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審訊

就像許多電視裏放的一樣，擺在裕榮面前的是一種特制的玻璃。只能從這裏看到對面牢房的事情，但是從牢房過來就是一片漆黑。

“站長命令，接下來你們四個挨個進去審問，誰要是審問出獵刃是誰，那就獎勵一百塊，大半個月工資了，你們誰先去？”奚敏看着身後站着的裕榮，左丘珞，朱大廠，鞏吉，視線掃視了一遍。

“可不可以不去審問？”裕榮問。

“媽滴鬼，我一個二十世紀的新社會人，讓我做這個？抽打共産黨？還不如打我來得好。”裕榮心想。

“可以，除非你想讓人認為你是共産黨，或者除非你能給我一個說服我和站長的理由。”奚敏在站長面前也顧不得那些私人感情。

“不是，我是覺得這抽得挺兇的，就想起之前我被人無賴為共産黨的時候被抽打的記憶。”

“就為了這點事？”鮮少說話的江海嘲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還想辭職呢？作為行動處處長，那麽點破事就讓你留下心理陰影了？”

“不，不是。”

“那你就當第一個進去審問的人吧，記得你的共産黨嫌疑還沒洗清。”

“站長，我……”裕榮想要推辭，可是轉念一想，要是自己推辭了，那就更讓想栽贓陷害自己的得逞，他可不想剛重生就又客死異鄉，“好，我去，現在就去。”

“你是不是共産黨？”裕榮走到審訊室就往牆上一靠，他知道自己身後還有許多人看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更知道自己下手越狠自己是共産黨的嫌疑越小。

“可是怎麽下不去手呢？”裕榮在心裏估摸着。

“我不是共産黨，你們抓錯人了。”

雖然下不去手，但這是裕榮第一次見到真人版的審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被吊在架子上的人，他身上有幾十處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衣服都已經被鞭子抽爛了，血漬沾在破爛的衣服上。

他細細地研究了一下，蹲下來想看看他的傷口，那個人眼睛裏的閃躲之色讓裕榮有些迷惑，可是在下面擡頭往上看得一瞬間他就全都明白了。

“那你知道獵刃是誰嗎？”裕榮從桌子上拿起鞭子，像模像樣的在空氣中甩了幾下，“這次，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這皮肉之苦可是要受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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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不是共産黨，更不知道你說的獵刃是誰，你們抓錯人了。”那人還是堅持着最後的言論。

“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穆哲誰都不想害，但要是誰想給我使絆子，存心挖坑讓我跳，那我只能說我個二十世紀的人絕對不會對你們服軟。

“啪，啪。”兩聲鞭子響伴随着兩聲痛苦的呻吟聲。

“要你不說，要你不說。”兩個皮鞭狠狠地抽在對方身上，鮮血很快就浸濕了他的外衣。

“你說還是不說？”裕榮裕榮用煩了鞭子，用鞭子抽人，這可是個體力活，甩了兩鞭子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明顯的體力不支。

“我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真的不是你們說的什麽共産黨，你們真的是抓錯人了。”兩鞭子下去，那人明顯的出現了慫像。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共産黨？這一次，你可要說實話。因為要替不小心，我的槍可就要打爆你的動脈，讓你慢慢的失血而亡。”裕榮把槍口對準他縛在十字架上的手腕的動脈處。

“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你們說的共産黨，我求你了。”

玻璃後面的奚敏看到這一幕心裏的石頭落地，放松的笑了。左丘路眼神有點深邃，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好，機會我給你了，你不珍惜那可就別怪我了。”裕榮手下了下力氣。

“去，攔住他，別讓人死了。”江海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氣得把手裏的耳機扔的很遠。

“站長，我送送你。”奚敏不知道江站長為什麽這麽大火氣，只能讓一邊的左丘珞去攔住裕榮自己離開了。

左丘珞進去攔住裕榮，再出來時就只剩下小三和裕榮的手下李雙在這了。左丘珞打發他們兩個先走了，自己就跟着裕榮在後面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着。

“裕科長真是好演技，剛剛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進去審訊的樣子，借口找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這剛進去，就開始擺出一副自己科長的樣子，下手不是一樣的狠毒？”

“我本以為左丘科長與別人不同，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跟常人一樣的庸俗之人，庸俗至極，只看到表象。”

“我寧願庸俗，也比過某人下手狠毒來得好。”

“怎麽現在後悔當初得罪過我嗎？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不然我告訴你，我發起狠來可是連我自己都害怕。”裕榮裝出一副可怕的樣子。

“我沒做錯，作為軍統局的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共黨嫌疑的人，抓到共産黨嚴刑拷打，讓他說出真相，說出誰才是潛伏在軍統內部的獵刃。”

裕榮摸摸自己的鼻子，無奈的離開。

“真是豬一樣的腦子，腦子殘的像車禍現場，真不知道是怎麽成……”

後面的話裕榮沒說，禍從口出，這在什麽年代都是一樣。

“總之這一次你沒害怕就好，可別吓得連我們的賭約都忘了，那樣的話沒有你這樣的一根筋跟我在這個世界裏玩玩，我還真是不習慣呢，你确定你認識他嗎？”

左丘珞着急着回答，“裕科長可沒必要處處給我下套，一個共産黨我怎麽認識？看樣子你還是沒有放棄把共産黨的屎盆子扣我頭上呢。”

“說你傻你還真是要卯足了勁要對得起這個傻字，他要真是攻共産黨，那還真是好。”裕榮說着大步流星的走了。

“你給我站住，說清楚了，你說誰傻。”左丘珞攔住他。

“走開，好狗不當道。”裕榮比左丘珞略高，跟左丘珞站在一起，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好，你這條不擋路的好狗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