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享受了一回按摩浴缸的伺候,整個人都舒服了。只是躺在裏面的時候,想起這是顧傾用過的,有點兒怪怪的。為了分散注意力,司謠好奇地留意到,他家的确只有男士用品,就連電動牙刷都只有一支。
司謠吹幹頭發出去。顧傾已換回最初那套居家服,正抱着筆記本很悠閑地疊着修長的雙腿坐在沙發上喝紅酒。旁邊還有一個裝了紅酒的杯子,顯然是給她準備的。
這樣的他顯得很随性,她甚至覺得他連露在外面的腳趾頭都帥得掉渣。自己喝了酒還能再無恥一點兒嗎?
聽見開門聲,他目光不移,異常冷漠,“你電話響過。”
欸?又自動開機了嗎?
司謠看了一眼擺放在他身邊,正在充着電的手機。小心翼翼挪過去,因為線不夠長,在他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中間留出一段距離。
熒屏上十幾個未接電話,但只有兩個人的名字--霍太後和師兄。
司謠想了想,先給師兄打回去。因為他話很少,幾句就能說完。
“喂。”
“喂。司謠,你手機怎麽一直打不通?打通了又沒人接。”謝邵陽在電話那頭有點兒着急。
司謠說:“我手機沒電了。放在包裏沒發現。後來……去洗澡了。”
中間省略了很多要點和過程。
身邊似有似無地傳來一聲:“騙子。”
“呃。你到家了嗎?到家就早點睡吧。我沒事。”司謠莫名其妙心慌,就好像電視劇裏勾三搭四的女人,下意識将身子側了一側。
什麽騙子?她只是中間省略了若幹字,沒有詳細描述過程而已。>。<
看來今晚還真不能出什麽事,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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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為她故意勾引才怪!
“好。你也早點休息,接下來還有幾場硬仗要打。只是見你上去一直沒開燈,所以有點兒擔心。沒事我就挂了。晚安。”
司謠收線,放下手機下意識跑到陽臺,居然見到師兄的車剛離開。早知道……
這棟樓的設計就是這麽奇特,司謠和顧傾明明是門對門,但陽臺卻在一邊。說不定她在家曬衣服,他在這邊都能看見。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以他寶馬的時速,應該還沒開出公寓小區。”
司謠很窘,現在把師兄叫回來拆穿自己嗎?她怎麽有種小三想和原配見面的感覺?不對,順序好像有點兒亂。也不對,他倆……
囧得沒話說,司謠重新回到他身邊,拿起手機淡定地給霍太後回電話,做好了被臭罵一頓的準備。
“喂,媽啊。你還沒睡?”司謠很溫柔,完全是乖乖女準備認錯的态度。
要擱三天前,打不通電話,或者沒人接,霍太後一定會噼裏啪啦數落一頓。
但今天很特別,霍太後終于有了點兒慈母的覺悟,“還沒呢!沒聽到你聲音怎麽睡得着?謠謠,你電話怎麽打不通啊?打通了又不接,擔心死我了。”
“哦。之前在外面沒電了。回來就去洗澡了。”司謠再次含糊着,偷偷瞥了一眼身邊。
這回顧傾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地看着熒屏,在處理文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霍太後接着問:“顧傾還來找過你嗎?沒再騷擾你吧?”
“呃,沒有了。人家哪來這麽多時間?可能……只是和我鬧着玩……吧。”司謠很心虛,就怕身邊的人發神經,一下子跳起來告訴她,他就是閑得發慌。
“那就好。這孩子……哎!”霍太後好似松了口氣,“你倆沒事,媽就放心了。說起來他也挺不容易的,被他媽送去國外這麽多年。當年你爸處理這件事的方式的确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弄成後來這樣。媽也沒來得及及時阻止。”
那時候司謠并沒有把顧傾“劈腿”的事告訴她。所以霍太後對顧傾的印象談不上好,卻也不壞。
“媽。別說了。都過去了。”司謠忍不住有點兒哽咽,眼睛漲得厲害,這些年最怕誰提起霍爸爸,“他也是為我好。”
“嗯,媽知道你懂事。有分寸。不過,謠謠啊!顧傾既然回來了,如果你倆還能做朋友,或者……想進一步。媽也沒什麽意見。只要你倆好好的。知道嗎?”霍爸爸走了以後,霍太後親眼看着女兒的變化,還是很明白的。
司謠拿着電話,心很痛,難受得想哭,忍了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您別太操心。”
“對了。你下班這麽久,去哪兒了?”霍太後顯然是故意岔開話題,可偏偏卻選了這個。
司謠猶豫着簡潔道:“之前的設計獲了獎。師兄飛過去代表公司幫我領了。今天回來說要慶祝,所以和他一起去吃飯了。”
“就你倆?”霍太後終究是霍太後,居然又開啓了八卦模式。
司謠:“嗯。但你別亂想。我們只是拍檔。”
“拍檔也可以發展一下嘛。再說你倆都拍了好幾年了。就沒拍出什麽火花?”霍太後對謝邵陽的印象顯然也很不錯。不,應該是對與司謠有可能的任何優質男性都印象不錯,立場太不堅定了。完全當了人家是菜市場裏随便選的小菜。
司謠沒好氣地翻白眼,“媽!您該睡覺了。醫生說你不可以太晚休息。”
“又來了。只要說到這些事就開始避重就輕。謠謠,你也不小了,媽媽身體又不太好,你能不能早點兒把這事給辦了?也讓我省點兒心。知道有個人照顧你了,媽萬一真的……”
“不許和我提那種事!”司謠真的怕了,害怕她說着說着就成真的了,這世上她就剩她一個最親的人了。
“好好好。媽不說,媽要活一百歲,拖累你到老。”
司謠噗一聲笑,“行了。太後,您真的該睡覺了。”
“等等。我正事還沒說呢!”
敢情說了這麽多,她老人家還沒切入正題?
司謠問:“什麽事?”
霍太後猶猶豫豫的:“今天出去買菜,正好碰到我們單位以前那個財務室主任老田。聽說他兒子留學回來了,就是那個田波。你還記得嗎?咦--就是那個肥肥胖胖,整天追着你,要你扮他媳婦兒那個傻小子啊!你總說相親見的人不靠譜,這回可是知根知底的。聽說人家現在是什麽上市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總監,混得挺不錯。還單着呢!老田跟我問起你,指不定……”
“媽。你又來了。”這才好了幾天啊?司謠真是醉了,“小時候的事你也拿出來說。別說只是過家家,就是真的,這麽多年過去,也不可能了。不說了,我挂了。”
說完,司謠真把電話給挂了。放下手機才猛然想起身邊還坐着個過去很多年的人。剛才說着說着激動了,他……
緩緩轉過臉。
顧傾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熒屏。她好奇地看了一眼,筆記本熒屏上顯示着一份簡歷。照片上的女孩子長得挺漂亮,五官精致,看得出剛大學畢業,正在找工作。而她填寫的職位意願是……
總經理助理?
“怎樣?”顧傾問。
司謠心沉了一下,下意識的,“你是問她的簡歷,還是長相?”
顧傾沒回答。态度好似她可以随意評價。
司謠想了想措辭,“如果單看簡歷,她經驗不足,很難勝任跨國上市公司總經理助理這個職位。不過人挺漂亮,形象很好,如果你有耐心培養,她又肯踏實學,絕對是上上之選。”
她沒有貶低她的意思,只是實事求是。所以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帶一點自己的感情色彩,力求客觀公正。
顧傾不說話,合上筆記本,走進洗手間,“嘭”一聲關門。沒一會兒裏面傳來洗漱的聲音。
司謠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快十一點了,想起師兄今天說接下來他們會很忙,加上本就到了她平時不加班的睡覺時間。拿起紅酒杯一飲而盡,靜悄悄站起身,溜進卧室。
--
顧傾的卧室的确有點大,除了一排很大很高檔、卻沒幾件衣服的大衣櫥,還有一張簡易電腦臺。旁邊是落地穿衣鏡。床有一米八,很寬敞。床頭兩盞漂亮的臺燈,非常溫馨。
不過讓司謠眼前一亮的卻是他飄窗的設計。正是她喜歡的那種。上面放着一張小茶桌,一邊一個精致的蒲團,茶桌上擺着古樸的茶具,還有一副小而精巧的圍棋,棋盤邊上放着袖珍小花盆栽種的太陽花。完完全全的中國風。
很低調,卻很有品味。
觀察完屋裏的陳設,司謠開始猶豫要不要鎖門。鎖吧!這可是他自己家。不鎖吧……
在司謠的記憶中,顧傾其實是個陽光、開朗、奔放,卻又懂得适可而止的人。但這些畢竟都已經只是記憶。現在的他,她真的還不太了解。
“上鎖!”外面傳來腳步聲。他應該已回到沙發那兒,“我怕半夜夢游做錯事。”
司謠不知道他是怎麽猜到的,站在門邊兒有點兒囧,“你……明天不找衣服嗎?”
顧傾沒有回答。意思好像是這不關她的事。
--
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司謠覺得這張床實在有點兒太大,空落落的。人睡在上面,會莫名其妙感覺心裏好孤獨,總想找個什麽東西抱着才踏實。
可她那條七彩毛毛蟲此時正在對面的那套房子裏,所以只好讓被子将就一下她。
可抱着被子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睡不着,聞着上面某人留下的味道心亂如麻。
客廳的燈還昏昏黃黃地亮着,但卻沒有一點兒動靜。司謠不知道顧傾這會兒是開着燈睡着了,還是繼續在看簡歷。但無論是什麽,她都沒勇氣再打開門,和他說一句話。
最後想着想着,還是安靜下來,漸漸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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