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這個時刻,初白無比懷念暗妖。

那是天賜大陸上的一種妖怪,實力并不強,卻天生具有空間天賦,對空間極其敏感,甚至具有短距離空間傳送的能力。

在天賜大陸,每一只暗妖都是攢錢小能手,它們對空間極其敏感,不少上古遺跡或者隕落了的修士大能大妖的府邸,都是靠力量藏起來的,形成一個半空間一樣的世界。一般人想要進入尋寶,要麽是拿到鑰匙,要麽是等待幾千年一次的開啓。

而暗妖不同,只要那個半空間是确實存在的,只要讓它們能感知到一絲氣息,它們就能憑借天賦神通進入那些被隐藏起來的半空間。

甚至可以将在各個空間,或者亞空間,或者半位面裏搜羅到的寶貝放在自帶的亞空間內,然後自己躲在裏面不出來,就像是背着殼的蝸牛,無比安全。

以至于暗妖雖然武力值不高,論財富排名,絕對能排到天賜大陸前十。

最重要的是,在天賜大陸上一直有傳說,實力強大的暗妖,即使沒有達到肉體成神的修為,只要感知到陌生空間的坐标,就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這穿梭空間的能力不是指在天賜大陸上靠力量形成的那些半空間,而是去往真正的異世界。

比如她現在所在的現代社會。

要是她有一只暗妖就好了,有了暗妖,找空間裂隙也更容易一些。等找到了空間裂隙,還能讓暗妖試試能不能感知到天賜大陸。

初白尋思着,這個世界的妖怪真的全部消失了嗎?

從清朝到現在,不過幾百年,如果她努力挖一挖,說不定能挖出類似暗妖的妖怪呢?

就算沒有暗妖,找到一個具有暗妖血脈的亞種人類也行啊。提純了血脈後,一樣可以當做空間小雷達使用。

将那些換回來的歷史記載全部翻完,初白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門一趟。

在出門前,她将自己寫好的存稿全部放進網站內的存稿箱,設定好自動發布的時間。她一次性放了五天的章節,想着五天時間足夠她回來了。

臨出門前,初白給張煜發了個信息,說自己出門取材去啦,存稿在存稿箱設置好了,讓他偶爾幫忙盯一下。

那頭,身在編輯部的張煜看到信息,頓覺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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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材?

取什麽材!

這是異世大陸的小說,你在現代社會能取到什麽?

天賜大陸好不容易火了,讀者每天都在嗷嗷待哺,你好意思用取材當借口跑出去玩嗎!?

他哀嚎一聲,開始撥初白的電話,結果那頭顯示無人接聽。

張煜摔了電話,深吸一口氣,安撫自己。

別氣別氣,好歹九尾貓說放了存稿,他先看看存稿有多少。

點開網站後臺,看到初白放了五天的稿子,他的心稍稍落回肚子裏。有五天份的存稿,不是說斷就斷,九尾貓還算有職業道德,說不定真的是去取材了。

就算不是取材,偶爾卡文去外面散散心,也沒什麽。

張煜略感安慰的點開最後一章存稿,看到最底下作者留言那一欄時,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九尾貓:啊,這是最後一章存稿了,如果後面斷更了,請大家不用擔心,那一定是我飛升天賜大陸去了。】

張煜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厄運開始,一開始是斷更……然後就棄坑……

新人寫手最容易出現的問題!

他猛然站起,抓起外套沖到老大那:“老大,我請假,出外勤。”

然後不等批示,一陣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副編輯長傻眼,只能吶吶的補了一句:“路上小心……”

張煜風一般的沖去初白住的地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沒堵到人。他腳步不停的轉去找楚天,鑒于楚天最近的高調,楚纨绔的行蹤很好找。

“啊?找楚白?她去外地了。”

楚天兢兢業業的練習着妖力使用,才歇口氣準備出門吃個飯,就被張煜堵了個正着。

“她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楚天皺眉,露出一臉茫然給張煜看,張口就想說不知道。但他下個月要在公開課上揍楚嚴,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他也有專門告訴初白,她肯定會在公開課上出現的。

于是楚天回道:“下個月吧。”

下、個、月!

張煜晃了晃,抓住楚天搖着:“她下個月才回來,那天賜大陸怎麽辦,存稿只有五天的份,斷更這種事有多麽影響人氣,要是斷的久點,誰還會記得她是誰啊!”

“斷就斷呗。”

楚天聳肩。

張煜被楚天的态度一噎,知道在和楚天扯也是白搭。

他轉身就走,回去想辦法。

如果九尾貓五天後回來了那沒什麽,如果她沒回來斷更了,那他要想個對策,起碼不能讓好不容易火起來的熱度退了。

楚天哼了一聲,甩着豪車鑰匙溜達着去找吃了。

初白走的時候告訴他大概四五天就回來,可他為什麽要告訴張煜。

楚天本來就不樂意金大腿跑去寫小說,賺的少還累,還要和這個張煜有牽扯。天師道愛好挖人牆角的事,他一直警惕着呢。

而被他們兩個惦記的初白,此刻站在距離帝都不遠的一處山野裏,微微躇眉判斷着方向。

這裏是她第一次出現在現代世界的地方,當時被一股力量甩在這個世界,還不來及細致觀察四周,就被世界法則壓制,斷掉三條尾巴才勉強保住一命,無力挪動,只剩下一口氣挺屍在地上。

然後,她遇到了陸年。

這裏,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陸年的地方。

初白想要找空間裂隙,除了歷史記載上那些大能妖怪消失的地方之外,她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點,就是空間裂隙曾經打開過的地方。

她這次來,就是打算看看這裏還能感受到空間裂隙的存在不。

可此刻,初白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在她的記憶裏,這處山野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

可現在,遠處有幾幢古樸的房子,像是農家樂一般。來往的人類雖然不多,卻和記憶中渺無人煙有差別。

她是去年深冬來到這個世界的,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這裏會變化這麽大?

眯眼瞅着農家樂那邊吵雜的人聲,為了不引人注意,她變回了貓形。

一個人獨自出現在山野,和一只貓出現在山野,顯然後者是不會有什麽人關注的。

白色的毛團眯眼判斷了下方向,然後撒開爪子往記憶中的土包包跑去。那是陸年埋她的地方,也是她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最初點。

白貓面無表情的蹲在一處土包包前,如果不仔細看,這處土包包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實在太平了,與其說是土包,不如說是土地上一處微微的凸起。像這樣類似的凸起,周圍還有不少,一點都不特別。

初白也是找了好久,比照着記憶裏的位置和周圍樹木的對比,才确定了這個土包。

只是這土包的大小和高度都和記憶裏對不上號,像是被填平了。

她記得自己将陸年給她寫着名字的石頭埋在裏面,然後才蓋上土,那個土包應該更高大一點。

可現在看來,像是裏面沒東西。

初白圍着土包走了幾圈,揚起爪子,對着土包開始挖。

別看她的爪子毛絨絨的,恢複了二尾實力的九尾靈貓,挖這種有點硬的土地,輕輕松松。

毛團子四爪齊飛,如果此刻有人遠遠看去,一只貓在刨土什麽的,格外喜感。

不一會兒,面前的土包包被刨開,果然沒有見到那塊刻着‘初白’兩個字的石頭。為了防止漏掉,她還特意往深處挖了挖,依舊沒有。

白喵困惑的歪了歪腦袋,和記憶中不一樣的土包,多了農家樂和人流的山野,不翼而飛的石頭……難道是她記錯了地方?

又環視了一圈,她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遠處那棵樹她還記得,當初從土坑裏爬出來,她還在那棵樹上磨了磨爪子。

地方沒錯,只是多了本不應該存在的農家樂,少了她埋進去的石頭。

會不會是開農家樂的人平整土地時将石頭挖出去扔掉了?

或者是來這裏玩的人,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土包,好奇之下挖開看了?

那石頭平凡無奇,就是陸年在山野裏随手拾的。雖然刻着名字,但也不稀罕。被人挖出來随手扔掉的可能性很大。

唯一蹊跷的是,那邊的農家樂怎麽看也不像是新店才開張的。

她之前觀察過,農家樂的房子并不算新,尤其是竈臺那邊燒火煮飯的痕跡,不像是短短幾個月就能造成的。

如果地方沒錯,那只有一個可能,她的記憶出問題了。

确切的說,是她記憶中的時間不對!

初白閉目調動體內的靈力,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她身為大妖怪,曾在這裏差點被世界法則弄死,斷尾、流血,身為大妖的血肉氣息在短短四個月內是不會溢散的一幹二淨的。

如果時間沒錯,她應該能感知到自己曾經留在這裏的血肉妖力。

可現在,什麽都感知不到。

這裏幹幹淨淨的,空氣中飄散着從農家樂傳來的飯味,山野草木的清新氣息,就是沒有她的味道。

白色的毛團腦子裏亂亂的,她只是打算來找空間裂隙,結果發現了自己腦子有問題,記憶和現實對不上,甚至有可能記憶裏的時間線都是錯的。

這感覺,放誰身上都不會好。

記憶的時間線如果是錯的……

那在她穿越之初,快被世界法則弄死時,陸年給她名字的事,以這裏溢散的幹淨的妖力腿短,起碼在幾年前了。

幾年前,她剛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陸年,陸年給了她名字,挖坑埋了她。那時,這片山野人跡罕至,農家樂什麽的都沒有。

幾年後的現在,山野被開發,多了農家樂和人流。那邊的農家樂也像是建了好幾年,唯有這樣才對的上。

如果這個想法是正确的。

那她是在幾年前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陸年,得到初白這個名字。

然後呢?

一片空白。

空白的斷點并沒有留存在腦海裏,而是直接跳轉到四個月前。

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少了一段記憶時,她甚至沒察覺到四個月前的陸年和她記憶裏第一次遇到的陸年,有略微的差別。

還有四個多月前,她被李德抓住送到陸家替陸年結命契,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就算她當時狀态不好,只剩下一條尾巴。但躲起來還是沒問題的,陸家是怎麽知道她躲在那裏,還一路追蹤,最後在村子裏将她抓住。

還有四個月多前,她凄慘到只剩下一條尾巴,是因為什麽?如果她幾年前就來到了現代社會,不可能幾年後還是只有一條尾巴。

總不可能是世界法則抽風,在容許她呆了幾年後,再次想要弄死她。

她為什麽會少了一段記憶,丢失的這段記憶,和陸年有關嗎?

心底隐隐有個懷疑,但她不想承認。

陸年的身上有太多疑點,他對她的态度,她對他莫名的依賴感,土包裏不翼而飛的石頭,陸家為什麽能抓到她……難道他打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她嗎?

初白蹲在土包旁發呆,越想越暴躁。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明明只是來找空間裂隙的!

白喵暴躁的原地踩了踩,因為心不在焉,差點一腳跌進自己刨開的坑裏。

瞪着空空如也的土坑,她硬是壓下心底的一絲絲難受,強迫自己思考接下來怎麽辦。

記憶是要找的,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她無法漠視這段丢失的記憶。就算無法恢複記憶,也要弄清楚這幾年間發生了什麽。

從陸年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是知道的。以前她不舍得對他下手,今天回去就拍他一個攝魂術,讓他好好體驗下大妖怪的厲害。

她現在好歹兩條尾巴了,對上陸年未必會輸。

初白理清了思路,尾巴也不耷拉了,抖了抖毛,信心滿滿的站起來。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天道誓約的感應。

陸年就在附近!

果然他有問題,他身上有她留下的隔離陣法,而且不會使用神識,感應不到她。可他依舊出現在這裏,說明陸年在這附近一直安排了人手監控。

那家農家樂,只怕不簡單。

初白磨了磨爪子,準備等陸年出現的一瞬間,就撓花他的臉。揍他一頓,然後在慢慢逼問。

結果,她沒等到陸年出現,在感應中,陸年似乎停在原地沒動。

就在她疑惑的打算親自去看看時,一張靈光閃爍,布滿符文的大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天而降。甚至她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就将她罩了個嚴嚴實實。

初白的毛炸了。

陸年這個心髒貨,在她的感應裏,陸年明明在正東方沒動,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她也全神戒備着他的位置。

結果陸年的位置只是個餌,這張網從她沒防備的地方陡然而降,措不及防之下,将她困在了網中!

太坑爹了,陸年怎麽能這麽黑!說好的風光霁月的大家公子的人設呢!

白色的毛團炸着毛,狠狠的撓着網。

這網品相不凡,靈光閃爍,一看就不是現代産物,只怕是從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東西。

靈網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陣法,全是困妖用的。而且操縱這靈網的人靈力不弱,她越掙紮,靈網收縮的越緊。

不一會兒,整只貓都無法動彈,被靈網捆住,像是皺皺巴巴的梅幹菜。

“陸,我快撐不住了。”

一道略熟悉的男聲響起,方清現身,站在不遠處,臉色慘白的操縱着靈網。

這張靈網是他們茅山捉鬼流從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要知道他們祖先以前可不止抓鬼,千年前妖怪橫行,捉妖的次數比捉鬼更多。

這張靈網沒什麽攻擊性,專門針對妖怪,只能困住敵人,可以說它從被煉制出來,就是輔助性的,舍棄掉全部攻擊,加固了困妖和防禦力度。

唯一的缺點就是想要駕馭它,要求的靈力太多。

方清不過是操控了一小會兒,體內的靈氣已經損失大半,臉色白的像是随時會昏過去。

怕自己被靈網吸幹,方清不得不現身,開口召喚陸年動作快點。網子裏的那只貓可不簡單,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厲害,他能罩住它這一會兒,已經是拼了命了。

随着方清的聲落,陸年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初白面前。

被網住的白喵張口就要吼。

結果,下一秒,她聽到陸年的聲音。

“睡吧。”

白喵:“!!!”

初白眼前泛黑,在靈網的壓制下,她幾乎無法抵抗陸年的言靈之力。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力抵抗的兩眼一閉,陷入了黑暗夢鄉。

艹,太卑鄙了!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久別重逢,難道不應該聊幾句!

別以為身體好了,就能随便亂用言靈之力!

一下子就用言靈放倒她,這還讓她怎麽跑!

見靈網內的白貓失去意識,方清迅速的放開了對靈網的操縱。他此刻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臉色青白的吓人。

他們門派的寶貝,到了現在卻幾乎無人能用。一代不如一代,祖先可以拎着這靈網捉鬼拿妖,他只是操縱了一小會兒,就差點被靈網吸幹。

方清苦笑了下,這就是差距。末法時代,此生大概都很難再有寸進。

他将靈網收起來,看着陸年将白貓抱在懷裏,略驚奇的問:“這真的是你之前那只貓?沒找錯嗎?”

這體型也差太多了吧,短短兩個多月,那只小奶喵是豬飼料嗎,怎麽能長大這麽多?這體型,比一般的家貓還要大一點。

“嗯,是它。”

陸年伸手将白貓身上的土清理掉,動作溫柔,眼神冰冷。他微笑:“它這模樣,化成灰我都認得。”

方清抖了下,陸大少笑得也太吓人了,還不如不要笑。

他略憐憫的瞅着陸年懷裏的白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陸,別做的太過了。貓這種生物性子都野,不就是溜了一次嘛,好好養養,能喂熟的。”

方清也是自青海之後才知道這白貓是亞種人類,是陸年的命契者。

貓科亞種人類,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貓脾氣。他雖然沒養過貓,但也知道貓這種生物,天生就是當主子的性子,高壓手段只會适得其反。

陸年将土清理完,擡眼輕笑:“我給過它機會的,可是每一次,它的選擇都是離開。既然溫柔沒用,那不要也罷。”

方清愣了下,每一次?

如果初白聽到這話,一定會氣得炸毛成一顆球。

什麽叫每一次?

明明她只記得溜了一次,不記得事不準扣在她頭上!

可惜初白在言靈之力下睡的香甜,反駁不能。只能被陸年抱在懷裏,團成一顆球的帶走了。

張煜眼巴巴的瞪着日歷,算着初白回來的日子。

眼看存稿一天一天的減少,最後一天的存稿發出去後,他再也坐不住了,再次沖去了初白的住處。

敲門,無人應答,顯然人還沒回來。

他也不走了,坐在小區內的休息椅上,等着初白回來。他決定等初白回來,一定要好好告訴她存稿的重要性和斷更的可怕。

這一等,就從下午等到了晚上。時針邁過午夜十二點後,張煜的臉徹底垮了下來。

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還沒回來,今天的更新該怎麽辦!

張煜覺得自己被詛咒了,中了只要他看好哪個寫手,那這人必定會改行的詛咒。

他當年初踏入這一行,懷着對編輯崗位的熱情,挖掘了不少寫手。

其中他最看好的三個人,一個寫了半年,坑了,改行當游戲主播去了。

一個成績太撲,第一篇都沒寫完,回家繼承家業去了。

最後一個好歹堅持了一年,也大紅過,可最後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說是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從那之後,大受打擊的張煜就很少碰到能讓他熱情澎湃的寫手。直到看到九尾貓的短篇,直到九尾貓發表了長篇天賜大陸。

之前九尾貓一直勤勤懇懇的更新,堅持日更不斷。态度也很好,能聽取他的意見。

他本以為,這次可以一手捧出一顆閃亮的星星。可以讓更多人體會到九尾貓文章中的魅力,可現在……

經歷過三個不靠譜的寫手,張煜此刻覺得,九尾貓沒準比那三個人還浪。

起碼那三個人,還沒誰是在剛開始寫,還大紅時,就掉鏈子的!

張煜抹了把臉,掏出手機開始給家裏打電話。

找楚天沒用,那家夥對他的防備心太重,而且看似也不在乎初白亂跑出去玩。想要盡早找到初白,只能借助家裏的勢力了。

張煜還是第一次覺得,身為張家人挺好的,好歹有能力将浪的飛起的作者抓回來。若他只是個普通編輯,就等着哭吧。

給本家打了電話,交代人去查初白的行蹤後,張煜舒了口氣,只要在今天之內将人抓回來,那趕一趕,還是趕得上明天的更新的。

反正九尾貓那家夥一章就兩三千字,來得及,來得及。

和張煜想的不一樣,楚天對于初白行蹤的在意,比張煜更多。

自從老天爺賜給了他‘初白’這個金手指,他還從沒和初白分開這麽久。

要不是怕被揍,怕惹初白生氣。他都想暗戳戳的派人跟着初白,免得把她弄丢了。

鑒于初白說了要出去四五天,還放了五天的存稿。第六天一大早,楚天就拎着早點來敲她的門。

敲了幾分鐘,無人應答。

楚天的臉色青了,他安慰自己,這才是早上,沒準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等到了中午,還沒見人。

楚天忍不住了,他掏出手機開始給初白打電話,結果是關機狀态。找人查了下手機最後的信號源,是在租住屋內。

也就是說,初白根本沒帶手機走。

這下,他的臉色瞬間黑了。前幾天因為掌控妖力後而有點飄的心一沉,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派人跟着初白。

現在,一個大意,他的金大腿丢了!

初白緩緩醒來,一睜眼,差點被入眼看到的各種符文陣法閃瞎眼。

一般人看不見的符文陣法,在她眼裏靈光閃爍,一層套一層,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她的周圍。

看清楚的瞬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還是白喵的樣子,這間房也十分熟悉,正是陸家裏屬于她的那間,她此刻一只貓卧在大床上。

不同的是,以往只是普通的房間,可此刻,這間房裏充斥着各種符文陣法,低等的,中等的,高等的,亂七八糟,交雜在一起。

用神識看過去,各種瑰麗的靈光閃爍,密密麻麻的,多到一種恐怖的狀态。

而這些符文陣法,全部只有一個作用,用來困住她的!

白喵看的眼睛有點抽,陸年這是打算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初白伸出爪子,猛然沖着一個靈光稍弱的符箓抓去。

那符箓不過是低級的,無法抵抗她的力量,在她的爪子下應聲而碎。

白團子眯了眯眼,她瞅着房間內一層套一層的符箓陣法,雖然裏面有幾個挺難纏的,但破開只是時間上的事。指望用這種符箓能困住她,陸年也太天真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打臉了。

只見被她拍碎的符箓處,一個新的符箓飛速遞補了進去,靈光閃爍,猶如之前什麽都沒發生。

初白:“……”

看來陸年準備的很充分,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

不過,他又有多少符箓陣法遞補呢?全拍碎就行了。

白喵深吸一口氣,無邊的威勢從毛絨絨的身體上蕩開,她身形一閃,猶如一道白光,揮着貓爪子,飛快的沖着符箓陣法拍去。

就像是在玩打地鼠的游戲,貓爪子拍下去的地方,符箓破碎,陣法消失。可這不過是瞬間,下一秒,新的符箓和陣法又填補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毛團子停手了,因為她發現無論她拍碎幾個,下一個瞬間,被拍碎的地方又會有新的符箓或者陣法遞補進去。簡直像是自助循環,無窮無盡。

拍了一會兒,初白不耐煩了,她從亞中間內召喚出狐火,放火燒。

九尾狐火一出馬,成績喜人。

大片的符箓和陣法被火焰吞噬,然後又有新的遞補進來,只是遞補的速度終于慢于狐火,緩緩露出一個缺口。

初白瞅準機會,後腿一蹬,沖着缺口處躍出去。

然後,她‘砰’的一聲撞到了無形的結界上,被彈了回來。

毛團子這一跳并沒有留力,以至于撞得有點狠。她暈乎乎的四爪撐地,趔趄了下,覺得眼前滿是星星。

等暈乎勁過去,她看清外面隐藏着的結界時,恨不得咬死陸年。

在符箓和陣法之外,還套着結界。無人觸發的話,是隐匿狀态。

這結界只籠罩這一間房,目的同樣只困住她。因為籠罩面積小,所以質量很高,猶如厚厚的雞蛋殼,一眼看過去,厚實、堅固、難以打破。

而且最讓人瞎眼的是,這結界上一閃而過的符紋。那是自動抽取布置結界之人的靈力,來補充結界自身的符紋。

也就是說,只要布置結界的人靈力不枯竭,這結界就不會破。

用貓爪子想都知道,布置結界的肯定是陸年,抽取的也是陸年的靈力。

初白蹲在原地算了算,陸年本身靈力磅礴厚重,體內擁有的量是旁人的好幾倍。以前是身體太弱,無法調動全部力量。可這個問題,她之前替陸年解決了。

再加上她還教會了陸年從玉石裏汲取靈氣的法子,陸年只要抓着玉石不松手,最後被耗幹靈力的肯定是她。

初白此刻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她以前怎麽就那麽蠢。還有一種被土豪嘲諷了的郁悶,看看周圍布置的一切,充分體現了什麽叫不差錢。

想到陸年和李貴對戰,都是一沓一沓的符箓往外砸。現在為了困住她,準備的肯定比那充足的多。

想明白了,初白也就不浪費靈力,将狐火收起來。她歪着腦袋喵了一聲,水汪汪的貓瞳瞅着門板。

她能感應到,陸年就在門外。剛才發生的一切,陸年都看着呢。

聽到她開口,門被推開,陸年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沉,似是渴望又像是壓抑,一寸一寸的将她烙印在眼底。

對上她的貓瞳時,他溫柔的道:“初白,歡迎回家。”

他果然認識她的貓形,不是小奶喵的樣子,而是九尾靈貓的成年體态!

這麽看來,也印證了自己的判斷,她和他相識的日子根本不是幾個月前。他在更早的時候,就認識了她,還見過她這種成年白貓的模樣。

不過,陸年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人形?

之前在真人荒野求生會所,他對她人形的模樣并沒有什麽特殊反應。

看來在以前,無論那時她和陸年是什麽關系,她都将人形的馬甲捂得死死的。

初白給九尾靈貓的習性點了贊,在天賜大陸上習慣了,她們九尾靈貓們的馬甲都是一層套一層,永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看來幾年前的自己腦子沒抽,知道捂住最重要的。

知道自己的人形沒掉馬,白色的毛團頓時安心了幾分。

她想從陸年這裏套出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會少了一段記憶。

可怎麽套,這很關鍵。

陸年不好糊弄,看起來也并不想讓她知道以前的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還不知道會使什麽手段。

他的言靈之力比之前更厲害了,正面剛的話,目前自己二尾,會吃虧。

和陸年對視這一瞬間白喵想了很多,然後歪了歪腦袋,開口問:“今天幾號?”

陸年怔了下,顯然沒想到抓回初白後,她的第一句話是問這個。

“二十三號。”

二十三號!?

白喵僵在原地,瞪着他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陸年這個混賬竟然讓她睡了三天,她的存稿,她的文,要斷更了!

她被抓的時候是二十號,預定二十一號回去,存稿剛好堅持到二十二號,今天二十三號,如果過了午夜十二點還沒更新,那她就拿不到全勤小紅花了!

見白團子猶如被雷劈了的模樣,陸年會錯意,忽然笑了,笑容冰冷的毫無溫度:“怎麽?有誰在等你回去?”

我的讀者在等我回去更新啊!

斷更久了,他們會以為我真的飛升天賜大陸去了!

毛團子內心咆哮。

陸年笑得更冷,語調卻越來越溫柔:“不為我介紹一下嗎,能讓你抛開我,不肯回來的……人。”

白喵歪了歪腦袋,一臉純真的道:“沒有這個人,你想多了。”

她覺得陸年的腦洞有點大,她會離開是為了自由為了浪,為了找空間裂隙,為了回家。一個人類根本沒那麽大的魅力,真的。

陸年呵呵。

他一步一步走進來,随着他向她走一步,房間內的結界和符箓陣法就縮小一點,最後他半跪在她面前,結界變成一個大小剛好罩住初白的圓形泡泡。

她被困在結界內,而他,隔着透明的結界看着她。

陸年似乎想伸手摸摸她,卻在快要觸及結界時停住了。

結界內,毛團子眼裏閃過一抹失望。

只要陸年敢将手伸進來,她就能借由這個點,打破這個禁锢她的東西。

“在想怎麽跑嗎?”陸年突然問,他眼裏含笑,微微湊近。

毛團子歪頭,一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如果上次你主動回來,我不會關着你。可惜……”

可惜,她溜了。

初白主動替他接了後半句,上次他果然是在等她主動回去!這家夥明明早就認出她了,卻裝作不認識,挖坑給她跳。

“我給了你機會的……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聊點別的,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陸年頓了下,緩緩道:“比如……三年前?”

“你肯告訴我?”

初白眼睛一亮,也不裝了。陸年能埋伏在土包包将她抓回來,肯定也猜到自己起疑了。

“當然。”他的聲音很輕,眼神落在她身上,“只要你讓我看看你人形的模樣,我什麽都會告訴你。”

初白:“……!!!”

一開口就想撕掉她最後的馬甲,太黑了!

毛團子這才發覺陸年不對勁,依舊是眼含笑意的模樣,只是這笑沒了以往的溫柔,盯着她的眼神,簡直像是要将自己吞吃下腹。

他、他、他……這誰啊!

在亞空間救陸年的時候,她開玩笑的嘲諷過陸年風光霁月的形象崩了。

而現在,不是開玩笑了,那個安靜淡然,風光霁月的陸大少,這一次是真的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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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