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王老看不見邪氣,卻能感覺到。

萦繞在附近的,之前那種壓抑的陰暗仿佛不見了,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了許多。

他扭頭問:“初白在幹什麽呢?”

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白貓蹲在前面,眯着眼昂着毛絨絨小腦袋,卻完全不知道她在幹什麽。

季柏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将自己看見的畫面描述給王老。

貓科亞種人類,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他現在甚至有點懷疑,初白真的是一只貓嗎?

這、這也太超出他們對一只貓的認知了!

難道隐世家族裏出來的貓,都這麽兇殘的?

王老聽了季柏的解釋,有些心驚。

邪氣入體,魔化內心,就算初白是一只很厲害的貓,他也有點擔心會出事。

“快去讓她別吃了。”

吃什麽不好吃這個,就算他很想解決這些邪氣,也沒必要讓初白做到這個地步。

季柏沒動,王老看不見,他可是看的很清楚。

那只貓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模樣,吃的都兩眼放光了,現在去打斷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初白。”

王老見季柏不動,憂心的喊了一聲。

白色的毛團子‘喵嗚’了一聲,連頭都沒回,只是搖了搖尾巴算是回應。

吞掉這些黑色力量,初白高興的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動了,不再是緩慢卡住的狀态,而是嗖嗖嗖的在恢複。

她一點都不擔心邪氣裏帶着的負面力量,九尾靈貓只要達到二尾,就可以自主淨化這些東西。

只要吞進肚子的,都淨化的幹幹淨淨,然後将這些力量全部變成給她進補的好東西。

這麽一想,之前用天道饋贈将魔修的力量替身直接打死真是太浪費了,應該自己吞了,若是吃掉那個精純的力量替身,那她現在早就恢複三尾了。

初白一邊遺憾,一邊吃的歡快,将最後一口邪氣吞掉後,她擡爪摸了摸小肚皮,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衆人:“……”

打、打嗝了。

那只貓是真的在吃大餐!

王老看不見,見她扭頭走回來,連忙問:“都解決了?你沒事吧?”

毛團子抖了抖耳朵,驕傲的喵了一聲。

除了吃的有點撐,還能有什麽事。

見狀,王老才放下心。

他沒想到初白可以吞噬邪氣,還不受影響,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初白吃飽了,這才想起來剛才吃的太開心,忘記談任務費用了,連忙補上一句:“別忘記給我打錢。”

“什麽錢?”

王老還出神着,聽到這話愣了下,順口接了句。

白貓一臉被欺負了的委屈,耳朵耷拉下來,擡爪指了指小洋樓那邊,貓瞳水汪汪的:“難道你想賴賬?我還想多買幾箱貓罐頭。”

白色的毛團歪着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人,委屈的小模樣讓人恨不得将心都掏出來給它。

買!

別說是幾箱貓罐頭了,天上的星星也給主子摘下來!

龍組那些人倏地看向王老,直白的表達着抗議。

欺負一只貓那也太難看了,更何況這只貓剛才替他們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就算王老在某些地方挺摳門的,那也絕對不能虧欠了白喵。

“怎麽可能賴賬,任務費絕對不會少了你的。”

被衆人的目光刺了下,王老反應過來,立刻回道。

他是唯一沒有被初白賣萌的模樣糊弄住的,這只貓有多愛財,他在這些日子裏已經體會的淋漓盡致。

這次不給錢的話,以後關系肯定就崩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初白滿意了。

王老追問了下,确定她吞了那麽多的邪氣也絕對沒有副作用後,他笑眯眯的問:“初白,有沒有興趣賺點外快?”

現代社會并非沒有邪氣,邪氣産生的原因很複雜也很多,甚至有從人內心而衍生出來的。吞噬掉人心,成為住在人體內的魔怪。

以往面對這種情況,他們能做的不過是設立結界陣法,防止那些邪氣溢散入侵。

可所有人都知道,邪氣是擋不住的,越是人口密集的地方,邪氣越容易滋生。人心複雜,由心而生的惡意和怨念,是永遠都不缺的。

結界陣法也不過是将其擴散的速度減緩罷了,龍組以往也會固定派人去淨化,但效果都不怎麽樣。

如果初白能吞噬掉這些,那相當于能解決好多事。

王老想的很好,可惜初白興致缺缺。

并不是所有邪氣都能達到今天這個質量的,如果說這次的是大餐,那現代社會裏偶爾能碰到的邪氣就只是清粥小菜,塞牙縫都不夠。

“丫頭,如果你願意,任務費用随你開。”

王老很自覺的加上了這一句,和初白打了那麽多次交道,讓他深刻的明白在錢的事上,絕對不能吝啬。

果然,初白的興致在這句話的威力下,稍稍提高了一點。

她舔了舔爪子道:“也不是不行,但目前範圍只限于帝都。”

陸家主才出事,她不放心陸年。

“沒問題。”

王老笑了笑,覺得一只貓喜歡錢真是太好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

初白踩着貓步,告別了王老等人,決定去陸家看看陸年。

陸家主的事查到現在,估計差不多該揪出幕後黑手了。

想到從黎若嘴裏問出來的東西,白貓的好心情稍稍消失。

初白對黎若可沒什麽溫柔的心思,進了醫療室後,直接一個攝魂術拍在黎若腦門,然後開始問自己想知道的。

空間裂隙的事很順利就問出來了,黎若知道的不多,只是泛泛的說了一些,還不如她查閱到的詳細。

看來那個魔修也防着黎家,空間裂隙的重要性都沒有對黎家和黎若提過。

後來她想從黎若嘴裏問問魔修的事。

想要知道那個魔修到底死沒死,有沒有和黎若聯系過,還有如果沒死的話,魔修到底會躲藏在哪裏。

但一旦涉及到魔修,黎若怎麽都無法開口,在攝魂術的強制追問之下,黎若甚至隐隐有神智崩潰的狀況。

看來那魔修在黎若身上也下有禁制,就是防止她過多的透漏。

魔修的禁制和她的攝魂術相互沖突,再問下去黎若會直接死于這兩種術之下。

初白這才不得不遺憾的收手。

魔修這種小心謹慎的性子,讓她覺得沒死的可能性極大。

在這種情況下,初白甚至很懷疑陸家主的事,會不會和魔修有關。

如果真的是魔修做的,那她算不算連累了陸家……那個魔修應該是沖着她來的。

既然沒死,既然動了陸家,那想必也很快就會找上自己。

快到陸家時,白貓變回了人形,決定這次走大門拜訪。總是以貓的樣子偷溜進去,簡直像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初白?”

她扭頭,看到幾個陌生男人。

男人們确認了她的身份,直接掏出一塊沾着藥的布,猛然想捂住她的口鼻。

初白愣了下,因為這種低劣的手法。

布上的藥不算高級貨,這些人看起來也只是身體強健的普通人。

才想着魔修可能會找上自己,這就出現了?

只是這套路是不是不太對,用普通人來對付她?難道魔修受創嚴重到只能操控普通人了?

初白瞬間想了很多,然後她象征性的掙紮了下,在大漢們加重了藥量後,她順勢軟軟的倒了下去。

閉着眼做昏迷狀,心想。

等見到魔修,一定要一口吞了那東西。

徹底解決掉這個煩人的家夥,還能順便進補。

想到吞掉魔修後,自己就能長出第三條尾巴了,初白在那些大漢們看不見的角度,愉快的勾了勾唇。

被蒙住眼,雙手捆在身後塞進車內,車子狂飙向郊外的方向。

在初白‘昏迷’的快要不耐煩時,車子終于停下來,那幾個大漢架着她,将她扯進一棟房子內。

初白用神識看了看,簡陋荒廢了的一處農家樂建築。

看起來像是荒廢很久了,院子裏架葡萄的鐵架子都鏽跡斑斑,雜草到處都是。

屋內也沒好到哪去,滿是灰塵,空蕩蕩的,還有一把只剩下三只腿的椅子倒在靠窗那邊。

她微微躇眉,魔修會躲在這種地方?

就算受傷太重,只能附身操控普通人,也不至于草率到這個地步吧。

“抓來了?”

陸依依站在屋內,帶着敵意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初白。

初白頓了頓,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個罵她是土貓,還摔貓的那個女人嘛,好像是叫陸依依?

陸莫的妹妹。

在這裏等着的怎麽會是陸依依,魔修呢?

又用神識掃了掃四周,普普通通荒廢掉的農家樂,普普通通的大漢,普普通通充滿惡意的陸依依,完全沒有感知到絲毫屬于魔修的氣息。

初白的臉垮了下來,愉快的感覺全飛了。

看來這次和魔修無關,白激動了。

陸依依恨恨的看着地上的初白,想到以前這只貓給她帶來的屈辱,她踩着高跟鞋走過去,擡腳就要踢初白。

結果她的腳落空了。

地上那個本該在藥物作用下昏迷的人竟然醒了,被捆縛在身後的雙手也不知道是怎麽掙脫繩子的,竟然拽住她的腳踝,輕輕一掀,直接讓她摔在地上。

陸依依今天穿着裙裝,新款純色小短裙因為這一摔而翻起來,春光乍洩,露出裏面黑色火辣的小褲褲。

守在門口的大漢們見狀,一邊偷瞄着陸依依的裙底風光,一邊上前想要抓住初白,結果才走幾步,就因為陸依依的尖叫聲而停住。

“不許看,轉過身去!”

大漢們受雇于陸依依,就算心癢難耐,看在錢的份上還是磨磨蹭蹭的轉身了。

初白眨眨眼,直接當做沒聽到,蹲在陸依依面前還多看了幾眼。

她看的是陸依依身上穿着的那個奇怪的款式。

比她在電視裏看過的還要火辣,那麽一丁點布料根本遮不住什麽,只用一根細細的帶子系起來,露出大片的肌膚,這一下幾乎全都走光了。

“你穿的這個怎麽這麽奇怪?”

初白好奇的問。

以前陸年不許她看這些,後來她忙的忘記了最初的好奇心。

今天看到陸依依身上穿的,才想起來最初到這個世界時,對內衣的好奇。

而且陸依依穿的這個款式是她沒見過的,就那麽一根帶子卡在那裏,不難受嗎?

陸依依狼狽的坐起來,扯着裙子遮住露出來的春光。大聲怒罵:“你這只死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初白‘哦’了一聲,歪了歪頭,“那你要怎麽不放過我?”

她覺得陸依依真的挺有意思的,以前欺負她是只奶喵也就算了,現在她都将黎家扳倒了,怎麽陸依依還覺得只需要叫幾個普通男人就能‘教訓’她呢?

好歹是陸莫的妹妹,怎麽被養成了頭腦空空的花瓶。

就算想要教訓她,難道都不事先調查一下她的實力嗎?

“給我抓住她,把藥灌下去!”

陸依依拉好裙子,才開口命令着守在門口的幾個大漢:“灌了藥,她就扔給你們玩了,別玩死了就行了。”

那幾個大漢發出猥瑣的笑聲,更有猴急的發出粗重的喘息。

剛才陸依依摔倒走光,他們可都是看見了,那誘人的丁字褲讓人把持不住。

他們早就心思浮動的想入非非,現在聽到陸依依的命令更是迫不及待的掏出藥,準備給初白灌下去。

被他們抓來的這個女人可比陸依依美多了,那精致的小臉,貓瞳濕漉漉的,歪着頭看人的樣子簡直讓人想要狠狠的對待她。

将這樣的女人壓在身下,讓她叫起來肯定很帶感。

想到能品嘗到這種極品,大漢們迫不及待的逼近初白。

初白剛開始沒懂陸依依的意思,直到看到大漢們拿出來的藥,這味道……

她嗅了嗅,催情的。

她扭頭問陸依依:“你想讓我吃這個?這藥對你足夠了,但對我不起作用的。”

人類的這種藥,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根本沒用。

“不起作用,就灌到起作用為止。”

陸依依掏出一個攝像機,調好鏡頭對着她,威脅道:“你放心,不會玩死你的。不過你也別指望去找陸年告狀,我會将你亂交的過程拍的清清楚楚。你要是敢告訴別人,這視頻就會出現在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免費看看你被玩弄的樣子。”

陸依依眼睛赤紅,滿眼都是即将達成心願的喜悅。

這只她最痛恨的貓,終于能被她親手收拾掉。

陸年當初那麽寶貝的貓,現在還不是落到她手裏,任由她拿捏了!

初白收起臉上的笑,在大漢們靠近的瞬間,直接用靈力将他們擊飛出去。她還控制了下力道,沒将這幾個人弄死,留着一會還有用。

那幾個大漢都是普通人,什麽時候見過這種詭異的事。他們明明還沒碰到那個女人,就被擊飛了出去,這簡直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

“有鬼啊!”

其中一個漢子臉色慘白,顧不得摔得生痛的背,手腳并用的爬起來,想要往外跑。

其他幾個還躺在地上哼唧的漢子們也被這一嗓子喊得臉色一變,哆嗦了一下,厲聲道:“瞎扯什麽,這世上哪裏有鬼!”

那個最先爬起來的漢子已經跑到門邊了,荒廢許久的木門‘吱呀’一聲,明明沒人動,卻在他眼前合上。

關上了他想要從門口逃跑的路。

那漢子的神色更驚恐,抖着手去拉門,明明沒有鎖,看起來都被蟲駐的漏風的木門紋絲不動,任由他使了多大的勁,都拉不開。

這一幕讓所有看見的漢子們的神色都變了。

其中一個人哆哆嗦嗦的擠出聲音:“我、我聽說這個農家樂發生過兇殺案,有個精神病在這裏砍殺了十幾個人,這農家樂才荒廢的。”

“閉嘴,別自己吓自己!”

“可是、可是,這地上這些黑色污漬難道是血……”

木門被關上,廢棄的農家樂屋內只有從窗口透出的光線,這讓室內有些昏暗,在這種詭異的情景下,更顯得恐怖。

“你、你……”

不同于大漢們的驚恐,陸依依好歹也是陸家人,就算她只是個普通人,對特殊圈子的了解也比那些漢子們要多。

她瞪着初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擊飛了那些大漢,隔空關上了木門,顯然都是這只貓做的。

這怎麽可能!

陸筠不是說這只貓只是個普通的亞種人類,只是會一點煉丹之術,怎麽可能做到靈力外放?

是陸筠沒調查清楚,還是陸筠騙了她!?

見初白往自己這邊走來,陸依依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靈力外放,最少也是她哥陸莫的程度,一個貓科亞種人類能做到?

開什麽玩笑。

初白俯身撿起大漢們之前拿着的藥,小小的一瓶,粉紅色的藥水裝在精致的玻璃瓶裏,像是飲料一般。

才一瓶啊。

她操控着靈力在那些大漢身上翻了翻,果然又翻出三瓶。

她直接将三瓶藥給那些大漢灌下去,然後拎着最後一瓶粉色藥水,初白走到陸依依面前。

“你、你想幹什麽!?”

陸依依背靠在牆上,也顧不得廢棄的牆壁弄髒了她的裙子,抓着領口質問。

她隐隐能猜到初白想做什麽,一貫驕縱任性的她終于開始害怕。

她厲聲道:“我是陸家的人,是陸莫的妹妹。你要是敢這麽對我,我哥和陸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初白無視了她虛張聲勢,直接捏着她的下巴,輕輕一使勁,迫使她的嘴無法合攏,然後将那最後一瓶藥給她灌了進去。

陸依依拼命掙紮,卻躲不開。

她瞪大的眼睛,眼裏滿是驚恐。藥水灌入口中的冰涼感,讓她嗆了下。

一整瓶藥下肚,等初白放開她,她顧不得其他,扣着喉嚨催吐,不停的幹嘔,想要将藥吐出來。

陸依依心底清楚自己被灌下的是什麽,那是她專門給初白挑的,藥性最猛烈的東西。

雖然不會致死,但如果不和男人交合,就無法擺脫這種饑渴的煎熬。那種煎熬足以讓性冷淡的女人變成發情的母貓,瘋狂的腦海裏只有交合這一個念頭。

她給初白準備了幾個大漢,卻沒想到這些最終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眼角餘光瞄見那些同樣被灌了藥的大漢已經開始發出粗重的喘息,陸依依慌了,她想要往外跑,但那些大漢們堵在門口。

扭身想要從破爛的窗戶翻出去,卻被初白一腳踹了回來。

初白單腳踩着陸依依,把玩着手中的攝像機。貓瞳平靜的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出鬧劇,看一個滑稽的小醜。

“你放心,我對拍你被玩弄的畫面沒興趣,也不會威脅你不準去告狀。無論是陸莫還是陸家,只要他們敢來,我等着。”

“你!”

陸依依氣怒,眼裏更多的是焦急驚恐。

她已經能感覺到體內隐隐的酥麻感,像是有小蟲子在撓一般,那種欲望緩緩攀爬。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腐朽的木門被踢開,破碎的木板不堪重負,轟然倒塌,露出門外站着的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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