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楚天在找初白,離她定好的回來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初白依舊沒有出現。

《天賜大陸》頭一回斷更了,一群讀者定點刷更新呢,結果發現今天沒更!

第二天,依舊沒更!

第三天,還是沒更……

讀者從一開始還能嘻嘻哈哈的調侃作者飛升去了,到後來一小部分比較焦慮的讀者已經開始在問是不是棄坑了。

另一部分讀者擔心作者是不是現實裏出了什麽事,好心的建議好歹上來吱一聲,發個公告啥的啊。

還有一部分讀者猜測九尾貓是不是卡文了,如果實在太卡,他們可以等,至少上來說一聲,別神隐啊。

張煜在編輯部急的想撞牆,初白行蹤成謎,他通過本家尋找她的蹤跡,可他畢竟是個普通人,能調動的力量太少,一時半刻也沒查到有用的。

這下已經不止是擔心文斷更的問題,張煜開始擔心九尾貓的人身安全,失去聯絡三天,要不是楚天攔着,他早就沖去報警了。

張煜和楚天吵了好幾架,他不明白楚天為什麽非要攔着他,不讓他報警。

都三天了,還不報警,萬一真的出事了,耽擱了救人時間,誰負責啊!

到後來,張煜看楚天的眼神都有點不對。

他尋思着,這楚天不讓他報警,問他是不是知道九尾貓的下落,楚天又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難道楚天有問題?

難道九尾貓的失蹤和楚天有關系?他現在攔着自己,說不定早就将九尾貓那啥了,在善後呢!

張煜心底一緊,打算不顧楚天的阻攔,先去報警再說。

楚天見瞞不下去了,才含糊的透露一點,初白不是普通人,是特殊圈子裏的。以她的能力,就算在特殊圈子裏也不會輕易吃虧。

Advertisement

張煜傻眼,九尾貓不是普通人?在特殊圈子裏也算是有能耐的?

那她還跑來寫什麽小說!

楚天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怎麽就不能寫小說了,特殊圈子多的是奇葩職業。那個當紅流量小花XXX聽過吧,那是一個狐貍亞種人類,母狐貍都混成頂級偶像了。還有那個畫漫畫,被稱為童顏畫手美少女的XX,那不是你們天師道叛逃出去的祖奶奶麽。比起她們,金大腿正常多了!”

雖然楚天也不樂意金大腿寫小說,但他可以暗自吐槽嫌棄,別人嫌棄初白卻不行。

尤其張煜還敢嫌棄,當初要不是張煜打了雞血一樣,哭着喊着要和金大腿簽約。說不定現在金大腿早就不寫了呢!

張煜抹了抹臉,無力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哪裏敢嫌棄九尾貓,現在知道九尾貓不是普通人,他更怕她棄坑啊。

不過這下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楚天攔着他報警了,如果九尾貓是特殊圈子裏的,那報警也沒用。地方警方只管普通人的事,好多普通警察連特殊圈子的存在都不知道。

九尾貓現在失聯,要找她也只能通過特殊圈子裏的人脈。

……

楚天想的更多,這幾天瘋狂找初白時,他查到一個消息。

陸年丢的那只貓,曾經帶出去過一次,在晚宴上有人聽到那只貓的名字,叫做初白。

他的金大腿原名也叫初白。

陸年的貓在青海丢的,他遇到金大腿的地方也是青海。

金大腿對陸年有着迷之關注,一遇到陸年就精分,戲精上身扮演小白花。

結合以上種種,楚天覺得,他的金大腿很可能就是陸年丢的那只貓!

這個判斷讓他眼前發黑。

難怪陸家能拿出‘煥然藥’這種逆天的東西,難怪陸年找貓找到瘋魔。如果這些都和初白有關,那就不難理解了。

楚天知道金大腿雖然随性,有時候不愛被人束縛,卻也不是這樣一聲不吭就消失的貓。

現在初白莫名其妙的失去消息,他判斷很可能和陸家有關。

在聯想一下陸年之前揍人,大小勢力給陸年上貢的符箓陣法丹藥,全他媽的都是困人追蹤類的。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楚天理了下思路。

初白最早應該是在陸家,還給過陸家煥然藥,然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和陸家崩了,出逃,遇到他,選擇他當做合作方。

陸家不甘心失去初白這個搖錢樹,布下天羅地網将她抓了回去。

初白現在失聯,肯定是陸年出手了,人肯定在陸家!

想通這一切,楚天咬牙切齒的罵了陸年半個小時。

在他的想法裏,這肯定是陸年不好啊!

金大腿是多麽慷慨大方的一只貓,他不過是給初白解決了身份問題,初白就給了他最渴望的力量。給他吃的紅丹,給他提純血脈,還溫柔的教會他怎麽使用力量。

能将這麽溫柔的初白逼得逃跑,還連她的人形都沒看過,肯定是陸家有問題!

在想想陸家最擅長的命契。

“媽的!”

楚天罵了句,能讓金大腿對陸家的警戒心這麽高,陸家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枉顧她的意願,拿命契綁住初白的。

如果真的是陸家抓了初白,對付陸家,只靠他自己是不成的。外公那邊也不行,陳家經營拍賣行當,人脈廣,但畢竟是普通人。

楚天思前想後,最後将車開到了楚恒之的住處。

他以前太廢,在特殊圈子裏也毫無勢力。到了現在,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小叔。

找一個女人?

楚恒之聽完了楚天的來意,沒一口答應,但也沒明确拒絕。

送走了楚天後,他招來屬下,輕聲問:“之前讓你查的,關于楚天的事查的怎麽樣?”

那手下腰背一挺,有些心虛的将自己查到的報告放在楚恒之面前。

老板讓他調查有什麽人接近楚天,或者楚天遇到什麽事。但無論他怎麽查,都和之前他彙報過的一樣。

楚天是典型的纨绔,該彙報的他都彙報過了,楚天的生活真的和以往并沒有什麽區別。

這手下無奈,只能将楚天包養的女人在寫小說的事也寫了進去。

不說別的,《天賜大陸》真好看,他本來是為了調查,翻開随便看看,結果這一看,看的欲罷不能。

《天賜大陸》斷更三天了,他也和普通讀者不一樣,他除了心焦的期盼更新之外。更通過楚天的不正常,發現了作者九尾貓的失蹤。

好不容易盼到楚天上門求助了,手下暗戳戳的将九尾貓的事添進報告裏,只希望能引起老板重視,讓老板幫忙找找。

他還等着看更新呢!

楚恒之翻看着,眯了眯眼問:“天賜大陸?在哪裏發表的?”

“帝都文學網。”手下一看有戲,手腳麻利的翻開筆電,打開挂着《天賜大陸》的網頁。

楚恒之揮手讓手下退下,自己一人翻着網頁。

他看得漫不經心,瞅見帝都文學網,他就明白之前張家的人為什麽會也在找這個女人了。他記得張家有個小子就在這網站當編輯,只可惜張煜雖然是本家人,卻是個普通人,能動用的力量不多。

不過,就算能動用的力量不多,那也是張家。張家都沒找到,也難怪楚天那小子會來求他。

楚恒之翻着網頁,突然,目光一頓,定在其中幾個段落上。

他一字一頓的将這幾行描寫看完,突然又返回第一頁,将《天賜大陸》從頭細細的看一了遍。甚至将九尾貓得獎的短篇也找了出來。

全部看完後,楚恒之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

他閉着眼,将楚天所說的事回想了一遍。

包養女人,九尾貓,天賜大陸,楚天突然對楚嚴的挑釁,九尾貓失蹤,很可能和陸家有關,陸家拿出來的煥然藥,陸年的身體好轉……

楚恒之緩緩睜眼,眼裏閃過深思。

這個女人……

在全球變暖的局勢下,五月份的陽光,已經熱的讓人有擦汗的沖動。

典雅古樸的陸家大宅,一只白貓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給熱醒了。

它不滿的翻了個身,依舊在陽光照射的範圍內。

采光這麽好幹嘛!

白團子懶的起來,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咕嚕咕嚕的滾着,滾到床邊,總算逃離了被陽光直射。

察覺到有人站在床邊,它打了個呵欠,鼻子抽了抽:“是小銀魚!”

白貓一骨碌翻起來,蹲在床上,溜圓的貓瞳盯着那一大盤小銀魚,還沖來人喵了一聲。

陸年端着盤子,被它閑适的樣子弄的一怔,之前還心焦如焚的想要離開,現在倒是完全看不出來了。它這模樣,讓他覺得回到了以前。

他低低的笑了:“我讓甜夏特意給你做的,喜歡嗎?”

白團子立刻伸了伸爪子,只可惜隔着結界,它什麽沒摸到。

丫的,防備力度絲毫不減。

初白眯了眯眼,突然歪了歪頭,軟萌無比的吐出一句:“喜歡,但我更喜歡你喂我吃。”

只要這家夥進來結界,只有給自己一瞬間的機會,它就能控制住陸年,然後破了結界離開。

陸年溫柔的看着它,就在初白以為他不會答應時,他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好!?

白團子震驚,他答應了?關鍵時刻智商掉線了?

陸年端着盤子,邁入結界內。

此刻結界的大小剛好籠罩住床的範圍,他跨進來,順勢上了床,盤着腿坐在它面前。然後伸手親昵的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又給它順了順毛。

他低嘆一聲:“八十二天,距離上一次碰觸到你,已經過了快三個月。”

白喵翻了個白眼,曬月亮那次被狗吃了嗎?雖然大家都沒點破,但那一次他可是把它抱在懷裏撸了半天,怎麽能不算!

陸年給它順了順毛,然後捏起一條小銀魚,細心的掐頭去尾,剝出好肉喂到它嘴邊。

初白以前被陸年伺候習慣了,也沒覺得不對,小嘴一張,舌頭将魚肉一卷,吧嗒吧嗒的吃了。

就這麽一吃一喂,也沒人開口,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過去。

那時,它還是他的貓。

白團子的心擰了一下,等消滅了大盤子的小銀魚,它突然開口:“告訴我以前發生了什麽?”

陸年平靜的看着它:“不行。”

初白磨牙,既然說不通,那就只能以武力逼迫他就範了!

白色毛團突然暴起,速度快的只能看見殘影。它擡爪沖陸年的腦門而去,一個繁複的圖案在它爪子下顯現,拍上了陸年的額間。

攝魂術,能控制人的思想,拷問控制最佳選擇。

陸年沒動,也許是來不及反應,但更像是放棄了抵抗。

他随着白貓撲上來的力道倒下,仰躺在床上,黑眸平靜的看着身上的它。

攝魂術落在陸年額頭上的一瞬間,一道白光泛起,護住了陸年的大腦,然後這白光沖了出來,以一種護犢子的淩厲氣勢,将代表攝魂術的圖案絞碎。

初白看傻了。

這白光,這防護的力量,這溢散出來的氣息,怎麽看怎麽眼熟……這是……它留下的!

它的本源之力,留在陸年體內保護他不會被類似攝魂術這種東西控制思想。甚至這一點力量可以護住陸年的靈魂,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可以護住最後一絲靈魂不滅。

它、它、它什麽時候将這本源之力的一部分放在陸年身上的?

它不記得啊!

毛團子炸了。

既然它不記得,那就是幾年前……幾年前它和陸年有那麽好嗎,好到它甚至将本源之力放在他身上,來保護他?

白貓僵硬的站在陸年的胸膛上,還維持剛才一爪拍在他額間的姿勢,瞪圓了貓瞳,傻兮兮的看着他。

陸年仰躺着,伸手握住了它的爪子,勾唇笑得嘲諷:“是攝魂術嗎?你想控制我,哪怕會傷及靈魂,也無所謂?”

他垂眼,面無表情,聲音卻有些顫:“以前,你都不舍得對我這樣做。現在,就那麽想要離開嗎?”

初白猛然回神,開口反駁:“不會傷及你的靈魂,我控制的很好!”

“就算不會,你還是用了,你曾說過,永遠都不會對我用攝魂術的。”

這下,初白啞口無言。

它不記得!

但留在陸年身上,屬于它的本源之力讓它無法反駁。

它了解自己,如果不是特別相信陸年,如果不是和陸年的關系特別好,它根本不可能将本源之力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陸年身上,還是用來保護他。

它以前對陸年這麽特別,陸年又對它特別執着,對着一只貓黏黏糊糊的不放手。

這樣一想,它以前和陸年的關系簡直呼之欲出。

“我們以前是什麽關系?”它忐忑的問。

“我說過,自己想。”陸年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白貓抽了抽爪子,被他抓的更緊。它猶豫了一會兒,吭哧吭哧擠出來一句:“那啥……難道我們以前是那種關系?”

陸年擡眼:“那種關系是什麽關系?”

初白覺得臉有點燒,貓爪子不自覺的撓了他一下,扭開頭結結巴巴的道:“就那種啊……那種可以OOXX的,咳,你們人類叫的……情侶?”

陸年的唇微微掀了掀,只是這弧度一閃而逝,他垂眼,沒再吭聲。

毛團子覺得晴天霹靂,陸年這模樣,擺明默認了啊!

難怪陸年的撸貓手法那麽高超。

難怪他對它從一開始就好的一塌糊塗,難怪他對它有着不可思議的執着。難怪它還是一只貓的時候,他就說它會是他‘知冷熱、能陪伴一輩子的人’!

原來它就是陸年以前的貓!

它以前還嫉妒過那只貓,自己吃自己的醋什麽的,這酸爽。

等等,如果是那種關系,陸年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人形?之前遇到時,他分明沒有特別的反應,他總不可能以前也是和貓談戀愛吧!

這說不通。

除非……是它在陸年身上動過手腳,讓他記不住自己的人形。

白貓徹底僵住了。它僵硬的問:“你以前見過我的人形嗎?”

陸年點頭,“雖然每次想起來,你的五官都會特別模糊,每次回想時,頭會痛。但柔軟的頭發,纖細的手腕,和你那毫不留戀的笑容,我還記得。”

白貓更僵硬了,這描述,妥妥是法術暗示下的成果。

讓他不記得自己的人形,就算以後遇到人形的自己,也會下意識的忽略。

來自黑狐貍獨家傳授,獨門秘技,現代社會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是自己做的無疑了。

這樣一想,以前的自己好像特別渣。

三年前陸年才多大?

十六?

十七?

它先是騙了感情,然後還封了他對自己人形的記憶,然後留下本源之力當做補償,最後落跑。

拼湊出大概之後,初白整只貓都不好了。

卧槽,以前的它也太渣了吧,比它看的狗血電視劇裏的渣男還渣。

就這樣,陸年再次遇到它,居然沒将自己撕成片片,炖個貓肉鍋,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然後自己呢,又溜了……

白團子發出一聲低吟,用毛爪子捂了捂臉。

也難怪這次陸年發了狠,這麽大手筆的困住它。再老實的人被這樣欺負,都會爆發的。

陸年揉了揉它的腦袋,輕聲道:“無論你想對我做什麽,只要你不離開我,都無所謂。”

初白有點感動,都這樣了,他還能說出這種話,陸年果然是它記憶裏的大好人,公子如玉的品格。前幾天覺得陸年崩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那麽,可以解開你對我的暗示嗎?我不想忘記你的模樣。”

毛團子的感動僵住,又變成了尴尬,在陸年平靜期待的目光中,它結結巴巴的道:“給你看人形沒什麽,但是暗示、暗示我解不開。而且只要有這個暗示在,你看了也白看。”

它查探了下留在陸年身上的暗示,下暗示的那股力量很強,最起碼也是它三尾以上的實力,而現在的它,只有兩尾。

也就是說,以前的它比現在的它要強,想以兩尾的實力去解三尾下的暗示,根本沒可能。

誰讓他們九尾靈貓是個實力分明的種族呢。

就算是同一只貓,實力不達标,就沒轍啊。

聽完了它的解釋,陸年眯了眯眼,“你是說,只要暗示解不開,就算我現在看了你的人形,如果分開時間過久,等以後在遇到你,還是會不自覺的忽略忘記?”

白貓尴尬的點頭。

“分開時間過久?是多久”

“一個禮拜吧?”

陸年笑了,起身,将白團子抱在懷裏:“那剛好,一直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一直在我身邊,不就沒這個困擾了。”

初白:“!!!”

等等,為什麽又繞回去了!

那它還要繼續被關在這裏?

它的更新怎麽辦!

陸年抓到了初白的事,除了方清,沒有旁人知道。

所以當看到陸年抱着一只胖貓從房間裏出來,陸夫人難得的不鎮定了。

她先是瞄了瞄兒子臉上的笑容,雖然不明顯,但眉眼舒緩,難得沒有了陰沉冰冷的氣息。

心底舒了一口氣,這才将視線放在兒子懷裏的白貓身上。

純白色的,肉呼呼的,比小奶喵大得多,看起來到是很合眼緣。

陸夫人壓下心底的驚訝,微笑招呼:“年年,這貓是?”

兒子之前還一副不為外貓所動,一心一意找初白的樣子,怎麽轉眼就抱上新的貓了?

初白被陸年抱在懷裏,擡眼看着陸夫人,心底感慨。

果然認不出來,它的計劃沒錯,只是漏算了陸年是個讀過劇本的。

陸年伸手摸了摸白貓,“這是大白。”

“大白?”陸夫人愣了下,有些震驚這個名字。兒子這起名字的水平,還不如他爹呢。

初白不滿的甩了甩尾巴,誰是大白啊,就算要編,也編個好一點的名字。

略過這個想吐槽的名字,陸夫人伸手摸了摸白貓的腦袋,“胖乎乎的,到是挺可愛的。”

有點意外兒子會對小奶喵之外的貓有興趣,但見這白貓和小奶喵有點像,也許是移情作用,只要讓陸年不在那麽冰冷,怎樣都好。

陸年輕笑,附和了母親一聲,“是有點胖。”

白團子的毛炸了,它甩着腦袋甩開陸夫人的手,還咬了陸年一口。

誰胖了?

它只是毛多,蓬松,看起來有點圓而已,這不是胖!

陸夫人被它鬧脾氣的小模樣逗笑了,“喲,氣性還大,我讓廚房給它弄點吃的。剛好今天送來不少新鮮的海魚,想吃嗎?”

陸年淡淡的拒絕:“媽,不用麻煩了,我要出去一趟。”

初白伸爪子勾了勾他的衣服,眼裏閃過糾結。

唉,其實吃了海魚在走也不遲啊。

陸年抱着白貓離開陸家,上車後,他将車門鎖死,然後将白貓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初白打量了下車內,各種符箓陣法靈光閃爍,待遇和之前在房間一模一樣。而且它的爪子上,還套着個圓環,來自龍組的高科技。

圓環具備最精密的DPS定位追蹤系統,帶着這個,無論它跑到哪,陸年都能找到它。

白貓用爪子撥了下圓環,這東西不是陸年強制它戴的。他只是将這玩意放在它面前,平靜的道:“如果你不想戴,那也沒什麽。只是你戴着它,我才會安心。”

面對陸年平靜到有些寂寥的神色,想到自己以前渣了陸年的事,白團子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主動将圓環摸到懷裏,套在爪子上。

而自它戴上圓環,陸年的氣息就平靜多了,甚至同意了收起結界,放它離開。

被禁锢了好幾天後,再次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初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滄桑感。

幾天之前,它還是自由自在的一只貓,沒事揍揍楚天,找找空間裂隙,賺賺錢,努力回家。

幾天之後,它變成了一只被套住的渣貓,附贈一只被渣過的陸年。

白貓無精打采的趴在座位上。

陸年低頭給它順了順毛,關心的問:“怎麽了?不舒服?”

初白擡頭,軟軟的道:“我自己認識回去的路,你不用送我。”

更何況有這個圓環在,它在哪裏,陸年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沒必要黏這麽緊。

陸年勾唇,冷淡的扔出一句:“送女朋友回家,是男人該做的事。”

初白差點被嗆住。

就算猜測出它過去和陸年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可它壓根不記得,真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它想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要往前看,不要糾纏于過去,就當他們已經分手了嘛。可對上陸年平靜的眼,它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心裏那一絲愧疚讓它無法反駁陸年。

陸年俯身,将貓腦袋擡起,仔細的盯着它看。

初白:“???”

陸年看的仔細,幾乎沒錯過它眼裏絲毫情緒。

和以往每一次一樣,那雙貓瞳裏幹幹淨淨的,沒有留戀,沒有喜歡,沒有在意……他努力了這麽多,也不過只在她的眼裏留下了一絲愧疚。

初白還是那個初白,無論有沒有記憶,她的眼裏都沒有他。所以才能在每一次,毫無留戀的甩開他。

三年前,她是如此。

三年後,依舊如此。

陸年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湧上的煩躁和暴怒。

不,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她會心軟,比起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初白。現在的她,起碼在面對他時,會有那麽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和心軟。

他用了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才邁進了這一小步。

在遇到初白之前,他從未想過戀愛這種事。

從偶爾瞥見的電視裏,從陸墨彰身上,他以為戀愛這種東西,是軟綿綿,甜美,溫柔的。

可遇到初白之後,他才明白。

喜歡上一個人,竟然是剝皮拆骨一般的暴力。

“陸年?”

白喵的肉墊拍在了他臉上,總覺得他的神色越來越危險。

陸年回神,松開它,坐回位置上準備開車。“地址?”

白喵報了一個小區名字,陸年一腳油門,車子沖着小區而去。

陸年的跑車速度很快,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停在了初白租的小區樓下。

陸年抱着貓下車,喃喃自語:“原來在這麽近的地方……”

她就在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卻有法子讓他找不到她。就在這麽近的地方,卻從未想過回去他身邊。

初白察覺陸年開始往外冒黑氣,它心下覺得不妙,扭了扭,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我住的這裏離你近點,也是想着萬一你身體不好了,能最快時間趕過去。”

陸年一頓,也不知道他信了沒,只是周身冰冷的氣息散了不少。

順毛成功的初白唾棄了自己一下,它現在對陸年心存愧疚,不好意思硬杠,又不想讓陸年難過,所以……

毛團子當初租這裏,是因為租金最便宜外加有一個采光超好,可以曬太陽的大陽臺,現在看了看陸年的神色,它決定将這個原因默默的埋在心底一輩子。

一人一貓上了樓,陸年拿鑰匙開門時,聽到門內有響動。

他臉色微沉,還不等他開門,門內的人已經拉開了門,一臉焦急的沖出來。

沖出來的是兩個男人,長得都還算不錯。

兩人一臉憔悴焦急的撲出來,看到陸年,這兩個男人才猛然停下。

張煜:“……”

卧槽,九尾貓呢!?

為什麽會是一個陌生男人拿着鑰匙在開門!

等等,這男人有點眼熟,陸家的陸年?

還有他懷裏怎麽抱着一只胖貓?

楚天:“!!!”

日了狗了,為什麽金大腿會被陸年抱在懷裏!

那親昵的黏糊勁,讓他頭暈、反胃、想吐!

陸年直接将初白抱的更緊,掃了一眼面前神色扭曲的兩個男人,微微眯眼。

張煜,天師道張家嫡系裏的普通人,不足為懼。

另一個,楚天?

楚家的纨绔,最近因為包養了個女人而鬧得沸沸揚揚。

想到之前在俱樂部見過楚天的确是摟着個少女,而那個少女的模樣……現在無論怎麽仔細回想,都是模糊一片。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傳聞中,讓楚纨绔浪子回頭的‘真愛’,被他包養的女人,就是初白!

陸年的臉黑了。

被抱在懷裏的初白先是掃了一眼張煜,又用眼神示意楚天。

為什麽張煜會在這裏,把他弄走,她戶口本上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楚天回了個眼神表示明白,清了清嗓子準備将張煜忽悠走。

看見楚纨绔和自家貓眉來眼去的,陸年呵呵,捏了捏她的肉爪。

反倒是張煜先開口了,他警惕的盯着陸年,開口問:“陸先生?您怎麽會有這房子的鑰匙,九尾貓呢?”

九尾貓?

陸年記下這個名字,平靜的反問:“自然是她給我的鑰匙,你和九尾貓什麽關系?”

“她是我的作者,簽過合同的!她已經斷更好幾天了,人呢?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讓她趕緊回來更新!”

張煜抓了抓頭發,憔悴的吼道。

為了給九尾貓掩飾,他已經将感冒、發燒、頭痛、來大姨媽等等借口都用過了,九尾貓要是再不回來,他難道要說她奉子成婚,結婚生子去了?

張煜覺得從來沒有一個作者讓他這麽操心,心都操碎了,人家大爺一樣的還在外面浪!

聽完張煜的嘶吼,陸年輕飄飄的應付了一句:“她今天會回來。”

然後将張煜掃地出門。

張煜被扔出門外,先是一喜。

陸年說九尾貓今天會回來,那肯定錯不了,陸大少在圈子內的信譽度是鐵打的。

喜過之後,張煜回味了下這句話,只說回來,沒說更新不更新啊。于是他又撲過去砸門,“等等,更新呢?今天更不更?幾點回來,來得及碼嗎?”

他捶了幾下,門忽然被拉開,陸年扔了個U盤出來,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存稿。”

然後砰的一聲再次甩上門。

張煜捧着U盤,如獲至寶。他也顧不上去思考陸年為什麽會出現,竟然還帶着九尾貓的存稿。

他喜滋滋的奔回編輯部,替九尾貓更新去了。

門內,楚天拿不準陸年知道了多少,怕自己說多了會給金大腿露餡了,又怕陸年是來和自己來搶金大腿的。萬般糾結之下,只能一直用眼神瞄着白團子。

那眼神,火辣辣的,各種思緒糾結在其中,看起來還有幾分含情脈脈。

初白完全GET不到楚天的點,它歪了歪頭,困惑的喵了一聲。

這家夥想說什麽,直接說啊。

楚天會意,以為這是金大腿給自己的暗示。

演戲嘛,他熟。

他笑着上前,伸手就要将貓抱過來,嘴裏還念叨着:“寶貝兒,你終于回來了,我想死你了,你跑丢的這幾天,我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瘦了。”

陸年勾了勾唇,笑得很冷。

他沒讓楚天摸到白團子,伸手拍掉了楚天的爪子,那力道,絲毫沒留力。

楚天身為一個被提純了血脈,還能熟練運用妖力的亞種人類,反應奇快也沒躲掉,手背上傳來的刺痛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那上面只有一小道口子,連血都沒滲出來。可有一股暴虐的力量順着那道口子竄了進來,在自己體內肆虐。

巨痛讓他幾乎是只能捂着手,趔趄幾步,半靠在後面的牆上。

初白木着臉看着這一幕,陸年對力量的掌控,再次刷新了她的認識。

之前他受制于身體原因,大多用的符箓等外物。可現在,少了體弱這一點。他幾乎将體內暴虐的靈力玩出花來了。

剛才那一下,就是陸年将他自己暴虐的靈力通過那一道不明顯的口子打入楚天體內,雖然只有一絲,卻足夠讓楚天不好受。

想想陸年以前都被這力量折磨的時不時就要拉去搶救,如果不是她之前給楚天提純過血脈,只怕楚天這會早就痛暈了過去。

陸年眯了眯眼,看了眼頭上滿是汗,臉色慘白,但依舊意識清醒的楚天。

他低頭看着貓,平靜的開口:“你幫過他,還不止一次。”

這是肯定句,從楚天的狀況就能判斷出來,初白幫過這個男人。以前不過是個連古武都練不好的普通人,現在卻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一切出自誰的手筆,陸年怎麽可能猜不到。

初白總覺得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委屈。

委屈?

聽錯了吧。

白貓擡眼去看,陸年依舊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

只是下一秒,楚天的慘叫似乎更大聲了。

初白覺得,她之前揍楚天時,他叫的都沒這麽大聲。

陸年勾了勾唇,輕聲問:“你心疼了?”

初白:“……”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