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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這GM絕對是看清了你身上的斤斤兩兩好賤賤的讓你怕什麽來什麽 】

待唐宋折騰完畢回學校簽到再返回顧氏肛腸科的時候梁昊正生龍活虎的躺在床上用本本看着電影,似乎看到煽情的地方黑邊框下淚眼汪汪,看來肛裂果然只是個小手術而已。

唐宋将稀飯往床頭櫃一放,有氣無力的扯過凳子坐下:“簡單的描述一下你是如果躲過大部隊的圍觀的?”

“這個是個技術活。”梁昊應了一聲又将目光轉向了屏幕,無語哽咽了片刻忽然回過頭,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我說小宋啊,若是有

有一天,我的生命只能靠設備來維持的話,請果斷的幫我關了它。”

這小子,又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煽情來着,唐宋不耐的挑眉反問:“真的嗎?”

梁昊特用力的點頭:“嗯。”

……

……

“我靠!!你扯我網線幹嘛!”梁昊大驚失色。

唐宋攤手,一臉賣萌的無辜:“不是你讓我扯的麽?”

文藝小青年忽然趕腳有這麽一個朋友真是一件蛋蛋憂桑的事情。

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梁昊伺候完之後,唐宋自覺的将電腦搬到一邊,相當溫柔的拍了拍梁昊的肩膀順便取了他的眼鏡:“好了,病人要早點休息,吃好睡好好長身子。”

梁昊委屈的窩在被子裏,眼巴巴的看着唐宋将他看到一半的電視劇給關了,想來自己這狀态千萬不能惹怒了這小賤人,弱弱的便是妥協。

伸着脖子看着唐宋打了兩局連連看後終于無聊的開口:“怎麽忽然就來這參觀了?”

說起這個莫名的就一肚子的氣,唐宋一邊咬牙切齒的“哔哔哔”消滅着一對對水果,一邊惡狠狠的給梁昊講述着皇太後的惡行,聽得梁昊心驚膽戰,好在自個跑得快,不然這接下來的一年讓他如何面對班上的兄弟姐妹啊。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文藝小青年安分多了。

倒是這麽一句話讓擾亂了唐宋的心思,關了連連看打開新聞網頁,随意的翻了翻。

只要一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唐宋只覺得老臉一陣火辣辣得疼,真特麽丢臉丢大了卧槽!

一想起人家顧廷末換個白大褂自己緊張的拽着衣服問人家想幹嘛唐宋就想回去從前幾大耳刮子把自己抽死一了百了,免得丢人現眼。顧廷末那聲嘲諷的輕笑幾乎讓腦袋緊繃的玄瞬間斷了線。

又是這種态度。

如同那個他努力想要忘記的夜晚,酒精濃郁的味道将平日淡淡的清香完全壓下,背脊撞在床墊上疼得發麻,狼狽的撐起身來便看到顧廷末反鎖上房門,有些暴躁脫掉灑上白酒的T恤,一點也不像平日裏冷冷清清的模樣。

任他如何的喚他學長,甚至哭着哀求他不要這樣,似乎每一次哭喊只會讓顧廷未更加失控。

自始自終,便是這種惱人的輕笑。

最後釋放在他狼狽不堪的體內之後,笑容裏的嘲諷味道越發深了幾分,捧起哭得一團糟糕的臉蛋,強迫着他擡起眼,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割在唐宋的心上。

顧廷末說。

“別哭,這不是你想要的麽?嗯?”

麻痹!!

想要你妹啊!時間的沉澱讓當初痛徹心扉的感覺醞釀成了憤怒,熊熊怒火燃燒了唐宋的理智,尤其是想起當年自己被這話傷得哭哭啼啼,心如死灰的情況下居然又被翻個身強要了一次,最右的記憶大概只有疼痛。

疼痛到幾乎要麻木,淚水模糊了視線,偏生把顧廷末那嫌棄中有些嘲諷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唐宋的思緒,唐宋略想茫然的晃了晃腦袋,只見梁昊縮在被子裏滿臉驚恐的看着自己,慘白的小臉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哆嗦了半晌才把話說清楚。

“小宋啊……我的鼠标……”

這才感覺到手上的觸感有些異常,低頭看到手中那堆且能稱之為鼠标實體的零件,唐宋扯出了一個異常下賤的笑容昧着良心罵了一句。

“卧槽,這質量也差了!”

事實上,最讓唐宋覺得尴尬到難堪的并不是在顧廷末面前便緊張的犯傻。

整一天的心神不寧根源是因為顧廷末的一個或許是無意識的動作。

進手術室之前要換上手術隔離衣,顧廷末埋下身子翻找片刻取出兩套,遞給唐宋的時候忽然蹙着眉“啧”了一聲,毫無預兆的伸出手按在唐宋的腦袋上,壓住揉了揉。

自然而流暢的動作讓唐宋腦子有些短路。

撲通、撲通、撲通——!

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身上,微微埋下的身子可以看到他滾動的喉結,以及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心髒忽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連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熱氣從耳畔蔓延,瞬間紅了一臉。

大概在顧廷末高中畢業之後便再也沒有一個人讓自己有過這種感覺。

愣愣的看着顧廷末收回手面色從容走到一邊一絲不茍的穿上隔離衣,直到旁邊的護士姐姐戳了戳他的胳膊,低聲說着:“第一次到醫院見習麽?聽說顧醫生帶了個學生過來,說的就是你吧?不會穿隔離衣麽?讓我來幫你吧。”

護士姐姐的動作很是娴熟,指導着唐宋捏住隔離衣衣領的部分往上一抛,将兩個袖子套上,而後捏住領口旁的帶子繞道唐宋背後在後頸上打了個結。

“吓到你了吧?我聽說顧醫生有點輕微的強迫症來着。”護士姐姐一邊給他穿的衣服一邊說着。

唐宋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扯到這個話題上,待到護士姐姐給他系好最後一根帶子,這才轉到身前,沖着他的腦袋比劃了一下:“你啊,出門之前沒照鏡子麽?有簇頭發翹得老高了。”

……

這倒是被說中了,伺候完梁昊這病號之後哪還有時間仔細打整自己,便是一邊奔跑一邊順勢撓了幾下頭發而已。

心中異樣的感覺瞬間變成了難堪,倉皇擡起頭只見顧廷末已經走到了那邊開始洗手,那到底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行為而已,就如同吃飯喝水那麽自然,自然也就不會多費一份心思。

他倒是險些忘了,顧廷末确實有些輕微的強迫症和潔癖。

譬如,書包裏面左邊第二個袋子裏總會放上一瓶木糖醇。

譬如,穿鞋子的總是先穿右腳,放鞋架上的鞋一定要鞋尖朝裏按高矮順序放好。

譬如,錢包裏不管放多少錢,總會有六張一元的零票。

譬如,用圓珠筆寫字之前總會先按兩次而後在指尖旋轉一圈。

……

一想起這些,似乎沒完沒了,他怎麽可能會忘了,就算強迫自己去忘了,曾經記住的點點滴滴還是那麽清晰的停住在心底深處。

煩躁的将碎了的鼠标扔到垃圾桶裏,側着身子撐住腦袋,十指插在發絲之間,似乎隐約還有顧廷末碰觸過的餘溫,摩擦後留下的溫度久久散之不去。

實在是太糟糕了。

即使不想去承認。

這個世上,感情這事大概是最讓人覺得無力的吧,縱使清晰的記得當年的羞辱和傷痛,再次見面的時候依然會被他的一個表情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攪弄得心煩意亂。

“小宋啊……”梁昊的聲音有些猶豫,“你沒事吧?”

唐宋搖頭。

“那……能解釋一下把鼠标碎渣渣抹在頭上這個行為有什麽特別的含義麽?”

唐宋愣了一下,面色陰沉的回過頭:“我覺得比起這個或許我們應該談一談為什麽你會肛裂了躺在這。”

“OK,我閉嘴。”文藝小青年瞬間安靜得不像話。

三天之後唐宋帶着文藝小青年在全體護士姐姐無比關愛的視線下默默的出院了。

隐忍着菊花蛋蛋的刺痛步調平穩的走進寝室,就如同大部分做了壞事都會心慌想在別人拆穿自己之前極力的掩飾點什麽一樣,梁昊羞澀的笑笑撫了撫鼻梁上的黑邊框,嘆了口氣:“艾瑪,最近冷空氣逆襲,也忒容易感冒了,一發起燒來就沒完沒了。”

唐宋瞥了眼文藝小青年身上那略顯單薄的裝備忍住了沒去吐槽。

倒是他的上床從電腦後面探出個腦袋,許是這幾日都窩在寝室打DOTA,稀疏的頭發油膩膩的分成兩半黏糊在額頭上無比銷魂:“喲,身體好了麽?”

梁昊抽了口氣,淡定的轉移視線,往自己床尾那邊挪去:“謝謝,已經好了。”

“哦。”上床同學應了一聲,目光又回到了電腦屏幕上,幾個無比熟練的操作之後,伴随着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響默默的嘀咕了一句,“我記得是肛腸科啊,肛腸科可以看感冒麽……”

嗯。

剛好就是整個寝室都能聽到的分貝。

果斷的假裝暫時性失聰。

接踵而至是期末的忙碌,日日廢寝忘食從206塊骨頭背到639塊肌肉,從正常人體結構背到病理學,再從醫用化學折騰到組織解刨學,只恨自己沒有一只哆啦A夢可以掏出一堆記憶面包吃個天昏地暗。

更麻煩的是除了忙着應付考試,還有一個更為重要事情——實習。

大四的整整一年,臨床醫學的孩子都是要到醫院去實習的,挑選一處好的實習基地對以後的職業生涯發展都及其重要,各種忙碌讓本就焦頭爛額的孩子們更加的心力憔悴。

接到老爸電話的時候唐宋一邊啃着老幹媽面包片一邊撫摸着自己的身體背誦人體結構,

“小宋啊,是這周開始考試麽?”

“唔……”唐宋應着聲,瞬間腦子短路忘了背到什麽地方,痛苦的嚎了一聲,“嗷,老爸,有什麽事等我活着回來再說好不好?”

“說什麽鬼話呢,這熊孩子。”唐爸怒斥,“老爸就是告訴你安心準備考試,實習的事情老爸這邊給你搞定了,考完試回來帶你去見見那位伯伯。”

“哎,說了不用去忙乎這些的,只是實習而已,在學校的附屬醫院不也一樣麽。”唐宋嘆了聲。

“行了行了,好好複習,記得去吃飯,敢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我告訴你媽,讓她揍你。”唐爸無比威嚴的說着。

“知道了知道了。”唐宋哭笑不得,“我背書去了,你不如去看看老媽是不是偷買了巧克力藏在床底。”

“她敢!不說了,我去檢查一下她的血糖,好好努力啊小宋。”

草草的收了線,到底還是松了口氣,雖是說着大不了順理成章的去學校附屬醫院,難免有些不甘心,如此至少不用再去考慮實習的事情。

只是那時候的唐宋并不知道,這麽一個看似平常的電話,已經為他日後水生火熱的生活打下紮實的基礎,以至于每次回想起這個瞬間,都恨不得穿越回來将自己嗆死在老幹媽辣椒油中。

生活真特麽的太坑爹了卧槽!上帝這GM絕對是看清了你身上的斤斤兩兩好賤賤的讓你怕什麽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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