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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站長，我知道我錯了，那批藥，我，我已經交給裕處長了，裕科長你說是嗎？”徐來顫抖着聲音，讓人分不清是因為怕死還是因為說謊才尴尬。

“你說把人家的東西偷走了，再還回來，別人就能當成什麽都沒發生嗎？還是要有交代的，比如你的命。”江海不管不顧，頂着他的頭，“你現在要是說真話，我會饒了你。”

“我說的都是真話。”裕榮看着都提心吊膽，他不是很明白在最後一刻，徐來怎麽就堅持住了。

“我說的可不就是大實話嗎？都是大實話。”

江海把槍抵在他頭上半分鐘，始終沒有扣動扳機。

“謝站長不殺之恩。”沒等來讓自己一命嗚呼的槍聲，徐來也就基本上篤定江海不會拿自己怎麽樣。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江海不敢輕易拿自己怎麽樣，畢竟現在國共兩黨戰事緊張，傻子才會得罪目前還在中立的土匪，那到時候真的就是八面受敵了。

“你走吧，跟你們當家的說，有時間我有空會去拜訪他的。”

“我會轉達的。”徐來看向裕榮，眼神在說着別忘了給我你答應給我的錢，裕榮了解的點了點頭。

“蘇全，你送他回去。”門口站着蘇全和李雙，這一次裕榮沒有直接叫李雙，他希望剛剛看到李雙和江海的默契的眼神交流都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很明顯不是，那是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時候取得聯系的？是李雙抱大腿還是江海拉攏了李雙？

“站長，我就說你想找的事藥，要找回來了左丘珞就沒什麽問題了，失職的罪也沒有那麽嚴重，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沒必要非去審訊室那個鬼地方，你說是吧？”

裕榮趁熱打鐵，這樣的一出戲，結果也得是自己想要的那才能讓自己心滿意足。

“放，當然放。”江海擺擺手，無奈。

他雖是在衆人看來高高在上的軍統上海站站長，但是仍有不敢得罪的人。就比如土匪，現在國共內戰兩方的勝敗還不是那麽明顯，許多土匪在情勢不明的狀态下保持中立的姿态，不會跟誰聯手，也不會輕易得罪誰。似乎在這一點上，土匪和國民黨達成了共識，互相忍讓。

所以，這個徐來，他不敢動。這個完美的一石二鳥計劃就被裕榮這樣破壞了，他氣憤但是深深的藏在心裏。

對着門口的李雙，他使了個眼色，李雙立馬跟上裕榮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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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跟站長這麽熟悉了？都開始用眼神交流了？”裕榮問道。

“老大，你這說的叫什麽話？站長是我們所有人的頭兒，我這不是想我讨好了他，也是讓站長以後不再那麽針對你了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知道的還真多啊，連站長針對我這件事你都知道，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裕榮毫不客氣的問道。

自己的手下抱着自己上級的大腿，是給自己穿小鞋還是什麽的，裕榮不清楚，但他就這樣冠冕堂皇的跟自己邀功請賞？還真是把自己當把持耍了？

“好了不管怎麽說，你抱緊了站長那棵大樹對你來說可是最安全的。最為你曾經的老大，我不想擋住你的財路，但是你也要清楚，背叛是要有底線的。不然你該清楚我的脾氣，什麽打狗還要看主人這類的說法在我這裏根本不存在。”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李雙剛剛的遲鈍也告訴自己身邊的人背叛了自己，是背叛還是一直以來這個人對自己就沒真心跟随過？裕榮陷入了深深的危機感。

“老大，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站長站到一邊，我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老大，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那我要謝謝你了。”

裕榮現在說起話來不溫不火，他不知道李雙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肯定不會那麽簡單。

“開門。隔着窗戶，裕榮還沒進入審訊室就覺得裏面的左丘珞就有些不對。他整個人一副萎靡的樣子，耷拉着頭，像是用了刑之後的落魄。”

“嘶！”裕榮剛剛碰到左丘珞的身體，左丘珞就一陣抽痛，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裕榮立馬觸電般的縮回手，表面看上去，左丘珞黑色的衣服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裕榮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才發現确實不對。

這是血液的味道？新鮮的血液！不好！

裕榮一把扯開左丘珞外面的黑色衣服，裏面卻是傷痕累累！

“這是有人對你用刑了？”裕榮心疼的看着左丘珞刷白的笑臉，他本就瘦弱，不僅是長相像個女生，骨架也很小，要不是早早的了解真相，他不敢相信共産黨會派一個看上去這麽弱小的人來潛伏，可能是想着月看着不像的人就是真相？

“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誰動的手你恐怕早就知道了。跟我一個快死的人在這裝，你不感覺很諷刺嗎？你放心這世界上沒有鬼，我死後就是再恨你也沒辦法找你報仇了。”左丘珞的嘴角幹裂，每苦笑一次幹裂的嘴角都會傳來一陣陣的血腥味。

“別說話，我現在帶你出去。”裕榮開槍打斷了鐵鏈，看門的人盡忠職守的上來勸告，卻沒關注到裕榮黑暗天使般的臉色。

“裕處長，您現在不能帶他走，必須要站長親自同意才...”後面的話裕榮沒給他機會讓他說完，直接一腳把人踢得老遠。

“聽着，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少爺，或者用多少錢買的這個金飯碗。你既然不是聾子就應該記得我走之前跟你說的什麽，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好好照顧他？是不是！？”裕榮揪着他的衣領，壓在他身上，其實逼人。

“是，是。”

“很好，那你說怎麽做的？誰讓你們對他動刑的？那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就應該能承擔起這個代價。”裕榮掏出腰間的槍，這一次他真的是憤怒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