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叛變

“已經解決掉了，應該沒落下什麽線索，最起碼軍統那邊現在還什麽都沒查到。”左丘珞看着劉駿。

“應該？以前你從來不說這麽不确定的事情，有就是有，美歐就是沒有，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查到你那裏去，不然你本來就沒完全擺脫的共黨身份就又更加讓人懷疑了。”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現在卻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裕榮手裏有一個不利于我的物品，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把它拿回來。”

“他手裏有證據？他威脅你了嗎？”劉駿問道，“為什麽？你是不是做事很缜密嗎？怎麽會這次一次被他抓到把柄？”

“是我疏忽了，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裕榮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怎麽解決？他跟你向來是宿敵，這次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他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裕榮不讓劉駿說出真相，劉駿及職能把戲做的真實些。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只能是下下策，只是這個下下策他不敢确定是什麽，殺了他嗎？左丘珞從內心深處反感這個下下策。

“實在不行就殺了我嗎？”裕榮從帳內走出來，下了左丘珞一跳。

左丘珞從椅子上站起來，驚恐的看着裕榮，他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從走出來的。所以剛剛自己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下意識的他掏出槍，沒有指向裕榮而是指向劉駿。

“老劉，你背叛了組織？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信任你你還是選擇了背叛？”左丘珞感受到了心痛，被出賣的感覺就像自己被丢盡了冰窖，徹骨的寒冷。這種被信任的人出賣的感覺，裕榮體驗過，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他決定不再折磨左丘珞了。

裕榮和劉駿相視一笑，左丘珞看得不明所以。

“你以為如果老劉叛變了，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那不然是怎麽樣？你現在說這些話難道不是想騙我，等我衣裳當你不僅可以抓到我還可以取笑我的愚蠢不是嗎？”左丘珞凝視着裕榮，嘗試戳穿他的陰謀。

“哈哈哈。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其實，你說的不錯，這裏确實有一個背叛者。”裕榮點頭，故意的說話大喘氣。

“承認了嗎？這才像是一個男人該做的，敢作敢當。”

“我說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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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說之前，我先說一句，今天已經這個個樣子了，那就魚死網破吧，就算是我死，也不會放了你。”

說着，左丘珞右手舉着槍抵着劉駿的腦袋，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手榴彈。

“等等，我不說了，你先看看這個。”

這又是槍又是炮的，無論哪一個出現問題那都是有傷亡的，裕榮可不敢這樣一直耽擱下去。

“這是？”左丘珞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槍，裕榮收裏拿出來的信封占據了他的大腦，因為那上面是在即再熟悉不過的筆跡，“這是曉曉的字？”

“還好，到現在你還記得她的筆跡，沒錯這是她寫給你的你看看吧，看完了這一切你也就都明白了。”

裕榮趁機拿過他手裏的手榴彈和槍，這些都是在危險不過的東西，激動之下的左丘珞待會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都是未知數。

左丘珞不管其他全心思的撲在那封密封的很好的信上，顫抖着雙手拆開信封。只是那麽一剎那，他又一種充實的幸福感，就像已經丢失的過去在一瞬間又和自己建立起某種聯系一樣。

左丘珞收：

你就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還會記得我出現過嗎？這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現在在這裏，每天遭遇着一輪又一輪的審訊，我竟然一點害怕都沒有，反而感覺很幸福。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提起筆就不知道該給你寫什麽。

我有預感，我快死了，不過我不害怕，因為我知道我的事能換到你的平安。在死之前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愛我，只是一直以來我不敢承認。不敢面對你的愛，不敢跟你說我也愛你。其實怕的就是這一天，怕你為了我做出傻事。

我跟裕榮說了，只有在情況極其糟糕的時候才會讓他把這封信跟你看。裕科長，這些天一直在背後幫助我們，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我只是想跟你說，一直以來裕榮都沒想還過我們。在現在，我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就只能相信裕榮。

我太了解你了，因為這份了解我知道你會不計一切的救我，同樣我也知道，軍統必定以我為誘餌。所以，我只能賭一把，賭裕榮說的是真的，賭他會幫助我們。其實我想了很多，想過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就是你殺了我，這樣既能擺脫他們的懷疑，又能讓我死得不那麽痛苦。可是我也知道你下不去手，所以我只能讓裕榮來完成這一切，只為了護你周全。

可以想象，當你看見我死之後你會多麽傷心，世界上所有的傷口都是可以慢慢愈合的。于我來說，我寧願讓你傷心一陣子，壓不願意讓你失去自己的性命。我也知道，你對裕榮的恨會有多深，但是如果你能活着看到這封信就足夠證明裕榮是真真正正在幫助我們。

對于我的死，請不要怪罪任何人，更不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就像戰士一樣，能馬革裹屍戰死疆場那是我的榮耀，也是我最終想要的歸宿。

人之将死，我唯一遺憾的就是會給你帶來痛苦，唯一後悔的就是我們相愛過。因為相愛過，所以我的事才會給你帶來這麽多的傷害和痛苦。不過想來，我活過的這二十年，最開心的日子也是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一些已經離開的人該忘記的就忘記吧，左丘，如果人生有來世，我一定會跟你白頭偕老。只是這一生我要先走一步了。先走一步，本來我是應該擔心你的，可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有裕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