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都行,傅司白眼中含笑:“好,你說

窗:“要這個,還有帶草莓那個。”

阮夢狐疑:“嗯?你要什麽?”

“沒什麽。”傅司白揮了揮手,示意售貨員去結算:“我只交兩種朋友,一種是工作上可以相互幫忙的,一種是私底下可以推心置腹的。很顯然,您口中的那位少女并不符合我的擇友标準。”

“司白,你的條條框框太多了!你不接觸,怎麽會知道她符不符合你的标準?“

“不用接觸,我已經預料到了。”

阮夢無奈的扶額,在這樣下去,他都要懷疑兒子是不是有戀愛恐懼症!

“傅司白,這個周末你必須到場,我命令你!”阮夢的語氣加重,聲音突然嚴肅起來。

傅司百皺眉,須臾,他開口道:“我已經有了戀愛對象。”

什麽?!

阮夢穩住自己的聲音,狐疑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我。除非你帶着女朋友來見我,否則我不會相信。”

這種情況,任誰都會覺得傅司白是找借口。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你想見他可以,但是最近不行。他懷孕了,我怕你吓着他。”

阮夢瞠目結舌:“男朋友…懷孕…?!”

他兒子…沒瘋吧?

事已至此,傅司白索性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

傅司白看了看時間,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他命人把車子開往傅家主宅:“我現在出發,大概二十分鐘後到家。”

“我會我告訴您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阮夢腦袋發懵的點點頭。

☆、第 27 章

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傅司白驅車回到傅家主宅。

穿着制服的守衛員打開兩側的大鐵門是,傅司白突然有些小緊張,想了一肚子的措辭此刻仿佛見了太陽的冰雪,融化成亂糟糟的一團。

母親阮夢、父親傅兆江、爺爺傅鎮東,三個人各占沙發的一個位置,表情十分嚴肅,像是要來個“三堂會審”。

傅司白腳踏上地板,不等脫下外套,爺爺便發話了:“你上次與我說的,那個心上人,是個男人啊!”

阮夢與傅兆江一齊回頭看傅爺爺,皆是一副原來您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司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傅兆江一臉嚴肅,其實兒子交個朋友談個戀愛他是沒有心思管的,但是聽妻子說,司白把人家弄得懷了孕,這就很嚴重了!

傅司白走過來,坐在沙發的中間,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我确實有個心上人。關系尚未明确,但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傅兆江微微皺眉,顯然不太贊同兒子這種輕浮的行為。盡管現在時代進步了,但他的思想還是停留在一個比較古老的年代。他認為,同居、懷孕一類的事情,是要确定結婚關系後才可以做的。

不過現在不是說教兒子的時候,傅兆江問:“我聽你媽說,人家懷孕了?你媽又說那是個男孩,那男孩怎麽會懷孕,你是不是唬我們呢?”

三人都緊張兮兮的望着傅司白,等着從他口中說出确定的話來。

傅司白料定他們不會相信,早就準備好了一系列的化驗單,他把那一小沓證明他即将要當父親的紙抽出來,分別遞給三位長輩。

“他确實是個男孩,也确實懷了我的孩子。而且,我準備和他結婚。”

剔除c藥的部分,傅司白只說童曉與他是校友,一次醉酒發生關系後童曉懷孕,目前正在他郊區的別墅養胎。

阮夢表情有些糾結:“我還是不敢相信,男孩怎會懷孕!”

傅爺爺敲桌子:“這又什麽難以相信的,我這個老古板都相信了,你們小年輕還煩悶什麽!”

阮夢和傅兆江對視一眼,說到底,還是有些不願意的。因為在他們心裏,兒子應該找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結婚生子,雖說現在國家允許同性結婚,他們也不歧視同性戀。但那都是給別人的寬容,到了自己兒子那,就不太好接受了。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女孩問男孩:你對女人整容什麽看法?歧視嗎?

男孩說:不歧視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變美了不是很好嘛?

但是男孩卻又補上一句:但我的女人不行。

傅爺爺又重重拍桌子,表情很憤怒:“人家都懷孕了,懷的你們兒子的種,你們還想怎麽樣?難道要搞舊社會那一套,去母留子?!”

傅司白聽見那四個字後,眼眸發出冷色,他表情嚴肅,說出的話一字一頓仿佛像釘子砸進地板:“我這輩子,只要他。”偌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傅爺爺重重的哼了一聲,伸手拍打傅司白的肩膀:“別怕,有爺爺呢,爺爺支持你。”

“你們兩個老古板!”傅爺爺用眼神狠狠掃射兒子媳婦,于是把對面那兩口子弄得哭笑不得。

傅兆江笑着說:“我們什麽時候說不同意了?”

阮夢也一起附和道:“爸,您想多了,我和兆江就是一時沒納過悶。畢竟男孩懷孕,太匪夷所思了!”

阮夢幹咳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定個日子吧,怎麽也得先把證領了。不對不對,咱們兩家之間得先見見面,不知道他們那邊是什麽風俗,我和你爸也好準備一下。”

“對對對。”傅爺爺點頭:“我要見見我孫媳婦,還要他肚子裏的小寶貝疙瘩!”

傅兆江也點頭:“你媽說的沒錯,先見見親家吧,禮數什麽的咱們得到位。”

三人又把渴望的目光轉向傅司白,一瞬間,傅司白便沒了剛才那般铿锵有力。

“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們現在還沒确定關系。”

“什麽叫沒确定關系!”傅爺爺眉毛一橫:“孩子都有了,還要怎麽确定關系?”

傅司白不知道怎麽和他爺爺解釋,他與童曉之間的事情,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單是一些小問題就讓童曉頻頻逃跑,若是他們一大家子都去看人,指不定把人吓成什麽樣。

他與童曉現在剛穩定,感情也稍稍有些起色,實在經不起外界因素的折騰了。

說來說去,傅司白就是不讓他們去看人。

到最後,他不敵對面三個人的強烈攻勢,只得先把今天童曉發的照片拿過去,企圖蒙混過關。

“這也看不着個臉啊…”傅爺爺皺眉:“身材瘦瘦小小的,看氣質像個小孩子。”

阮夢也把頭向前湊了湊:“看着确實不大,司白,這人不會沒成年吧?”

傅司白心中頗為得意,面上卻波瀾不驚:“他是我學長,比我還要大三歲。”

“真看不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大三歲,抱金磚…”

傅司白臨走前,到底是斷了一家人沖去別墅看人的念頭。但作為交換,傅司白答應他們盡快和童曉提結婚的事。

他花了一個多小時,開車從傅家到郊區的別墅。汽車熄火的時候,天邊的星星已經露出了頭,到底還是回來晚了。

傅司白急匆匆穿過幽暗的小徑,路過草坪一旁的大噴泉,心想今天童曉就站在這裏給他拍照。

傅司白推開門,客廳的燈并沒全開,一盞昏暗的複古小壁燈靜靜亮着。從他那邊看,沙發那邊露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心髒像是被春風拂過,化成一灘溫暖的水。

傅司白輕手輕腳的走上前,暖黃色的壁燈落在那人細細的睫毛上,随着呼吸的頻率,一顫,一顫。

童曉只覺得額頭有些濕潤,睜開眼睛腦袋有點暈,這是貧血的症狀。過了一會,他看見坐在對面的傅司白,他又揉了揉眼睛,不是夢,那人果真坐在那。

“你終于回來了,我都要餓死了!你說你會很早回家的!”童曉十分不滿的抱怨,他以為傅司白會很早回家才會等他吃飯,沒想到一等就等到現在,餓的他頭暈目眩。

下回堅決不等了!

他站起來,想去洗洗臉,手臂卻被傅司白抓住。

那人正看着他,眼神有些異樣,仿佛有什麽東西快要溢出來。

須臾,他輕輕開口,語氣像商量,但又十分堅定:“小小,我們結婚吧。”

☆、第 28 章

星子繞過雲層照進窗戶,落在傅司白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像是燦爛的星河。

也只有在心愛的人面前,傅司白才會露出這種渴望又溫柔的神态。

童曉一愣,他被傅司白的眼睛吸引,竟半天沒有說話。聽見他說結婚,童曉才微微低下頭。

他沒有說話,但态度卻表明了一切。

傅司白像是被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心都涼了。這些日子他與童曉相處融洽,他本以為他會同意。

“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熱,我們吃飯吧。”童曉咧嘴笑笑,起身打開客廳的燈,屋裏瞬間變得一片明亮。

童曉這次很乖,很自覺的盛了一大碗炖湯,又給傅司白填了滿滿一碗飯,然後自己乖乖坐在椅子上小口吃着。

傅司白突然覺得腦殼疼,兩人相處日子久了,童曉越發摸透他的脾氣,也越來越有眼力見。

這不,只要童曉稍微乖巧些,用他的小兔爪子胡嚕胡嚕他的毛,他便什麽脾氣也沒了,只剩一肚子嘆息與無奈。

傅司白坐在對面,童曉夾起一個剝好的蝦仁遞過來:“吃。”

這頓飯吃的十分安靜,夾菜時童曉偷偷摸摸的擡頭觀察傅司白,見他表情神态都很自然,便也漸漸的放寬心。

童曉是落後小村子長大的孩子,思想古板老舊,性格單純腼腆,小時候遞封情書都會面紅耳赤幾個星期,長大了更是鮮少接觸異性。與同性相愛從前他從未想過,與陌生同性一夜迷情于他就是天方夜譚,但那偏偏就發生了,而且還有了孩子。

這些事情來的猝不及防,他無法逃避那便鼓起勇氣接受,睡一覺而已,今後多個孩子而已,日子久了也就慢慢接受了。但是結婚不一樣,結婚是兩個人一生一世的承諾,他認為只有兩個彼此相愛的人才能結婚,那紅色的小本本拿到手裏,同時也把責任印在了心裏。

而且,爺爺那邊,肯定也不會同意。

飯後,童曉準備洗漱休息,傅司白卻把人拉到沙發坐下,扶着他的肩膀說:“小小,我們談一談。”

傅司白鄭重其事,童曉覺得他一定準備了什麽長篇大論,來說服自己。

“你為什麽不想和我結婚呢,我哪裏不好了?”

“你哪都挺好的,是我不好,我不敢和你結婚。”

傅司白被他氣笑了,這算什麽理由,他又不是洪水猛獸。

童曉擡眼看他,便一字一句,實話實說的道出心中的理由,他覺得自己也算的上有理有據,傅司白應當可以理解他。而且他也不算太傻,有錢人總是神通廣大的,他不信傅司白處理不了孩子戶口的問題。

話音落後,傅司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半響,他開口問:“童曉,我只問你一句。如果今後,我與其他女人結婚生子,你願不願意?”

童曉一下子愣住了。他試着想象了一下傅司白拉着一個漂亮女孩的手,一家三口在公園裏漫步,男的俊女的俏,懷裏的小寶寶咿咿呀呀,多麽和諧而美好的畫面。

但不知為何,他又突然想起傅司白上一次帶着他去産檢。那時候,傅司白看見大屏幕上一個模糊的黑白影子,明明都無法分辨頭尾,他卻仍是激動的眼睛發亮,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

那時候童曉還不知道傅司白是孩子的爸爸,卻腦中靈光一閃的想。

傅司白未來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嗯?”傅司白欺身上前,他握住童曉的肩膀,雙眼緊緊盯着童曉的表情,不錯過一絲一毫:“你願意嗎?”

童曉呼吸急促,突然變得緊張,他張了張嘴,想也沒想就吐出一句話:“我不知道。”

須臾,傅司白松開童曉。

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童曉,眼中都是失望,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二樓。

偌大的客廳裏,又剩下童曉一個人。

童曉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心裏也突然變得空蕩蕩的。他搖搖頭,捶捶小胸口,然後像個小烏龜似的,慢悠悠的爬上二樓。

傅司白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不一會聽見隔壁有小動靜。

他先是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玩手機,幾分鐘後他把手機砸在床上,輕手輕腳的跑去牆那邊偷聽。

很安靜,什麽也聽不見,都怪隔音做的太好!

傅司白煩躁的走來走去,突然有點後悔剛才一氣之下,一走了之。但童曉實在太氣人了,自己都說出要結婚生子的話,對方竟也不着急。

哎,傅司白一臉挫敗的坐在床上,他想去牆的另一側看看,但又拉不下臉。

往日裏在商場上的無限得意與風光,頃刻間消失殆盡。

這個小傻子,也不知道過來哄哄他…

第二天清晨,姜阿姨來的很早,先收拾了昨天的冷菜剩飯,然後開始準備新的早餐。

童曉穿着小熊睡衣下樓,聳着鼻子聞從廚房飄來的飯香,他伸懶腰打哈氣,迎面撞上傅司白。

“呃…”童曉後退一步,昨天的尴尬還在,兩人都沉默。

傅司白率先開口:“我今天要去公司開會,我會議結束後帶你去看電影。”

這是很明顯的求和啊,童曉要是在看不出來,那就是傻缺了。

他急忙點頭:“好的好的,我在家等你。”

傅司白強忍着不讓嘴角翹起來,悶了一晚上的心情總算有點好轉。

他摸了摸鼻子,幹咳一聲:“嗯,你想看什麽片子在家選一選,我很快回家接你。”

送走傅司白後,童曉開始興高采烈的選電影。這時候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果然是你。”電話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我就說我不會打錯電話。”

童曉蹙眉:“你好,請問你是?”

那邊的聲音聽着有些熟悉,他道:“我是鄭俊。”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童曉非常詫異,前幾天他加童曉微信不成,沒想到這麽快又搞到了他的電話。

“有很多辦法。”鄭俊輕笑,然後步入正題:“我來A市出差,剛下飛機,今晚一起吃個飯嗎?”

童曉覺得鄭俊的語氣怪怪的,他聽着很不舒服,他皺眉道:“對不起,我晚上有事,沒時間。”

“加班?沒關系,我去你公司接你。”

“我不在公司,好了,就這樣,我有事先挂了。”

童曉急匆匆挂掉電話,心裏感覺鄭俊這人真是莫名其妙,說話的語氣也怪怪的,感覺很粘膩,聽得童曉渾身不舒服。

他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但童嬌嬌卻打電話過來:“童曉哥,鄭俊剛剛給你打電話了吧?他剛下飛機,A市他又不熟,你去幫他找找酒店,好好安排一下行嗎?今後都是一家人了,你不會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吧?”

“你不是不願意我和他聯系嗎?”童曉納悶,上次鄭俊要他微信,他就看出來童嬌嬌不樂意,怎麽現在又改變注意了。

童嬌嬌柔柔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怎麽會呢,是你想多了。”

并非童曉多想,只不過鄭俊長了一張好嘴,言語之間透漏些疲憊與可憐,童嬌嬌便乖乖上當。

本來一開始對童曉的防備也是出于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如今細想一番,鄭俊喜歡美女不喜歡男人,她怕什麽?

童嬌嬌在電話裏央求了好久,童曉只好點頭,畢竟都是親戚,不好做的太絕。

萬一童嬌嬌一個不高興,告到嬸子那去,家裏的爺爺妹妹可就遭殃了。

看表時間還早,童曉準備快速的出去一趟,然後快速的回來。

不過就是訂個酒店,然後再送人過去而已。

他這麽想着,然後換上寬大的棒球衫,換上運動鞋走出家門。

傅司白下班的時間比想象中早,路過花店時特意訂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為了待會的約會能更順利,他又驅車去專業的設計師那做了個造型。

頭發比之前更短,将他整個堅毅的輪廓都完美呈現出來,換上簡單的白T恤,外搭一件黑夾克,淺色的牛仔褲,是時下潮流的款式,顯得淩厲飛揚。不笑的時候,眉宇之間又沾染着些許寒氣。

傅司白對着鏡子看了許久,薄唇緊緊地抿着。

其實他以前常這樣穿的,但最近西裝革履慣了,也不知道童曉會不會喜歡這種風格。

車子剛熄火,傅司白卻看見一個人影正偷偷默默的溜出去。

他眯起眼睛,眼睜睜看着童曉把口罩帶上,然後坐上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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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裝貓賣萌,我卻拎起菜刀》√

明燃有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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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我是橘貓,一只會做飯的橘貓,宇宙超強的廚神橘貓!(可把我牛X壞了

【此文的正确打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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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大佬春心萌動,這個該死的沙雕貓,竟讓我心癢難耐w

③夢境突然消失,明燃突然失蹤...

④大佬黑化成蛇精病找上門,呵沙雕,坐上來自己動:)

#成為豪門大佬の白月光、朱砂痣?橘貓在線講解#

☆、第 29 章

童曉坐上出租車, 催促司機師父快些開。

鄭俊發來一個餐廳的地址,童曉去網上搜了搜, 那是A市很出名的法國餐廳, 環境浪漫, 很多情侶都選擇在那裏約會。就是地點有些遠,在離市區很遠的地方。

童曉心中腹诽, 有錢人就是會擺譜,剛下飛機随便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就好了,還一定要尋個這麽遠的地方陶冶情操, 哎, 有錢燒得慌。

好在現在這個點不堵車, 車子一路綠燈到達目的地,可那也用了四十多分鐘。童曉走進餐廳,迎面兩個穿着制服的男性侍者,都是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行為舉止非常的優雅,說話的聲音也好聽, 一看就受過專業的培訓。

童曉說自己找人, 其中一位侍者便把童曉帶到餐廳一側, 靠窗戶的位置。

鄭俊果然在那,他看見童曉時露出一個十分儒雅的笑容, 顯得很彬彬有禮。但是真正彬彬有禮的人不會三翻四次微信電話來騷擾,所以童曉不喜歡他。

童曉出來的急,只穿了很居家的過膝短褲和寬松棒球衫, 腳踩白色運動鞋,頭頂卡通棒球帽,遠遠看着像個剛從電子游戲城跑出來的學生。

鄭俊把椅子拉開:“你來的正是時候,酒剛剛醒好,為了慶祝再次見面,我們應該喝一杯。”

童曉坐下,看着桌上雪白瓷碟擺着的一份份食物,一點胃口也沒有,他說:“鄭先生,你自己喝吧,我等你吃完後帶你去酒店。”

鄭俊笑了笑:“你好像不太喜歡我,為什麽呢。我猜猜,因為你不喜歡你嬸嬸一家,所以連帶着我這個妹夫也讨厭了。”

童曉看他,說:“你想多了,我一會兒真的有事,把你送回酒店後我就要走了。”他怕鄭俊不信,又補充道:“我和人有約,耽誤了不好。”

鄭俊把剛剛切好的牛排遞給童曉:“有約,是你的那位男朋友嗎?”

童曉表情瞬間警惕起來:“什麽男朋友?開玩笑?”

鄭俊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之前給你打過一次電話,時間大概是晚上11點左右,接電話的是一位年輕男士。”

“那個時間,我猜你已經睡着了,但是卻有人可以幫你接電話,你們的關系一定非常親密。”

童曉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傅司白為什麽不告訴他。對面這人真是個老狐貍,接個電話而已也能彎彎繞繞想這麽多。

童曉強行鎮定下來說:“哦,他是我的室友。鄭先生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可以自己買房子住的有錢人吧?我就是個小職員,住的公司宿舍,晚上舍友幫忙接個電話很正常。呵呵,我舍友脾氣都挺不好的,你大晚上的來電話,他們沒罵你吧?如果罵你,那真對不起。”

童曉說的半真半假,他以前确實住公司的公寓,并且有個脾氣不好的舍友,但是現在不是了。有人說,說講謊話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混在一起,因為其中一部分本來就是真的,神态和語氣自然也會變得很真。

鄭俊狐疑的看童曉的表情,倒不像是說假話,他笑笑:“那樣最好,我還擔心你有男朋友。這下好了,出差這這幾天,我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求你。”

童曉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用看瘋子的眼神看鄭俊:“你喝多了還是怎麽,你是我妹夫,我還是個男的,什麽追求不追求的!”

鄭俊說:“我沒喝醉,你身上有種安靜溫柔的氣質,我很喜歡。所以第一次見面我就要你的微信,但是很遺憾,你竟然拒絕了。”

這是什麽宇宙無敵的渣男,童曉瞠目結舌,他起身要走,鄭俊卻一起站起來,擋在他面前。

“飯還沒吃完,你去哪?”

“鄭俊,我希望你能想起來,你是童嬌嬌的男朋友,你背着她做出這種事情,不覺得羞恥嗎?”

“所以我選擇出差的時候找你啊。”鄭俊面上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神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逍遙快活,和未來的妹夫一起做快樂事,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他說完便低聲笑起來。

“等結束後,我會送你一套公寓,就在A市的市中心。如果你想要其他的,我也可以給你,前提是,你要讓我開心。”

童曉以前聽過一句話,越是光鮮亮麗的事物,其背後就越多的肮髒與龌龊。最美麗的玫瑰花,是要人的屍體做肥料才能養的嬌豔。

有些人看起來高貴優雅,實際內心已經腐爛的生出蛆蟲。同樣是有錢人,童曉覺得鄭俊和傅司白簡直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鄭俊的行為讓他作嘔。

這個破地方童曉一刻也不想待了,他是腦子短路,才會大老遠跑來讓人侮辱,他氣的胸口發悶,轉身就走,鄭俊卻不依不饒的拽住他的手臂。

對方是個30多歲的成年男子,身材高大,手臂有力。他成心不讓童曉走,微一用力就把童曉拽個踉跄。衣服被拉扯的變了形,露出一個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鄭俊笑道:“看不出來,你還還挺胖。”

童曉慌了,怕鄭俊看出倪端,下意識的捂着肚子,心裏急的不行。

這時候,餐廳的玻璃門突然被一腳踹來,聲音巨大無比,有食客被吓得掉了刀叉。守在附近的侍者急忙過去,看見一個身穿皮衣,腳踩黑靴的年輕男人陰着臉沖進來。

他們這裏是情人約會聖地,但有時也會有些男人背着妻子帶小三過來享受,有正主上來打人的情況不是沒有。但是今天這位的派頭,一身高級私人訂制,模樣帥到沒朋友,怎麽看也不像過來被抛棄的“正主”。

傅司白氣勢洶洶,沒人敢攔。童曉看見他又興奮又害怕,興奮的是終于可以擺脫鄭俊這個大變态,害怕的是傅司白好像氣的要爆炸了。

他不會…砸店吧?

“我…他是我妹夫,我就是幫他訂個酒店,我們什麽都沒有!”

看看,多經典的臺詞,一般出軌的妻子都這麽說。傅司白眼睛噴火的的盯着兩人拉拉扯扯的手,非常暴力的走過去掰開,然後把童曉藏到自己身後。

鄭俊是個老狐貍,一眼就看出兩人關系不一般,只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看着有點眼熟,暫時想不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室友吧,果然脾氣不太好。”既然來了第三方,鄭俊也沒心思繼續吃下去,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鄭俊用餐布擦擦嘴:“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傅司白卻不讓他走,掰着他的肩膀,直接給人摔椅子上。鄭俊猝不及防,他健身多年,身體素質非常好,現在倒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任誰看,都像是被人輕輕一推就摔下了。

被拂了面子,鄭俊面上染上一層薄怒:“你什麽意思!”

傅司白卻比他更生氣,若這裏不是公共場合,他可能要沖上去打人了。童曉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除了他沒人可以碰!剛才這人老男人竟然摸他的手,他想想就覺得火冒三丈!

“你叫什麽名字。”傅司白冷聲開口,他要查查這人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店長過來解圍,因為他們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影響其他客人用餐,已經有人開始投訴了。

童曉不想把事情鬧大,拉拉傅司白的手:“他真的是我妹夫,你不要生氣了,我們走吧。”

傅司白嘴唇緊緊抿着,童曉當他傻子嗎,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彼此幾斤幾兩。剛才在玻璃窗外,傅司白清楚的看見鄭俊眼中的深意,那是對一個人産生“想深入了解一下”的才會有的眼神!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童曉看見店長把保安請出來了,他趕緊拉着傅司白的手臂,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出去。

現在已經是初秋,太陽一落山,溫度瞬間也降低好幾度。童曉露着兩條腿,風一吹有點打顫。

傅司白陰沉着臉,看見童曉瑟瑟發抖的可憐樣,便揪着衣領子,把人扔進車裏。

暖風打開,轎車裏很快被溫暖被包圍,但是身邊坐着一個活體制冷劑,童曉只覺得越來越冷。

“你別誤會,他真是我妹夫,就是上次你在我家看見的女孩,他是她的男朋友。”

傅司白聲音發寒:“那他為什麽約你出來吃飯,還是這種情人約會的餐廳?”

童曉焦急的解釋:“他來A市出差,因為他剛下飛機,不知道酒店的路,請我幫忙…他沒來過A市!”

“既然對A市不熟悉,怎麽會大老遠從機場找到這家著名的法國餐廳!找不到酒店的路,打車去不就找到了,這種騙小孩子的話你竟然也會信!”傅司白氣的火冒三丈,說出的話幾乎是吼的,童曉被他喊的瞬間清醒過來,是啊,他當時怎麽就信了呢。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懷孕的意識,誰都不通知,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打車到這麽遠。今天要是我不在呢,你就讓那個老流氓把你帶走吧,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是不是想急死我,我還巴巴的做造型讨你歡喜心!我是真不應該對你太溫柔,我就是太慣着你了!”

傅司白越說聲音越大,感覺車頂都要被他掀翻了。童曉自知理虧,吓得像個小鹌鹑似的縮在一個小角落,淚眼汪汪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花不了太長時間…才沒告訴你的…”

“是花不了太長時間,這麽偏僻的地方,等我知道了,人家把你吃的連渣都不剩!”

“那人叫什麽名字。”

“鄭俊。”童曉一邊流眼淚一邊說。

傅司白看了見,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強忍着過去哄一哄的想法,冷着臉不說話。

他必須給童曉一個教訓,讓他記住了,以後絕不能再犯!不然哪天童曉吃虧,一切那就晚了!

傅司白突然有種教育兒子的感覺,哎,他在心裏嘆氣。

童曉不是沒被訓過,小時候爺爺總訓他,上學的時候老師也訓過他,工作的時候領導更是隔三差五訓一次。但和現在都不一樣,因為平時傅司白對他太好了,從前哪怕傅司白生氣,也是昙花一現,轉瞬即逝。從沒像今天這樣,仿佛火山爆發變了天,下一秒就要把他活活燒死。

這種落差感太強烈了,傅司白不溫柔的樣子太恐怖,現在冷若冰霜的樣子又讓他覺得心酸。或許傅司白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以前從沒見過這一面。

童曉突然覺得很難受,他不希望傅司白對他生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如果是從前,他巴不得對方讨厭他,遠離他。但是現在,傅司白對他冷冰冰的,他卻受不了。

是因該說習慣導致呢,還是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童曉搞不清楚,他的腦袋對于這種事情一向稀裏糊塗,他扯扯傅司白的袖子,但是對方沒搭理他。

童曉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絞盡腦汁想着怎麽能哄哄傅司白,讓他不要這麽鬧脾氣了。想來想去,他靈機一動,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要不…要不我們說說結婚的事吧。”

“我可以和你結婚,如果你願意的話...”

這話一出,果然有效果。

傅司白肩膀明顯一顫,然後把頭轉過來,他啞聲問:“你再說一次。”

童曉被他看的低下頭,小聲說:“傅司白,自從我懷孕以後,我就沒想過結婚這件事,因為我覺得肯定沒有女孩子喜歡我這樣的,她們會覺得很怪。我也不想騙她們,說這是我和前妻生的孩子,那樣太不負責任。”

“我爺爺一直催着我結婚,他是舊社會的老思想,當初同性法律頒布的時候,他沒少在家裏說反對意見,他是不贊成同性之間的愛情的,他說這是離經叛道。”

“他從小把我養大,沒少吃苦。每次過年回家,我都說要在城裏買大房子接他過去住,但是到現在我也沒履行承諾。他催我找女朋友,我也一直拖着,如果我突然告訴他,我要結婚了,對象是男人,他會生氣、失望、傷心。可是我不想他這樣,爺爺這我這輩子,最不想辜負的人。”

“我可以說我是不婚主義者,他頂多覺得不可理喻,但是我不能和男人結婚,他會發瘋的。”

童曉眼淚掉在手背上:“我要是個女孩,一定興高采烈的嫁給你,你對我那麽好,我都知道的。”

傅司白眼神晦暗,童曉說的句句在理,他沒話反駁:“那你想怎麽樣?”

“等孩子出生,辦好各種手續,我們就離婚吧”

“這樣悄悄的,誰也不知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

“你特麽真會在人心口上捅刀子。”

傅司白摔車門走出去,裏面的空氣壓抑的讓他窒息。

他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煙頭一點一點燃燒,煙霧缭繞裏是一張郁郁寡歡的臉。

他現在,竟然有些羨慕熒幕上那些強取豪奪的愛情。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願意,總之搶過來霸占着就對了。就像養只貓貓狗狗一樣,有絕對的權利,我讓你哭你便哭,我讓你笑你便笑。

可是啊,他做不到。

光是看童曉這麽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難受的不行,又哪舍得對他做太過分的事情。

他在外面待了幾個小時,從黃昏到夜幕,地上堆滿煙頭,他也渾身的煙味。

過了一會,等晚風把他身上難聞的味道都吹散了,他才開車門進去,裏面的人已經睡着了,眼圈還是紅的。

他把車開回別墅,今天發生這種事,約會肯定是泡湯了。精心準備的玫瑰被遺棄在後備箱,他抱起童曉走進卧室。

替童曉蓋好被子,傅司白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臉憔悴與疲憊,他用冷水狠沖了沖臉。水珠順着眼眉滑過鼻梁,最後落在水池裏,他盯着看了許久,最後眼中露出一絲狠色。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絕對困難的。

只要童曉和他結婚,他就有辦法,讓這個婚這輩子都離不了。

夜裏,童曉覺得熱,醒來後發現腰上環着一只手。他倏地一下起床下地,又被傅司白撈了回去。

“睡覺。”

“我…我回我屋睡。”

傅司白把頭埋在童曉脖子裏,聲音很低,像是夢呓:“結婚後,我們就會睡在一起,你要提前習慣。”

童曉臉漲紅,沒吭聲,像個僵屍似的一動不動,由着傅司白摟着他。

過了一會童曉還是這樣硬邦邦的,傅司白光着上身,俯身到他耳邊:“既然你睡不着,不如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大夫說了,三個月過,是可以做的…要不要我幫你啊?”傅司白說着,把手伸進童曉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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