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懊悔

他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對生命有着高于這個時代的人對于生命的尊重。可是這一次，他沒忍住。

“是龔處長說站長讓他來審訊，也不是我這樣的人能攔住的。裕，裕處長，你就饒了我吧！”

裕榮哪裏肯饒他，他把自己的內疚，和對江海的憤怒全都撒在這個看門的人身上。他怎麽都沒想到，以為這次可以讓他化險為夷，可是還是由于自己的失誤把左丘珞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恨，恨的要死。

“咳咳。”左丘珞不舒服的咳了兩聲，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裕榮見狀才有了輕重緩急的思想，“你最好是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祈禱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把你家都給你端了。”

裕榮到一邊，扶起左丘珞，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昏昏沉沉睡過去的左丘珞全都倚靠自己的力量，走起來有些費力。他一個用力把左丘珞橫抱起來，快步走出去。被裕榮打倒在地的看門的人甚至忘記了憤怒，看見這樣的情況，只顧着目瞪口呆了。“裕處長，這個時間來我這裏有什麽事？”龔吉也算是淡定，知道裕榮是刻意來找自己算賬的，還表現的一臉無知的樣子，“早就聽說裕處長兩個小時之前，進了審訊室把別人一頓痛打，還真是意氣風發。”

裕榮沒說什麽點燃一支煙在旁邊抽着，煙是從左丘珞口袋裏拿出來的，為了讓他好好養傷。

“不說話來我這裏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的話，請離開，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樣活得像個流氓，就知道沒事打打架什麽的，我還有一大堆得的情報要處理。”

裕榮擡眼看着他，眼神裏氣勢逼人，“你現在倒是挺忙得，這麽忙還有時間看着我不在的時候去動我的人？”

“你的人？誰？”

龔吉真的是迷糊了，他竟然用“我的人”來形容左丘珞。就像是有一把火，慢慢的點燃。

“是，我的人。他叫左丘珞。”

“裕榮，你都沒感覺自己就是個王八蛋嗎？他左丘珞是你的人，你把阿敏放在什麽位置上了？”

奚敏是兩個人之間解不開的疙瘩，所有矛盾的集合點。

“我沒你這麽龌龊的思想，對奚敏和對左丘珞不是一種感覺。”

“那就保持你的關注點，搞清楚誰才是你應該關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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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人做事不需要你來教。我來是讓你跟我去醫院的。”裕榮掐滅受傷的煙頭。

“該去醫院的是你，不是我。”

“別他媽給我在這廢話，去醫院跟左丘珞道歉。”

“我要是不去呢？”

跟左丘珞道歉？龔吉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就算是做錯了，道歉也不在他的選項裏。

“我搞死你，你信不信？”裕榮拿出自己的配槍，頂在龔吉的腦袋上。

龔吉沒躲，更沒跟他舉槍相向。

“裕榮，看在阿敏的面子上一直以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不要逼人太甚，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攻擊的延伸了多了一絲狠厲，在他心裏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據的，而裕榮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無理取鬧？

“呵呵，你還真是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你那叫狗急跳牆，你嗎沒教過你這一點嗎？會跳牆的狗。”

“你們幹嘛呢？”在龔吉掏出槍之前，奚敏站出來，在門口聽了這麽久，這場鬧劇還是要他展出才能結束。

“阿敏？你怎麽來了？”龔吉把手從槍上挪開。

“在門口站了很久了，就是你倆吵得很專注沒注意到而已。裕處長，這是軍統，把槍放下。”一個是自己愛的人，一個是愛自己的人，奚敏哪個都不想傷，他努力站在中立的位置解決這場鬧劇似博弈。

“我要你去道歉，你聽清楚了沒？”裕榮忽略奚敏的存在，不管她為什麽而來，自己的目标都不會改變。

龔吉沒說什麽，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奚敏。

“你個孬#，還想跟女人求救嗎？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裕處長，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你先把槍放下好嗎？”奚敏說道。她比任何人都想讓裕榮放下槍，不為別的，只為了證明自己對裕榮還是有影響力的。

“他去道歉，我就放。”

“我...”

“那是不可能的。”龔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背奚敏攔截了，“他不可能去道歉，這件事他沒錯。龔處長完全是按照站長的意思去做的，完全是奉命行事，根本不會去道歉。”

心冷了，嘴上也不會饒人。奚敏一遍遍失望，失望和失望堆疊起來，就是耐心的減少。她怒了，言語裏沒有任何溫度，更沒有一點幫着裕榮的意思。裕榮卻笑了，如釋重負，她的愛一直都是他的負擔，現在她不幫自己如釋重負之外，他有些心痛，就像一直屬于自己的東西忽然間就不見了。

“你倆還真是絕配，在這麽短時間就練出了這樣的默契，很好，有句話叫什麽來着？患難見真情，是吧。”裕榮苦笑，“罷了，你這廉價的道歉，想必左丘珞也不需要，我也不稀罕。祝你倆百年好合，我就不打擾了。”

三個人，不同的心情，一場鬧劇的結束。奚敏卻沒有想象中的解決問題之後的輕松，她懊惱後悔，一個自己愛了十幾年的人，怎麽可能說不愛就不愛。遠遠地望向裕榮憤然離開的背影，他的心痛如錐。龔吉在後面笑了，得意地笑。他和裕榮交手數次，這是第一次奚敏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事可一，就可二。

“阿榮，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奚敏慌張的拉着裕榮的手，想挽留住他離開的步伐，可是太晚了。

“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我會真心的祝福。”裕榮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啊！”奚敏腳下一個趔趄撞到桌子上，聽到尖叫裕榮有一剎那的想回頭，最終還是攥緊了拳頭，決絕的離開。

遲早是要斷的，要斷就早早的斷幹淨吧，拖泥帶水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