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決絕1

李雙在軍統局門前徘徊了

幾十圈，見到遠遠行駛過來的車，着急忙慌的迎上去。

“頭兒，你可回來了。”裕榮還沒下車就聽到李雙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怎麽了？”

“你要是再不回來，處長就該殺了我了，你這是怎麽了？一身的酒味！”

李雙說着往車裏看看，兩個空着的酒瓶不規則的被放在地上，“不會吧？你自己一個人喝了兩瓶酒？頭兒，你不會忘了今天還要審訊吧？”

“你把我當弱智嗎？額~”裕榮狠狠地打了個酒嗝，面對撲面而來的酒味，李雙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愛了。

“不是，只是這麽重要的事，也就您敢喝酒了。”

要是我們，處長早該扒了我們的皮了。李雙在心裏抱怨了幾句，卻也沒再多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呢？還不就是長得沒人帥，家裏沒人有錢嗎？

裕榮沒再說什麽，把車停在了門口，一個人往裏走。

“對了，珞科長那裏傳來消息了嗎？”

“傳來了，說是他現在正鬧着要出院。”

“出院？”

裕榮習慣性的反問，這确實在自己的預料之中，自己喜歡的人命不久矣，他不急才怪。

“對啊，還一直嚷嚷說這裏面有誤會。”

左丘珞，你真是不惜命，再這樣嚷嚷下去，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你應該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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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真是省心。”裕榮嘴角挂着贊許的笑，眼神裏卻沒有絲毫笑意，“現在都不用我吩咐就知道去監視了，真是孺子可教。”

那麽詳細的事情，除了一科的人在監視，不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都是科長教的好。”

“行了，別謙虛了，去跟監視左丘珞的人說他要是想回來就別攔着他，讓他回來，反正他要是死了，行動處就是我們一科的天下。”

“是，頭兒，我這就去吩咐。”

裕榮坐在椅子上看着并未被用刑的鄒曉，心裏怪怪的，他不知道自己該開心她沒有受傷，還是該失落，剩下的時間，這個勇敢的女人将受到怎樣的折磨。

“你好，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想見到我。”裕榮禮貌的打招呼。

鄒曉的眼神斜向下，根本不去看自己。

“鄒小姐，哦，不對，應該叫你獵刃，我想了很久，可是還是認為，現在說出我想知道的一切是最好的事情，不然你看到了，這些刑罰你都是要一一過一遍的。”

“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就好了。”鄒曉也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活下來，并不是為了一言不發的。

“小敏，你覺得裕榮這小子，這次能問到什麽嗎？”隔着特制的玻璃，江海看着裏面的場景。

“我覺得不能。”奚敏如實回答，“但是裕科長既然能抓到她就一定能問出什麽，只是共産黨一向骨頭硬，恐怕要花些時間。”

“哼！什麽骨頭硬，他們骨頭硬就說明我們還沒找到讓他們骨頭變軟的方法。”

“是，我會和裕榮好好配合，盡量找出獵刃。”奚敏微微颔首，斜視着審訊室裏的狀況，裕榮已經沒耐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會不知道我要問什麽嗎？那好，我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裕榮停在了離鄒曉不遠的地方，正好遮住鄒曉，背對着特質玻璃牆。

“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麽好欺騙裕科長的嗎？我一個女人，怎麽敢跟你們軍統比？”

“你知道就好。”裕榮頓了頓，把自己早就記在心裏的問題，像背書一樣，一一問出，“第一個問題，姓名。”

鄒曉擡眼看了看裕榮，她被綁在十字架上，胳膊的酸痛和腿部的傷都一點點侵蝕着自己的毅力，“裕科長何必明知故問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可還想着消除你們的懷疑安然無恙的出去呢。”

“是，這個問題你可以想想，但不要太認真的去想。”言外之意是你可能再出去，“第二個問題，代號。”

“代號是什麽？我不知道。”鄒曉聲音細小，盡量保存着自己的體力。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獵刃，那我換一個問題，你的上級是誰？潛伏在軍統內部的目的是什麽？”裕榮的每一個問題都很直白，然後鄒曉也一樣很直白的一問三不知。

“裕科長你們軍統的人是不是想立功想瘋了？随便抓個人就說是獵刃？”

鄒曉眼神裏全是諷刺，現在身陷囹圄，她惟一想做的能做的都只是确保左丘珞的安全，至于自己的安危，根本沒在自己的考慮範圍。

“那你去檔案室幹什麽？或者說你在檔案室裏看到了什麽機密？”

這是裕榮的第一個圈套，只是他知道鄒曉不會跳下去，所以自己想知道的機密也是不可能得到。

“沒看到，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別人花了高價讓我來偷你們的機密檔案，我就來了，沒想到這都是你們的圈套。”

“所以說你根本不是獵刃是嗎？”

裕榮緊跟着問，這樣低智商的謊言只要不是傻子誰都不會相信，除非鄒曉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笨蛋。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知道誰是獵刃。我本來就是一個混江湖的小偷，不過是想着趁國民黨和共産黨打的火熱的時候發點戰争財，做點偷雞摸狗的事。後來聽說你們軍統油水很足，我就找了左丘珞，沒想到他那麽蠢，就被我騙到手了，還相信我是大家閨秀。”鄒曉滿臉的諷刺，得意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問你你從軍統偷過多少東西賣出去？”

江海在玻璃牆後面氣得捶胸頓足，“蠢貨！還相信這女人的鬼話，虧得你還說他聰明，真是愚蠢至極！”

“站長，你先別急，我相信裕榮不會上她的當的，他一定有自己的考慮。”奚敏為他辯解。

“你啊！沒詞都是替他說盡了好話。”

“可是他從來沒讓我失望過不是嗎？”奚敏反問。

江海回想以前，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希望這次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