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晉王有隐疾
馬車停下, 管家申管帶着家仆站在下面,高喊;“王爺王妃回府。”
晉王先撩袍邁步下車,江莫幽一探出身,晉王伸出手, 江莫幽略遲疑, 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晉王的手微涼, 江莫幽沒有錯會了晉王的意,晉王是純粹人前給她這個王妃面子, 她腳一落地, 晉王的手便松開, 沒有一絲留戀。
太傅府的嫡女江莫幽豔冠京城,難得本人卻沒有狂妄地認為京城所有皇親貴胄世家子弟都要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口味因人而異, 以晉王的個性,想必不是以貌取人。
王爺王妃在廳堂坐定, 王府下人在管家申管的帶領下拜見新王妃。
王府的賬目庫房的鑰匙堆在桌上, 申管主動上交。
高恒看着江莫幽,說:“原來王府沒有女主人,申管代管,以後內宅的事交給你了。”
“我自當盡力,不讓王爺為後宅的事情分心。”
名分上,她是晉王正妃,掌家權晉王交給她, 分內之事,有些心她還是要操的。
兩日接觸, 江莫幽感覺晉王不是很難相處的人。
晉王大婚當晚,與晉王洞房花燭夜當然是正妃,兩位側妃還等着同晉王圓房。
江莫幽看晉王高恒在生母貴太妃面前, 褪去冷漠,母子很親近。
大概晉王是迫于太後的面子,娶自己不是出自本心,她不是晉王喜歡的人。
不知晉王對這兩位側妃的态度,她要實施計劃,首先要同晉王處好關系。
說;“今晚王爺在兩位側妃誰的屋裏歇,我派人通知她做準備。”
“今晚本王歇在這屋裏。”睨了她一眼,“我留在你屋裏,難道你不高興?”
晉王高恒語氣裏輕佻的意味,江莫幽沒聽出不悅。
“妾怎麽會不高興,就是兩位妹妹等王爺……”
江莫幽不想落得個霸着晉王,不讓兩位側妃染指的罪名,兩家都是朝中大臣,江莫幽無意得罪人。
她一門心思查真相,平白多出兩個對頭,犯不上。
“王妃真是個賢德之人,娶王妃是本王的福分。”
江莫幽聽出晉王話裏的揶揄。
父親權傾朝野,可晉王身份尊貴,仗勢肆意張揚,非明智之舉,有晉王妃的身份,多了一重保護,且行事便利,遂提壺給晉王的茶盅裏續茶水,說;“妾從小熟讀女誡,女誡上講的都是女子處事的大道理 ,妾的理解就是夫君是妾的依靠,博得夫君歡心,妾在夫家的日子才能好過。”
高恒端起茶盅,啜了一口,“通透。”
秋娘一旁聽見,心裏高興,冷落兩位側妃,看樣晉王對自己主子很是喜愛。
唯有江莫幽自己心裏最清楚,晉王對一正妃二側妃不感興趣,魏錦容就不說了,中人之姿,蠢貨一個,側妃趙沛的樣貌出挑些,大學士之女,不是庸脂俗粉,也沒入晉王的眼。
猜想晉王有寵愛的姬妾或是心裏有喜愛的人 ,說;“王爺如果有中意的人,告訴我一聲,我替王爺安排。”
“岳丈教女有方。”當江莫幽以為他是諷刺時,高恒又說了句,“王妃知情識趣,本王自當投桃報李。”
後一句話似有深意,給江莫幽的感覺自己的心思晉王早已看透,自己的所作所為,瞞不過晉王這等聰明人,但不知晉王知道了解多少。
說吧,晉王起身去沐浴。
江莫幽靜坐,思忖,皇宮宮門守衛的出入宮門記錄,推算起來她要查六年前的,晉王的話在耳邊,皇宮外松內緊,她貿然買通守衛私下裏查,如果走漏消息,說不定有人報宮裏的太後皇帝,查記錄的途徑必須穩妥,一定要可靠之人。
她想到了曹品,皇帝把公侯伯府的嫡子選入宮做侍衛,曹品現在是禦前侍衛。
她和曹品一夥人一起長大,情分自是旁人不能比,曹品斷不能出賣自己,而且曹品貌似玩世不恭,實則聰明異常,善于随機應變。
對甘棠說:“你到前院告訴長功,去魏國公府一趟,說我請陸姑娘明日到太傅府。”
甘棠領命去了。
從小一起玩的小夥伴都已經長大了,江莫幽又嫁人了,男女有別,要見曹品,拜托陸可兒幫忙。
江莫幽沐浴出來,晉王沒在屋裏,看一眼滴漏,瀾月進來回說;“王妃 ,晚膳擺好了。”
江莫幽問旁邊的秩兒;“王爺走時沒說幾時回來?”
秩兒搖搖頭,“王爺沒說。”
“王爺去哪裏沒說嗎?”
棣兒小聲說;“王爺說晚膳別等他了。”
“那不早說,我問半天才說。”
四個丫鬟都是秋娘過目留下的,江莫幽發現秋娘選的四個丫鬟俱是老實憨厚,不是機靈的。
不給自己生事,只要忠心就行。
忖度晉王可能今晚不回來,白日說宿在正院,江莫幽沒拿棒槌當針,也許晉王去兩個側妃屋裏,不喜歡晉王還是要給兩位側妃娘家面子。
秋娘鋪床直起腰,看看外面天色,說:“王妃,給王爺留門。”
萬一王爺回上房,叫門就不妥了。
瀾月在四個丫鬟裏算有幾分機靈的,說;“奴婢聽說王爺去了趙側妃屋裏。”
趙沛的父親是翰林院侍講,曾教導過皇子,看在這一層關系上,晉王冷落趙沛,老師臉上無光。
晉王回正院時,看正房屋裏燈熄了,上夜的丫鬟甘棠看見王爺回來,一愣神,有點慌亂,嗫嚅道;“王妃以為王爺不回正房,歇下了,奴婢這就喚醒王妃。”
高恒擺手,“不必了。”
走進西次間,今晚月光明亮,看清楚屋裏的陳設,床上挂着幔帳垂下,帳子裏清淺的呼吸聲,江莫幽已經睡着了。
走到對面榻上,寬衣躺下。
遠處天際露出一抹微光,江莫幽醒了,想起昨晚晉王未歸,突然聽見對面榻上呼吸聲,手指掀開幔帳,看到對面榻上的高恒,高恒平躺着,睡姿很規矩。
心想,昨晚晉王沒留宿在趙沛屋裏,有些同情晉王,晉王正年輕,無奈禁.欲。
輕手輕腳地起來,天剛蒙蒙亮,晉王兩個貼身太監任昉和林正在房門口候着,宮裏的太監起早慣了。
江莫幽問林正,“平常都是府裏那個侍妾侍候王爺起居。”
林正吞吞吐吐,“王爺都是一個人睡。”
看林正的表情古怪,是怕王妃吃醋,解釋道;“我的意思王爺習慣那個侍妾侍候,還讓她侍候王爺就是了。”
“除了兩位側妃,王爺沒有侍妾,年前三殿下送來的幾個歌姬,王爺都打發了。”任昉小心翼翼地回道。
晉王竟然沒有姬妾,連侍妾歌姬也沒有,江莫幽好生奇怪,難道晉王有隐疾,江莫幽不厚道地正中下懷,可另外兩個女人巴巴地盼着和這個男人共赴巫山,如果知道了,是多大的打擊。
當然,這只是江莫幽的一種猜測,也可能晉王曾經喜歡過一個姑娘,姑娘過世了,或者喜歡的女子因各種原因不能娶為妻子,曾經滄海,晉王心灰意冷。
江莫幽不想了,她有正事要辦,不為這些兒女之情分心。
今日歸寧,吩咐備好車馬,把禮物先搬上車。
回西次間時,晉王已經醒了,坐在榻沿邊,太監侍候正要洗臉,說;“你起這麽早。”
江莫幽快走幾步,上前替他挽了袖子,說;“我昨晚睡得早,以為王爺不回屋了,先睡了,王爺回來怎麽沒叫醒我。”
“我去看看趙側妃,她剛進王府不習慣。”
江莫幽開玩笑地說;“王爺沒留下,趙妹妹可別誤會我。”
“你怎麽肯定這是誤會?”晉王高恒說話的語氣懶散不太正經。
“王爺這不是讓我得罪人嗎?”
江莫幽彎腰探了下銅盆裏的水溫,笑着說:
“別人怎麽想,你左右不了。”晉王高恒道。
這倒是,就像魏錦容這個蠢貨,肯定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給她小鞋穿,打壓她這個側妃,報複她。
正說着,秋娘進屋,說;“兩位側妃來給王爺王妃請安。”
江莫幽瞄了一眼晉王,晉王不厚道,拿自己當擋箭牌,對秋娘說;“就說我的話,兩位側妃不用每日早起過來問安,初一十五過來一次便可,有什麽需要派丫鬟告訴我。”
作為晉王妃,她的職責是照顧夫君的妾和妾生的子女,面上的功夫不能少。
王府一日三餐都有份例,兩人安安分分地不生事,江莫幽也不找她們麻煩。
吃完早膳,兩人動身去太傅府。
江莫幽乘坐馬車,晉王騎馬,免去兩人同乘的尴尬。
太傅府門前,江文廷迎接晉王,晉王騎馬一到,江文廷立刻快步上前,行君臣禮,“微臣恭迎晉王。”
晉王高恒跳下馬,扶住江文廷,“岳父,老師,本王當家禮拜見。”
江文廷曾經任皇子皇孫們的師傅,因此,皇子皇孫們對他恭敬有加。
“豈敢!豈敢!”
江莫幽屈膝,“父親”
“晉王王妃請!”
一行人進了太傅府,江莫婉等在垂花門裏,看見江莫幽,飛奔過去,喊着;“姐”
“婉妹妹。”
江文廷板臉,輕咳了聲,江莫婉害怕父親,規規矩矩朝晉王行禮,自然地叫了聲,“晉王姐夫。”
晉王高恒的目光在姊妹倆的臉上梭巡,雙眸深不見底,對着江莫婉露出微笑,“婉妹妹,你要想你姐了,稍信讓你姐派人接你去王府玩。”
“我可以去王府看我姐,是嗎王爺?”江莫婉天真地問。
“當然,你随時可以去,可以住在王府。”
江莫婉高興地蹲身一福,說;“謝晉王姐夫。”
前面走着翁婿,後來江氏姊妹親昵地小聲說話,到花廳裏,丫鬟請出蔡氏。
行國禮,行家禮,江文廷處事圓融,朝堂中大權獨攬,卻素來恭謹,不肯受晉王的禮。
敘了幾句家常話,蔡氏推說頭疼,回房去了。
高恒說;“學生陪老師下盤棋。”
皇子們也不願意得罪權臣,晉王除了女婿的身份,還有師生之誼,關系又進了一步。
二人走後,江莫婉恢複活潑,說;“姐,陸姐姐來了,等你半天了。”
陸可兒在江莫幽的閨房中,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讓丫鬟把藤椅擡到廊下,懶散地窩在藤椅裏,悠閑地望着天上成群結隊的大雁,看見江莫幽姊妹倆進院子,跳起來,說;“這麽快。”
想說到底是繼母,繼女回門這麽敷衍,這要是親娘,肯定問東問西不讓走,看江莫婉在跟前,下面的話咽了回去,母女感情淡,也是親母女。
拉着江莫幽耳語說;“以我哥的名義,我們國公府買了一批蒙古馬,請曹品挑一匹馬,單獨請一個人太明顯了,我又請了幾個人,都是咱們從小一塊玩到大的,你放心不能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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