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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輩子真正愛上的只有那麽一個人,不管時隔多久,那種心動的感覺總會蘇醒】
千百種借口,小到發燒感冒身體不适大逆不道到家父垂危需速回,還沒來得及斟酌是犧牲肉體說個小謊還是放棄節操說個大謊,便被皇太後的一句話默默的給壓制下去了。
太後曰:“今天我心情好,雖然不能保證到了的同學期末都能過,但可以保證今天早退的同學那周末絕對是要挂的。”
瑪麗隔壁!
哀默大于心死。
唐宋磨蹭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只恨自己既不像六娃一樣可以隐身也不如黑子一樣存在感低下更不像哈利那位矮帥富一樣有人送個鬥篷隐身。
顧氏私立醫院坐落于城南一環上,以其說它是一個私立醫院,不如用“貴族醫院”來形容更貼切一些。
至少A市的人都是更喜歡這樣稱呼它。
更直觀一點來說,梁昊住的最低配雙人間每晚的床位費是360大洋,是普通醫院單間的兩倍,找人滾床單的話如何也能開個三星酒店來着。
當然顧氏出名的原因不僅僅是超高配置超好服務這些表面的東西,近幾年來從各大醫院跳槽到顧氏的專家絡繹不絕,而鼓勵年輕人抓住機會多到外面去學習深造這一政策也讓顧氏在有老專家坐鎮的同時也不乏新鮮的血液,數個專科特色技術在全國都名列前茅。
而顧廷末的老爸便是如今顧氏最大的股東兼院長。
當然這些種種都是前面那堆想要湊近些去接觸顧廷末又缺乏勇氣只好移動到遠處大膽觀望的小女生們八卦出來的。
至少就唐宋而言,之前對于顧氏的唯一印象便是“收費吓死人”。
直到校車搖搖擺擺的停靠在豪華的醫院大門之時,唐宋忽然就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大事,驚恐的拿出手機迅速的編輯一條短信發給了躺在床上文藝小青年。
內容很是簡潔明了。
“快跑!皇太後組隊帶着我們來顧氏私立醫院參觀了!”
對方也迅速的回複過來。
“請明示‘我們’的指代對象。”
唐宋回複的越發迅速。
“全班同學。”
然後,對方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孩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由于醫院的環境特殊,不可能百餘號人同時塞到一個科室圍觀,皇太後按照下車的順序指點着分配。
“十個人為一組,第一組,神經內科。”
“下一組,胸外科。”
“下一組,消化內科。”
“再下一組,肝膽胰。”
……
當唐宋通知完梁昊逃命之後弱弱的下車之時,便看到整整齊齊的十組同學站在皇太後身後,自己華麗麗的成了餘數,而且還是有且僅有的一個。
這種時候為了不為難組織領導,不為難自己,唐宋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順勢掀開旁邊的下水道井蓋把自己沖走才是王道,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剛才遲到的就是你吧?嗯?”皇太後一開口就讓人想哭。
就在唐宋頂着皇太後責備的眼神扛住壓力想蹭到上床同學旁邊擠一擠的時候皇太後旁邊的顧廷末發話了,微微蹙着眉,涼涼的語調頗有皇帝的風範。
“啧,算了。”顧廷末輕嘆了一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稍顯不耐地沖着唐宋揚了揚下颌,“分好的組就那樣吧,你跟我過來。”
啊咧?納尼?
不是“算了,你就回學校反思吧。”
也不是“算了,随便擠一擠就成,多一個也無所謂。”
你跟我過來!
跟我過來!
這不科學啊卧槽!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浪,各位同學悔青了腸子只恨自己怎麽不學着人家慢慢磨蹭下來就有機會和副院長大人一同參觀醫院,尤其方才劇烈讨論顧醫生如何如何那票小女生,玻璃心顯然已經碎成了渣渣,這得多大的榮幸啊麻痹。
當然,最為後悔得恨不得回到前幾分把磨磨蹭蹭的自己給捏死的人非唐宋莫屬,回過頭深呼吸的好幾次才緩和了過度悲憤的心情,淚眼汪汪的指望着皇太後能阻止一下這種不科學的分配。
皇太後也相當給力,威嚴的語氣不容置疑:“不許給顧醫生添亂,好好學習參觀。”大概沒說出的下一句多半是——否則我挂了你!
顯然,唐宋那表情大概被理解成了能得此殊榮真是太給力不得不受寵若驚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而後帶領着其他同學具體交到各個科室負責人的手上,留下唐宋握緊了拳頭風中淩亂。
陽光意外的明媚,晃得眼睛有些生疼,天氣卻還是有些冷,時而吹過的一陣風,從下颌鑽到圍巾的深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板鞋的底子有些薄,能夠感覺到鵝暖石的弧度,不輕不重的按摩着腳底,旁邊的人工湖畔柳樹抽出幾抹嫩芽,吱吱呀呀的搖晃着,彎彎曲曲的小路不知道延伸到什麽地方。
這一路真是安靜得有些尴尬,只是風兒略顯喧嚣。
顧廷末便是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自顧的走在前面,唐宋也迫不得已的跟了上來,卻是不敢太過靠近,糾結的思量着到底該如何打破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恍惚間感覺眼前一暗,擡頭便看到顧廷末颀長的背影擋住了白色的日光,西裝剪裁出良好的身材,軟軟的碎碎的黑發微微搖晃。
他似乎又長高了。
明明那時候就高得不像話。
大概是第一次和他在校園裏散步,那時候的他還習慣一件簡單的T恤,顏色幹淨的牛仔褲還有白得讓人想上去踩一腳的球鞋,風吹過的時候T恤便會貼住他扁扁的身線,好看到不行,空氣裏滿是他的味道,跟在他的身後,他的影子重疊在自己的身上,那麽近的距離,連呼吸着都會覺得幸福的臉紅。
突然的,他會回過頭來,蹙着眉“啧”了一聲,揣在口袋裏的大手突地伸到唐宋的腦袋上,壓住絨絨的發絲略顯煩躁的揉了揉,被迫低下的頭只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松松垮垮的T恤下鎖骨的形狀很是好看,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怎麽能夠這麽矮,腿夠短的走不快麽?”輕嘆一聲,毫無預兆的勾住唐宋的肩膀将他往往身邊一帶,驚慌的靠到他的胸前,感覺到他的體溫烙得身體有些發燙,看到唐宋緊張的樣子心情似乎就好了些,“算了,這樣也蠻不錯的。”
他說,這樣也蠻不錯的。
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足夠幸福溢出胸膛。
一樣美好的景色。
一樣暖和的陽光。
只不過,物是人非,縱使這條小路足夠的綿長,顧廷末便再也不會回過頭來,再也不會有人那般嫌棄的壓住他的腦袋說他怎麽這麽矮。
打住!不能再想了,唐宋惱怒的收回停留在顧廷末背上的視線,痛苦的拍了拍腦袋,試圖将那些煩亂的思緒趕出腦海,怎麽搞得一點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人家,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吧。
甚至連昨晚那尴尬的遇見也不曾放在心上,就想是素未平生的兩個在普通不過的陌生人。
直到顧廷末将半個人高的資料交到唐宋手中,半分也不臉紅的吩咐了一句:“剛好,幫我抱到辦公室,免得讓中央運輸耽誤時間。”之後唐宋才真的确認。
卧槽!這混蛋一開始就只是想叫上這個“餘數”來做苦力的吧!
唐宋承認,顧廷末說“你跟我過來”的時候除去驚吓惶恐,居然還有那麽一絲絲的雀躍?大概是那種雖然覺得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況且還時過六年如何也不可能會記起自己的同時又犯賤的希望其實他大約還是記得的吧那種無比糾結的心思,以至于一路過來心神不寧,總覺得下一秒或許他就會回過頭來,像曾經一樣抱怨着。
“你再走這麽慢我就當你暗示我要牽手咯。”
我擦!我了個大擦!讓你犯賤!當初被羞辱的還不夠嗎混蛋居然還心存僥幸!
唐宋默默的在心底咒罵了自己一千遍,最後一絲所謂的期待也被狠狠拍滅,兩行清淚往肚裏吞,将心中的煩躁化作力氣,騰一下抱起半人高的材料,半張郁悶的臉埋在紙張之後,遮擋住視線,不再去看那些讓人心煩意亂的東西。
“行了,放桌上便是。”
按照顧廷末的指示,唐宋惡狠狠的将資料往那大理石辦工桌上一擱,深深吐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擡頭的一瞬間整個人便華麗麗的斯巴達了。
剛才才吐槽了自己犯賤,怎麽劇情的發展如此跌宕起伏啊卧槽!
只見顧廷末順勢将辦公室的門反鎖上,一邊朝這邊走來一邊解開西裝扣子,表情那叫一個自然,動作那叫一個流暢。以至于一直等到他順理成章的脫掉西裝外套準備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唐宋的腦子才重新開始活動。
看着辦公桌那邊将手放在領帶上似乎打算扯開的顧廷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哆嗦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
“顧顧……顧醫生!你……你你!你這是要幹什麽?!”一邊說着還一邊情不自禁的拽進了自己的衣服。
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瞬間打開了記憶的閥門,幾乎無法去思考身體就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顧廷末這才擡起頭來,目光鎖定在滿臉通紅的唐宋臉上,微微眯起的眼眸讓人越發心慌意亂,打量片刻之後突然嗤笑出聲,從鼻腔中哼出的音節慢慢的嘲諷,調節了一下領帶的位置之後,拿起西裝外套走到一邊的櫃子旁打開櫃門。
依舊冷清的語調反問着:“你以為呢?”
将西裝挂好在衣櫃裏之後順勢去邊一旁的白大褂,斜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唐宋。
瑪麗隔壁!早知道今早出門的之前就應該剖腹自盡的!
壓制下心頭奔騰的那一萬頭草泥馬,唐宋讪讪的放下拽住衣服的手,不自在的在衣角擦了擦,試圖抹去方才犯傻的痕跡,緊張的又把那放下去的資料抱起來整理了一番。
直到顧廷末良心發現轉移了話題。
“還不快換衣服,馬上有個小手術,剛好過去見習一下。”
然而這個話題似乎轉移的不太好,至少唐宋一下眉跟上他的節奏,眨了眨眼睛一臉呆樣:“啊?”
“你的工作服。”顧廷末蹙眉。
“啊咧……”唐宋的表情呆中夾雜了幾分尴尬,這種事情……皇太後臨時變卦的怎麽可能會準備工作服麽!
顧廷末打量着他身後扁扁的書包了然于心,不耐的看了看手表,從衣櫃下方抽出一件疊好的白大褂扔了過來:“快換上,耽擱了時間我會一句不漏的轉告李教授的。”
這特麽才真是受寵若驚啊卧槽!前一秒還奢望因為自己沒帶工作服激怒了顧廷末,人家直接擺擺手打發他圓潤的滾回去便好,哪知顧醫生如此親民愛民!一個小人物怎能勞煩您如此費心!
倉皇接住軟軟的衣服,撲面而來消毒水的味道中有些淡淡的清香,大約是洗過還沒穿的衣服。
一想到自己的各種蠢行若是被轉告到了皇太後那,唐宋自殺一百次的心都有了,也顧不上思考太多,慌慌張張的便把衣服往身上套。
窗戶裏倒映着他略想狼狽的模樣,本應到膝蓋上方的白大褂幾乎要垂到小腿,最要命的是冬天的工作服是長袖,這般大小的衣服便是伸直了手也沒法露出半個指甲蓋,越是慌張就越是手笨,折騰了半晌才把袖子給挽了上去,不自在的扯了扯明顯不合身的衣服,頓了片刻又弱弱的把圍巾也取了下來。
唐宋心虛地開口道:“顧醫生……要不找別人……”
顧廷末卻意外的沒有不耐,關上衣櫃門後便要往外走。
“行了,這樣挺好,你要讓病人和手術護士等你一個人嗎?”
這自然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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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