人問津。
沒看見小奶喵的人形,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比起這個,顯然小奶喵此刻的狀态不太對。
陸年伸手将貓拎起來,“生什麽氣?”
初白被拎着,近距離直面陸年的臉,它忍不住細細的打量他。
雖然知道這家夥長得很好,但有那麽吸引人嗎?讓那個陸筠寧可枉顧血緣,都要往上撲。
“喜歡你看到的嗎?”見自家貓瞅着自己發呆,陸年低低的笑了。
他很少這樣笑,這一笑,柔和了他身上冷淡的氣息,讓初白一時看呆了。
等回過神,它喵嗷一爪子拍在他的臉上,扭動着四肢想要逃離他的掌控。
陸年捏住它的後頸肉,将它按在懷裏,唇角微揚。
戒備心還是這麽重,這一點,到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垂眼,看着懷裏毛絨絨的小腦袋,又掃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衣服,心底輕嘆。
算了,慢慢來。
這次失敗了,下次在努力就行了。
這一次,他和它還有很多時間。
陸家主因為突然傳來的傳真大發雷霆,來拜年的小輩們很有眼色的都告辭了。
大年初三,本該是一個安寧祥和的日子,卻因為這突然傳來的消息,讓陸家主的心情不太好。
陸夫人端着點心進書房,見室內一片狼藉,書桌上扔着被捏皺的傳真,她将點心輕輕放在桌上,拿起傳真看了看。
這一看,怒氣就上來:“這是什麽意思?兒子才脫離危險沒多久,他們就将這些任務推過來,安的什麽心!而且現在大過年的,這任務有這麽急,非要兒子現在就去!”
陸家主陰沉着臉:“之前兒子昏迷時,那些人接了幾個簡單的任務做了,現在兒子醒了,他們以今年就剩下陸年沒做任務,将這個丢過來。一臉占理的模樣,誰不知道他們是根本沒那個能力去解決!”
陸夫人皺眉。
這是龍組的任務,他們陸家和其他幾個特殊勢力在龍組裏都有人。
上面沒有特定指派的話,龍組的任務基本都是幾家換着來做,看似公平,但誰都知道,這任務和任務之間,難度是不一樣的。
現在推給陸年的這個,就是龍組裏标注A級的危險任務。
陸夫人問:“這個任務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龍組的章都蓋了,還怎麽轉圜。”陸家主黑臉:“這是那幾家聯合起來給兒子下絆子呢。”
陸家有陸年,狠狠的壓了其他幾個勢力一頭,那些人想着陸年早晚活不長,這才沒有下狠手。不過一年年過去了,陸年每次感覺要熬不過去了,最後還是挺過來。
現在陸年都快二十了,那幾個勢力的耐心也快消磨幹淨了,開始隐隐有聯合趨勢,想要将陸家壓下去。
陸夫人也清楚這些,她知道陸家主也不容易。
陸家內部有想要奪權上位的,外面還有不滿陸家地位的。內憂外患,好在這兩方目前沒有聯合起來的跡象。
只是這個任務,注定跑不掉了。
陸夫人盯着傳真,眉頭越皺越緊。
傳真上并沒有詳細的任務內容,具體任務內容只能由接任務的人查閱。這傳真相當于一個通知,通知陸年去龍組接任務,任務等級A。
那血紅色的A,透着不詳的氣息。
陸年結了命契,一時半刻沒有性命之憂。
但命契另一端的小奶喵還那麽小,A級任務險象環生,如果陸年在任務中受了什麽傷,或者力量再次暴走,危險轉移到小奶喵身上,那只奶喵很可能挺不過去。
陸夫人擔心兒子,也擔心小奶喵。
一時間,書房內的兩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陸家主端起點心,唏哩呼嚕的吃了。
吃完一抹嘴,拉住陸夫人的小手:“放心,不就是一個A級任務,咱們兒子不會有事的。”
見陸夫人張嘴,他連忙補了一句:“兒子不會有事,那只貓也不會有事。”
陸夫人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那是初白,別那只貓、那只貓的。”
陸家主只當老婆是在給他撓癢癢,笑呵呵的:“好,初白會沒事的。”
陸夫人這才滿意。
見她這樣,陸家主調侃了句:“你這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把它當媳婦看呢,它和兒子年紀差的有點多,你這是打算替兒子養童養媳呢?”
“你個不正經的,胡說什麽,我是把它當閨女。真要是把她當童養媳,你不是要急死。”陸夫人怒了,改掐為揪,還捏着皮肉用指甲碾了碾。
陸家主誇張的喊了聲痛,然後不要臉的賴過去讓老婆給揉揉。
陸夫人被他這種厚臉皮逗笑了,輕輕感嘆一聲:“一點都不符合我心裏理想丈夫的模樣,我怎麽就嫁了你呢。”
陸家主橫眉:“你心中理想丈夫是什麽樣?”
“兒子那種。”
“……”
陸家主嘟囔了一句,好吧,如果是兒子,他勉強忍了。
陸莫開車将陸依依和陸筠送回家,他卻沒進家門,交代了句今晚不回來了,一腳油門,車子向遠郊駛去。
陸筠怯生生的問了句:“爸爸說今晚有事要說,哥不回來行嗎?”
陸依依挑眉,“還不就是你我出國讀書的事,哥他在不在無所謂的。”
說着,她撇撇嘴,咕哝了句:“又去看那個金絲雀,大過年的都還惦念着,至于麽。”
陸依依的聲音太小,陸筠沒聽清,她追問了句:“什麽?”
陸依依張口想說,又想起陸莫叮囑過她,這事要保密。最終也只是張了張口,咽下了話:“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陸筠狐疑的看她一眼,難道陸莫還有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陸莫一直将車開到帝都遠郊,這裏山清水秀,是規劃好的一片高檔住宅區。只是因為離主城太遠,顯得有些靜谧空曠。
他将車停好,摸出許久不用的鑰匙,進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別墅。
打開門時,裏面傳出點響動,像是一個人飛奔過來,迎接他的到來。
陸莫開門,門口果然站着個女孩,瓜子臉,細膩的皮膚有一種常年待在戶內的蒼白。
女孩個頭不高,二十多歲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小小的,像是南方女孩的那種纖細。烏黑的頭發整齊的披在肩頭,齊劉海下是一雙如霧般的眼睛。
這雙眼睛看到陸莫,猛然一亮,像是終于等到了心上人,眼裏滿是喜悅。
“陸莫,你回來了。”女孩的聲音也是細細的,小心翼翼的開口,像是怕他一個不開心,就扭頭走了。
陸莫掃了一眼她的赤足,皺眉:“怎麽不穿鞋。”
“我、我聽到門響,一時忘記了。”女孩解釋,生怕他生氣,趕緊補了一句:“我、我這就回去穿。”
她說着,轉身想往走回。
“算了。”陸莫拉住她,一個用力将她壓在牆上,低頭就咬上她的唇。
“唔。”女孩像是溫順的小鹿,哪怕背被撞得有點痛,也依舊乖乖的承受着他的吻。
察覺到陸莫開始脫她的衣服,她動了動,小聲道:“能……能去床上嗎?”
她不喜歡,也不習慣就在玄關裏做。
“閉嘴。”
陸莫突然呵斥,“別出聲,我今天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女孩被他吼了一句,有點受驚。
她咬了咬唇,聽話的不再出聲。哪怕他的動作有些粗暴,哪怕她覺得有點痛,寧肯死命的咬住唇,也不再讓聲音溢出來。
陸莫壓着女孩,閉着眼動作着。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從陸家離開後,他下面的火氣越來越大。無法抑制的沖動,讓他很想發洩一番。
過年期間不好去找那些慣于玩樂的女人,陸莫想了想,只能将車開到他養的這只金絲雀這裏來。
平時他并不是十分喜歡和這只金絲雀上床,只因為她太過傳統保守。稍微玩的出格一點,她就哭兮兮的看着他。
陸莫雖然床上玩的花樣多,卻不喜歡用強的。你情我願才有樂趣,哭兮兮的仿佛他強X什麽的,陸莫覺得掃興。
可今天,體內那股火氣讓他顧不上其他,略顯粗暴的發洩着自己的邪火。
兩人就在玄關雲雨了一番,結束後,陸莫覺得不夠,将女孩拉進卧室又來了一次。
女孩從始至終都咬着唇,記着他的呵斥,沒有發出聲音。
事後,陸莫起身去了浴室沖澡。
女孩躺在一片淩亂的床上,只覺得渾身黏膩。她摸了摸床單,想到陸莫不喜髒亂,爬起來換了一床新床單,還将陸莫的睡衣取了一套出來,擺在床邊。
然後她擁着被子坐着,等着陸莫出來。
不一會兒,陸莫沖完澡,拉開浴室門。
女孩見他開始穿衣服,慌了一下,小聲問:“陸莫,晚上不睡在這裏嗎?都快十二點了……”
陸莫套上外套,冷淡的回應:“不了,大過年的,外宿不好。”
女孩覺得有點難受,霧蒙蒙的眼睛泛起水汽:“……就不能陪陪我嗎?”
陸莫一愣,這只金絲雀一貫是最聽話的,乖巧柔順,從來不懂得要求什麽。這話,到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最近很長時間都沒過來,他轉身走到床邊,挑眉問:“想要我留下來?”
女孩點頭,細細的道:“我最近學了很多菜色,做給你吃好不好?”
“學做菜?你出門了?”陸莫眯了眯眼。
“沒有。”女孩搖頭:“是錢嬸來的時候,我請她教我的。”
錢嬸是負責照顧女孩的幫傭,從洗衣做飯到購買生活必需品,都有錢嬸負責。女孩很少走出這棟別墅,因為陸莫不喜歡她出門。
這棟別墅如果細看,會發現很多異常的地方。
門窗格外嚴實,除了一般家裝的報警系統和監控,這別墅內安置的防衛可謂是嚴密。女孩有別墅的鑰匙,卻被叮囑過不要随意離開別墅,錢嬸每次離開都會将門窗檢查好。
女孩與其說是養在這裏的金絲雀,更是被鎖起來的金絲雀,只是她看似是心甘情願的。
陸莫想着,總不能太過于冷落她。
他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坐下,伸手将她摟在身側:“做菜什麽的就算了,我吃過了。今晚也沒什麽事,陪陪你也好。”
女孩臉上露出笑容,小心的依偎在他懷裏,仰頭吐露愛意:“陸莫,我愛你。”
“我知道。”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忽然問:“小卉,你後悔跟了我嗎?”
女孩怔了怔,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問。
“不讓你出門,也不讓你見其他人,就這裏待在這別墅,你後悔跟着我,過這樣的生活嗎?”陸莫低頭看她。
“不後悔的。”
女孩抿唇,笑得像是陽光下燦爛的花兒一樣。
“那你的哥哥呢?你也不想他嗎?”
女孩,也是方卉一愣,笑容淺淡了幾分。
她的哥哥,世上唯一的親人,卻總是将她當做孩子看待,管束過多。這樣的哥哥,怎麽可能理解她的愛情。因為哥哥對陸家的厭惡和偏頗,讓她連自己的戀人是陸家人都無法說出口。
明明陸家并不像哥哥所說的那樣,陸莫從來都沒有勉強過她什麽,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甚至三年前,和哥哥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的她,也是被陸莫所收留。她在安頓下來後,曾給哥哥發過消息,可在這幾年間,他從未出現。
她的哥哥,已經放棄她了吧。
方卉略過了哥哥的話題,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外面那麽多人想要對你不利,你怕那些人拿我威脅你。再說,住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錢嬸将我照顧的很好。我本來也就不愛出門,只是……”
“只是?”
“只是……只是你要是能常常回來就好了。”女孩還是沒忍住,吐露了心聲。太久沒看到陸莫,這讓她有點沖動。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太愛你了,陸莫。”
陸莫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低頭親了親她。
“行了,我知道了,睡吧,很晚了。”
方卉趴在他懷裏,彎唇閉上眼。
只是在心底深處,她有一絲絲的失落。
陸莫,已經很久很久都沒說過,他愛她了。
這突如其來的任務,讓陸年錯失了初白變成人形的時刻。小奶喵在那股信任沖動消失後,也不肯再以人形露面。
對此,陸年沒有強求,應該說暫時沒工夫強求。
這讓初白敏銳的察覺到,陸年可能要出遠門了,而這一趟估計還十分危險。
陸家主和陸夫人平和的神色下有着隐隐的擔憂,陸年是唯一神色正常的人,只是鑒于要和他的貓分開一段時間,這讓他格外不舍。
他給小奶喵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各種吃的喝的玩的,包括龍組量身定制的學習計劃,一股腦的塞給奶喵。
然後揉着奶喵的頭,輕聲道:“我要出門一段時間,你乖乖在家。”
初白用爪子勾住他的衣角,表示自己要一起去,為了表達決心,它将自己往他懷裏蹭了蹭。
它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命契宿主要去幹危險的事,它不跟着,萬一他出事了,死的可是它!
更何況,這是難得一遇的,可以光明正大從陸家離開的機會。
比起守衛森嚴的陸家,在外面就算有陸年跟着,機會也大的多。
初白專注的想要陸年帶上自己,完全沒注意到被自己蹭了蹭的陸年,像是被點穴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手剛才在揉它的腦袋,此刻依舊僵在半空中,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神。
陸年還是第一次被他的小奶喵,主動的,如此親近。
他知道貓科動物都是高傲随性的,就連貓科亞種人類都會帶着貓的小性子,這些日子以來,除了自己強勢的摟着它,小奶喵從來沒有如此主動的親近過自己。
沒想到,被自己的貓如此親昵的挨蹭,滋味是如此的美好!
陸年完全沉浸在他的貓的撒嬌親昵中,連此刻他們是在客廳,周圍不僅有父母,還有一群幫傭的人都忘記了,眼裏只有在他懷裏踩踏磨蹭的,還小聲柔嫩叫着的,他的貓!
陸家主一臉的慘不忍睹,兒子這定力不行啊,被只小奶喵撒個嬌,就投降了。
陸夫人笑呵呵的,兒子果然是喜歡的,她沒看錯。
其他幫傭的人低眉斂目的忙着自己的事,偶爾偷瞄一眼陸大少百年難得一見的樣子,他們眼裏都有着一絲笑意。
初白将自己擠在他懷裏,肉爪爪搭在他的肩上,死死的巴住他不放,用态度表明了:出遠門可以,帶它一起走。
陸年沉醉了好一會兒,萬分不舍的将奶喵從懷裏拎出來,交給母親,然後轉身回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初白被陸夫人抱着,一臉震怒的瞪着他的背影。
碰上一個不解風情的飼主,它剛才的撒嬌直接是對牛彈琴。
陸夫人好笑的揉了揉奶喵的腦袋:“初白,一會午飯想吃什麽?螃蟹吃嗎?我給你剝殼哦。”
小奶喵吸溜了下口水,歪頭盤算了下,吃了螃蟹再去追陸年的話,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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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