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真實的夢境

穆哲做了一個夢，一個連痛覺都那樣真實的夢，他夢見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上海，一畢業就失業的他用自己省下的一天的飯錢，餓着肚子買了一個價格不菲的巧克力蛋糕。

走了十幾裏路去趕一輛公交，在下了公交之後又走了十幾裏才走進一個燈光昏暗的老城區。慘敗的廢墟在暗夜裏矗立着，活像一個堅持的英雄。四周不是傳來垃圾的惡臭，穆哲加快了步伐，卻在聽到房間裏穿來的歡快之聲縛住了腳步。

“爽，好爽，啊，小波，快點，再快點。”

本就不穩的床在兩個人的運動下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那聲音很是刺耳。穆哲很想逃開，可是已經沒有了邁開腳步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的兩個人停止了劇烈運動。

“阿敏，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對不起阿哲了？”那個男人的語氣裏還有着深深地情欲沒有散去，聲音嘶啞，像是在抑制着什麽。

躲在門前的穆哲苦笑，做都做了，卻在做完之後想起我了嗎？

即使通過聲音穆哲也能分清屋裏的兩個人，小波，自己最好的兄弟，大學四年的上下鋪。阿敏，自己的戀人，談了兩年，自己為了能和他在一起生活放棄了保研的機會，大學畢業出來找工作卻屢屢失敗。

“有什麽不好的？是他自己沒用，窮光蛋一個，還整天在那裏窮開心。”

穆哲想了想阿敏說的話，大學畢業的自己，拼命地找工作，卻從來沒讓阿敏出去找工作，即使自己心灰意冷回到家也還是笑的，為的就是不給阿敏造成壓力，每天裝成很開心的樣子。在她眼裏卻成了窮小子的窮開心嗎。

“你們畢竟是兩年的戀人。”小波很顯然，還有最後一點良知沒有泯滅。

“什麽戀人？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感情這東西困不住任何東東西，再說當時還不是看他長得帥和他在一起的，誰知道到頭來還不是娘炮一個，又窮又娘，我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他是我男朋友，女朋友還差不多。”

小波沒有說話，經久之後小波說：“那你喜歡我嗎？”

“哈哈哈，哈哈哈。”阿敏笑得狂妄，“不喜歡你怎麽會跟你上床？”

“那你喜歡我什麽？”

“我喜歡你那裏。”穆哲透過門縫看着阿敏的動作，她的手竟然明目張膽的放在了小波的那個位置。

Advertisement

就像寒冷的冬天被人拿着水從頭上潑下來一樣，穆哲前所未有的清醒，寒意刺骨，而現在卻是他最不願清醒的時候。他就想洗澡感覺好髒，好髒。

小波驚呼了一聲，在她的纖纖玉手撫摸下他立馬有了反應。

“你知道他最不像男人的地方就是這裏，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快感，而你卻能讓我爽到爆。”穆哲看得清楚，那具曾經和自己翻雲覆雨的身體，此刻正一絲不挂的主動坐在自己兄弟的腰間，幹柴烈火下，她的身體就坐在行駛在颠簸小路的車裏一樣，規律而又激烈的震動着。

“咣當。”穆哲手裏的蛋糕狠狠地砸在地上，連着一起碎的還有自己的一顆真心。

他看看自己的褲裆，聽說深了會痛，他每次都是盡力抑制着自己淺嘗辄止，卻被女友認為自己不男人，那方面有問題。

“阿哲？”當赤裸着的小波站在自己面前，穆哲的第一感覺就是跑，不顧一切的跑。

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的女朋友上床了，女友出軌還是以一個那麽可笑的理由，這真是充滿了戲劇化，穆哲不知，這才是他戲劇化人生的開始。

他跑了很久，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卻被小波追上。

“你不好好享受追我幹嘛？”穆哲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像男人，自己的女人跟兄弟上床了，現在自己不是應該提溜着賤男的衣領詢問原因嗎？可是他卻理性的想，這都是那女人勾引

小波挨着他坐下，的錢。穆哲反射性的拉開距離。

“我知道你會怨恨我，其實我不想的，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倆不适合，我這麽做只是想讓你認清事實。”

“事實就是我兄弟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了，我已經認清了，你可以回去繼續你的激情了。”穆哲嘲諷的說，“作為一個第三者，你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那麽恭喜你我已經如你所願在清楚不過的看清了事實。”

“我不喜歡阿敏，一點也不。”小波語出驚人，穆哲再次愣住了。

“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小波繼續說。

等等，穆哲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你以為我會信嗎？阿敏那麽漂亮的女孩誰會不喜歡？不喜歡你會跟她上床？你會在她的撫摸下有了反應？”

“你都看到了？”小波驚訝，本以為他只看到了一點，卻沒想到他看到了全過程。

“那是男人正常反應，跟愛不愛無關。”

“騙鬼呢？媽滴鬼。”穆哲白眼直翻，一個不注意就被小波壓在地上，“你幹嘛？”

旋即他的手被放在他的胸膛，穆哲感受得到他的心跳，有力而快速，“真正的愛是這樣的，即使是一句話也能讓我有了反應。”

“你什麽意思？”穆哲感覺這一切太特麽不可思議了，現在自己這是被一個男人壓着？

“你要什麽時候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你，難道你跟阿敏在一起時都沒看到我的嫉妒嗎？大學四年我無時不刻不想睡你，阿哲，可以給我嗎？”

穆哲直勾勾的看着小波的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個巴掌之後他迅速逃離。

“阿哲！小心。”穆哲再轉過頭時就看到山一樣高的木板傾斜而下，狠狠地砸在自己身上。

“媽滴鬼，怎麽總是有那麽一兩個傻逼超載。”

這是最後留在穆哲腦海裏的話。穆哲動了動眼皮，總結了自己的夢，就是自己兄弟睡了自己女朋友，結果還想睡自己？

“哦，這混亂的世界。”穆哲心想，“可是這真的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