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啊?”司謠有點兒抗拒,畢竟自己現在和他的關系不清不楚,去了不是讓人笑話嗎?可今晚她本就欠了他一支舞,看着他依稀有那麽一點兒期待,只是不便勉強,豁出去了,“去吧。反正我們不回去了。”

也沒有接下來的安排。說一晚上的話,好像真的很無聊,正好找點兒事做。

顧傾随即拿開手,面帶微笑看着她,對電話另一頭的好兄弟說:“她答應了。我們現在出發,一個小時後到。但不會玩太久。”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有了一點目的性,剛才的尴尬沒有了,司謠在心裏挺感謝魏川的這個及時Call。

“上個星期天在樓道裏見到魏川了。他……好像長胖了。”司謠終于又找到了新的話題,讨論一個彼此都認識的人的确很親切。

“嗯,他說過。我回來遇見他,也讓他有空約我打打籃球。他說打不動了,被他老婆養胖了。不過臉上一直帶着幸福的微笑。”一邊走,顧傾一邊雲淡風輕地說着,臉上一直帶着之前沒有的微笑。看來,他也挺懷念。這個話題很适合。

司謠很吃驚,“他結婚了?”

“很奇怪?”他轉頭看着,微微皺起眉頭,“霍司謠同學,我們都已經超過法定結婚年齡了。你閨蜜不是也快嫁人了嗎?”

噢!的确,他們都已經長大了。

時間可真是過得快呀!一轉眼九年時光猶如白馬過隙,匆匆而過。如果他們當初沒有分開……

興許已經結婚生子了。那時候明明約好,大學畢業就結婚的。司謠有那麽一絲絲的落寞。

“可能是說着老同學,所以……對他們的印象還停留在剛畢業那會兒。”除了一直在身邊的王曉,她甚至都想象不出,當初的那班人,如今都變成什麽樣了,過得好不好,“同學會的時候,你見過他們吧?”

而她卻好些年沒和這些人聯系了。甚至害怕遇到熟人,向她問起他,連客戶都不願意見。只會窩在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裏閉門造車。難怪就連他都批評她了。

顧傾微微轉頭看着她,閉着的嘴動了一下,最後說:“一部分。也就十來個。很多人聯系不上。”

比如她和王曉就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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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停車的地方。

顧傾給司謠開門,紳士地護着她坐進副駕駛室,關門前,他一只手搭在車門上,動作很潇灑,聲音略顯沙啞地問:“你……真的很難追?”

“啊?”司謠擡起頭,有點兒好笑,“你覺得呢?”

他不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嗎?

顧傾一愣,抿開嘴角笑了,似乎有點兒成就感,“說實話,也難也不難。只要把臉放進口袋裏,別拿出來。”

這幾年,他多麽害怕她身邊會有這樣的人出現。還好這點他們都不如他。

司謠臉紅,在車裏的燈光映照下,顯得特別羞澀動人。可心裏卻為自己辯駁了一句:那是因為是你呀!是我一直偷偷喜歡着,一直偷偷壓抑着的顧傾啊!

可她當初給他的感覺或許是……

他的執着打動了她。

那時候的她,是清高的,是回避的。是一心為了學業,打算心無旁骛的。

--

司謠這九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坐在顧傾開的車裏,讓他把她帶到任何一個地方。甚至覺得這是永遠都不會再發生的事,感覺很不真實。

半路上,看她只是靜靜看着窗外不說話,顧傾放起了音樂。

車裏空間不大,音響效果很好,當那首Right here waiting 再次響起的時候,司謠轉過頭古怪地看着他,“你……很喜歡這首歌?”

怎麽到哪兒都放?

“不是你喜歡?”他認真看着路,沒有轉頭,線條精致的側臉好看得令人心中一陣蕩漾,“我記得英語課上何老師第一次放過之後,你就天天聽。好像不會膩。”

“你怎麽知道?”司謠很驚訝,記得那時候她和他還沒有開始,為了練聽力,她特地讓霍爸爸買了個音質很好的MP3,這首歌就放在一大堆的聽力練習題裏。他應該沒聽過才對。

“趁你下課和王曉出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偷聽的。那時候我很嫉妒她。”顧傾坦坦蕩蕩招認,一點兒沒有竊取他人私隐的羞愧表情。嘴角邊始終抿着一抹淡笑。

司謠笑了,那時候的确是這樣,女生之間的怪癖,就連上廁所也要綁在一起。估計這就是造成女生廁所長年擁擠的原因吧!即使自己不想,也會陪着。

“後來……”顧傾聲音悠悠地說了兩個字,沉默許久,“無意中再次聽到,就拷貝了下來。”

家裏和車裏都有。

這是點燃他希望的一首歌,就像特地量身打造。

直到很久以後,才真的聽懂。那時候英文不太好,尤其是聽力。

她還因此狠狠罵過他。不過……

顧傾笑了。

為了“練聽力”,他曾對她厚顏無恥地說:“那我們一起聽好不好?我聽不懂的時候,你可以幫我解釋一下。”

其實目的只不過是想和她靠得近一點兒,畢竟耳機的長度有限。而且兩個人用同一副耳機還有講究,不能是挨着的那邊,所以他總是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偷偷換位置,一定要讓那條并不太長的線繞過他倆身前。這是王曉那死丫頭給他的靈感,憑什麽他的女朋友要和她共用一條耳機線?某女生居然中計了,紅着臉陪他聽了兩年多。

結果他聽力進步并不大。她當時很絕望,居然說他應該是天生語言天賦匮乏,就這樣同情地原諒了。

“霍司謠。”

“嗯?”司謠不解地看向他,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他想說什麽?怎麽突然叫她名字了?

“當初你的英語成績那麽好,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他理直氣壯地索要報答。

司謠怔住,心跳得更厲害了,“你、你想要什麽?”

該不會讓她……

親他?看着那張蠱惑人心的側臉,她的心跳更厲害了。

嘴一哆嗦,差點兒吧那個要字說成幹字。還是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啊!一不小心,某人的猥瑣程度就全變了。>。<

問完,後悔了,趕緊改,“憑、憑什麽呀?”

直接跳過最後那個問題,顧傾很認真,“自己想。我要什麽,你不會不知道。”

側過臉,望着窗外死死咬着牙不說話,司謠暗自腹诽,不是他說要追她的嗎?怎麽能把話說得這麽潇灑自然?她才不要想。

可智商不低的腦子卻不受控制地思索--答應和好?牽手?抱抱?親親?還是……

臉倏地紅了。

“怎麽不說話?想賴賬?”某人語調驟然冷了。

“沒、沒有啊。我正在認真想。”真是太不争氣了,怎麽被他一威脅,就答應了呢?如果沒記錯,當初都是她給他補課啊!

他現在這麽成功,她至少應該有那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功勞吧?她沒找他要報酬,他怎麽反過來了?

可她做不到和他同樣的厚顏無恥。

怎麽辦?

--

一小時後,回到市區。

顧傾打電話讓魏川共享了地址,到達目的地下車。

司謠一邊走一邊故意羨慕嫉妒恨地說:“你真厲害。只看導航就能找到地方。”

她就不行了。每次王曉約逛街,明明共享已經發給她了,她看着走還是會走許多彎路,不是走過了,就是還沒到就停了下來,鮮有幾次是正确的,有次竟然還搭錯車。所以最後那小妮子只好放棄這項高科技,每處定下一個老地方。這也是她一直沒去考駕照的原因之一。

顧傾轉頭,莫名笑了,很了然的感覺,“下次迷路記得打給我。随時恭候。”

欸,她不是這個意思。心裏一慌……

“你什麽意思啊!”嘲笑她嗎?她并不路癡好不好?只是不太會看地圖。

“唔。沒別的意思。只是……已經習慣了。”

他也這樣殷勤地接送過別的女生?這個念頭讓司謠有那麽一點點的小難受。

你有過女朋友?這句話卻怎麽也問不出口,害怕知道答案。害怕熄滅了心裏那星剛剛燃起的小火苗。

“我說的是地圖。”顧傾似乎意識到什麽,補充,“一個人,人生地不熟。沒有它,路會走得很盲目。”

那得多孤獨?

“阿姨……沒有申請過去陪你嗎?”司謠記得顧傾的爸爸是C市鄉鎮企業管理局的局長,他外公又是老革命,他還有個長年住在國外的舅舅。他媽很早就退下來照顧家庭了,一心就撲在兒子身上。怎麽就沒……

顧傾停下,清俊的臉頰略顯憂郁,聲音很低很低,“她後來去了。現在還在。”

司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曾經那麽陽光,現在又那麽自信,居然能從他身上看到這樣的情緒。

她還以為只有她才能讓他那麽情緒失常。或許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回過神,顧傾收拾好情緒,淡淡的,“他們……離婚了。”

很雲淡風輕,她卻聽出了他話裏的遺憾和無奈。

離婚?是因為聚少離多嗎?可她記得他們家感情挺好的呀!父慈子孝。

至于他媽……

--

之後,顧傾沒怎麽說話。

兩人搭着電梯上樓。

魏川知道他倆快到了,居然一個人從包房裏興奮地跑了出來。

電梯門一打開,司謠就見到了這位歡天喜地的老同學。和那天在樓道裏遇見有點兒不同,更像他讀書的時候。

沒等他倆任何一個人開口,魏川開始對着司謠抱怨:“那天在樓道裏,王曉怎麽說來着?我還以為你和這個人一輩子門對門都不會和好了,結果還不是好了嘛!我剛才就和同學們說,沒有顧傾搞不定的霍司謠。”

司謠笑了一笑,沒有争辯。

顧傾一把捉住這小子,拖着他往前走,“少在我面前借酒裝瘋。”

随即搭着他哥們兒的肩壓低聲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麽。

沒一會兒就聽見魏川大聲嚷嚷:“什麽?她還沒點頭?你少唬我啊!沒點頭,怎麽會跟你到這兒來?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相信也快了。”

顧傾直接轉身朝司謠走了回來,牽起她的手說:“走。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做運動剛回來,

春節吃得太飽,又長胖了。

香香是那種一吃多不運動就會立馬長肉肉的體質,好桑心。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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